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你說說爲什麽?”
“齊國雖則是剛建,資源不足,然而救了鄰國之後自然能夠深入鄰國腹地将其吞并,擴大國土。”
顧竹寒一聽,唇邊冷笑,此人實在是愚昧。
鄭夫子依然不置可否,隻是他這次點名,“顧玉駱,你來說說你家文遠公子錯在哪裏?”
此言一出,顧竹寒明顯覺得顧玉駱的脊背僵硬了一下,與此同時周遭起了衆多暧昧的讨論聲,各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皆投向顧玉駱的位置。
文遠似乎是想握一下顧玉駱的手,然而卻被顧玉駱悄無聲息地避開,他站起,玉白的臉容上已然起了一層薄紅,如女子塗上淺淡胭脂那般,透出一股自然散發的暖色,衆人一看那人如此姿容,一時之間閉了嘴,說不出任何污穢的話語出來。
顧玉駱定了定神,這才啓唇,“學生也是認爲應該救,但是理由和文公子的并不一樣。”
“哦?”鄭墨香來了興緻,他原以爲這個被文遠養在身旁的白臉小生,定會唯唯諾諾贊同文遠的說法,想不到他卻有自己的想法。
“唇亡齒寒。”他第二次開口,隻說出四個字。
鄭墨香這次終于贊賞地看了顧玉駱一眼,“說得好。”
衆人看向顧玉駱的目光又隐隐變了一下,這其中帶有驚訝的居多。
“什麽唇亡齒寒?狗屁。”此時又有一人站起,語氣裏帶着明顯的不贊同,鄭墨香擡起眼皮看那人,“梁筠,你有什麽獨特見解?”
“當然是不救了!若是我的話,我覺得沒必要花費這麽多力氣去救一個國家,直接和山戎合作滅了鄰國,然後和山戎平分國土豈不更好?”誠如鄭墨香所說,站起來的人正是梁筠,大蔚皇帝最疼愛的小女兒,她身旁坐着她的十一哥,梁沐。梁沐聽到梁筠這麽驚世駭俗又奸險的說辭,立即拉她坐下,“弟弟,這時政題發生的朝代并非是數幾百年前啊。”
“哥哥,你在說什麽?”梁筠不明所以。
“這時政題影射的正是我朝,夫子也并非想考核我們的說辭,而是想考下我們是否記得這一段曆史。”梁沐見自己的妹妹還雲裏霧裏的,急急說道。如果這不是在課堂上,梁筠又是皇家子女,她将來怕是麻煩不斷了啊。
“十一哥!我突然明白你的意思了!”梁筠像是想起了什麽那般,立即閉了嘴,不敢再出聲。
鄭墨香覺得當前的答案還不是令他十分滿意,顧玉駱的答案雖好,不過太過言簡意赅了,一般人聽不明白。
他看見顧竹寒坐在最後一排,整個人的目光都黏在顧玉駱背後,那目光有驚喜也有安慰,同時也有痛心,他覺得這目光過于奇異,又想起近日來此人在長醉書院的風頭正勁,倒不知道此人的政治目光怎麽樣,遂指了指顧竹寒,“紀寒,你來說說。”
“我?”顧竹寒回神,站起。
此刻梨窗之外,柳樹之下,正有一青白身影垂站,倚在牆邊聽裏面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