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徹不敢看她那雙似有魔力的眼睛,他的右手遊移到她的腰間,貼在那不盈一握的柔韌腰肢上,慢慢地引導着她往床上倒去,顧竹寒被他吻得情迷意亂,想要掙紮卻無力,畢竟是傷重之後還未痊愈,淩徹很小心地避過了她的傷口,直接将她放倒在床上,他停了親口勿,可是依然不肯放開他貼在她眼睛上的手,他害怕她的拒絕。
顧竹寒得了機會終于緩了一口氣過來,她伸出雙手想要掰開淩徹放在她臉上的手,說是用力去掰,可是他畢竟是男子,被她這麽近乎玩耍撒嬌的一掰,淩徹覺得自己這樣下去肯定要把持不住了,他低低喝道:“如果不想我有進一步動作的話,你最好别動。”
顧竹寒聽他如此一說,立即不動了,不用看她都知道現在自己和他之間的姿勢十分暧昧,他就在自己側面半傾着身子,許是因爲自己受傷,他并沒有直接壓在自己上面,而僅僅是摟着自己的腰,可是那腰間手掌的滾燙都快要把她給燙傷了。
淩徹見她終于不動了,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再親了親她,還是親她的唇,隻是這次不同于上次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吞進肚子裏那般,而是像蜻蜓點水般一點點地移過去,輾轉一點停留一下再輾轉一點再停留一下,這麽溫柔的口勿卻是極盡挑逗之能,顧竹寒都覺得自己也快要把持不住了,等她快要發飙叫停的時候,淩徹适時停了下來,他移開了自己放在顧竹寒眼睛上的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比三月桃花芳菲盡的時候還要殷紅的臉頰,他含笑問道:“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顧竹寒被他弄得暈頭轉向,還沒有回過神。
“享受嗎?”淩徹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樣,指尖輕輕擦過她的唇瓣,語聲暧昧。
顧竹寒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再次升溫的趨勢,她扭了頭,不再看淩徹,然而淩徹卻不放過她,“你若再這樣扭着臉,我可保不管接下來會做什麽。”
顧竹寒一聽,“刷”的一聲轉過頭來,定定看着他。淩徹失笑,小心翼翼地将她往裏面抱了抱,騰出一個空位讓自己也能躺在上面,他的手依舊是環着顧竹寒的腰,并不怎麽用力,卻令人覺得莫名心安,顧竹寒被他摟在懷裏不能動彈,唯有轉頭看他,問道:“你怎麽還不回去?”
“我累,要有點福利。”
“不行!你趕緊回去!”長夜漫漫,哪知道這個人會做什麽的。
“你再吵我就要親你了。”淩徹惡狠狠地說道。
“……”顧竹寒立即捂住嘴,不再出聲,她壓根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唯有呆呆地看着床幔頂部,一動不動。
淩徹閉上了眼睛一會兒,但是他并沒有睡着,稍頃,他睜眸,問道:“你在想什麽?”
“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竹子,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你還是趁早抽身吧。”過了一會兒,淩徹謹慎的聲音響起,顧竹寒的背脊還是忍不住僵了僵,她并沒有作聲,隻是緊緊抿着唇,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現在,以後,将來,我都能做你的堅實後盾。”淩徹見她不作聲,将手從她的腰間退出改爲握住她微微冰涼的左手,他的語聲堅定,并無半分遲疑,聽得顧竹寒又是忍不住心中一顫,她覺得自己徹底亂了。
“爲什麽你不給你自己一次機會,爲什麽你總是戒備于我,爲什麽你始終不肯相信我?”淩徹低低問道,他是精于心理戰術的高手,理所當然知道在什麽時候出手是最好的,理所當然知道應該要怎樣做才能将對方的心防給攻陷,讓她成爲自己的所有物。
顧竹寒依舊是沉默,依舊是一聲不答,淩徹把話說完,不再作聲,而是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稍頃,顧竹寒終于啓唇,她的語氣冷靜而又犀利,“淩徹,我并非不相信你,也并非總是戒備于你,亦沒有不給你機會,我隻是不相信我自己,我隻是總是防備着自己會淪陷,是以,我沒有給過自己機會。你我一見面就是敵對的立場,後來僅僅是因爲陰差陽錯才有了一些迫不得已才有的交集,你想我離開朝堂,行,可以,反正我孑然一人,也不擔心母親和弟弟會怎麽樣,隻是,若然要進府做你女人的話,我想我做不到。”
“爲什麽?”淩徹下意識地問道,同時心中亦是狠狠一痛,她的理智與聰慧以及對時局的把握完全在他的推測之上。若然說她在這個多事之秋入主朝廷是爲他所逼的話,那麽他也認了,隻是她知道該在什麽時候抽身,也知道該以什麽方式抽身,她知道自己應該要怎樣做,以及用什麽方式去做。
隻是,他不明白的是,她若然真的能推出朝堂的話,爲什麽卻不肯入主王府做他王府的女主人?
“殿下,敢問你府上姬妾多少?”顧竹寒閉上眼睛,語氣平緩地問道。
“……三十。”淩徹刹那明白了她話語中的意思,也明白了她爲何要拒絕自己。
“那便是了,我要和三十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分享一個你,你覺得以我這種性格做得到嗎?”
“……不能。”淩徹艱難說出二字,随之他平靜叙述,“我并沒有碰過她們。”
“這是殿下你的私事,你碰不碰她們又與我何幹?我隻是想告訴殿下,既然你選擇了你心中所選的那條路,那麽你在得到更多的同時也會犧牲更多,你現在可能可以爲了我而遣散你府中的姬妾,那是你沒有不得不走到那一步的事情發生,可是以後呢?一年兩年過後呢?你又該當如何?而我,入主徹王府,成爲名義上的女主人,然後就守着四方天地,從早上看着你出門,晚上再眼巴巴地等着你回來,你覺得我活成那樣子還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