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顔兒不要……”
“哼！都是你父親平常太過寵溺你，才讓你養成這副驕橫無理的性格，這次隻是對你一個小小的教訓！”
白婧嚴厲地說道，強硬的語氣吓得小狐妖直發抖。
“師娘，顔兒确實有些頑劣，教訓是可以的，但這個教訓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再怎麽說，顔兒也是女兒家，怎可和男子同眠？還請師娘換一個處罰！”冷堯看着小狐妖的可憐模樣，半跪在白婧身前請求道。
“是啊！師娘，還請換一個處罰，這個處罰确實有些不妥。”
緊随在冷堯之後，子夜也跪了下來請求道，他現在還處于懵懂階段，對男女之事并不是很清楚。
先前他說讓小狐妖的尾巴給他做枕頭，是真的隻想要個枕頭，并未多想。而且，他本身就是拿這個來逗小狐妖的，隻當做是一個玩笑罷了。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我就撤回這個處罰。”白婧看了一眼子夜和冷堯，這些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一個母親怎麽會讓自己的女兒給别人做枕頭呢！
但她是真的很想改一改小狐妖的大小姐脾氣了。
“媽，你真好！”小狐妖抹了抹眼淚，再次抱住白婧，用頭蹭了蹭她的衣服。
冷堯和子夜見此，同時松了口氣，相視一眼站起身來。
“那麽，你就給子夜作仆人，服侍他一個月好了。這個處罰總算是合情合理了。”白婧接着說道。
“什麽？媽，我不要……顔兒不要！”小狐妖猛地擡頭，看着白婧，一邊搖頭一邊落淚。“堯姐姐，你勸勸媽媽，顔兒不要……”
冷堯看着白婧冰冷的臉，知道師娘這次是認真的，不論她怎麽勸都是徒勞。隻好低下頭，不去看小狐妖梨花帶雨的臉。
“如果你不要，我就封住你全部的妖力，把你丢進山裏，讓你自生自滅！”白婧寒聲道，“當然，如果你表現好，我就解開你的第四層封印，并允許你下山！”
“我不聽……我不要……”
說着，小狐妖就捂着耳朵跑開了，在空中留下了兩串晶瑩的淚珠。
“顔兒……”
冷堯喊了一聲，回頭看向白婧，“師娘……”
“你去吧！好好安慰下她，代我！”
白婧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咬着牙，狠下心來。
“師娘，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子夜看着跑出去的小狐妖，再看看狠下心來的白婧，輕聲問道。
白婧沒有回答，隻是低着頭，眼角有些微紅。
哪怕是再嚴厲的母親，也是心疼自己孩子的，白婧雖然話說得絕，做的也很絕，但她确是爲了小狐妖好。
“子夜”
“嗯。”
“顔兒雖然調皮了點，但她本性卻不壞。”
“嗯。”
“以後一個月，就拜托你了。”
“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那又如何？”
“師娘不怕我傷害顔妹妹？”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黃昏總是很快逝去，夜幕總是悄悄來臨。
溪流邊上，小狐妖不停地往水裏丢着石頭，一言不發。身旁坐着冷堯，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
丢了一會兒，小狐妖猛地抱住冷堯，身子一抖一抖地哭起來。冷堯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動作溫柔似水。
哭着哭着，小狐妖突然松開冷堯，把眼角的淚水全部抹去，斷斷續續地說，“我一定要……讓母親看看，我林顔不是隻會耍脾氣的大小姐，我……我什麽都可以！”
“嗯。顔兒真是好樣的，我想，師娘最想看到的就是你不服輸的模樣！”冷堯拍了拍林顔的背，輕輕說道。
“還有那個壞蛋，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本小姐的厲害！”林顔捏着小拳頭信誓旦旦地說。
“顔兒，你可以這樣……”
冷堯眼珠轉了轉，附身在林顔的耳邊悄聲說道。
“嗯嗯，還是堯姐姐厲害！”林顔展露笑顔，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走！堯姐姐帶你去吃好吃哒！”
“嗯。”
明月高上，暈華清爍，一朵看不見光彩的雲緩緩向着明月靠去。
子夜倚靠在床頭，不知在想些什麽。隻見他取出青色玉佩，在手中摩挲了許久，然後又取出一塊玉佩，放在月下仔細端詳。
現在，他的手中已經有兩塊靈佩了，一塊是從段道士手中奪來的，另一塊則是林青給他的，裏面裝有林臻的殘魂。
據說，這是夜翎君被剿滅時留在古棺内的，想來正是那個時候夜翎君把林臻收了去。看來，他并沒有失信于自己，真的是救活了林臻。
正看得出神時，靈佩突然亮了一下，這可引起了子夜的注意，好端端地怎麽會突然亮呢！
于是，他把靈佩置于月光之下，仔細研摩着，突然，他看着靈佩的瞳孔驟然一縮，片刻之後才緩緩恢複正常……
當夜深人靜之時，一道較爲纖弱的身影偷偷摸摸地走到子夜的房間，透過月光，露出一張精緻的容顔。正是小狐妖林顔。
隻見她勾着腰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扭動着門鎖。咔嚓一聲，門開了，林顔推開門，彎着腰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然而，剛走到一半時，一道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歡迎來到我的房間，當然，如果不是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我會更開心！”
林顔緩緩回過頭去，子夜正坐在門後笑眯眯地看着她，眼中是兩點妖異的紅芒。
啊！
林顔尖叫一聲，扔下手中的東西就急匆匆地跑了。中間還摔倒了幾次，但都是頭也不回地爬起來就跑。
“唉，真是無趣！”
子夜搖搖頭，走回自己的床上，看也不看地上的東西，在他看來，這小妮子就算真的拿東西來吓他，也不會是什麽可怕的東西。
就這樣，子夜坐回床上，繼續觀摩着那兩塊靈佩。方才，他在靈佩上發現了兩道刻痕。
因爲林顔的搗亂才沒來得及看清，這次，他仔細盯着靈佩，一雙眼緊盯着那道刻痕，按着刻痕的軌迹移動目光。
這些刻痕都隻是出現一瞬，而後就消失不見，所以，想要看清所有的刻痕，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終于，在月光即将移開的時候，子夜總算是看清了上面的刻痕。直到收起了靈佩，子夜眼中的震驚之色仍未消散。
“這些刻痕，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