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陳軍長受了很重的傷,剛才那一下導緻他氣息全無,口中不停的噴出鮮血來,這第六形态的異形真是太可怕了,他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光是發出來的餘威就讓他重傷,如果是交手的話,怕隻是片面之敵!
“小心啊!”
變化太突然了,那本被重傷的巨型異形居然悄無聲息的潛伏了過來,要對宋慶瑜直接動手,如果讓它得逞了的話,那前面所有的勝利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原來那兩隻第六形态的異形撤走也是爲了打消它們的忌憚,好爲它創造機會出手?
恐怕就連它之前表現出來的重傷模樣都是假裝的!
意識到這一點可是已經太晚了,他們别說靠近哪裏,就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它的魔手已經伸到了宋慶瑜、白天、佩佩的頭上,變爲了一面無盡的魔域星空,磅礴的魔氣從中爆發,籠罩在他們的身上,令他們無法動彈。
嗡!
一道身影突破重重阻力出現在宋慶瑜的頭上,他大吼着揮拳要去抵抗那巨型異形的襲擊,可是他太渺小,盡管很強大,可在巨型異形眼中也隻是一隻小蟲子,它看都不看,一巴掌就将他給扇飛出去,身體在空中逆射出去的刹那身體連同着爆炸,骨與骨、肉與肉之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喵!”
佩佩身上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她發出暢快淋漓的叫聲,心中暗喜,這是老天的安排,終于還是要給我出手的機會嗎?師父,佩佩已經長大了,佩佩不會永遠都活在你的庇護下,佩佩也是能夠保護你的!
啪!啪!啪!
就在佩佩身上的光芒凝聚起來,要爆發出去時,在它身上的白天突然飛升了起來,身體發出啪啪啪的響聲,那些破碎的骨頭、裂開的肌膚都在瞬間自我愈合完畢,他的氣息從零飙升至巅峰,手指一點,禦龍劍胎從虛空中飛出,他持劍朝上,奮力一斬!
嗡!
一道足有百丈龐大的七彩劍芒劃開了天際,将落下的魔域星空從中分成兩半,快速的湮滅在了空中,那巨型異形的那隻手臂也跟着被白天一劍斬碎,它發出驚恐的大叫,一臉不甘的看着眼前的白天,想着就朝後退去。
白天面無表情的再次揮劍,斬在它的身上,在它的背部留下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劍痕,将它斬飛出去千丈遠。
它不敢在這裏逗留下去,隻能發出一道道憤怒中帶着驚恐的咆哮聲快速遁走。
兩劍紛紛得手,望着逃走的巨型異形白天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靜靜的看着它遠去。
“喵。”
一旁的佩佩發出無比委屈的叫聲,眼中有淚花閃爍。
白天轉身淡淡的看了佩佩一眼,那眼神中帶着三分質疑,還不帶佩佩撇嘴,白天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覺,身體發出不堪的爆炸聲音,再一次的變成一個血人,無力的朝着下方地面栽下去。
這一次,他是真的燈枯油竭了。
“師父——”
佩佩被吓的半死,一個俯沖過去,将臉色慘白,呼吸若有若無的白天穩穩接住,發出傷心的聲音。
戰事還在繼續,可異形那邊明顯已經大亂了,沒有再堅持太久,就慢慢的退出了戰場。
這一場戰事提前告誡,異形的全力攻打并沒有取得成效,反而讓他們自己損傷慘重,許多地方都失守,領土不但沒多,反而失去了一大部分。
