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96昨天才發現,我這個章節數錯數了,歎氣,不影響閱讀,純屬96蠢了。
書友們等我回來加更,麽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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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陽光正好,常郁昀在院子站了會兒便往正屋走。
剛要擡手挑簾子,裏頭楚維琳輕柔說話聲一點點傳了出來,那聲音動聽,他不由失神,耽誤了手下動作。
“父親,我會和他好好過的。”
楚維琳的話語一字不漏傳了出來,常郁昀怔愣,突然之間腦海裏充斥了這幾日的相處,雖然感覺得到她沒有完全敞開心扉,但比之從前,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排斥已經減了許多。
清晨在他懷中的睡顔,早上在他替她戴上南珠耳墜時小巧泛紅的耳垂,對上大趙氏時半寸不讓的模樣……
常郁昀不禁勾了唇角,眼底全是笑意,而後退了幾步,沒有進去打攪他們父女說話。
楚維琳不知外頭情況,隻和楚倫煜說着事體。
等楚倫煜起身出去了,陸媽媽才打了簾子進來。
“媽媽,快坐下。”見了陸媽媽,楚維琳隻覺得格外親近。
陸媽媽微紅了眼睛,依着楚維琳的意思在杌子上坐了一個角。握住楚維琳的手,她緩緩道:“姑奶奶,這兩日家裏樣樣都好,您别挂心。”
楚維琳聽罷,笑着點了點頭:“那就好。我也很好。”
許是章老太太曉得她和何氏兩個都是别扭不已的,便讓陸媽媽也來問幾句。
可即便是對着陸媽媽,房内事情也不是能夠簡單說出口的,猶豫了半晌,也隻有一句“還好”。
陸媽媽曉得她是面子薄,畢竟是新嫁娘,便是江氏還在。母女兩人隻怕都說不明白。便道:“您是明白人,咱們與常府雖說是姻親,可于您來說,眨眼就成了婆家,說話做事若有拿捏不準的時候,多與姑爺和姑太太商議。”
楚維琳自是點頭。
陸媽媽又道:“夫妻相處,姑奶奶多回憶回憶咱們老爺和夫人。姑爺待姑奶奶總歸是好的。”
微微蹙眉。楚維琳不解陸媽媽爲何會這麽想,不禁問道:“媽媽,可是寶蓮還是寶槿與你說了什麽?”
“哪裏還要叫她們來說。”陸媽媽忍俊不禁。
楚維琳上轎之後,陸媽媽一直盼着她回門,就怕她在婆家吃虧受委屈,等總算再見到了小夫妻,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從頤順堂裏回來,這一路上陸媽媽都在觀察,姑爺看自家姑奶奶的那個眼神,完完全全就是呵着護着暖心暖意。
喜歡還是不喜歡。旁的事情都能裝,隻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常郁昀看楚維琳,和當年楚倫煜看江氏是一樣的,也就是楚維琳局内人,沒有看清罷了。
“姑爺是真真喜歡姑奶奶,姑奶奶可要抓牢了,莫要糊塗得去傷姑爺的心。”陸媽媽連連囑咐。
她見過不少夫妻。成親時和和睦睦,等過幾年卻叫争執置氣給消磨淡了。男人也就罷了,自可去妾室通房身上尋溫柔鄉,女人隻能一輩子熬着,再氣再苦也隻能受着。
陸媽媽可不想楚維琳有那等委屈。
曉得陸媽媽是一片苦心,全是爲她打算,楚維琳點了點頭:“我知道。”
嘴上這麽說,心裏另有琢磨,前世她把常家逼到家破人亡,地牢之中常郁昀對她依舊初心不改,雖怪她卻也憐她,楚維琳很難想象還有什麽樣的糊塗事能真的傷了常郁昀的心……
總歸,如今是綁在一起過日子,她是不想嘗試去傷了那人的心的。
楚維琮站在廊下,仔細請教着常郁昀功課,常郁昀自是一一指點,直到陸媽媽扶着楚維琳出來,他才笑着迎過去。
楚維琳見他過來,臉上笑容溫和,如這秋日裏的暖陽,不禁偷偷掃了陸媽媽一眼,而後道:“去祠堂裏給我母親上柱香吧。”
常郁昀含笑點頭。
流玉過來引路,兩人到了祠堂外頭,配院裏依着輩分擺了女眷牌位,楚維琳望着江氏的靈牌,許久不語。
常郁昀也在看,但他很快留意到了倫字輩的媳婦裏隻江氏和孫氏的靈牌,那位繼室阮氏并未被供奉。
阮氏是這一世突然亡故的,常郁昀原就不解,如今沒看到靈牌,越發覺得古怪,隻是這裏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便把疑問埋在心裏。
楚維琳合掌默默和江氏說了會兒話,這才轉身與常郁昀道:“也不早了,我們去頤順堂吧。”
回門的午飯擺在了頤順堂裏,家宴簡單,楚維璟拉着常郁昀喝了幾杯,意思一番也就收手了。
