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舌尖細細品嘗了這酒之後,才吞下去,在吞下去的瞬間,覺得肚中升起了一股微涼,然而還未等他感受完這般微涼之後,又覺得丹田處緩緩升起一點暖意,熏得人如泡在淺水溫泉之中,那般感受實在是美妙至極。缪可言自認自己已經把天下美酒都品嘗過了遍,隻是今晚顧竹寒給他品嘗的酒實在是奇妙,他雙眼明亮,染上一抹喜色,“你怎麽有如此好酒?”
“嘻嘻,酒不錯吧?”顧竹寒此時也把一盞酒喝盡,眼睛同樣染上亮色,“我給這酒你喝,其實别無他意,就是想問問你,僅憑你商人的直覺,有沒有辦法靠這酒賺個大錢?”
“有!”缪可言想也不想當即回答。
“好!”對于這答案,實則上是在顧竹寒的意料之中,面具怪人不就是靠她的“一斛春”滲入了大蔚皇朝的市井以及朝廷之中麽?
“隻是,你這酒是從哪裏得來?可有配方研制?”缪可言在一刹那的興奮之後,想到此酒雖好,然而恐怕不那麽容易釀制出來吧?不然顧竹寒也不會隻帶一小瓶出來,如珍至寶地供着。
“這酒名爲‘彌刹’,今年餘下的最後倒數第二瓶,若果再想喝到這種酒的話,再需要等起碼半年。”
“這……”缪可言猜不出顧竹寒意欲何爲,此酒雖好,但是量稀少,很難做得出成績啊。
事實上,顧竹寒也知道推廣此酒的難處在哪裏,她方才說的話并沒有騙缪可言,“彌刹”不好釀制,雖然釀制的時間不用太長,然而對各種釀制條件的把握卻是極其嚴格的。她今晚抽空出去了一趟長醉書院,尋到了她收藏“彌刹”的地方,把餘下兩瓶都拿了出來,一瓶留作己用,另一瓶則兌現自己的諾言贈給梵淵,好歹人家神棍真的是耗費了三天三夜的内力救自己的,雖則神棍口中輕描淡寫地說他隻要閉關個幾天就能像打不死的小強那樣恢複過來了。但是她總覺得神棍對她有所隐瞞,以往怪人爲了醫治她的怪病已經算是絞盡了腦汁,她自己也研制出了“一斛春”出來供自己驅寒。這些事情三言兩語就能說完,可是醫治和研制的過程卻是漫長。梵淵的武功高強到哪裏她并不清楚,但是爲了擺平她體内的經脈逆流他耗費了三天三夜,那麽也即是說明她當時的情況是十分兇險的。既是十分兇險,則是十分容易反噬施救的人,很可能梵淵在救她的過程中已經受了内傷也說不定。
是以,她可不是無事獻殷勤,她隻是不喜歡欠别人人情而已。
缪可言見顧竹寒不說話,以爲她也在爲推廣此酒爲難,實則上他的腦筋雖然靈活,可是一時半刻也是想不出什麽好的點子來支撐顧竹寒。
隻是,有一個問題他是一定要問的。
“紀寒兄,爲什麽你要推廣此酒?爲什麽要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