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神州,地負海涵,廣袤沃土,墨修現在站立的位置,隻是中土神州東南角落一座熱鬧非凡的城鎮——海門市。
海門市有一句流傳千古的名句:“海門日上天鏡開”,至于是誰說的已不可考。
依山傍水,風光旖旎,是海門市給墨修的第一印象。
“我就不進海門市了,要到别的地方化解軟仙散。”粉裙少女道。
“有什麽是我能幫做的嗎?”墨修問道。
粉裙少女搖搖頭,對墨修行了一禮:“告辭。”
她往别的方向走去,目的化解軟仙散。
墨修收回目光,毫不猶豫走進海門市,突然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在四周。
擡頭看到天空的雲層有一座塔,綻放着絢爛奪目的七彩光芒,塔的周圍還有數個禦劍的修行者。
墨修體内的青銅燈傾斜了一下,隻不過他沒有察覺。
令墨修覺得奇怪的是街道上買東西的依舊買東西,并沒有人過多注意雲層中出現的塔。
他們不可能都是瞎子,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見慣了,習以爲常。
墨修剛想找間客棧弄點吃的,結果碰到兩個眼熟的人,正是殺他的許師弟和趙師弟,當即轉身蹲下,假裝買東西。
“一個奴隸才五百神仙币。”許師弟抛着一個粉色錢袋,很不滿意。
十個奴隸是他,趙師弟和魚師姐辛辛苦苦大半個月擄來的,沒想到總共才換了這麽點神仙币。
“每個五百算是不錯的了。”
趙師弟踢着街道上面的小石頭,道:“魚師姐怕是抓破頭皮都沒想到抓來的奴隸會賣給仙磕長老吧。”
“對啊,魚師姐是仙磕長老的侄女,我們這次真的是倒黴到吐血,如果不是仙磕長老強勢要,賣給别的洞天福地,每個奴隸至少兩千神仙币,碰到他真是見了鬼。”
他們都是仙磕洞天的弟子,隻不過是偶爾擄男子賣去挖礦換錢,沒想到這一次居然碰到了仙磕長老。
“如果仙磕長老不給我們錢,我們也沒有辦法。”趙師弟歎道。
許師弟回頭望了望雲層中的那道模糊的身影,幽怨道:“是啊。”
“我們現在回去告訴魚師姐吧。”
許師弟開口,因爲仙磕長老拉走奴隸的時候說,要帶他們一起去挖礦。
仙磕洞天和另外兩大洞天發現了一處特别的靈礦,需要人手去開采。
“我們現在就走。”
兩人搓搓手,眼眸中掩飾不住喜悅,顯然是想到了竹屋内的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渾身熱血沸騰。
“你喜歡哪個?”許師弟問道。
“粉色衣裙那個,胸和腿都不錯,另一個也不差,你喜歡哪個?”
“兩個都喜歡。”
“可我們不是一人一個嗎?”
“不要被思維固化,到時候我們可以來點刺激的,必要的時候可以邀請魚師姐參加。”
“妙啊。”
“在想屁吃……”
他們一邊走一邊說話,離開很遠,墨修才從地面站起來。
剛才的話,他聽到了。
“他們竟然是仙磕洞天的人。”墨修記得原主就是想去離這裏最近的仙磕洞天求道,隻是他沒想到弄死他的正是仙磕洞天的弟子。
“咕咕。”墨修的肚子突然叫起來。
得找點吃的。
墨修在身上到處找找,隻找到了六十五神仙币,買了兩隻肉包子,四塊錢沒了,一邊吃一邊想着如何搞錢。
神仙币是中土神州的通行貨币。
“僅剩的六十多塊錢能幹嘛?隻能搓頓好的,但是一頓過後吃什麽啊?”
墨修路過賭坊,眼睛一亮,覺得可以搏一搏。
他沒有馬上進賭坊,而是想了一套成熟的計劃。
去擺地攤的街道跟阿姨殺價半天,用四十一塊錢拿下整套衣袍。
又去賣書的小攤,本來想借毛筆,卻被攤主喊住。
“我這裏有上好的遁法,要不要買幾本修行?”
墨修望了望這個步履不穩的老頭,注意到老頭旁邊的筆墨紙硯,道:“能不能借你的毛筆用一下?”
“你要做什麽?”攤主疑惑。
“寫兩個字。”墨修道。
得到攤主老頭的同意後,墨修趕緊在他買到的衣袍上面寫了兩個字:“仙磕。”
“你要不要買幾本遁法?”攤主又問。
“到時候再買,謝謝你的筆。”
找個沒人的角落,将這套衣衫換好,把衣袍反着穿。
手中握着僅剩的二十塊神仙币,直接向一間賭坊走去。
攤主全程看着墨修,暗道:“有意思。”
賭坊非常吵鬧。
門口是兩個彪彪形大漢,還好是練武的不是修仙的。
走進去觀察了一番,賭坊有很多種玩法,但是精通的也就隻有一種——骰子。
墨修偶爾跟老爸去盜墓,骰子是從老爸的狐朋狗友身上學到的。
墨修憑着這二十塊錢,在賭坊一直赢,赢了差不多五千。
這時候,墨修發現賭坊老闆的眼神變了。
他意識到自己該走了。
剛想走,就被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攔住。
賭坊老闆笑吟吟望着墨修,一句話都沒有說話,好像這一切都與他沒有關系,賭坊裏面依舊賭得熱鬧,絲毫沒有關注被攔住的墨修。
“想打架嗎?”墨修語氣冷漠,滿臉嚴肅。
“吐出來。”
“什麽吐出來?”
