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德真人安撫弟子道:“慢慢說,都過去了。”
這位弟子是中階弟子,當夜看守鎖妖塔的人之一,他把那夜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從被魅姬俯身的司徒飛雪開始,到鎖妖塔的混亂,師兄弟的死亡,那慘烈的戰鬥和妖魔的嘶吼……
而下面偷聽的長空更是全身僵硬,一瞬間他屏住了呼吸。
那個弟子,那個弟子……長空捏緊了拳頭,卻是心中明白,那弟子是不會撒謊的,他描述的一切合情合理,但是爲什麽會這樣!爲什麽打開鎖妖塔的偏偏是司徒飛雪!
一切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司徒飛雪,而用大法力探查過那件事的清德真人表示,這個司徒飛雪和風逸絕塵的确是混亂的源頭,而芳華居的陣法就是最好的證明,夜裏面,司徒飛雪和風逸絕塵離開後不久,鎖妖塔就出事了。
司徒飛雪還不知道,她芳華居的陣法除了可以保暖外,還可以探查和記錄主人的行蹤。
說到底,所謂的外來者,隻是一種傳說裏面的存在,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一張‘王牌’,司徒飛雪身爲九尾妖狐,從來沒有得到蜀山劍派高層的認可。
精緻美麗的芳華居,和長空的雙修羁絆,隻是爲了利用她和掌控她而已,而鎖妖塔的事叫蜀山劍派覺得,司徒飛雪這個棋子已經不在掌控之中了。
有外來者的智慧,又是妖怪,還脫離的蜀山劍派的掌控,甚至攪亂鎖妖塔,這一系列事被擺上桌面後,清玄真人等蜀山劍派的高層覺得不能留司徒飛雪了。
強大的棋子無法利用的話,也不能叫她成爲别人——敵人的力量。
清德真人道:“有道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司徒飛雪身爲妖怪,遲早會……”他沒有說下去,眼中的忌憚表明了他的立場。
清虛真人摸着自己的胡須道:“外來者系天下運勢爲一身,若爲妖族所用,那人類就遭殃了。”
清玄真人道:“長空定會傷心,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有點後悔讓長空和司徒飛雪雙修了。
清虛真人露出淡淡的微笑道:“唯有雙修才可以得到外來者的氣運,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爲了蜀山劍派的前輩,後輩理當有所犧牲。”
清玄真人道:“隻是這代價未免太大!”
“情之一字,就算你我也難以堪破,這對于長空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他是未來的掌教。”清虛真人道:“經此一事,長空便可再無軟肋。”
清德真人點點頭道:“我們籌謀已久,就是希望蜀山劍派有朝一日可以發揚光大,在人界和仙界達到巅峰,這隻是一個契機而已,那司徒飛雪既已爲妖族做事,就該及時殺之,把她的氣運完全轉移到長空師侄的身上。”
清虛真人點點頭歎息道:“可惜啊可惜!”
清玄真人皺眉道:“不可硬來。”長空是他的弟子,此事雖然說是爲了大局,但是清玄真人也不想長空太過于痛苦。
這就是成人的殘忍之處,越是高級的社會上層,越是充滿了無情的黑暗,爲了利益,爲了很多東西,那些上位者不斷的操縱着一些東西和人物,他們自以爲自己是下棋的人,以爲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他們的靈魂卻早已經被那些,古老腐朽的條條框框所束縛,忘記了最初的夢想。
爲了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