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語氣平淡,卻帶有讓人信服的力度。
梅開見顧竹寒不像在說假話,而且他的哥哥前幾天的确是從外面赈災祈福回來,在街上遇到這個少年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然而奇是奇在,他奉若爲天神的好哥哥居然會喝酒?而且還從這個看起來十分之窮酸的少年手上拿酒喝?這不是奇了怪了麽?
顧竹寒見自己完完全全勾起這個少年的好奇心了,她便站在原地不說話了,隻笑吟吟地招呼道:“來呀來打架呀!怎麽聽見聖僧的名号就不打了呀?你不是害怕他吧?哈哈。”
她笑得張狂肆意,站在場中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形象的意思,梅開被她挑釁的話語逼得面紅耳赤,他挑起長槍起手一招又想攻擊過去。
“真經不起激。”顧竹寒看着他的動作,默默搖了搖頭,梅開動作一頓,問她,“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太不淡定了,被人幾句話就氣得跳腳,一點兒都不像學武之人。”
“開兒,無論你是學武還是想要學佛,講究的都是一顆平常心,平常即平靜,然而,你終究是太不淡定了。”
顧竹寒話音剛落,梅開腦海中便滑過那人曾經和他說過的話,當時他還虛心受教,潛心修行,好把自己身上的焦躁之氣給消磨掉,然而想不到時值今天,又由另外一人指出自己最大的缺點,一時不由恹恹。
顧竹寒刹那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我見你好像很敬重梵淵的樣子,看你剛剛急切的神情,應該很久沒有得到他的消息對吧?”
“是又如何?”
梅開整了整情緒,反問道。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顧竹寒慢條斯理地理了衣袖,“我不是很想打了,既然你想知道梵淵的消息,那麽你直接走出圈外,我就将我全部所知的告訴你。”
“這絕不可能!”梅開還以爲顧竹寒有什麽好的提議,想不到是叫他直接認輸,身爲梅家的男兒,絕沒有認輸的道理!
“是麽?你當真要輸得那麽難看麽?”對方有這樣的反應其實也是在意料之中,她也不急,待理好衣袖之後,才說:“不是我紀寒臭屁,你的長槍雖然舞得很不錯,但是我見過一個比你舞得厲害上萬倍的人,我連在那個人身下都能過上個一百來招,要打敗你所謂是一件易事。而若果你赢不了我,輸了的話,我是不會再告訴你梵淵任何的事情,包括他在大街上被人刺殺……”
顧竹寒說到這裏微微頓了頓,對方的臉容果然慌了,“若果我輕敵輸給你的話,那麽不好意思,事關面子問題,我更加不會透露梵淵半句的消息。所以,梅公子,你想好了哦。”
“你……”梅開洩氣,他總覺得就聽從顧竹寒的意見直接認輸很沒有面子,這不是在承認自己技不如人麽?這麽來勢洶洶地上陣,卻這麽慘淡地下場,實在是不能接受啊!
顧竹寒不想拖延時間,她還有一個要打呢,打完好入學然後去吃午飯啊!她見梅開久久不回答,唯有逼迫他,“我給你三秒時間,三聲之後你不說話,那麽就别怪我出手了。”
她說着便數起來:“三……二……”
梅開搶在顧竹寒數到“一”的時候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