“别給我裝傻。”
“你們是嫌命長嗎?”
墨修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他當着兩位大漢的面前将反穿的袍子脫下,穿好,恰好門口吹進一股微風。
風将他的衣袍吹起,将他的頭發吹起。
衣袍後面的兩個字映入老闆的眼簾,兩位壯漢也注意到了“仙磕”兩個字。
“你确定要跟我動手。”墨修站直腰闆,門口的風将他襯托得特别高大,他冷冷望着賭坊老闆和壯漢。
“出門前,家師曾吩咐我,出門在外要低調行事,所以我才将衣袍反穿,沒想到……”
話說到一半,墨修漠然注視着老闆。
賭坊老闆額頭浮現密密的汗水,對墨修彎腰行禮,哆嗦道:“原來是仙磕洞天的弟子,失敬失敬。”
賭坊老闆也是最近才知道仙磕洞天,因爲仙塔在半個月前出現在海門市的雲層中,洞天福地的很多弟子都出現在這裏。
其中,聽說仙磕洞天的弟子最狠,曾當街殺人。
老闆膽子小,經不起折騰,恭恭敬敬送墨修出賭坊。
墨修出門的時候看到攤主往這邊走,攤主望着自己,想開口說話,墨修假裝鎮定,當作沒有看見,快速離開。
“這個仙磕弟子有點奇怪,我看到的大部分跟他都不一樣。”賭坊老闆撓頭道。
他看到的仙磕弟子,“仙磕”這兩個字在衣袍的一前一後,隻有他的“仙磕”都在衣袍的後面。
“弟子分外門弟子和内門弟子。”攤主提醒一句,其實并沒有内外之說,他隻是想幫墨修掩飾。
“原來如此。”賭坊老闆恍然大悟。
攤主笑着離開。
墨修跑到另外的街道,懷揣着巨款,心髒跳得特别快,幸好沒有被發現。
“還好當初學的這一手。”墨修擦擦額頭冒出的汗水,突然想起什麽。
“不知道盜墓在這裏有沒有發揮的餘地?”
他摸摸下巴,笑起來。
接着走進一間客棧開了間房,然後點了一頓好吃的。
吃完後,就開始休息。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客棧中的人吵醒的,這裏的隔音太不好。
客棧下面有幾個修行者正在打架。
将桌子全部掀翻了。
墨修沒有多看,怕他們傷及無辜,将門關好,打開窗戶,向遠處望去,他看到了雲層中的仙塔周圍,禦劍飛行的修行者更多了。
看着他們禦劍飛來飛去,墨修有些羨慕。
突然,墨修察覺到體内的青銅燈傾斜了一下,這一回他清清楚楚看到,這時候他看到了仙塔上空有禦劍的老者看了他一眼。
墨修趕緊将窗戶關閉,心髒砰砰砰地跳。
雖然他知道老者看的不是自己,但總是有些心虛,就怕青銅燈暴露。
“青銅燈爲何會傾斜?”
墨修想不通,他有一個荒謬的念頭,難道是因爲仙塔?
“難道青銅燈要吃仙塔?”
心中的念頭一出,墨修緊張起來,現在仙塔的周圍不知道有多少洞天福地的修行者,萬一體内的青銅燈真的将仙塔給吃了。
不敢想象。
他迅速走出客棧,打算離開海門市。
剛剛走出客棧就看到不遠處聚集一堆人,他左右看看,快速鑽進人群中,是一位修行者在上面張貼洞天福地招弟子的告示。
“爛柯福地招生,修爲在靈海境之上……”
爛柯是七十二福地之一。
墨修跑到那少年面前,問道:“我想進爛柯福地,能帶我進去嗎?”
“你是?”少年問道。
“我叫墨修。”
“招生在兩個月後開始,你看清楚上面的要求,修爲至少是靈海境,到時候,我會駕馭鷹雕來海門市接人。”
“修爲低一點的不行嗎?”
“沒有修爲的話得等到明年九月份,現在是三月份,招的是第二批弟子,必須是靈海境以上的修爲。”少年解釋道。
“我能過去打雜。”墨修現在想迫切離開這個地方,他覺得不安全。
“我們不缺打雜。”少年笑道。
“要是你有信心,可以在兩個月内晉升到靈海境,到時候在這裏等我就好。”
“多謝,到時候記得來接我。”
墨修說完趕緊離開這裏,一直往海門市外面走去。
真的是怕什麽就來什麽。
墨修在前方的人群中看到了黑着眼圈的許師弟和趙師弟扶着臉色蒼白、一瘸一瘸的魚師姐走進海門市。
墨修趕緊低頭,往旁邊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