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說的這麽難聽,我這不是來了嘛!倚老賣老的老家夥,你不也一樣嗎?竟然眼睜睜看着這麽多人死去,你的心不會痛嗎?”
獄火反口譏諷道,對于錢榮一點敬重的感覺也沒有,反而盡是些厭惡之感。
“哼,要知道這些人可是你殺的,要痛也是你小子該痛吧!爲了讓這些無辜的人們安息,我們正義聯盟,一定會将你們這群惡人繩之以法!”錢榮話鋒一轉,瞬間把自己推向了道德的高地,一副慈悲滿懷的模樣。
“貓哭耗子假慈悲,一群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活着的時候不出手,人死了出來超度,你們可還真夠體貼啊!”獄火冷眉一橫,實在看不慣錢榮這副模樣,惡狠狠地說。
當年的他也隻是個普通人,還是個弱者,整天過着被人欺負的生活,而終于有一天,欺負他的人被殺光了。被一個鬼,一個隸屬于暗夜的鬼殺光了,那是他第一次見鬼,但他并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真實,很親切。
但是,明明是救了他,救了很多人的鬼卻被暗夜以一個在他看來是很荒唐的理由給當場誅滅了。他們的理由是,這隻救了很多人的鬼,擾亂了秩序,對弱小的人類出手。
如果弱小需要保護,那爲什麽沒有人來保護我們,爲什麽保護了我們的鬼,卻要以欺負弱小的罪名被誅殺?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道理,也是本來就沒有道理的。
所以他恨,恨這些所謂暗夜的執法者,他們隻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吸血鬼,能給他們利益的,他們便保護,不能給他們利益的便坐視不理。他們都隻是利益的捆綁者,代表的并不是真正的正義,或許他們本來就沒想過要執行正義。而正義的旗幟隻是爲了幫助他們更好的奪取利益罷了。
看透了這一切的他,沿着那隻可憐的鬼的路子,踏上了這條不歸路,但他從沒後悔過。因爲,這個世界,隻有強者才有利益,隻有利益才能保護自己。
在鬼神裏,他努力修煉,憑借着心狠手辣,一步步爬上了這個位置,并參與執行了這次任務。
往事在獄火的腦海中不停滾動播放,所以,他一看見這些惡心的僞君子,心中便猶如怒火中燒,隻想把這群人殺掉,方能解心頭之恨。
子夜看着互相譏諷的兩人,不覺有些好笑,明明能動手的事幹嘛還要瞎**,怕是都在拖延時間吧!
獄火拖延時間應該是爲了這所謂的血祭,當子夜發現了在校長抽屜裏的靈佩,便有預感這裏可能會有一座魔獄。而血色鬼嬰和獄火都提到了血祭,也就是用整座城的人做血祭。這一點和當初在魔獄島的時候一樣,那麽,這裏一定會出現一座魔獄,而且用整座城做血祭的魔獄,一定不會太小。
至于那錢榮老頭拖延時間,應該是在這裏等待着暗夜的援兵,畢竟他雖然強硬,可這裏的這麽多異獸也能活活把他拖死,再加上還有一個不弱于他的獄火鬼嬰組合,可是棘手的很。
于是,他也是樂此不疲地與對方鬥着嘴,反正時間多,誰怕誰?
見此場面,不僅是聯盟身後的人愣了神,就連血色鬼嬰一時也怔住了,沒想到平時這麽高冷的一個人,此刻竟然會鬥嘴鬥那麽長時間。
子夜可沒管那麽多,兀自欣賞其身旁的上古異獸,這些異獸雖然是以另一種方式活着,但子夜仍舊很感興趣。
有的面目猙獰,有的則神氣兇猛,一身鱗甲閃着幽光,看起來神氣十足。不過大多數身上都有些或多或少的裂痕,銜接上有些勉強。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閃過一絲藍色光芒,而後落在了聯盟的一片空地上。随後又有幾人緊随着這道藍光落下,現出身影來。
來人大約有百号人,看其身上服飾,是暗夜的成員沒錯了,子夜一看到爲首之人,心中頓時一驚。
就是那道藍光顯現出的人影,不正是他那分别許久的大師兄朱棣文嗎?
對于他會來此,子夜并感到什麽意外,因爲這裏的情況他早就通知給了他。所以朱棣文出現在這并沒有什麽意外,反而是他剛剛駕馭的那道藍光,像是閃電,應該是雷核進階了。
像林青交給他凝結的雷核,總共分爲四個等階,由低到高分爲銀、藍、青、紫。而他們的師父林青已經修煉到青階頂峰,已經半隻腳踏進了紫階。
上次離開時,朱棣文的雷核明明還是銀階,沒想到短短數日竟然就進化到了藍階。可憐自己前幾天才剛剛凝聚了雷核,連銀階都未曾穩固下來。
見到朱棣文等人現身後,錢榮老爺子心中一喜,說話的語氣态度也強硬了幾分。當即向着朱棣文等人走過去,畢竟這是自己的援兵,可不能怠慢了。
“原來是青公的高徒,在下錢榮,是這裏的話事人。在這裏先代表大家向前來援助的各位表示感謝。”
“老爺子客氣了,這些都是小事。”朱棣文和錢榮客套了一番,便将目光投向子夜,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深寒笑意。
子夜與朱棣文對視了一眼,心中不覺有些疑惑,對方見自己站在鬼神這一邊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訝。而且自己身邊的這位獄火和血色鬼嬰見到朱棣文前來,也仍舊是春風滿面,毫無壓力可言。
“獄火,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鬼主意,江漢區的魔獄一直由老夫鎮守,絕不會讓你輕易開啓!”
接着,隻見話音一轉,錢榮就轉身對向獄火,一身淩然正氣地說道。仿佛他是諸天上的神佛,而獄火就是那卑微到塵土的惡鬼,在神佛面前,惡鬼隻能做投降狀一般。
“有種就來啊!别以爲來了幾個小輩,我們就會怕了。”獄火像一個被激怒的孩子,和錢榮互相斥怼着。
獄火前後變化的反差讓子夜一陣驚疑,對方明明來了一個強力援助,而獄火也是一個成熟穩重之人,怎麽會如此輕易地動怒,其中肯定有貓膩。
見此,子夜就不露聲色地退後了幾分,他的直覺告訴他,馬上這裏會出現一件反轉極大的事。再加之朱棣文眼中的那一抹笑意,這種感覺就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