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将軍,老者雖然年齡大了,但身體卻是屬于雄壯型的,雖然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大,卻并不氣勢逼人。
然而李易就不明白了,他又不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 哪裏知道忽然冒出來的一位老将軍叫什麽名字?
對方也不是薛仁貴或者薛之謙,自己沒聽過他的故事也沒聽過他的歌,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哎呀,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錯,薛老将軍坐, 晚輩出去看會兒月亮,先失陪了……”李易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不讓人老将軍尴尬, 也别讓自己尴尬。
“哈哈哈哈!”薛老将軍身後的幾人笑的更大聲。
雖說他們也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知道薛萬城的名字,未免有些太過無知,畢竟對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這個名字應該是從小聽到大的。不過,能親眼看到幾人中最喜歡嘚瑟的家夥丢臉,倒是讓他們心中頗爲痛快。
“這位是薛萬城老将軍。”李軒小聲的提醒了一句。
景國姓薛的老将軍就這麽一位,李易要是還不知道的話,他也就無能爲力了。
“啊,原來是薛老将軍!”李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說道:“薛老将軍勿怪,第一次參加這種程度的宴會,心裏面有些緊張, 一時間沒有想起來……,薛老将軍的名字, 可真是如雷貫耳, 晚輩從小就是聽着您的事迹長大的,今日能得一見, 真是三生有幸!”
場面話誰還不會說了, 看這樣子,這位老将軍還真是一位名人,爲了表現出一個粉絲遇見偶像的高興和激動,李易覺得自己已經把兩輩子的演技都用上了。
要不是這個時代不興簽名,他還能演的再像一點。
“哦,那你說說,老夫都有什麽事迹?”老者捋了捋胡須,似乎是接受了李易剛才的解釋,畢竟這一輩人,沒聽過他名字的真的不多,随口又問了一句。
李易臉上再次浮現出了一絲黑線,這老頭,是在自找尴尬嗎?
他忽然再次笑了起來,看着殿外,贊歎的說道:“今晚的月亮真的很不錯……”
薛老将軍手上一使勁,從下巴上揪下了幾根胡須。
——
李易和李軒兩個人被一群武将包圍了。
“我說,天罰真的是你小子搗鼓出來的?”那位名氣很大的薛将軍大馬金刀的坐在李易對面,一邊撕扯着一隻肥的流油的雞腿一邊說道。
李易沒敢說那隻雞腿還能留到現在的原因是他剛才不小心把它掉在地上了,聽到他的話,望了一眼老皇帝的位置,沒有說話。
對于這件事情,就算李軒問他,也不會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聽到“天罰”二字,李軒明顯也來了精神,急忙豎起耳朵聽着。
“不錯,小娃娃你記住了,這件事情除了陛下,誰問也不能說。”薛老将軍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
“不過……”他說了一句話之後,話鋒就陡然一轉,說道:“那玩意兒本來就是歸我們軍方用的,雖然配方不知道,但是那玩意兒裝多少東西,能炸死多少人,在坐的幾個老家夥比誰都清楚,你也不用藏着掖着。”
李易這才想到在場的人都是景國軍方資曆最老的一群人,皇帝除了配方不會告訴他們,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也瞞不過他們。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麽擔心的了,李易很光棍的說道:“不錯,那玩意兒是晚輩搗鼓出來的。”
“搗鼓的好!”另一位老将拍了拍膝蓋,毫不掩飾臉上的欣賞之意。
“立下如此大功,居然隻賞了一個子爵,陛下真是越來越小氣了。”又有一老将吐槽了一句,看着他問道:“聽說那馬掌——也是你搞出來的?”
“好像是……”
“戰場上救人的方法也是你弄出來的?”
“可能吧……”
李易心中暗道,武将不愧是武将,用詞都是如此直接,“搗鼓”“搞”“弄”,簡直太粗暴了。
“考慮考慮,要不要來軍中曆練幾年?”薛老将軍兩眼放光的盯着他,說道:“這麽好的苗子,不放在軍中實在是可惜了,有你一個人,我朝不知道要少犧牲多少将士。我讓定遠親自調教你,說不定沒過幾年,我景國就會出現一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将軍。”
李易眼皮一跳,在朝廷做官就已經夠可怕了,要是到了軍中,那還得了!
每天對着一大群糙漢子,得多久才能見如儀一次?
而且,被那個嚴肅臉調教-——誰願意啊!
薛老将軍的提議他連想都沒想就否決掉了。
在他又習慣性的看向殿外的月亮時,薛老将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别看了,今天晚上沒有月亮!”
李易收回視線,端起桌上的茶杯,仔細端詳,不由的贊歎道:“這杯子的做工真精緻,也不知道是哪裏出産的……”
薛老将軍一臉黑線,說道:“果然如陛下所說,你這小娃娃,年紀不大,心眼不小,多少人千求萬求都求不來的事情,你居然不在乎,一個破縣子,你打算要當一輩子嗎?”
“呀,這筷子是什麽材料,莫不是玉石的吧,到底是皇宮,連筷子都如此奢侈……”
幾位老将相視無語,知道他們想要将他招攬到軍中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馬掌,天罰,乃至于那種救助傷兵的方法,這其中的每一件事情對他們來說都有着無比重要的意義,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爲軍方所用,怕是老天也不答應。
當初向陛下提這個要求的時候,陛下就曾經說過,隻要能征得他本人的同意,就可以讓他在軍中磨練,本以爲他們幾人聯手,這會是一件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誰成想,面對老薛這麽直白的招攬,他居然研究起了茶杯和筷子……
縱然他們準備了再多的話,在這種情況下也毫無用處。
換做别人,他們哪裏會管這麽多,先綁到軍中再說,到了那裏,陛下的話都不好使,可陛下明言過,不許逼迫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但要是不逼迫,他們更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突破了……
即便是面對敵軍圍城,幾位老将也沒有這麽頭疼過……
晚是晚了點,短是短了點,看在剛考完試腦子要爆炸的狀态下又趕緊碼字的情分上,求一張-——算了,要票也沒啥用,不求了,大家看着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