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不如人嘛。”顧竹寒沒有料想到顧玉駱會說回這件事,一時之間也不好接口,她不願意去埋怨他,當時她暈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看見他在人群之中,一時激動再加上對戰歐陽軒的時候耗費了太多的體力,所以一下子就暈倒了。
她和顧玉駱沿着演武場邊上走,有三兩學生在練完武之後站在樹蔭下乘涼,他們走着走着,忽而看見面色蒼白的歐陽軒出現在他們面前,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二人。
對于這個差點給予她緻命一擊的人,顧竹寒其實沒有太大的好感,不過礙于同窗一場,她不好冷面對人。
是以她直接對他點了點頭,而後和顧玉駱繞過他身旁繼續往前走去。
可是不等她走出幾步,歐陽軒卻在她經過她身旁的時候主動出聲問她:“你的傷沒有事吧?”問完之後又轉眼看着顧玉駱,似在詢問顧玉駱是誰。
“承你貴言,沒有大礙。”顧竹寒幹巴巴地回了一句,她實在是不喜此人,不是她記仇,而是覺得如果當天沒有此人的趕盡殺絕的話,梵淵就不會耗費三天三夜給自己療傷,如果梵淵沒有耗費這麽多内力,那麽後來也不會被人暗算,中了蠱毒。
她在照顧梵淵的那段時間裏每天都要把他的脈,梵淵偶爾會讓她去熬藥,每次熬出來的藥又黑又苦,有次她好奇嘗了一口,差點苦到把她自己的舌頭都咬掉,所以她心中是不喜這個陰陽怪氣的歐陽軒的。
歐陽軒聽得她話中的諷刺之意,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顧竹寒不想再理會此人,牽了顧玉駱的衣袖轉身就走。
“那天,對不起。”歐陽軒在顧竹寒轉身的瞬間,忽然低聲說道。
顧竹寒似乎沒有料想到他這麽自傲的一個人會向自己道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作何他想,沉默片刻,終是說道:“你這句‘對不起’不應該對我說。”
歐陽軒一聽怔在原地,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顧竹寒早已牽着顧玉駱走遠。
二人其後走了一路都沒有說話,顧玉駱察覺到顧竹寒的心情變得嚴重低落,心裏很不是滋味,待快要走到食堂的時候,終于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之所以不肯原諒歐陽軒不是因爲你真的生他氣,而是因爲他間接害得聖僧後來遭人暗算?”
“是。”顧竹寒深呼吸一口氣,如實答道。
“聖僧在你心目中原來這麽重要,”顧玉駱自嘲一笑,“我倒不知道這回事。”
顧竹寒一窒,聽出了這其中的自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