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寒之所以被青衣男子誤認爲“公子”完全是因爲銀闇給了她一張面具強迫她戴上,銀闇身上時刻帶着面具不是怪事,怪是怪在他好像早有準備那般,在聽到顧竹寒要上長醉書院了,立即獻寶似的拿出幾張面具讓她挑一張。
藍衣大叔看着銀闇奇怪的舉動,噘了噘嘴,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銀闇的做法。
事實上,就算藍衣大叔有什麽反應,顧竹寒也是不會理會的,她在那幾張制工良好、薄如蟬翼的面具之中随便選了一張比較清秀的少年面具,擦幹淨自己的臉了,然後戴了上去。
從那一刻開始,她姓“紀”,名“寒”,紀寒。
爲了擺脫“一斛春”,也是爲了擺脫淩徹所做的一切。
是以,面前這個有點兒滑頭的青衣公子會誤認爲自己是男子,的确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顧竹寒很滿意青衣公子的反應,她意味不明地拍了拍他的臉,又在人家下巴那處意态輕佻地摸了一巴,吓得那個青衣公子一連幾句說自己“不是斷袖沒有龍陽之癖”希望顧竹寒高擡貴手不要吃了他之類的話,搞得顧竹寒心中一陣暗爽,她大手一揮,很豪邁地再次拍了拍青衣公子的臉,“準了!”
這句“準了”好像是“準你侍寝”的語氣,吓得青衣公子還未感受到巨大的驚喜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扯住顧竹寒的手臂,“我求你溫柔點對我,我還是第一次……”
聽得藍衣大叔:“……”
然後銀闇也:“……”
顧竹寒一把拍掉青衣公子的手,“你說什麽呢?什麽第一次溫柔點?你是正常的難道我就不正常?我意思是我可以帶你進去。”
“真的?”青衣公子一聽,立即不哭了,睜大雙眼水汪汪地看着顧竹寒,喜上眉梢。
“真的。”顧竹寒點了點頭,覺得多了一個免費小厮也不是一件壞事,不過她并不太懂長醉書院的規矩,唯有轉頭看了藍衣大叔一眼,“多帶一個人進去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不等藍衣大叔回答,青衣公子便當先搶答,“長醉書院是十分之人性化的一座學府,允許每個學生帶兩名侍從進去的。”
青衣公子不着痕迹看了藍衣大叔一眼,覺得自己這回誤打誤撞賭對了,能夠不費吹灰之力進去長醉書院實在是一個巨大驚喜,不然他還想着待會兒去賄賂某個官員,讓對方帶自己進去呢。
“那好吧。”顧竹寒可有可不無地自我介紹道:“我姓紀,名寒,你叫我紀寒便可以了。”
“紀公子這廂有禮,小生姓缪,名可言,你叫我可言便可。”
“缪?缪可言?”顧竹寒心中有個模糊的念頭閃過,她拱了拱手,笑容燦爛,“公子好名字好名字!”
這個小插曲過去之後,幾人繼續往山腰上走。
這回就不是藍衣大叔帶路了,而是由自來熟的缪可言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