說來說去，都是爲了蜀山，要把外來者利用的徹底，把有損蜀山的存在全部抹殺，讓蜀山劍派越來越強成爲天下第一，甚至在仙界占據上風，爲了得到更多的資源，招收更多的弟子……好比一個沒完沒了的循環，虛無也浮誇，卻又是那麽的現實。
剩下的話，長空已經沒心思聽了，他悄悄的離開了劍閣，有點失魂落魄。
活了這麽多年，長空終于明白了，蜀山劍派能有今天，不是行俠仗義就可以的。
那麽多的弟子要吃穿度用，修仙的昂貴丹藥還有靈石，煉制飛劍的珍稀材料……這些東西到底是如何得來的？大部分弟子隻是低階弟子，根本做不了什麽的，那麽蜀山劍派是靠着什麽來運行如此龐大的機構。
金錢，還有資源，這些東西都和地位和實力有關系，長空其實一直知道，卻是第一次如此的深刻體會到，師尊和師叔那樣苦心經營，安排着蜀山劍派的各方各面，還要考慮如何培養他這個‘下一任掌門’……
怪不得長風說那種話……長空突然苦笑起來，他停下腳步，靠在無人的建築石牆上，看着眼前飛舞的飛雪，絲毫不覺得冷，隻是腦子裏面清晰的可怕，他很清醒。
那些現實和無奈長空明白，但是他想說，這些決定爲什麽沒有人問問他是怎麽想的？
“雙修隻是爲了外來者的氣運……”
原來師尊和師叔們是這樣想的，怪不得會突然對妖怪如此擡舉，原來是爲了利用……長空很想大笑，卻是笑不出，笑不出也哭不出，隻是心裏面有點空。
心裏面有些失望和厭惡，更多的卻是無力和自責，長空想：如果自己再努力一點，叫師尊他們明白，即使沒有什麽外來者的氣運，即使沒有靈石飛劍，沒有蜀山劍派的根基和底蘊，他長空也能把蜀山劍派發揚光大，能夠保護後輩，能夠照應前輩……
沒必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但事實上，長空都不知道那所謂的仙界前輩是個什麽樣的概念，也不明白外來者到底有多麽的重要，他隻是心痛，爲這個真相難過，爲司徒飛雪的委屈而心痛。
“好殘忍……”長空閉上了眼睛，感覺雪花落在了自己的臉上，脖子上，身上，片片冰涼，卻沒有他的心涼。
或許這就是軟弱吧……長空還是無法放棄蜀山劍派，即使聽見了那些話，對師尊和蜀山劍派的感情也放不下，這兒是他的家，再怎麽樣也是他必須守護的地方。
那司徒飛雪怎麽辦？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算計了，傻乎乎的期待着雙宿雙飛……
長空突然後悔把司徒飛雪帶到蜀山了，這禁忌的感情成爲了彼此的軟肋，他的冷漠和高傲已經被這感情撕扯，起碼在這個夜裏面，長空隻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會沮喪難過，情緒無法自控，理智不願意接受……隻是很短的時間，長空的理智在調整他的狀态。
風雪很大，長空靠着牆想了一會，繼續往前走去，他想去芳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