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後一步,和我并站一排,小聲的對我說道:
“久兒!一會兒我和盛二狗兩人想法子先拖住它,你帶着他們見機先遼!”
這話就算他不說,我也是這麽想的!就看這架勢!不跑是真不行了!
就在之前沒從主墓跑出了的時候,我還打心裏認爲崔老道和盛二狗能把這怪物擺平。
畢竟來這兒最初的目的就是爲了擺平它,心想頂多也就是費點力!雖然口頭上總說留下陪葬之類的,但心裏卻真沒這種緊張感,現在可倒好!别說是費點力了!就是廢了命那也是白費!
就沖這飛屍的表現,明擺是拿我們這些人逗樂子玩呢!
心裏難免有點埋怨崔老道,這沒準的事兒你瞎張羅什麽呀!還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鼓弄半天畫幾張符也沒個鳥用!
我回過頭對這着燦燦和那三人組一字一頓的說:“見機行事!”本想遞個眼神,可這裏太黑,生怕他們看不清,這三人組可倒是真配合,頭點的跟搗蒜似得。
可接下來,就又尴尬了,我們陷入了僵局。那飛屍站在對面一動不動,崔老道和盛二狗兩人也跟着一動不動,我們又哪敢輕舉妄動?
就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我們這些人全都入定在這兒了。靜的隻能聽見相互的呼吸聲,就這麽一直僵持下去,我感覺我這腳都快站麻了。
“這,是要耗死咱們嗎?”張大餅子探着腦袋在我耳邊低聲說了這麽一嘴。可他這一舉動,卻引得那飛屍扭頭看來,把原本放在盛二狗身上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我倆身上。
這可吓壞了張大餅子那孫子。一米九十多的大個子,又是縮脖子又是貓腰的躲在了我身後。哪有個爺們樣?
不過!這飛屍就是沒有半分要攻擊我們的意思,就這麽敵不動我不動的幹耗着。難道真按張大餅子的話來,要耗死我們?
但是細細想來,從它出現到現在,好像還真就沒主動對我們發難過。可是就算如此,它可是僵屍!不是人!能是什麽善類?此時不對我們下手,可不代表永遠不對我們下手。
“二狗!”
正在我還愣神兒的當口,崔老道突然暴喝一聲。緊接着他和盛二狗兩人就奔着那飛屍一起沖了過去。
這突發的變動,雖然搞得我當即一頓,但也立即反應了過來。
“跑!”
我對着身後也是一聲暴喝,并率先向着螺旋體沖了過去!
其他人也都不是蓋的!這見機行事的反應還是都有的,沒一個會傻站在原地的。尤其是張大餅子這孫子,仗着大長腿,一把超過我沖在前頭,登上螺旋體“噌!噌!噌!”就沒影了!
這螺旋梯雖說很長,下來的時候,也用了一段時間,但就像我們這麽連跑帶爬的往上沖!還真就沒感覺用了多長時間。
一股煙的沖到頭兒,汗水是啪啦啪啦的往下掉,身體沒有因此而發熱,反倒是陰嗖嗖的發寒發冷。
這到了上面,也聽不到下面有什麽動靜,想讓燦燦看看,可燦燦的回答卻是什麽也看不清。
沒法知道下面的情況,這崔老道和盛二狗兩人可真就是生死未蔔了。
可沒了崔老道這麽一個主心骨,又不知道能幫上什麽忙,這可真是難住我了,心裏也實在是着急,要是就這麽跑出去,那他嗎也不仗義了!
“這死人住的地方,咱活人還真不能常來!等出去以後,我一定蓋希望小學,建療養院,爲社會做貢獻!多集福報!”
說這話的是張大餅子,這小子開始跑的跟風兒似的,我是不管怎麽追都沒摸住個兒影。本以爲他要獨自苟活,原來留在這兒上面等着呢,這倒是讓我對他高看了一眼。
他這前半句是對我們說呢,後半句他合掌禱告,不知道是在跟哪位神說呢。
“怎麽現在怎麽辦?”
燦燦向我問,孫三姐等人也都把目光集在我身上,等着我做決策。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什麽都不懂,天曉得要作甚啊!但我更不可能一臉無知的回答“不知道啊!”
“他們兩個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咱們不可能就這麽一走了之,好不容易跑上來,下去幫忙之類的話也不現實,再說,有我們反而可能會妨礙到他們,現在咱們先這兒等着,要是他倆上來,也好有個照應。”
我把自己全部的想法說出來後,大夥兒都默聲贊同,沒有什麽反對意見。所幸這樣沒什麽内部意見不合,内部不亂,外部何患?
“先休息會兒吧!吃點兒東西恢複點兒體力。”孫三姐說這話的同時,還給我和燦燦遞上來兩根牛肉幹。
在墓裏吃東西!怎麽想我都沒法吃進去,可看着三人組他們吃得是毫無顧忌,連燦燦也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我好歹也是個漢子,哪能矯情的連小女孩都不如?
崔老道他們倆在下面不知是怎樣的生死搏鬥,我們卻在上面吃起了牛肉幹,一想到這兒,心裏就有種罪惡感,總感覺有點兒對不起他們。
這一時半會兒下面都沒什麽動靜。時間過的越久,就越爲他們擔心一分,盛二狗注射病毒的時間堅持不了多久,這個時間一過,他們可就危險了!我甚至也想過找王彥章來幫忙,可也沒有聯系他的方法啊!就算聯系上了,這種事兒他也未必能幫上忙。
“有人!”
燦燦警惕一聲,我們剛放松下來的神經立馬又提了上來。看燦燦所對的方向,是在左側五個洞口當中,我将手裏的槍上了膛,緊緊的握着,眼睛緊盯着那五個洞口。
“咦?”
“怎麽了?”
我急忙問燦燦,可燦燦的回答卻讓我吃了一驚。
“來的人?好像是吳老大?”
她一臉疑惑的轉向我,我也是同樣的表情,吳老大怎麽會來這個地方?他到了這裏怎麽沒和我們聯系?
直到大家都聽到了腳步聲,在手電的照射下,這五個洞口中間的一個,走出來一個男人。
正是,吳老大笑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