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烈的消息嗎?”
宋婉君沒有往常的那樣的随意了,語氣中帶有幾分急切。
“嗯。”
白天輕輕點頭,看着她說道:“在這先前,我需要在你這裏知道一些關于烈的事情,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你問吧。”宋婉君微微蹙眉。
白天低吟片刻,道:“據說烈是單獨出去執行任務,這個是最高機密,知道的人非常少,我想來想去,能知道他的去蹤的人,可能有你一個,你知道嗎?”
宋婉君臉上湧上一股怒意,重重的哼道:“我不知道,誰知道他死哪裏去了。”
“你也不知道嗎?”
這就讓白天有些意外了,他皺眉道:“你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是什麽走的,走之前也沒有留下過什麽信息嗎?我是說,沒有任何預兆的就離去?”
“有十天了吧,具體我也記不清楚了。”
宋婉君心煩的很,揮揮手道:“他就是突然的消失了,去做什麽事情也沒有告訴我,反正要是讓我知道他的下落了,大爺不打死他!”
白天輕輕的吐出口氣,走近宋婉君的身旁,語氣平靜的跟她說道:“那如果說,我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呢。”
宋婉君猛地擡頭,審視着白天,下意識的問道:“在哪?”
“想知道嗎?”
白天微微一笑。
“弟弟,快告訴我。”宋婉君瞪着他,有些不高興。
“那你就陪我走一趟,去找一個人。”白天神神秘秘的說道。
“找誰?”
“宋慶瑜。”
————
宋婉君不知道烈的下落其實也是在白天意料之中,他也可以直接的去找宋慶瑜,但仔細考慮了一下後,白天還是選擇性的将宋婉君叫上,有些事情還需要借助她的存在才能更好的推動,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可實行起來還是太有些匪夷所思了,恐怕整個成都也隻有白天才敢這樣說,這樣做,其他人連想一想的資格都沒有。
眉山現在的戰況非常的緊急,其激烈程度絲毫不在當初的成都北面之下,這裏面臨的也是異形的主力,後身便它們的老巢,想要攻破人類陣營,眉山也變得重之重要。
稍微花費了一些時間白天才見到宋慶瑜。
四天過去,宋慶瑜的精神狀态明顯有些疲倦,兩鬓微微發白,看樣子是被這裏的環境給操碎了心。
“宋婉君?白天?你們不在成都好好的待着跑這邊來做什麽,有什麽事情,快說吧,這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處理。”
宋慶瑜很忙,知道宋婉君、白天兩人來了他連轉身看他們的時間都沒有,眼睛一直都盯在大銀幕上,不斷的對着衣領上的設備下達緻命。
白天向前走去幾步,平靜的道:“我有破解之法了,如果順利的話,是可以重創,更甚直接擊潰異形,有興趣參與嗎?”
宋慶瑜動作一滞,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瞬間靜止。不知過去了多久,宋慶瑜将衣服上的通話設置取下來交給身旁的一位青年男人,對他道:“半個小時,維持現狀。”
“是!”
那青年男人恭敬的對他行禮。
宋慶瑜大步朝着白天、宋婉君走來,對他們揚天,“我最多有半個小時,如果你可以在五分鍾内打動我的話,我會參加。”
“這個機會你是不會放棄的。”白天很自信,跟着宋慶瑜朝外面走去。
很快的,在宋慶瑜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一間密室中,宋慶瑜揉揉發痛的額頭,去飲水機前接了三杯水,說道:“說吧,無論怎樣,我還是感謝你的到來可以讓我休息半個小時。”
白天絲毫不客氣的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輕輕的泯了一口,笑道:“告訴我,烈的下落。”
宋婉君立馬來了精神,兩眼直直的将白天看着。
宋慶瑜緩緩的坐下,将手中的水杯慢慢放下,直勾勾的看着白天,又轉頭看了宋婉君一眼,眼神變得深邃無比,輕聲道:“烈身上帶有他自己給自己布置的任務,爲我方的最高機密,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我一個,在任務尚未結束前,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白天認真的聽着,一隻手抓着水杯,另外一隻手用手指頭輕輕的彈着水杯,發出清脆的聲音,場面變得沉默,宋婉君也沒有往常那樣的活躍,隻是生悶氣,拿着幽怨的眼神看着宋慶瑜。
“所以,關于烈的消息,你就不要去打聽了,這也是爲了他的安全着想,還是說說有關你先前所說的事情吧。”宋慶瑜想打消他們的念頭。
咚。
最後彈了一下後白天收回手,笑道:“川蜀之地說大它隻是這一塊,不可能大到哪裏去,烈去了哪裏執行任務無非就是那幾處,相信很多人腦海中都有了一個大概。首先是可以排斥省外的,其次異形那邊占據兩成可能,我們這邊占據三成,餘下的五成也就在了喪屍那一邊,是這樣嗎?”
