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色靈光以靈佩爲中心,上下貫穿,上至星空深處攪亂一處夜幕,下至地底深處,與某種神秘力量相連。
這道靈光一出現,隐藏在各處的大人物紛紛擡頭,望而卻步,眼中無一不流露出敬畏之色。但這敬畏隻是一閃而過,接着便是或貪婪或仇恨或嫉妒或恐懼的神色,可謂是形形色色,豐富無比。
“嘿!莫非将出,這世界還有誰能與之敵?”
“哼,将死之人罷了,沉睡萬年之久,便是醒了一身能力也早已不在,能有何懼?”
“就是,殺了莫非,便能将此魔獄作爲我等修煉之所,豈不快哉?”
“說的輕巧,隻是一個眼神橫過,又有幾人能擋其鋒芒?”
聽完此言,黑暗中便再次陷入一片沉默,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無言以對。
莫非,在那個時代,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哪怕是一家獨大的天界,也因其頭疼不已。被放逐冥界之後,聲名更是惡劣,隻是一個眼神掃過,便讓人心中敗意萌生。也唯有那個人,方能令其蟄伏!
融入天際的青色靈光,将夜幕攪動爲九層風雲,其間雷電狂風彙集,讓人心中敬畏不已。
接着,一陣地動山搖,一道墨色的虛空漩渦懸浮而起,将地表連接,其如漏鬥一般,直通下面的黑暗世界。
刹那間,九天雲動,九道紫色劫雷傾瀉而下,将天上的九層風雲與下界的黑色漩渦相連。看上去壯觀不已,讓人望而生畏!
“呵!還真是可怕,光是一個魔獄出世,便引得紫色劫雷其出,其下的森羅之景,不用看也能想象而出。”
黑色虛空中,一道聲音淡淡響起。
“不錯,這第一魔獄的名頭可不是虛晃,就連進入都有限制。那九道紫色劫雷,明顯是爲了篩選雜魚所用。不過,今天來此的雜魚比較多,看來有好戲看了。”
“嘿嘿,既然如此,何不擺下幾個賭局?老夫最近手頭正緊,還想向幾位借幾個零頭花花。”
“哼,無賴老鬼,上次你欠妾身的幾筆魔晶還未還呢!難道還想賴賬不成?”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卻顯老成地說。
“唉,我不是已經送你好幾副嬌嫩的皮囊了嗎?怎麽還向我追債呢?”那人小聲嘀咕道,但明顯不敢得罪這位婦人。
“哼,你想得美!送的是送的,欠的債還是要還!”
“嘿嘿,還是先借我幾個子吧,等今天赢了就還你!”
“……”
見到魔獄開啓,朱棣文平靜地如同一潭死水,雙眼死死盯着那紫色劫雷不說話。
“喂!我說哥幾個,這門都開了,咱們不進去嗎?”血色鬼嬰神色激動,有些迫不及待,但一見身旁兩人都未曾有所行動,不由地疑惑問道。
“蠢貨!你以爲這魔獄是如此好進?”獄火瞥了一旁的血色鬼嬰,教訓道。
“怎麽?還有難度?”血色鬼嬰看了看那魔獄入口,眼中盡顯輕浮之意。
“嗯,這魔獄的入口先是被九道紫色劫雷環繞,想要通過就要面臨劫雷加身,一不小心便有可能灰飛煙滅。其次在入口處,有着極強的地心引力與反向撕扯力,可以說是一片高壓區,這裏也是喪命的主要區域。”
朱棣文轉過頭來,仔細地講解道。對于外面的紫色劫雷充滿了忌憚,同時眼中又閃過一絲嫉羨。
“那還搞個屁啊!設下這麽多禁制,想讓誰過啊?”血色鬼嬰聽完朱棣文的解釋,差點一口心頭血沒噴出。
本以爲那紫色劫雷隻是擺出來好看罷了,沒想到竟然要接受紫色劫雷的一擊,他本來就是至陰之物,對于雷電一類本就懼怕,更何況是紫色劫雷,怕是這一下便能讓他灰飛煙滅。
想讓誰過呢?
“強者!冥界,從來都是隻有強者才能進入的領域,而冥界中的魔獄,自然也是隻有強者才能進去的領域。當初最強的冥王,便是以一己之力,貫穿所有的魔獄,将其收爲己用,才成爲冥界的王!”
朱棣文搖頭,那個時代對他而言,有些過于遙遠,那個強者的傳說,卻一直存于他的心間。
“那我們怎麽辦?就這樣幹耗着?”血色鬼嬰暗暗吞咽了一口口水,喃喃問道。
“等!”
“等?等誰?”
“等第一個獻身的‘勇士’!嘿嘿!”
一旁的獄火出言道,他和朱棣文有着聰明人的默契,即便這禁制再怎麽厲害,過了近萬年,也該削弱點了。至于削弱到什麽程度,等人來試試不就行咯!
就在幾人談話間,一道身影不顧身旁之人的阻攔,孤身一人向着那魔獄入口飛身而去。
“來了!”朱棣文輕語一聲。
“嘿嘿,蠢貨!”
就在這第一個‘勇士’飛向魔獄入口時,有數道身影現身于魔獄周圍的廢墟間,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有的嘴角或噙着冷笑,或眼中帶着憐憫,亦或搖頭低歎,顯然都不看好這第一個沖上去之人。
啊!
一聲壯烈的慘叫從魔獄入口處傳來,衆人一陣搖頭,但都沒露出意外之色,顯然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嗯,不錯。這廢物竟然堅持了三秒,也算是真男人了!沒想到這紫色劫雷現如今還能發揮出兩成的威力,真是可怕!”獄火望着那道在劫雷下化爲飛灰的身影,不由得誇贊起劫雷來。
“兩成的話,應該沒什麽大問題。”朱棣文摸着下巴,靜靜地思量片刻,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我們……”
“你就不用去了。”
“什麽?爲什麽?兩成的話,我……”
血色鬼嬰聽到朱棣文異常堅定的語氣,心中升起不服,開口問道。但還未說完便又被朱棣文打斷了。
“對别人而言,這劫雷或許隻有兩成的威力,但對你而言,卻會超過這個猜測。你自己的死穴你自己清楚,我不想再說。如果你懷疑我們的判斷,盡管去試試,到時化爲了飛灰,可怨不得我們。”
“我…我……知道了……”
血色鬼嬰還想狡辯幾句,但一想到那紫色劫雷的威力,心中不由一顫,聲音漸漸消沉下去。
“嗯,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獄火問。
“再等等,我們并不着急,先讓他們試試!魔獄一直都在,跑不了。”朱棣文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淡淡說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