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顧玉駱并肩走在小道上,再過不久長醉書院就要滅燈了,他們必須趕緊回去才行。
顧玉駱自是沒有打算再回文遠那處,可他也沒有住處,下意識地看向顧竹寒,希望她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
然而顧竹寒一路上都心不在焉,顧玉駱看了她好幾回,最後才終于忍不住輕咳一聲,驚醒了正在沉思的顧竹寒。
顧竹寒回神,問道:“怎麽啦?”
“我今晚去住你那裏?”顧玉駱在看見顧竹寒之後,也有在暗中查探了一下她的處境,知道她在進長醉書院之前很是有一番奇遇,知道她結識了東海缪家的子弟缪可言,也知道她身旁莫名出現了一個戴面具的少年,隻是那少年他今天并沒有看見,她也沒有提起。
“是啊,莫非你又想回那個狼窩嗎?”顧竹寒反問一句,說得顧玉駱悻悻。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玉駱尴尬,“我的意思是你那裏還有地方可以住嗎?”
“就算沒有地方住,我都會想盡辦法騰出一個床位給你。不就是三尺之地嗎?我還解決不了?”顧竹寒越說越有發火的傾向,顧玉駱知道是自己惹了她,一時之間不敢多言,可是顧竹寒卻是不肯放過他,“小玉,你今晚要老老實實向我交代清楚你在譚府消失之後的事情。”
顧玉駱輕歎一聲,無奈,他終究是避不過顧竹寒的诘問。
并沒有任何推脫的說辭,他清了清喉嚨,微微沙啞的嗓音低低響起在濃重的夜色之中,“那晚我被譚大勇暗算,他暴打了我一頓之後又對我下了迷藥,這才扛我到銷魂樓那裏。上那個拍賣台的時候,我還是神志不清的,後來聽見有人開始叫價,我才意識到事态不妙,然而銷魂樓知道我是被譚大勇擄來的,怕我會逃走,早已灌我再吃了迷藥,若然不是害怕我身體太弱會忍受不了那種……藥,他們很可能會用那種藥進一步控制我。”
顧玉駱說到這裏頗爲不自在,他說的那種藥其實就是****,那晚他迷迷糊糊地在台上醒來,雖然不是特别清醒,可是當他看見台下有那麽多雙貪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時候,他便覺得特别害怕,他知道自己被譚大勇陷害,他猜想譚大勇一人可能還不會那麽大膽把他弄至這種地方,定是譚家在幕後許可,這才導緻他有了後來不堪的遭遇。
譚家的人知道顧竹寒和譚芙的軟肋在他身上,是以當顧玉駱失蹤了之後,梁怡便買通了江湖上的殺手埋伏在顧竹寒可能會經過的路上,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顧竹寒一回到譚府便從譚芙口中得知顧玉駱被擄的事情,立即急急地往銷魂樓那處趕,梁怡一心想要斬草除根除掉這兩個眼中釘,是以讓那殺手在對付顧竹寒的時候不用留情。顧竹寒那晚也是極其倒黴地中了那人狠狠的一劍,到現在她的脊背也是陰陰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