兩人又去樟榮院裏請了安,這才依着時辰,坐車返家。
馬車緩緩駛出楚府,常郁昀不輕不重握着楚維琳的手,問道:“琳琳,剛才在祠堂裏,我沒瞧見那位繼太太的靈位。”
楚維琳一愣,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阮氏,道:“老底子的規矩,沒有替公婆守過孝的繼室不進祠堂供奉……”
這一條規矩,是章老太太氣憤之餘才翻出來的,無論是舊都還是京城,早就沒有那樣遵守過了,不說楚家,其他世家裏都沒有那樣行事的。
果不其然,常郁昀若有所思,楚維琳斜了他一眼,到底沒想繼續瞞他,大緻說了來龍去脈,隻隐下了自己參與其中的那些。
常郁昀愕然,比起驚愕阮氏的行爲。他更沒想到楚維琳會如實相告,他輕輕揉着楚維琳的手,道:“我隻見過你母親一面,那時她帶着你來府裏看五姑母,我想。若我母親還在,也會是那般慈愛溫柔。”
楚維琳頭一回聽他說起江氏,一時有些感慨,而常郁昀的生母,他亦極少提及,想了想,道:“回府後。我也去給婆母磕個頭吧。”
常郁昀颔首。
馬車入了常府。停在垂花門外,使了人去松齡院裏報信,常郁昀牽着楚維琳往霁錦苑去。
正是府裏丫鬟走動最多的時候,楚維琳不願叫人瞧見,掙了兩下沒掙出來,不由惱着瞪了常郁昀一眼。
常郁昀卻似全然未覺,楚維琳也隻好随他去了。隻等着回到屋裏,也就能松手了。
哪知常郁昀拉她進屋,回手就把房門帶上,把丫鬟們都關在了外頭。
楚維琳以爲他有話要說,先一步往東次間裏走,哪想剛走到桌邊,常郁昀快步上來突然就攬住了楚維琳的腰。
楚維琳叫他唬了一跳,不禁低叫出聲,轉身推了推常郁昀卻推不開,隻好擡眼看他:“怎麽了?”
箍在腰間的手漸漸收緊。楚維琳感覺到常郁昀把頭埋在了她的脖頸處,呼吸不疾不徐落在耳側,癢得她微微偏過了頭。
常郁昀低低道:“琳琳,真的會和我好好過嗎?”
原是叫他聽見了呀……
安慰楚倫煜,也是安慰自己的那句話,卻叫常郁昀聽了去……
楚維琳輕輕咬了下唇,本不想回答。可常郁昀悶沉喑啞的聲音卻似落在心湖之上,一陣陣酸楚。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楚維琳最後還是有些别扭地應了一聲。
久久沒有等到答案的常郁昀心中忐忑,不禁擡起頭看她,正好把她臉上飛霞的模樣映了下來。
即便是别扭嬌羞,也是格外好看招人,常郁昀心中一蕩,低頭尋楚維琳的紅唇。
楚維琳往後仰頭,想避開他的動作,隻是叫他箍在懷中無處可逃,隻好垂眸由着他親吻。
輕吮淺含,唇齒相依,慢慢就有些收不住,隻覺得心神都蕩漾起來……
铛——
西洋鍾重重響起,楚維琳身子一僵,瞬間回過神來,這才覺察到剛剛連她自己都失了分寸了。
常郁昀也有些失神,楚維琳紅着臉重重推了他一下,又是羞又是惱避去了内室,常郁昀擡手摸了摸唇角,卻是笑了。
喚了人進來伺候,寶槿闆着臉不看楚維琳,娉依卻忍不住,眉梢都是笑意,寶槿嗔了她一眼,自己也跟着崩不住了。
楚維琳哪裏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麽,大白天的,一回來就把丫鬟們關在外頭,偏偏她臉上還是紅透了的……
偏偏那個始作俑者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再惱也不能耽誤事情,換了身衣服,兩人一道去了松齡院。
老祖宗見他們來了,仔細問了幾句,又留了晚飯。怕夜裏風大,沒有久留,便讓夫妻兩人早些回去休息。
走至半途,常郁昀突然停下腳步,輕聲問道:“你祖父的身子一直不見好轉?我聽嶽丈的意思,有點兒拖一天是一天的感覺。”
忽然提到楚證賦,楚維琳也有些意外,想了想,道:“我每次見祖父,他都是那個樣子,我不懂岐黃,看不出他身子……”
“我隻是感覺,無論是你祖母,還是嶽丈叔伯,似乎都沒有特别緊張。”
楚維琳挑眉,等着常郁昀繼續說。
“你知道聖上招你祖父進京是爲了什麽嗎?”
話講到這兒,楚維琳也明白過來了,她偶有一次聽到過幾句,聖上原是要讓楚證賦押運糧草的,莫非……
後天的話是不能再出口了的,也就隻能按下不提。
回到霁錦苑裏,水茯進來禀事,四房裏看望的人不少,大趙氏和楚倫歆都親自去過,柳氏似乎是有了些精神,應當是沒有什麽大礙的。
常郁昀聽罷,與楚維琳道:“她不好也要好起來,之前就往宮裏遞了牌子,再過幾天要去磕頭的。”
柳氏如今仰仗宮裏那位的榮耀,她們姐妹原本也親密,自不會錯過這樣長臉的機會。(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