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世子府後面有一處極爲廣闊的平地,兩個月前,李軒才将這塊地買下來。
此時,一匹飛馳的駿馬在馬背上騎士的催促之下,沿着某一條固定的線路疾馳,馬身上綁着一根繩子, 連接着極遠天空上的一個黑點。
若是目力極好的人,怕是能夠看到那黑點其實是一隻碩大的風筝,造型奇特的風筝之下,一隻通體黑色的土狗睜大着恐慌的狗眼,一邊如同一個王者一般俯視着身下的萬裏河山,一邊在心裏問候那個送他上天的家夥祖宗十八代。
即便它已經飛行了無數次,但它到底是一隻狗, 怎麽能指望一隻狗去習慣天空?
對它而言, 吊着狗膽在天上翺翔一圈, 遠遠沒有趁着隔壁老王不在和他的婆姨做快樂的事情有意思。
這隻狗到底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情在飛翔,并沒有多少人在意,幾道身影站在下方,不時的在紙上記錄着一些數據,試驗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出什麽問題了,這意味着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内不能吃到狗肉火鍋-——這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注:劇情需要而已,作者沒吃過**,此處不值得讨論。】
四月的正午,天氣晴朗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些炎熱。
仰着脖子久了會累,也有些熱,李軒脫下外袍, 随手扔在一邊的草地上。
“夫君,宮中有好幾位娘娘都差人來問, 接下來會推出什麽味道的香水, 那些權貴家的夫人, 也已經邀請妾身許多次了。”世子妃從遠處走過來,随之而來的是一陣淡淡的清香。
聞到他最喜歡的蘭花香,李軒精神微微一震,說道:“不是都說了,皇伯伯不能聞那種味道,這些妃子想要幹什麽?”
世子妃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永樂公主,李縣子和自家合作的香水生意,如今已經在京都造成了難以想象的轟動,隻要是女子,無論身份,無關地位,都對其癡迷無比,京中的幾家香料店鋪,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關門了。
陛下的妃子也是女子,而且是身份最爲尊貴的女子,又豈會在這種事情上被普通人比下去?
甚至就連她的娘家,也有好幾次隐晦的提出想要合作的意思。
她根本想象不到,能讓王家都忍不住動心,這香水生意,該是有多大的利潤啊……
然而,李縣子這段日子蹤迹全無,永樂公主從來都不管生意上的事情,外面的香水生意,其實一直都是世子府在打理。
作爲世子府的女主人,她這段時間,不知道收到了多少邀請,自然也就變得異常忙碌起來。
“若是其他人還好說,但她們總歸都是娘娘,不好不回話的。”她将手中一個小巧精緻的酒壺遞給了李軒,看了一眼天上的黑點,又回過頭說道。
“這件事情先不急,等幾天再說。”李軒很粗犷的叼着酒壺,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這種喝法還是他從李易哪裏學到的,當然,兩個酒量都不怎麽好的人,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喝葡萄釀。
片刻之後,他放下酒壺,抹了抹嘴,問道:“今天是幾号了?”
世子妃想了想,說道:“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已經兩個月了啊。”李軒望着遠處,低聲喃喃了一句。
——
“已經兩個月,他們到哪裏了?”
勤政殿内,景帝放下一份奏章,負手走到殿外,呼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才覺得胸口好受了許多。
“回陛下,他們已經在嶽州停留了五日,應該快到慶安府了。”常德站在景帝背後,低聲說道。
“好一個疲懶的小子,朕在京中都快累死了,他倒好,居然整整遊玩了兩個月,要是所有的臣子都像他那樣,朕的景國早就亡了。”景帝笑着抱怨了一句,語氣中竟然有一絲羨慕的意味,說道:“有時候,朕也很羨慕他啊,朕雖是一國之君,卻遠遠沒有他活的逍遙自在。”
“要不,老奴把他召回來?”常德試探着問了一句。
景帝擺了擺手,笑道:“罷了罷了,朕才不和他比呢,自古以來,又哪有逍遙自在的皇帝……,不過,他這一走,卻是許久都沒有人能陪朕好好吃頓飯了。”
常德微微颔首,也不知怎得,自從那次在甯王府中,陛下在隐瞞身份的情況下,和那小子吃了一頓飯之後,向來食欲不振的陛下,在他面前,總是能吃下很多東西……
陛下說得對,那小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人。
“齊國使臣還沒有走嗎?”景帝随口問了一句。
常德道:“沒有,那齊國三皇子反而在鴻胪寺住了下來,每日在京中遊逛,甚至數次出入青樓妓館,卻也沒有什麽其他的舉動。”
“聽聞那齊國三皇子文武兼修,在齊國諸皇子中十分出衆,不過既然他沒有做什麽,那便随他去吧。”
景帝說了一句,背着手準備走回殿内的時候,從一側廊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常德眉頭微皺,最近這些日子,宮中後妃都迷上了那種叫做“香水”的東西,偏偏李縣子囑咐過,讓陛下離那東西越遠越好,他自然不會讓那些妃子靠近陛下,這些天已經不知道攔下多少了。
“父皇,父皇……”
這一次來的顯然不是某個後妃,壽甯公主推開兩名侍衛,小跑過來,跑到景帝身邊,高興的說道:“父皇,您怎麽在這裏啊,害的壽甯一陣好找。”
景帝慈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怎麽了,是不是又想出宮找你的軒哥哥玩?”
壽甯小臉一紅,說道:“父皇,人家哪有你想的那麽貪玩-——再說,軒哥哥那可不是玩,他做的是對我景國有大用的東西。”
景帝笑了笑道:“好了,父皇還要忙,快說,找父皇有什麽事情?”
“哦,差點把正事忘了!”壽甯公主聞言,立刻向後面招了招手,說道:“快端過來……”
随後,她便笑眯眯的轉頭看着景帝,說道:“父皇,我剛才熬了湯,您批閱奏章累了的話就嘗嘗……”
“湯……”
景帝聞言,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臉色立刻一變,急忙道:“壽甯啊,父皇還有幾道重要的奏章要批閱,你先去玩吧,湯先放在那裏,父皇一會兒再喝……”
看着景帝大步的走向殿内,壽甯公主的臉上有些失望,随後就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頭看着常德說道:“湯涼了就不好喝了,常總管,你伺候父皇應該也累了,要不你嘗嘗?”
縱然作爲這世上一等一的高手,面對武道宗師也能正面應對,但面對壽甯公主的湯,這位宮中第一高手立刻就變了臉色。
“你等等啊,我去給你盛……”
壽甯公主跑到端着托盤的宮女跟前,再回頭想要和常德說話的時候,卻發現對面空空如也,勤政殿大門緊閉,一道激揚的煙塵在她的眼前擴散……
“什麽人啊……”
好一會兒,壽甯公主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噘了噘嘴,不滿的說道:“我可是按照先生教的,練習了好幾遍呢!”
感謝書友“啊爸爸他”的萬賞。很慚愧,每天兩章短小快就差不多被榨幹了,偶爾狀态好多碼一章還得趕緊存起來擔心第二天有事沒時間寫,感謝在這種更新情況下依然願意打賞的書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