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段劇情不一次發出來,自己也不痛快,這一章本來是早上爲明天寫的存稿,想想還是直接發了,明天的更新有也會是在晚上,大家白天依然不用等。】
“怎麽可能?”崔習新面色蒼白, 表情驚恐,“真,真死了?怎麽死的?”
那名捕快再次伸手在床上女子的鼻間探了探,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她的脖頸,艱難的開口道:“被……,被褚公子掐死的。”
褚平呆滞的坐在地上,還在不停的喃喃自語:“不是我,不是我……,我說了,我說了她要是受不了,拍一拍床,拍一拍床我就停下了啊……”
“褚平,快,你快穿上衣服,跟我們走!”崔習新終于回過神來,看着褚平,焦聲說了一句,又對那名捕快吩咐道:“去将後面的窗戶打開,你們兩個,守在這裏,不許讓任何人進來!”
他們原本計劃的,也隻是拿捏住褚平狎妓一事, 讓褚家小小的承他們一個恩情, 但誰想到, 誰想到居然出了人命, 這恩情太大,不僅褚家承不起, 他們也給不起啊!
他看着還怔在原地的褚平,鄭重的說道:“你記住,殺死雙雙姑娘的,是那跳窗而逃的朝廷欽犯,那惡徒想要傷你的時候,幸好有京兆尹府的捕快及時趕到……”
看着褚平還坐在那裏,口中喃喃自語,崔習新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他的臉上,怒道:“你聽清楚了沒有!”
褚平嘴角溢出血絲,擡頭看着他,眼神逐漸恢複了清明,點頭道:“聽……,聽清楚了。”
崔習新走出去,關上房門,對門口的兩名捕快說道:“你們看着這裏,任何人不許進出。”
那美豔婦人走過來,擔憂的問道:“崔公子,裏面……”
“閉嘴!”崔習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讓所有人都去樓下,我懷疑他們裏面有朝廷欽犯,若是真的查出來了,你們妙音閣,脫不了幹系!”
美婦臉色一白,“朝,朝廷欽犯?”
……
崔家,崔清明坐在堂中,慢悠悠的飲着茶水,看到崔習新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進來,站起身,皺眉道:“怎麽,難道事情沒有做成,你不是已經用一千兩銀子買通了那女子嗎?”
崔習新咽了一口口水,顫聲道:“事情是做成了……”
“既然做成了,那你慌什麽?”
“可是,可是那女子,被褚平玩死了!”
“什麽!”
崔清明猛地站起身,茶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看着崔習新,難以置信的問道:“那,那女子死了?”
“父親放心,暫時還沒有更多的人知道此事,我已經讓人将那裏控制了起來。”崔習新看着他,焦急道:“父親,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
若隻是暗中行事,幾條人命對于他們來說,算不了什麽,但壞就壞在,今日之事,乃是他們特意安排,那些捕快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根本不可能輕而易舉的遮掩過去……
“京兆尹府呢?”
崔習新立刻道:“還沒有讓人去通知。”
“派人去告訴曾大人,讓他的動作慢些。”
“那父親您呢?”
“讓人備車,我要立刻去褚家。”
……
褚家,一名中年男子看着崔清明,說道:“崔兄深夜來褚家,到底有何要事,父親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崔清明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褚兄,時間緊急,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要是耽擱了時辰,褚平賢侄,怕是有大麻煩了。”
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中年男子立刻問道:“什麽大麻煩?”
崔清明低聲說道:“事關褚平賢侄的性命,更是事關褚家清名。”
中年男子臉色大變,立刻道:“崔兄在這裏稍坐片刻,我馬上去請父親過來。”
崔清明沒有坐多久,就看到褚太傅披着一件厚厚的氅子,被人攙扶着走過來。
他連忙起身,恭聲道:“見過太傅大人。”
老者揮了揮手,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說。”
崔清明猶豫了一瞬,說道:“今夜習新和褚平賢侄去妙音閣聽曲,閣中有一位女子對褚平表露心迹,年輕人,行事難免有些急切,又恰逢京兆尹府的捕快搜查朝廷欽犯,不小心撞到兩人行男女之事……”
那中年男子的臉色稍緩,若隻是此事,倒也不算嚴重,隻是正常的男女之情,又不算狎妓,便是真的狎妓,雖然對褚家的名聲稍有損壞,但也沒有嚴重到累及性命的地步。
老者看着他,目光銳利:“你深夜來此,就是爲了此事?”