宋慶瑜輕輕皺眉。
白天接着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烈現在在哪裏,可能想要做些什麽事情,正在經曆着什麽,而我接下來所說的那個計劃,也跟他離不開關系,到現在還不想說出來嗎?你可别忘記了,在喪屍那一邊,有着誰的存在。”
小夕的存在,是不可能瞞住的,從一開始白天也就沒有想過瞞住,他能夠在這裏快速的混起,是離不開小夕存在的關系,這所有的他都明白,隻不過大家都選擇了心照不宣,沒有說出來而已。
宋慶瑜緊了緊手,又看了一眼臉上已經蒙上一層陰霾的宋婉君,他歎道:“白天,你逼得很緊,同時你猜的不錯,烈現在的确就在綿陽,而且他現在所扮演的身份還是一位地位不低的屍皇,瞞過了所有喪屍的耳目,他所做的事情就離合喪屍間的關系,讓他們将側重點放到異形那邊,以此來緩解我們這邊的壓力,除外,還有最爲重要的就是成爲弑神屍皇的心腹,在最後的戰鬥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事情總會出現不可掌控的變數,現在喪屍因爲她的出現而分裂,可以說這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因此他現在要做什麽事情也不是我能知道的。”
白天面無表情的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烈既然去選擇做這件事,那就說明了他的想法,這種大氣魄絕對不是一般人所擁有,這裏面所需要的東西就太多了,他值得我尊敬,但有時候太過盲目的選擇反而還會傷害了自己、身邊的人。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她的出現,烈是不會走到最後哪一步去的。”
“這些事情都是未知。”宋慶瑜皺眉,似乎有些不滿白天對他兄弟的看法。
“既然烈在喪屍那邊事情也就簡單了,而且看現在樣子職位也還不低,談正事吧——你現在能聯系上他嗎?”白天道。
宋慶瑜沉默,沒有第一時間說話,顯然是在等待白天所說的話讓他去判斷到底聯系的上還是聯系不上。
“成都北面現在的情況我想你也有所了解,那我也就不去做介紹,我即将要做的事情就是聯合喪屍主力深入異形北面的老巢,強行将決戰的時刻提前。”
白天語氣很平靜,像是再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聯合喪屍主力?”宋慶瑜笑了,“憑什麽。”
“就憑我們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憑異形同樣也是我們雙方共同的敵人,就憑現在恰好是天賜時機,此行不發兵讨伐,待它們再繁衍出幾代,那我們的機會就變得更爲渺茫。”
白天說道。
“我是說,憑什麽讓喪屍發兵北面,那邊也是它們的戰場之一,在哪裏有着它們的勢力在跟異形戰鬥,你說調轉主力就能調轉主力的嗎?”
“現在成都東面的戰鬥基本上可以說停止了吧?内江也是如此,每天的規模都是象征性的過家家,無論是我們還是喪屍的壓力都在減弱,戰場濃縮變少,而北面也成爲了它們側重的戰場之一,所派力量也加強了數倍,可以說現在是舉人類、喪屍雙方的主力在對抗異形,它們會讓這種情況一直維持下去嗎?等待着它們生變還不如讓我們把握這一次的機會主動生變——變故驟起,也是需要實力和魄力的,而剛好,這兩樣我們都具備,有什麽不能執行?還是說,你在擔憂着什麽嗎?”
說到最後,白天看着宋慶瑜的眼神變得毫無感情,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樣,當中還透露出無盡的嘲諷。
“白天,你要知道一件事情。”
宋慶瑜平靜的跟他對視,輕輕的推動了一下眼鏡,道:“沒有永恒的事物,人或事或物都如此。強大的力量它不僅可以傷害敵人也可以傷害自己,這是一把雙刃劍,用好的時候它鋒利無比,可用不好的時候它就會兇險萬分,你能夠保證永遠都可以控制住它嗎?你拿什麽擔保不會突變呢?人格魅力嗎?還是說,呵呵。”
這一下,變成讓白天沉默了,她知道宋慶瑜在說他和小夕之間的關系,就真的可以永遠都這樣好嗎?憑什麽去保證?她堂堂屍皇,實力超越了世間九成九的人,憑什麽就會一直認準了你?當出現一位更加優秀的人呢?拿什麽去擔保她不會變心?到那個時候,受傷的會是誰?會出現多大的亂子,這些都是不可掌控,宋慶瑜在給白天提醒,告誡他不要玩火。
白天相信自己對小夕的真情,也相信小夕對他的眷念。但人心總是會随着時間慢慢改變的。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白天無法給出宋慶瑜準确的答複。
“這句話我可以理解爲你要一份擔保,可以讓你徹底放心的擔保嗎?”白天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錯。”
宋慶瑜端起水杯輕輕的喝了一口,随機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直視着白天,說道:“你很優秀,你很有實力,你的來頭更是不小,可畢竟你還是隻是一個新人,初來乍到什麽對你的目的無法做到最終的定性,無法徹底的信任你,而你現在所說的這個提議要麽一舉将異形重創消滅,要麽就是黑吃黑,令異形、人類都首創,我的擔憂你可明白?就拿你的片面之詞就讓我去涉險嗎?這不足夠,你還遠沒有如此大的魅力,至于與我而言,你還不能夠令我完全的托付一切。”
白天會懷疑小夕生變,跟他決裂嗎?不,他是絕對不會去相信的!他和小夕間早已經簽訂下了誓言條約,兩人的命運早在冥冥間綁定在了一處,是不可能輕易說分開的,他是完全相信小夕的,可他要讓别人相信他相信小夕一樣相信他的話,未必然就是強人所難了,白天也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差距,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那我用我的性命擔保可以嗎?”
白天語氣變得沉重,微微低着腦袋說道:“如果生變,超出我的掌控因素我願意用我的性命去彌補,我願意承擔這所有的後果,行嗎?”
宋慶瑜搖頭,他道:“你的确很有潛質,可生變後的變數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那時候你去承擔,你又拿什麽去逆轉?殺了你嗎?殺了你又能改變什麽?你的命值錢,可在整個川蜀之地的安危面前,還值錢嗎?白天,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有許多事情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抱歉,我能坐到這個位置,靠的絕對不是運氣,賭博可以,但也得建立在有效的條件當中,如果是我個人的話,我會願意,但我的決定左右到了整個川蜀之地的安危,那我就得萬分慎重了,其次,你所說的哪一條路,很冒失,成功性不會太高,即便是雙方的主力也不能夠保障可以真的拿下來。”
“我也不行嗎?”
白天理理淩亂的袖口,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神冰冷的看着宋慶瑜,他道:“那如果是我用我身後的人來對你做出擔保呢?那夠不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