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起,整個學校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學校裏的學生們開始自相殘殺。各種詭異的自殺,他殺事件并起。一個詛咒連着另一個詛咒,整個校園都如地獄一般。”
陳小二的鬼魂如是說道,不愧是教書的,故事也是講的一流。
“難怪這座校園怪怪的?是因爲這個啊!”子夜點點頭,對于陳小二講的故事還算滿意。“那你是怎麽回事?”
“這個……我也不知道,被鬼嬰殺死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等我再次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變成這副樣子了。”
“所以,是你殺了他吧。”子夜指着在牆角死去的校長。
“哼,他不把我當做外甥,我當然不會放過他!還有這個女人,說好隻愛我一生一世,結果在我死後沒幾天就和這個老家夥勾搭上了,還在我的面前和他苟合。”陳小二憤怒地說道,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
“反正你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向青立在一旁淡淡說道。聽了陳小二的故事,她雖然也承認他有些可憐,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隻是從語言行爲上就看出,這陳小二好事也沒做幾個。
“總之是他錯在先,拿我的生命來測驗鬼嬰,所以我要殺了他。趁着這對狗男女苟合之時,我就從後面出來,我先吓到他不舉,再一點一點地掐死他……掐死他……”
陳小二邊說着說着,臉上露出一副兇惡之色,咋一看起來,也是格外吓人。尤其是他那一臉死灰,在這種環境下就更加恐怖了。
“那你殺了他,爲什麽不走?還要留在這裏埋伏我們?”子夜等陳小二平靜下來後,才又繼續問道。
“就是就是,殺了人你都不跑?”向青在一旁和着。
“我也想走啊,你以爲我天天在這看着這對狗男女心中好受嗎?我剛變成鬼的時候,連動也不能動,隻能看着他們在我面前苟合。當我能動後,我就立刻殺了他們,可是我發現,我連學校都走不出去!還是隻能看着這對狗男女!”
“走不出去?”
“這個學校就像是一座牢籠,無論怎麽走都走不出去。不僅如此,這個學校仿佛是與外面世界隔絕了一般,不論這裏發生了什麽,外面世界都不知曉,也沒有人來管。所以,我就直接了當地殺了他們!”
陳小二瘋狂地笑着,“你們不知道吧?他們,他們死後也變成了鬼,但是,他們不能動,我就一口一口地把他們吃進了肚子……那個臭婊子,竟敢背叛我……我就把她撕成一片……一片……哈哈……”
啊!
陳小二發出一聲慘叫,白色的鬼身如青煙一般緩緩消散,他的眉心處,向青把匕首緩緩拔出,收了起來。
“你怎麽把他殺了?”子夜不解地問,方才那一幕太過突然,他也阻止不了。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他的那些話!我不想看到他再這麽繼續瘋狂下去,我害怕,害怕看到這些……他生前也是人,不是嗎?爲什麽會變成這樣,變得這麽殘忍?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外面的人像披着人皮的惡魔,而變成鬼的,則是直接變成了惡魔!這個世界,好可怕……”
向青抱着匕首蹲在地上,眼淚不住地往外湧動,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幕幕畫面,使得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如此。”子夜走到向青身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惡魔也隻是環境孕育的産物,沒有人天生就是惡魔。你說你是俠盜,那你一定是想保護某些人的環境吧!爲了,讓他們不變成惡魔!你要對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人們,有信心啊!”
“對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人們……有信心?”向青擡起頭來,眼角的淚還未曾抹去。
“人心中都有惡魔,但也不全是,總有些人,能夠戰勝自己心底的惡魔。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
子夜笑了笑,不再說話。剩下的就由她自己去理解了,有的時候,看了太多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就不會相信還有陽光的存在,但陽光,一直都在!
這些,不是子夜說出來安慰向青的話,而是子夜自己心底的感悟。惡魔,都是被逼出來的!
整理下思緒,子夜又陷入了沉思中,方才從陳小二的話中,有一個重要的點。他說這座學校與世隔絕,不論裏面發生什麽事,外界都不會知道。
但子夜确實是看了新聞,才知道校長失蹤的。這樣看來,就隻有兩個可能,一是陳小二說謊,這個學校并沒有與世隔絕;二是有人故意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引他過來。
看來,今晚将會是個不眠之夜了。
“都淩晨五點了,天也快亮了!大兄弟,謝謝你的安慰,以及這麽多的好東西,等有緣我們再見吧!”從暗門裏出來後,向青帶上搜刮的财物要與子夜告别。
不得不感歎一句,這校長還真是富的流油,随便搜刮的東西怕是都價值千萬,真是不知他到底貪了多少錢。
由于向青的憤懑一擊,子夜還沒來得及詢問鬼嬰的所在,不過既然詛咒的範圍是這個學校,那鬼嬰肯定也在這裏。隻要花些時間,還是能找到的。
“那就這樣吧!希望我們不要再見!”
子夜一邊下樓一邊說道,如果說下次沒有什麽特别的事而與向青相遇了,那就意味着,她偷到自己家裏來了。
然而,兩人剛走下樓,耳邊就傳來陣陣嬰兒哭泣聲。
“這次……”向青轉頭看向子夜。
“我聽到了。鬼嬰!”
子夜眉間一冷,環顧向四周,在這種時候出現,就意味着,鬼嬰想要留住他們。
果不其然,在鬼嬰哭聲響起後不久,子夜和向青身前,頓時出現兩名女孩。都是花季少女,全都穿着紅色衣裳,和陳小二一樣,面如死灰之色,僵硬的表情勉強勾起一抹淡笑,甚是可怕。
“這是……鬼嗎?”向青緊靠着子夜,聲音發顫地問道。
“嗯。”
“那我們怎麽辦?”
“靜觀其變。”
這兩名紅衣女鬼飄到子夜和向青身前,向他們緩緩鞠了一躬,而後就伴着鬼嬰的哭聲,在淡淡的夜色之下跳起了舞。
由于她們的身體比較僵硬,所以這舞蹈并沒有那麽賞心悅目,或許,隻是因爲她們本身,讓着舞蹈變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