他們撤走,宋慶瑜當然不會示敵以弱,痛打落水狗這樣的事情誰都願意去做,他也不例外,這一追就是足足追出去了上百裏多遠,差一點就打入到了阿壩藏族自治區的内部。
不過那裏太荒涼了,被它們的糟蹋的不成模樣,他們要之也沒用,在宋慶瑜的指令下,又退了回去。
剩下來的就是簡單的打掃戰場,這些小事情就不需要宋慶瑜在出面解決了,他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部署完畢,解決掉這件事情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白天、王乾坤、雲以及無數的覺醒者都身受重傷,一回去就被帶到後方去醫治了,估計沒有一點時光是好不起來的,特别是白天。
“楚河,你回來了,我所要的消息呢,說下吧。”
入夜,這裏顯得太過于的安靜,今天參展的人員基本上都受傷了,輕重不等,絕對的是動了這裏的元氣,不過相對于換來的成果而言,都是值得的。
整個房間中就隻剩下宋慶瑜和楚河兩人,宋慶瑜一直沒有休息就是在等楚河回來。
楚河也沒有讓宋慶瑜失望,他恭敬的道:“過去和清子取得了聯系,這邊的後勤已經截斷,不會增派一兵一彈,包括吃的也不會再增派。整個成都的後備資源都已經不多了,無力長久的支撐,新兵源亦是如此,持久戰對我們來講,真的太吃虧了。”
“陽呢,清子呢,她培養的新鮮生命力,最近的這一批有多少人,是什麽水平。”宋慶瑜又問道。
“陽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預計後天就可以完全康複,清子已經順利出關,她的水平變得比之前更好了,最新的一批覺醒者一共有一百三十五位,其中實力最差的都可以媲美第三形态母體異形的實力,要不了三天就可以派上用場,清子是真的很厲害!”
說到清子,楚河臉上表現出了濃濃的敬佩,他這一身實力也都是清子給的。
“不夠,遠遠不夠,太少了,得讓她抓緊,我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嫌耗,你再,不用了,後面的事就交給我去做吧。”宋慶瑜皺眉,依舊不滿足現狀。
“軍長,因爲今天的事情,導緻整個戰場都發生了逆轉,這個巨大的空隙引發了多系列的效應,其他的幾處戰場上,異形都吃看很大的虧,當中重傷了的第六形态異形就達到了八位,它們元氣大傷,近期怕都不敢有所大動作了,我們很有優勢,爲什麽還要如此着急呢?”
楚河不明白,将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隻是暫時性的勝利,它們的實力還在,而且因爲我們逼得太緊,會導緻它們直接拼命的,這裏對它們來說隻是一個侵略的地方,侵略不成功大不了走人,它們了無牽挂,是光腳漢,而這裏是我們的家,這裏經不起那樣的沖擊,你明白嗎?我們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下,是不能将它們逼到絕路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禍水東引,讓它們狗咬狗,今天這個結果我非常滿意,可後面等待我們的就會是無盡的瘋狂,能否承擔,已經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了。”宋慶瑜道。
楚河痛苦的摸摸腦袋,道:“這些我就不懂了,我隻知道,軍長讓我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
宋慶瑜搖搖頭,知道對他說這些也沒用,所幸不再說下去,對他揮手;“你也乏了,下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宋慶瑜也是乏了,送走了楚河後,宋慶瑜苦惱的歎息幾聲,拖着疲倦的身子坐到了沙發上去,拿起茶幾上的一分報告,看了幾眼感到心煩又放下去,心煩意亂的抓着頭發,哪裏還有先前的那份從容,所有的自信都是佯裝出來的,隻有自己才知道是多麽的脆弱。
