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那天像是在拍賣會之後才來到現場,他是出高價從張泰手中把我買走。”顧玉駱越說心裏越難受,被一群大男人當作貨物那樣買來買去,當真讓他覺得自己自尊心全無,可他不得不說,畢竟,他讓顧竹寒擔心了那麽久。
“這件事秘密進行的麽?有多少人知道?”
“這一點我也不知道,當時我依然是處于半清醒狀态的,所以我并不是十分清楚。”
“我那晚在銷魂樓見到淩徹。”顧竹寒瞥他一眼,眼底寒意深深,“你被張泰買走以後,他便告訴我他尋不出你的下落,我在想,以堂堂親王的能力,他會找不到你的下落?”
顧竹寒現在想來,才覺得淩徹那晚是有意隐瞞顧玉駱的行蹤,從譚誠的事件開始淩徹便好像格外關注顧玉駱那般,她可不認爲淩徹真的是如外界傳言那般男女通吃,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喜歡男子?怎麽可能是斷袖?
可是顧玉駱與他無仇無怨,在譚府那晚也是第一次見他,怎麽會惹上淩徹?還有,淩徹爲什麽要對她刻意隐瞞顧玉駱的消息,莫不是他要把顧玉駱放在眼皮底下監視……?顧竹寒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存疑,文遠是京中纨绔,他的父親是當朝太尉,太尉一職的權力還是頗大的,而京中纨绔又有誰不與淩徹交好?将顧玉駱放在文遠旁邊那就相當于将顧玉駱放在了自己眼皮底下,顧玉駱的一舉一動他自然能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得知。
顧竹寒隐隐覺得後怕,也隐隐覺得這其中像是有什麽秘密或是陰謀掌握在淩徹手中,她和顧玉駱甚至是譚芙都隐在這偌大的迷霧之中,教人看不清真實。
好在,她誤打誤撞地進了長醉書院,在鸢鳳樓的時候也哀求面具怪人派人去保護她的母親譚芙,鸢鳳樓既然是怪人的隐藏地點,而怪人又成功地将她的“一斛春”打造成一個神秘組織,那麽怪人背後的勢力定是不少,讓他派人去照顧譚芙,那當然是最穩妥不過的事情。
顧玉駱此時也聽出這其中的厲害之處,他擡起頭來與顧竹寒注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出驚懼與懷疑。
“你在文遠身旁的這許多天有沒有覺得自己被人監視着?”顧竹寒下意識地問出這句話,可是問出之後又覺得這句話是多餘的,以淩徹的手段他又豈會讓顧玉駱知道他在監視他?
果不其然顧玉駱搖了搖頭,“沒有,一切事情都沒有異常。”
“哎。”顧竹寒暗歎一口氣,此時此刻她不知道再說什麽,她也無法探究那人深沉似海的心思,唯有拍了拍顧玉駱的肩膀,“這件事情暫且不想了,總之你平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