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已經賞了給你了,你自己抓主意吧。”淩徹也不想在缪可珊的身上繼續浪費時間,能讓顧竹寒親自找他的事情定是十分重要,他不想耽擱,是以随意揮了揮手讓顧竹寒直接處置。
顧竹寒得令,學着銀闇那般直接拎起拼命掙紮的缪可珊,笑吟吟地對她說道:“缪小姐你放心,專心等爲夫回來,爲夫今晚定會好好侍候你的。”
“啊——”缪可珊看着顧竹寒獰笑的嘴臉,終于忍不住,一個白眼翻起,徹底暈了過去。
“切,這麽不經吓。”顧竹寒努了努嘴,把門一開,直接将缪可珊扔了出去,門外立即有兩個侍女上前,接住衣衫不整的缪可珊,不明所以地看着顧竹寒。
“照顧好你們的小姐,她現在可是本官的姨娘,少了半根毫發唯你們事問。”顧竹寒嚴厲說道,然後利索把門一關,屋中瞬間清淨。
無聲舒了一口氣,隻覺得今晚真的是荒謬,聽淩徹方才的話語分明是以爲她在偷窺試探他,而她自己呢……雖然裝作不在意,但是實際情況還是在意得很,不然又怎會說話句句帶刺?她覺得這樣很不好,很不像自己。但是她沒有辦法,人總是會有控制不了自己的時候。
她又歎了一口氣,打算收斂心情,和淩徹商談東海前線的相關事宜,淩徹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靠近她,鼻息微微萦繞在她脖頸之側,嗓音甘醇如酒,“你病了?”
“啊?沒有啊,腹瀉而已。”顧竹寒往後退了一步,企圖避開他的視線。雖然淩徹目不能視物,但是他的目光還是銳利得很。
“腹瀉?怎麽我聞到你身上藥香?”他說着又細細在她身上嗅了一下,高挺的鼻梁幾乎要擦過顧竹寒的臉頰。
“殿下,請自重。”顧竹寒微微冷了語氣,想要繞過他,坐到凳子上歇一歇。
然而淩徹卻是不放過她,在她轉身的時候猛然拉住她的手腕,有極其輕微的凹凸不平的觸感傳來,他瞬時注意到她并非是普通腹瀉那麽簡單,定是發生了大事情。
他伸手将她整個人拉入懷中,但是顧竹寒卻不從,雙手狠狠抵在他的胸前,“殿下,你我的身份并不适合。”說是什麽不适合是假的,她隻是覺得有微微的惡心,畢竟淩徹方才摟過了缪可珊,她覺得髒。
淩徹似是也察覺到她抗拒真正的原因,松了他的手,在他面前脫掉那件印滿顔色的裏衣,他對她說道:“不是不喜歡我身上有其他女子的味道嗎?你去尋件衣裳給我換上。”
顧竹寒瞪圓了眼睛看着某個裸露着完美上身的男子,眼中充滿不可思議,啊殿下啊,你要換衣服而已,大可以讓我先把你的衣裳找出來再行脫衣服的啊,連個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暴露自己的身體,這很變态有沒有?!
但是她心中想歸想,并沒有拒絕給淩徹找衣服,在他琳琅滿目的衣櫃裏找出一件還算順眼的裏衣在他面前一放,“呐。給你。”
“幫我穿上。”他命令道。
“你有手。”顧竹寒被他的語氣弄得也有點兒火了,臉色十分不好。
“我看不見。”淩徹微微軟了語氣,似乎不想将局面搞得這麽僵。
“……”顧竹寒最後還是認命地幫他穿衣服,淩徹享受着這般常人壓根享受不了的待遇,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她還是在意他的不是嗎?
兩人此刻都不說話,淩徹心情雖然很好,但是也感受到那人動作的粗魯以及心不在焉,不由握了她的手,問道:“你還生氣?”
“沒有,我生什麽氣?”顧竹寒扭了頭,看着自己因着過敏而變得紅腫起了無數疙瘩的手,她的手在他那般似玉雕琢的手的映襯下更顯得殘損不堪,這樣的自己真的是丢人現眼。
可是淩徹卻是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自然,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慢慢吻着,顧竹寒手上一顫,抗拒道:“殿下,下官患了過敏之症,你這樣做不妥。”
“過敏?”淩徹一愣,用手憐惜地撫過她起了無數粒粒的手,“你昨晚就是因爲這個原因而無聲離開?”
“下官昨晚身體不适,所以來不及和殿下告辭,還請殿下恕罪。”顧竹寒似乎也想到淩徹爲什麽明明早已知道房間裏的人是缪可珊之後還要摟着她在自己面前做戲的原因了,不會是因爲這樣的小事吧?
淩徹此刻也想明白了這個中的種種原因,不禁失笑,他将顧竹寒更深地擁入懷中,鼻端細細嗅着她的氣息,他爲此刻的誤會解開感到慶幸,“竹子,你看看我們,總是因爲一些小事而疏離彼此,讓别人有機可乘,若然今晚你不是來找我,那麽你是不是徹底坐實了我對你不忠不義的想法?”
顧竹寒悶頭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什麽不忠不義根本不關她的事,他府邸不是有三十名姬妾嗎?他對于她來說,哪有什麽忠義可言?
淩徹見她不說話,又繼續道:“所以,你說我們是不是都要好好地檢讨自己,不要再讓這些事情發生?”
“殿下,我想你誤會了,你我之間并沒有什麽忠義可言,抛開我紀寒的身份,退一萬步來說,我是和親待嫁的顧家小姐,你是當朝尊貴的徹王殿下,手握重權,我這等卑微之身又怎能和你相提并論?”
“不,事情還是可以挽回的。”淩徹見她想否認她心中對他的一切,唯有道:“你若不想和親南唐,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讓你不去,隻要你還在我身旁。”
……這對于顧竹寒來說還是天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