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響起了另一平瀾無波的聲音,那人似乎是及時推開了自己,然後他自己迎難直上?
顧竹寒隻覺得自己的身位是往側移了一下的,此時她已經睜開了眼睛,錯愕驚奇地看到了眼前一幕。
隻見面癱樓主被藍衣大叔半推到地上,藍衣大叔滿是胡茬的唇還緊緊貼在銀闇的前襟,正以一種狗啃泥的高難度姿勢在度氣給銀闇的衣襟。
“啊呸!啊呸!簡直是一世英名毀于今晚啊!”藍衣大叔立即翻身而起,使勁抹自己的嘴唇,他極其嫌棄地看了依舊面無表情的銀闇一眼,嘀咕道:“衣服倒是比人柔軟。”
“咳。”顧竹寒尴尬笑笑,她站起身來,仔細端詳自己在什麽地方,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發現自己渾身幹爽并沒有浸水的狀況,不由奇了,剛剛那水不是洶湧得很的嗎?怎麽自己一點兒都沒有濕?還有怎麽這裏隻剩下他們三人在?淩徹呢?難不成沒有破陣?
“丫頭,你這個是什麽鬼地方?”藍衣大叔打斷了她的沉思,問道。
“這裏是鸢鳳樓後院啊。”顧竹寒如實作答,緊接着伸手入懷掏了一瓶藥出來遞給藍衣大叔,“呐,解藥。”
藍衣大叔接過,刹那想通事情前後關聯,不由驚呼一聲,“你這個丫頭竟敢騙我!”
“嘻嘻,事出突然事出突然,您老就不要生氣了。”顧竹寒讨好一笑,知道是自己理虧。
“哼,你讓我原諒你就原諒你,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藍衣大叔冷哼一聲,翹了翹鼻子,“除非你讓我免費在鸢鳳樓嫖-賭飲吹一個月吧!”
“沒門!”顧竹寒隻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神經病,二話不說便往外走,這鸢鳳樓現在也是待不得的了,萬一被淩徹找過來,那麽自己真是死翹翹的了。
“喂喂,你要去哪裏?”藍衣大叔見她不理自己,死纏爛打地跟上。
“去哪裏都不會待在這裏。”顧竹寒本來就在陣法中打定主意不要留在鸢鳳樓,不要成爲被怪人利用的對象,是以她也不回房間了,反正最值錢的東西都不在身上,直接找了鸢鳳樓的後門走去,至于去哪裏……她還沒有想到。
“我剛剛也是開玩笑而已,别這樣不理人嘛,咱們好歹也是一場患難之交啊……”
“喂喂,我說你一個女子爲什麽要男扮女裝混迹于青樓呢?這樣很毀人清譽的好嗎?”
“如果你真的是無處可去的話,要不去我那裏吧,我那裏有吃有住還能盡興打架,又能掩人耳目,就當是……就當是……”
“你最後一句話當真?”
顧竹寒突然停下腳步,她轉頭,直接打斷了藍衣大叔的吱吱喳喳,兩眼簡直放出了光。
“什麽當真?”藍衣大叔打哈哈。
“去你那裏有免費吃的當真?”
“當真!”
“去你那裏有免費住的當真?”
“當真!”
“去你那裏不僅有免費吃的住的還能盡興打架兼且掩人耳目也是當真?”
“珍珠都沒有這麽真呢!”藍衣大叔一個勁兒地拼命點頭。
“那好!成交!”顧竹寒拍了拍藍衣大叔的肩膀,笑顔逐開。
一旁站着的銀闇看着那個如狐狡詐又不動聲息的女子不禁翕動了一下嘴唇,但并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