崔清明低下頭,沉聲道:“京兆尹府的捕快進去的時候,那女子……,死了。”
中年男子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老者身體顫了顫,竟是連拐杖也拿不穩了。
他胡須顫抖,堪堪站住,連聲道:“這畜生,這畜生……”
崔清明擡頭看了看,問道:“習新已經讓人暫時将此事壓下,現在,京兆府的人怕是也要過去了,清明深夜來此,是想請教太傅大人,此事,應當如何處理……”
老者顫顫巍巍的走到椅子旁坐下,沉默許久,才有些心灰意冷的揮了揮手,說道:“老夫不是京兆尹,此事,不用問我。”
身旁那中年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焦急之色,正要開口,崔清明忽然道:“京兆尹府抓捕的那名朝廷欽犯,實在是喪心病狂,藏匿在那妙音閣中,不僅用殘忍的手段殺害了那位姑娘,還想要對褚平賢侄不利,幸虧捕快及時趕到……”
老者沒有回答,扶着椅子,艱難的站起來,渾濁的目光在崔清明的身上停留了許久,揮了揮手道:“老夫累了……”
“打擾太傅,清明實在是抱歉,還請太傅放心,此事,一定不會牽連到褚平賢侄。”崔清明說了一句,躬身道:“太傅早些休息,清明先回去了。”
老者拄着拐杖,向門外走去的時候,甩開了中年男子的攙扶,聲音嘶啞的說道:“回來以後,讓他去祠堂跪着。”
中年男子面色複雜,緩緩點了點頭。
……
“五爺,我出去了。”
秦家,大漢看了看已經寬衣上床的中年男子,說了一聲之後,緩緩的退了出去。
一名穿着粗布衣衫的婦人走過來,手裏捧着一個暖爐,說道:“老爺怕冷,我多拿一個暖爐進去。”
大漢推開門,說道:“我幫你放進去吧。”
婦人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你毛手毛腳的,腳步又重,老爺剛睡下,又得被人吵醒,還是我去吧,你去休息。”
大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那,那我先去睡了。”
婦人點了點頭,等那大漢離開之後,才走進屋内,将那暖爐放在床邊的地上。
她直起身子,在黑暗中望着床上的中年男子,歎息說道:“您不必難過,雙兒的身體,本來就沒有多少日子了,憐兒以前最疼的就是她,能在去見憐兒之前,爲您做些事情,她心裏一定也是很開心的。”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眼睛猛地睜開。
他雙拳握緊,抓破了被單,喉嚨裏發出壓抑着的,猶如野獸般的嘶吼:“有辦法的,一定有其他辦法的,她,她本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
妙音閣中,一名捕快再次回頭看了看床上,臉上露出疑惑,伸手推了推旁邊一人,小聲道:“你看,她是不是在笑?”
那名捕快回頭看了看,發現那已經死去的女子,嘴角果然帶着淡淡的笑容,他走過去,将被單覆在她的身上,長長的歎了口氣。
“也是個可憐人……”
……
清晨,大漢推門走出來,被迎面的冷風吹着,打了一個寒顫,有些怔怔的看着滿院的白色,喃喃道:“前幾天不是都回暖了嗎,怎麽又下雪了……”
回屋又裹了一件衣服,這才走出來,穿過花園小徑,向一處院落走去。
走到一半就停下來腳步,在那花園的深處,一樹梅花不知何時悄然綻放,立刻便爲這白茫茫的花園多了幾分點綴。
在那梅樹之前,漫天的雪花之中,有一道人影直直的站在那裏。
“五爺,您今天這麽早就出來了,怎麽也不撐把傘?”
大漢走過去,小心的将中年男子肩頭和身上的雪花拍掉,見他頭上也落了一層厚厚的雪,也不知道他站在這裏有多久了……
輕輕的幫他将頭發上的雪花掃開,但有幾處地方的雪花,卻怎麽都掃不掉。
他手上的動作一滞,怔怔的看着中年男子,臉上浮現出驚色,“五,五爺,您……”
中年男子回頭看着他,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這人呐,一不留神,就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