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居然死了一位使臣,難道又是哪一位擁有愛國之心的壯士幹的?
李易和如儀從宮中走出來的時候,心裏面還在想着這件事情。
爲了能在豪俠榜、俠義榜上面占據一席之位,那些武林中的老實人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什麽事情最能體現俠義就幹什麽,扶老人走路, 救助流浪小狗這都是小兒科,要幹就幹一票大的。
所以,秦相之孫,京都第一纨绔秦小公爺,到現在都還躺在床上爬不起來。
弄死一位齊國使臣,可算是爲國除害,通緝令肯定貼的滿世界都是,要論揚名程度, 可比揍秦小公爺一頓要劃算得多啊!
走到宮門口的時候遇到了常德,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讓李易意外的人。
“劉一手見過大人!”
看着對他躬身行禮的青年,李易詫異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對于這位曾經的下屬,李易其實是十分欣賞的,當初在慶安府的時候,傳授了他不少有關刑訊和查案方面的東西,《洗冤錄》,《大宋提刑官》,《少年包青天》,《施公奇案》,裏面的經典案例沒有給他少講。
可惜這小子最崇拜的人居然是名偵探柯南,幸虧這個世界上沒有宋慈包拯狄仁傑這些人, 不然可能會聯手把這個崇洋媚外的家夥掐死。
當然,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爲了自己能夠偷懶——爲了爲國家培養人才!
前些日子才得知他被刑部調了去,連破數件大案, 在那裏混的風生水起,這才過了幾天, 怎麽又和老常搞上了?
“回大人,是陛下召見。”劉一手連忙說道。
“我現在可不是你的大人了。”李易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好幹,陛下是不會虧待你的!”
李易雖然舉止随意,但劉一手卻并沒有放松下來,而是正色道:“大人的教誨,劉一手永遠銘記!”
“行了行了,快去吧,不要讓陛下等急了。”李易擺了擺手,對常德微微示意,和如儀走出了宮門。
轉眼間又是一年七夕,府上的護衛從昨天開始就在院裏搭建高台了,今天答應了小環要給她的祈天燈上畫畫題詩,得早些回去。
和老皇帝的約定也訂在七夕之後,七夕之後的第二天李易就可以把永甯從宮裏接出來,府上一切早就準備好了。
常德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李易離去的背影,又看看身旁的劉一手,老臉上浮現出一絲動容。
眼前這位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青年到底有着什麽樣的能力,就連他也不會小觑,想到剛才在大理寺發生的事情,猶有些難以置信。
沒有動用任何刑罰,隻是問了那幾位齊國使臣一些不相關的問題,便将整件事情抽絲剝繭,一點點的剝離出來,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能力,常德甚至會懷疑,那位齊國使臣,是不是就是他殺的!
可如此一位連陛下都非常重視的人才,卻對李易如此的崇敬,這絕對不僅僅因爲兩人曾經是上下屬的關系。
對于發生在李易身上的奇迹,常德已經沒有那麽的驚訝了,帶着劉一手去勤政殿的時候,忽然問道:“那位韓大人,果真是那位使臣殺的?”
雖然那位主事的藍衣使臣剛才對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但常德并不認爲,兩人的私怨,足以到令他憤而殺人的地步。
劉一手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之所以會承認,隻是因爲對他來說,那位真正的兇手,比他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或者說——可怕。”
“你不是經常說,真相隻有一個嗎?”常德看着他問道。
“這不是我說的。”劉一手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大人曾經說過的,這句話當然沒錯,但是有時候,我們要的其實不是真相,不是嗎?”
——
“你很不錯。”片刻之後,常德老臉上露出欣賞之色,點點頭說道。
人才難得,識時務,明事理的人才更加難得,常德似乎有些明白,爲何陛下會将那件事情,交給他去辦了。
劉一手的腦海中浮現出某些畫面,開口道:“都是李大人教得好。”
……
……
“一刻鍾?”
勤政殿内,景帝看着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再次确認了一遍。
“回陛下,是的,他隻用了一刻鍾。”大理寺卿無奈的開口,此時心中也仿佛有萬馬奔騰。
那位劉一手的腦袋,一定和常人不一樣,剛才在大理寺中,聽他審訊齊國使臣,他堂堂大理寺卿,内襯都被汗水打濕了……,殺死齊國使臣的,居然是另一位使臣?
這案子要是交給他們大理寺去辦,怕是永遠都不可能破案……
“這件事,還是交給他們齊國人自己去辦吧。”景帝揮了揮手,既然是齊國使臣窩裏鬥,就沒有他們景國什麽事情了,沒有背上暗殺他國使臣的惡名,才是他在意的。
片刻之後,景帝看了看殿内的幾人,說道:“你們先退下吧,劉一手留下。”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走出勤政殿,常德對殿内的幾名宦官使了一個眼色,幾人也慌忙退下。
“這個劉一手,以後怕是要平步青雲了。”大理寺卿走下殿前的台階,感歎着說道。
“前途不可限量……”刑部尚書點了點頭,陛下向來看重人才,從近來的種種舉動來看,他這位曾經的下屬,明顯是已經入了陛下的眼……
……
……
勤政殿内,已經隻剩下了景帝常德以及劉一手三人。
即便這樣的場合已經有多次,但怎麽說對面也是這個國家唯一一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劉一手心中還是免不了的忐忑。
“那件事……,查的怎麽樣了?”景帝從上面走下來,沉聲問道。
劉一手低着頭,垂手而立,說道:“回陛下,刑部和大理寺的陳年卷宗,臣已經全都看過,目前隻有一些細微的頭緒……”
“能有一些頭緒,已經很不錯了。”景帝歎了一口氣,說道:“畢竟,已經二十年了啊……”
他看了劉一手一眼,看到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問道:“可還有什麽發現?”
劉一手思忖了片刻,說道:“回陛下,臣發現,在臣開始着手調查這件事情之後,臣需要的一些證據,被人刻意抹去了。”
劉一手擡起頭,說道:“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察覺到了。”
景帝眼中寒芒大盛,冷冷道:“這麽多年了,他們依舊如此警惕嗎?”
“能查到是誰做的嗎?”常德開口問道。
劉一手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做的很小心,似乎是在刻意誘導,我也差點被蒙騙過去,險些走上歧路。”
常德眉頭緊皺,說道:“相隔二十餘年,此案本就艱難,如此一來,豈不是根本不可能……”
“其實……不然。”劉一手忽然說道。
景帝和常德同時望着他。
說到這裏,劉一手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說道:“大人曾經說過,做的越多,錯的越多……,其實案子本來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如今又有了新的發現。”
“做的越多,錯的越多?”景帝目光微微一閃,點了點頭之後,忽而問道:“這是哪位大人說的?”
看着劉一手臉上露出的一絲狂熱,和剛才在宮門口的時候如出一轍,常德嘴角抽了抽,說道:“陛下,他說的應該是——李易李大人。”
【ps:周五考的那門試比較難,心虛,今天和明天都隻有一更,不用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