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現在,她反而覺得輕松了,輸不輸這一場倒是其次,隻是她這回應該能好好享受一下對敵的樂趣了。
她并不急,先拱手向台上的韓松行了個禮,而後問道:“敢問韓教官,如果我這一局不幸落敗了,是否影響我的入學儀式?”
韓松銳利地看了顧竹寒一眼,除了驚訝于她的敏感直覺知道歐陽軒并不好對付之外,更多的是爲這個少年的聰慧,“不會。你盡管輸好了,輸了也能進考武部。”
“韓教官你……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好好爲我打氣的麽?”顧竹寒哀傷地道。
“哈哈,輸了我請你吃大餐。紅燒牛肉。”
顧竹寒:“……”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她這才回神看向歐陽軒,“有請歐陽兄待會兒高擡貴手。”
“嗯。我保證不把你打死。你放心,我會留你一命吃紅燒牛肉的。”歐陽軒居然破天荒地和顧竹寒說起笑話來,顧竹寒擡頭望天,覺得自己今天的小命很可能就……突然報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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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中央,站立着一青一藍兩道身影,今天撰文部放課放得早,聽聞考武部這邊有熱鬧可看紛紛都圍了過來。是以,現在的演武場和兩個時辰之前并不一樣,已經在圈外圍了一圈又一圈的撰文部學子,等着看場上的熱鬧。
分花拂柳飄過,就正當演武場上氣氛愈演愈烈的時候,場邊有一襲如幽鶴般飄渺的衣袂飄過,那人身上一陣夏日青蓮的味道,混合着極淡極淡的檀香味道,他正由幾名長醉書院的先生陪同着,從演武場旁邊經過。
他側頭看向場中,聽見那熱鬧的氣息,唇角頃刻帶了笑,“書院裏真的是一派欣欣向榮。”
“聖僧您言重了。恰逢有一個新生入學,那裏在進行入學儀式而已。”
“入學儀式?”白袍男子似是想起了什麽那般,“倒不知道原來書院裏有這樣的一套。”
“哈哈,”那名陪同的先生聽不出白袍男子語氣裏的喜怒,唯有打哈哈,“所謂入學儀式其實也隻是走過場,好讓教官初步了解新入學的學生資質怎麽樣而已。”
“是這樣麽?”白袍男子不再多問,隻是看着場中若有所思,他仿佛看到了那晚在夜色裏和他插科打诨、言笑盈盈的少女,不由多口問了一句,“今天入學的學生是誰?”
這當中有一名考武部的教官,聽到白袍男子的問話,立即答道:“今天入學的學生是由葉院監推薦進來的一名名叫‘紀寒’的少年。”
“紀寒?”
“是。”
“嗯。”白袍男子點了點頭,不再多問,由他們陪同着繼續往前行,然而縮在他袖口處的小東西卻敏感地抓了抓他的手腕,示意它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藍寶,你說你聞到了那個女子的氣息?”梵淵和他袖子裏的某獸隔空對話,語氣依然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