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位是？”
子夜看着冷堯身旁的那位婦人問道。
“笨蛋，這是我們的白婧師娘呀！”
“哦哦，子夜拜見師娘！”
子夜先是一愣，接着才禮身拜道，眼中有些意外之色。
“嗯，挺清秀的模樣，走的還是古風路線。小堯兒，挺适合你嘛！”白婧點頭應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冷堯，“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呃，這個……”子夜有些爲難，他不喜歡與人親近，特别是不爲熟識的人。雖說眼前人是自己的師娘，但他還是本能地有些抵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嗯？”
“哎，師娘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嘛！”冷堯似乎看出子夜的心思，走上前去，把他扯了過去。
“哼，你個大男人家的，怎麽扭扭捏捏和小媳婦一樣？”白婧冷哼一聲，轉過頭去，“還是說師娘我長得太醜，把你吓着了？”
“不……不是……”
“安啦，師弟他性子比較内，師娘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咯！”冷堯見白婧佯怒的模樣，急忙走上前給她捏捏肩，打着圓場。接着又對子夜使了個眼色，“還不快來給師娘賠罪？”
“哦，師娘請息怒，是子夜錯了，弟子這就出去。”
聽完子夜的話，冷堯差點沒被氣暈過去，讓你來道個歉，你還真隻是道個歉就走啦！剛剛那損人的勁都哪去了？
“行了，你過來！”
白婧實在是裝不下去了，本來還想逗逗這個新來的弟子，沒想到竟然這麽直楞，真是對不起那張清秀的臉！
“是。”
子夜應了一聲，走上前去，一副聽人差遣的模樣。
看到子夜這樣，冷堯是徹底崩潰了，難道方才剛強又成熟冷靜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你是他今天才收的？”
白婧眨了眨眼，故意把聲音壓低一點，對付這種直楞的人，就不能和他溫和笑談，不然他會很拘束的。
“嗯。”
子夜知道那個“他”就是林青，點頭應道。
“你有心事？”
“沒。”子夜搖頭。
突然，他低垂的眼眸猛地一縮，很快又恢複如初，但眸子裏是掩不住的興奮。
“怎麽了麽？”
“沒……沒事。”
“唉，你這人可真是沒勁。”白婧搖搖頭，但眼角的餘光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子夜。
“呃，師娘，師弟他是慢熱型的，過一段時間習慣了就好。”冷堯在一旁幹笑道，子夜這交際能力還真是讓她不敢恭維。
“好吧。那你師父給你見面禮了麽？”白婧點點頭，算是認可了。
“沒。”
“嗯，我這有一顆蘊靈丸，還有一些魔晶，很适合現在的你。就當做是我和你師父的見面禮吧！”白婧起身從一旁的櫃子中取出一個錦囊，遞到子夜手裏。
“師娘，這我不能……”
“哎呀，師娘給你你就收下吧！還客氣什麽？”冷堯實在是受不了子夜現在這副性格了，隻是看着就讓人很無奈。
“是，子夜謝過師娘。”
沒辦法，既然都這樣說了，子夜也隻好收下，不再推辭。
“子夜啊，我和你冷師姐還有些話要說，你就先出去吧！”白婧揮揮手，對子夜說道。
“是，師娘。徒兒這就退下！”
說完，子夜就匆匆走了出去，像是很急的樣子。
待子夜的身影消失之後，冷堯又坐到白婧身邊，有些疑惑地問道，“師娘，堯兒記得蘊靈丹隻對靈體有效，對師弟好像沒什麽作用吧！”
“嗯，确實如此。但你師弟他現在可是很需要這顆藥丸的。”
“哦，是這樣嗎？”冷堯似懂非懂點點頭。
“好啦，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你覺得他如何？對不對你胃口啊！”
“讨厭啦，師娘……”
“……”
另一邊，子夜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方才在藥房裏，他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大腦就像短路一般不知運轉。所以才會露出那種醜态。
出了藥房，随便找了一個方向便走了去，結果七轉八轉地轉到一個木質的高雅閣樓旁，見四下無人，就急忙跑進去。
在樓裏找了一間空的閣樓，然後把窗子、房門、紗簾等全部放下，不讓一絲陽光進入這裏。
雖然這已經是日暮時分，早已是昏黃的餘晖，卻也不容許有一絲滲入進來。
待一切都完成後，子夜才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一枚青色的玉佩，模樣大小和他從段立恒段道士手中奪來的玉佩差不多。
就連上面的光暈，以及淡淡地花紋也幾乎是一模一樣。
看着這枚玉佩，子夜眼中露出興奮之色，就好比小孩子要拆生日禮物前的心情一樣。既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惴惴不安。
“林臻，你可以出來了。”
子夜對着玉佩，輕聲說道，那溫柔的模樣真是要把人都給融化了。
“嗯，好的，主人。”
一道如黃鹂般清麗的聲音從玉佩中傳出，透着一股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柔弱，聽得人一陣心晃神逸。
接着，隻見一道灰白色的像煙霧一般的影子從玉佩中飄出，在子夜的身前化作一道人形模樣的少女，身上還穿着古時候的衣衫，讓人眼前一亮。
“林臻！”
子夜滿眼激動地喊道，雙臂伸開猛地抱去。
“主人，不……要……”
隻見子夜的雙臂從林臻的身體裏穿透而去，卻觸不到實質的身體，而林臻拒絕的聲音也在這時斷了。
“你的身體，怎麽會？”
子夜透過林臻的身體，看着自己的手，眼中露出疼惜之色，“真是苦了你了。”
“能爲主人犧牲，臻兒一點都不苦。”林臻目不轉睛地看着子夜，眼角淌出兩行清淚，弄花了慘白的臉。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再稱呼我爲主人了，你是我的朋友，以後就叫我的名字就好。”子夜伸手去接林臻的眼淚，一臉認真地道。
但林臻的淚水卻是直接穿過他的手掌，滴落在虛空中，一如沒有出現過一般。
無奈地搖搖頭後，子夜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一雙眼卻是緊盯着林臻，久久不肯移開。
“公子……”
林臻輕喚了一聲，臉上生起一朵淡淡的霞紅，低下了頭，黑色的眸子裏露出一縷嬌羞。
“嗯，别動，擡起眼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子夜溫柔地說，眼中也是溫柔如水。
“嗯，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