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可言也回望顧竹寒,這幾天他也沒有少來看顧竹寒,隻是每次來聖僧都說她在夢靥中,不能強行吵醒,而且顧竹寒内力消耗過度,在暈倒之前又身心受震,昏迷個三四天也是有可能的。
他在書院中是顧竹寒手下的人,又不會武功,那天根本無法混進場去看比試,不過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從諸多看過比試的學生中得到當時的狀況倒不是難事,他想起顧竹寒曾經很在意文太尉的兒子文遠的狀況,特意去查了查他,發現文遠這次回來書院的時候還向書院舉薦了一個人,那個人天天與他同出同進,就連上茅廁都在一起,而且那個人好像才是顧竹寒真正十分在意的人……缪可言心中存了嫌疑,特意找人查了查他,昨天晚上終于得出了情報,這一天早上急匆匆地整理好便要過來找她告訴她。
隻是,心中是忐忑萬分的。他讓人調查文遠身旁那個極得文遠得寵的少年,勢必是會涉及到顧竹寒的身世來曆的,待自己看到資料的那一刻心中也是震動了一下,原來紀寒真名不是叫紀寒,而是叫顧竹寒,而且還是一名比他年紀還要小的女子,至于文遠身旁的那名少年,則是顧竹寒的弟弟,顧玉駱。
搞清了這麽一切之後,缪可言終于知道爲什麽那天在看見文遠身旁的那名少年之後變得神不守舍,也明白了顧竹寒那麽關注文遠的原因。
他神色頗爲複雜地看着顧竹寒,顧竹寒此時已經顧不上說别的了,因爲她真的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直接趴在桌子上毫無形象地喝了一碗又一碗的羹,口中還一個勁兒地贊歎“人間美味,死了可惜”等一類的話語,害得他緊張感全無。
顧竹寒此刻隻着一件中衣,她一向扮男裝要裹胸,梵淵爲了幫她治療,不得已把她的裹胸布給脫了藏起來,此刻她身爲女子的韶華身材在衆人面前展露無遺,尤其是這樣把胸口擱在桌子上的,更讓偶爾發現她這個驚世駭俗舉動的缪可言吓破了膽。
顧竹寒的狠辣他是知道的,雖則說她平日裏文質彬彬對誰都語氣溫柔的一個人,可是他就知道她骨子裏的狠,沒有經她同意就查探她的身世,還查探得這麽徹底,若然自己告訴她這事實真相還不知道她會怎麽樣對待自己。如若是殺人滅口,那麽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若然她是再心狠一點兒的,把自己扔給銀闇,直接讓銀闇對付自己,那麽真的是十個自己都不夠死的。
他及時把自己的眼睛移開,牙關打顫地向顧竹寒打了個招呼,不等顧竹寒反應過來便一溜煙地離開了梵淵所居住的院子,搞得顧竹寒莫名其妙。
“缪兄他是怎麽了?”她問銀闇。
銀闇看着脖頸處所露出的一抹潔白,覺得自己應該非禮勿視,也移開了眼睛,擡頭望天,“不知道。”
梵淵看着那個春光在衆人面前幾近表露無遺自己還不自知的女子,不由覺得好笑,他轉身拿了一件衣服披她身上,俯身在她耳側輕聲道:“身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