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寒說着便低頭打了個噴嚏,顧玉駱深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從她背後起來,他放開了自己摟緊她纖腰的手,那纖細的一處手感極好,不盈一握,可是那裏終究是不屬于他的。
顧玉駱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自嘲。
就正當顧竹寒要上岸的時候,不遠處忽而傳來一陣腳步聲,與此同時她好像還聽見了某肥狐“嗷嗷”低叫的愉悅的聲音。
……這不是吧?!顧竹寒簡直要苦了臉,她這裏好不容易才把顧玉駱那股躁動的心思給壓下去,本以爲今晚的事情就算是爛在心底也沒有人會知道的,可是想不到梵淵居然尋自這裏來了?
她好像并沒有告訴他,她會在這裏啊。她隻是交代了缪可言若然自己在一個半時辰之内還未回來就去文遠的院子裏找他,那麽就算缪可言聰明知道不是去文遠那裏找他,而是來她經常練劍的地方找她,可是出現的也隻能是缪可言啊……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很好打發的缪可言沒有來,而非常之難纏的聖僧卻來了!
顧竹寒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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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主人,那個死女人居然!
“嗷嗷嗷——”簡直是令人太氣憤了!
“嗷嗷嗷嗷——”你趕緊教訓一下她!
樹林之中,藍寶本想先行竄到水潭旁邊看看顧竹寒怎麽樣的,然而當它行至一半,看到顧竹寒濕淋淋地往岸上走,她身後的顧玉駱赤身裸體的時候,它怒氣一下子上來了!
它顫巍巍地伸出爪子指着顧竹寒,氣得渾身的毛發都炸了起來,然而顧竹寒卻是了無所覺那般,自顧自地上了岸,根本沒有看它一眼。
“嗷!”這個死女人居然不把藍寶大人放在眼内?!
藍寶氣極,也不等梵淵過來了,直接一個前沖就要蹬向顧竹寒的臉上。顧竹寒看也不看便把它抓到手中,眼神寂靜無波,“肥寶,你累不累,每次都用這一招。啊哧——”
她說着便打了個噴嚏,由于這噴嚏打得太自然,她來不及避讓,直接噴了藍寶一臉的唾液。
“嗷嗷嗷嗷嗷嗷……”藍寶驚愕了一秒之後,忽而一聲尖叫響徹雲霄,震下鳥田共幾坨。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顧竹寒揉了揉鼻子,道歉道。
身後的顧玉駱快手快腳地穿好衣服,想要把自己的外套給她,然而卻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梵淵已經從樹林中走出,他看似閑庭信步,實則腳下速度卻是奇快,他瞥了顧玉駱一眼,眼底墨色沉沉,讓人隻覺他眼底的情緒似浸在濃墨之中,染透了上好的熟宣。這并不是好的預兆。
不等顧玉駱靠近顧竹寒,他便當先将自己的寬大僧袍披在了顧竹寒身上。
一陣清新的竹香混合着新茶的冷香迎面撲來,顧竹寒隻覺肩頭一暖,梵淵已然把衣服披在她身上。
梵淵身量極高,他站在她身旁,隻能到他下颔的位置,但是此時顧竹寒實在是心虛,那人靠她如此之近,和煦溫暖的氣息緊緊圍繞着她,她現在極冷,體内本就不太安分的經絡回轉更因今晚的一番奔波開始變得嚣張起來,可任憑她十分渴望梵淵身上的和暖,現在這種情況她都不敢妄動。
若然要問她心虛的原因,她實在是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