許久後,他閉上了眼睛,情緒慢慢得到控制。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家的窗戶被外面一隻手打開,一道身影狼狽的從窗外爬進來,不不知道是因爲什麽,那個人太累了,進來時腳步虛浮,一個跟頭栽在了宋慶瑜的腳下,将宋慶瑜給驚醒。
他痛苦的揉揉眼皮子,好不容易放空了身心休息了一個小時,居然又被打擾了,此刻他暴起一把掐死這個家夥的心都有了。
“我說,下一次能改改這個毛病嗎?看到桌子上的那把刀沒有,如果我還有力氣去拿過來的話,一定要殺了你。”宋慶瑜生氣的對着正龇牙咧嘴站起來的人說道。
“真是沒良心的家夥啊,當手下的不僅要外跑累死累活,回來了沒有一問含蓄溫暖還得被繼續嫌棄,你說我是不是活得連隻狗都不如,真是滿肚子的氣啊。”
那男人低笑幾聲,一屁股坐在了宋慶瑜的旁邊,無比舒暢的呼出幾口氣,享受着沙發柔軟所帶來的的片刻惬意。
“遇到麻煩了。”宋慶瑜也不跟他貧嘴,感覺到了他身上的異樣,有些詫異的問道。
“麻煩可還不小。”那男人苦笑一聲,道:“本來一切都順利的,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績,可誰知道半路碰到一個很神秘的女屍皇,也就是多關注了她幾下,可誰知道被她的下屬驚覺,要讓我道歉,唉,道歉也就道歉吧,可誰知道我的身份就被她給識破了,那女屍皇好厲害,我在她手上竟然走不過十手,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怕是這條命都留在那裏了。”
說着,那男人猛吸一口涼氣,将胸前的衣服褪去,那裏有一個很小巧的手掌印,那是女屍皇留下來的,一掌差點沒把他給打死,能活來可真是命大。
宋慶瑜淡淡的掃了一眼,頓了頓後說道:“不是因爲你跑得快救了你,而是因爲,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殺你。”
“你什麽意思?”烈表情一凝,認真的看着宋慶瑜,不太明白他這句“風涼話”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那女屍皇是什麽來曆嗎?你知道她是什麽實力嗎?”宋慶瑜淡淡問道。
烈迷茫的搖頭,道:“我也正是很好奇,她想是忽然來到這裏的,前面沒有一點的消息,我也是看到她的神秘之處這才多關注了她幾下,沒想到竟如此的刁鑽老辣,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本身。”
“可是這跟你說她壓根沒想過殺我是什麽意思?難道在你眼中我連逃命的資格都沒有嗎?”
烈有些憤憤不平,搞什麽啊,大哥我很厲害的好不,除了那隻少數的那幾位以外,誰能幹的過他?
“因爲她的實力,或許還在煞神屍皇之上,她的來曆也很神秘,不是你可以去涉及的。另外她不是敵人,就至少現在還不是敵人,這裏面的事情有些複雜,總之那邊你不需要再去,很多事情已經被安排好了。”宋慶瑜道。
“你開什麽玩笑?”烈當場不幹了,大聲道:“我努力了這麽久,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你現在一句話就讓我不幹了?難道我前面吃得苦都白吃了嗎?你認爲我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我這次趕回來隻是給你提個醒,注意下那隻女屍皇,搞不好她是來統治這裏的,太強大了,必須得控制起來,可同樣這也會是一個引發喪屍内亂的大好時機,這個機會我一定要把握住!”
