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臉上沒有戴任何遮掩的東西,她惡狠狠地盯着文遠,又眼神淩厲地看了顧玉駱的一眼,顧玉駱認得那人的眼睛,他從裏面讀出那人此時憤懑自責的情緒,他下意識垂了睫,掩蓋住眼底那抹深涼的苦澀,他的姐姐來救他了,但是他此刻窘況根本不想讓她看見。
顧竹寒拂了拂滿身的灰塵,二話不說便上前湊了文遠一拳,文遠被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拳湊得渾身巨震,他捂着自己被揍的臉死死盯住顧竹寒,似乎在想這個人爲什麽會突然出現,還要破壞他的好事。
“你……”文遠目光呆滞地一手捂住自己的臉,一手死死攥着顧玉駱的腰帶不肯放手。
“你什麽你?”顧竹寒嫌惡地看了文遠一眼,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腰帶扔回給床上的顧玉駱,扔完之後又發覺他的雙手被嚴嚴實實地捆綁着,呻-吟一聲,拿出懷裏的匕首對着繩子一割,然後對他說道:“馬上系上,我們要立即離開這裏。”
顧竹寒今晚本來沒有想過要來,但是梵淵說着讓她明天不用再過去侍候,她心中不知怎地煩躁得很,想起顧玉駱和猥瑣的文遠在一起,總覺得不是事兒,所以晚飯過後向缪可言打聽清楚了,就直接過來了。想不到一過來就看見這樣逼良爲娼的一幕!
顧玉駱接過腰帶,顧不得責備自己,三五下把腰帶系緊了,便要下床。
然而文遠此時反應過來,他不管不顧,把顧玉駱擋在身後,硬是不讓他走。
“文公子,你讓開,否則莫怪我無情。”顧竹寒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眼中寒光甚重。
“你是誰,今天你不說明白這個問題就莫怪我……我……”他想不出威脅顧竹寒的說辭,對方手中有刀,看樣子應該還是個會武的,然而他卻是一介弱公子,手無縛雞之力,叫他使陰的還可以,用強的,壓根行不通。
顧竹寒本來懶得理他,然而轉念一想還是覺得透露一點兒消息給這個人爲妙,她總不能讓這個人常常找自己麻煩。
“我是他的……老相好。”顧竹寒指了指文遠身旁的顧玉駱,她說此話之時還是頓了頓,同時心中也告訴自己,她隻是在欺騙文遠,讓文遠把所有的晦氣都撒在自己身上而已,遂說至最後說得理直氣壯。
倒是顧玉駱聽到這句話之後,心跳加速,臉色變得更加潮紅了。
“你是玉兒的老相好?”文遠顯然不相信,他反問道。
“随便你信不信。”顧竹寒不想再和此人周旋,一邊又想着自己在這裏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定會很快被文遠的那些仆從發現,她想了想,從後面舉起一張凳子,一下子将文遠砸暈在床上。
可憐文遠剛想張口叫人來救,卻不料顧竹寒先下手爲強将他砸暈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