“你還要去?”宋慶瑜沒有意外,因爲他太了解自己這位兄弟的脾性了,他決定了的事情就真的不會改變,哪怕是錯,也認了,至于後果,那等錯事做完了過後再說吧。
“我還要去,我不能放棄,這會變成一個巨大轉機的,我沒有理由放棄,你這邊的壓力也很大吧?有時候一個人的能力不一定是在場面上發揮出來的,換一個地方,換一個角度,所換來的成就還會更高。”烈笑道。
宋慶瑜沉默,良久後對他說道:“這是你的決定,做兄弟的沒理由去阻止你,而且你說的也很對,我支持你。在這裏你有兩條路走,一條明路,一條暗路,你選擇那一條。”
“明路是什麽,暗路又是什麽,你都說說吧。”烈笑道:“要我選,我當然要選擇對我們幫助最大的哪一條路。”
“在選擇前,我希望你多想想婉君,我不想我的妹妹以後終日以淚洗面,更不想她年紀輕輕的就爲你守寡,當然,作爲兄弟,你的選擇我都會支持。”宋慶瑜語氣很平靜。
烈沉默了下去,久久無語,臉上也沒有了笑容,“我回來的事情,不要告訴她,她會理解我的,我不會讓她守寡,如果我真的——”
“明路就是你回去後去找到那位女屍皇,表明自己的身份跟着她混,她不會傷害你的,有她的幫助你在那邊的進展會十分的順利,如果她不相信你,你就報上白天的名号,那時她就會接納你。”
宋慶瑜沒給他再說下的機會,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繼續說道:“暗路就是你回去後繼續做自己前面所做的事情,盡自己的力量去擴大他們間的矛盾,讓煞神屍皇和那女屍皇最快的速度撕破臉皮,讓他們内亂。”
“你自己做選擇吧。”
這是三足鼎立之局勢,無論是哪一方先退出對剩餘的兩方來講那都會變得簡單、輕松太多。
在這裏喪屍提前出局的話,他們這邊就會輕松太多了,專心對付一個異形就足夠了,不需要再時刻提防着喪屍會對他們捅刀子。
“我知道了,安心的等我消息吧。”
烈緩緩的站起,打開窗戶,重重的吐出口氣,跳了出去。
宋慶瑜靠在沙發上,睡意全無,望着沒來得及關上的窗戶,感受着從外面吹進來的夜風,他的心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安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這樣吧。
第二天的時候,陳軍長就恢複的差不多了,這個男人行事真的是風風火火,當時事一定要當時做,放不下,剛醒來就急匆匆的去找宋慶瑜了。
宋慶瑜也知道他來到這裏絕對不是幫忙的,怕是别有所圖。
“陳叔,有什麽事你直接跟小侄說吧,小侄接受的了。”宋慶瑜道。
陳軍長一臉的正色,拍着宋慶瑜的肩膀說道:“小子,你眼力倒是很不錯嘛,那叔兒也不跟你拐彎抹角的了,昨天來之前我就已經跟總司令那老小子取得了聯系,正式接受這裏的戰局,将你調遣去眉山,接手那邊的事物,有沒問題?”
宋慶瑜表情微微一變,不過卻是沒有太大的驚訝,淡然的推推鼻梁上的大眼鏡,笑道:“小叔,你可是真夠狠的啊,這裏侄兒剛剛弄得風生水起的你就跑過來接手,這是爲什麽,看上了什麽?白天嗎?叔兒這步棋下的可有些大啊!”
“你小子說什麽呢?”
陳軍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那臉上的笑意卻是再怎麽都掩蓋不住,道:“這裏太危險了,你還年輕磨煉也需要從基層開始,所以你先去眉山磨煉磨煉吧,等過段時間這裏還是你的,小叔隻是暫時幫你而已,知道嗎?不要辜負了小叔對你的一片心意!”
宋慶瑜笑着搖頭,沒好氣的道:“小叔,你說你好好的不呆在内江,跑到這裏來要大展拳腳幹什麽?這件事司令真的同意了?”
“那是當然,我的提議那老小子敢不答應嗎?真是的!”陳軍長氣的直瞪眼。
如果沒有答應的話,那他也不會趕過來了,擅離職守可是大罪。
“小叔,你是沖着白天來的吧。”
宋慶瑜笑意慢慢收斂起,心平氣和的對她說。
陳軍長點頭,冷酷的笑道:“這小子是我看重的人,我肯定不會讓他給跑了!”
宋慶瑜搖頭,道:“小叔,白天這人沒那麽簡單的,怕不是你我可以吃下的,不過他的出發點是好,那就足夠了,畢竟他的起步點太高了,他的身份也不會準許他犯罪,這一點我們倒是可以放心。”
“你說的我很明白,但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一句話!”
陳軍長重重的拍着宋慶瑜的肩膀,咧嘴大笑:“年輕人,姜,始終還是老的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