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整個衡水都震蕩起來,随後的是一連串劇烈的炸響聲音,程思連從大爆炸之中大步走出,口吐真言,手結世界心印,神陣所有的變化都在這一瞬間綻放,種種不可逆轉的大勢轟隆崛起,薩塔兒手中抓住的三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撕扯拽走,紛紛出現在了程思連的身後,八陣合一,共同都在噴發無比神聖的神光,最後彙聚成爲一條武道天河,在程思連的頭頂上處流淌,而程思連則是手指牽引着那條武道長河朝着前方飛去,武道長河籠罩之處,都在衍道、都在變法、所有的都在朝着共同的一個方向變化去。
程思連則是掌握了這所有的變化,人如谪仙子般光芒聖潔,身纏萬道仙霞,面無表情的走向薩塔兒,一柄天道之劍在她的背後徐徐成形,劈開了天地滄桑,芸芸衆生,乃爲無情之一!
嘭!
這一劍的意志太強大了,惶惶劍光不可一世,将整個北河省都點亮,萬重魔光被刺破,魔淵被剿滅,薩塔兒大叫着後退,身上的魔瞳本能的閉上,這一劍落在它的兩隻手臂上面,将它斬退出去千百丈遠,魔血濺起,将大片的空間腐蝕了。
程思連乘勝追擊,餘威不減分毫,反之愈發的強盛,踩着千萬時空之門進軍,這一刻她掌握的乃是整個北河省中最強大的力量,她的意就是天意,她的法就是秩序,她代表了所有,而現在她要做的事情便是斬殺這個魔頭!
她朝前撲去,帶動神陣進擊,手指點擊在空中調動背後的天道之劍斬向薩塔兒,每一劍的落下都意味着世界走向了盡頭一次,天人五衰,人常六色。所有的物質都在崩塌、下沉、不能長存。而這一切都有的代價都促成了天道之劍的恐怖威能!
咚!咚!咚!
一劍又一劍,一劍比之一劍要恐怖。要大意。三劍全部的籠罩了薩塔兒,并且将它斬中,三劍過後它身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裂痕,到處都是魔血,無數的魔瞳再也睜不開眼睛了,魔威大減,身上不斷的流蕩着劍氣,沖進了它的皮肉中,盡情的釋放着無情天道劍意,要将它全面滅殺。
嗡!
三劍過後,換來的是長時間的平靜,周天中的重重異象飛速的消散,程思連身上的光芒也随之飄散,她用力的深呼吸着,眼神複雜的看着遠處不斷發出奇烈慘叫的薩塔兒。
嘩啦啦!
一聲聲無力跌落的響聲從後面傳來,她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神陣失去了所有能源支持而自行解散了的聲音。
“咳。”
毫無預兆的,本面色平靜的她突然咳嗽起來,一絲絲血迹從嘴角流出,紅潤的臉龐快速的被一抹蒼白顔色占據,眼神迷離無神,身體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下意識的想要找個有依靠的地方靠過去,但是這附近并沒有,她搖晃着身子,咬牙死死的站在了最前面,因爲她很清楚現在在她身後的八人身體狀态有多麽的糟糕,當中最好的屍皇都是重傷身軀,無法戰鬥了。而其他人,更是慘到半癱瘓、隻剩下一口氣堅持着的樣子,連在空中飛行的力量都沒有。
她不能倒下,不爲了天下不爲了北河省,單單隻是爲了陳江陽都不能倒下!
在她的注視下,那被天道劍氣重傷的薩塔兒還在發出痛苦的咆哮聲音,将它凝聚起來的魔域打的支離破碎,隻爲了緩解身上的痛苦,就這樣一直僵持了數分鍾之後,它身上的所有劍氣都消失了,它慢慢恢複,身上的傷口在魔焰的灼燒下面愈合,那些被爆掉的魔瞳又重新的張開,凝聚魔光,最後它又将仇恨的視線放到了程思連這邊來,先是幾分忌憚的隔空吼了一聲,沒有貿然前行,因爲這個女孩給了她很深刻的印象。
“已經窮途末路了嗎?”
孔德成艱難的坐起身子來,現在的他就連抵抗身旁朝着他身上攀延來的魔焰力氣都沒有了,說話間血腥氣味彌漫,不時的咳出很大一灘淤血來。
“還是要失敗了嗎?”金錢鼠輕聲的念叨,很是不甘心。
王如來咬牙,也慢慢的坐起,道:“還有殺招嗎?就算是要犧牲我們所有人都行,都走到這一步了,我們不能失敗!”
白天黯淡,搖頭道:“沒有的,到了這一步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能量,現在的我就連自爆的資格都沒有了。”
“哼!”
陳江陽發出痛苦的悶哼聲音,手杵着寶劍很是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懸浮在半空中的程思連,深呼吸幾口氣後,她就在衆人疑惑的眼中朝着上面飛去,但是并沒有成功,剛剛跳起就因爲氣息在體内沖突的關系,狼狽的摔了下去,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哼!”
什麽時候這麽狼狽過?但陳江陽沒有哼聲,輕輕的将從面具下面流出來的血迹擦去,她用寶劍撐着身子再次站起來,望着上面,努力的調息,還要再上去。
“你已經不行了,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高離從旁邊向着陳江陽爬過去,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腳踝,對她搖頭。
陳江陽冷漠的道:“松開。”
“不!”高離手更緊了幾分,道:“你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還能做些什麽?”
“做些什麽?”
陳江陽笑道:“我隻想做些還可以做的事情,松開。”
“你這樣去不僅不能做些什麽,反而還是白白送死!”高離急道。
“送死麽?”陳江陽頓了下,念道:“那麽,留在這裏又能幹些什麽呢?等死?不,這不是我可以接受的後果,我隻會站着赴死,永遠都不會躺着等死。”
說罷,陳江陽持劍看也不看的朝着抓着自己腳踝的高離手臂斬去,盡管這一劍軟弱無力,可劍勢也不是現在的高離能夠抵抗的,而且這一劍毫無做作之意,是鐵了心的。
高離無奈,隻好松開她的腳踝,朝着一旁滾去,躲開她這一劍。
陳江陽嘗試着再一次的向上面飛去。
高離歎道:“你說的很正确,但是我們還并沒有真正的黔驢技窮,我們還有機會。暫時的等待是爲了那個機緣的到來,你不要沖動!”
“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陳江陽望着空中的程思連,手下意識的抓緊,淡淡道:“這個機緣或許有,但如果是以她的性命來做交換替補這個時間段的話,那麽我拒絕,再或者我也願意去爲你們争取更多的時間,你們的最後變機何時出現進行最後的反殺,都與我沒有太大的幹系了。”
她又深深了吸了一口氣,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後,陳江陽終于恢複了一點力量,低吼一聲,向着上空飛去。
“咳咳。”
高離掙紮着,也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他這一動作就引發了很大的反噬,他那本就快要粉碎的骨頭根本就支撐不住他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又是一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噴出去,他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氣若遊絲。
“小猛!”
王夙天大驚,向着他爬過去。
白天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可是他也非常的無奈,因爲現在的他對他高離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倒在那裏動彈都成了難題,最後還不忘在心頭唏噓了一句,年輕氣盛就是好。
“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得想辦法,不爲了昏迷過去的夥伴着想,也得爲了我們自己着想!”孔德成沉聲道。
王如來手支撐着地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道:“我們還不能放棄,最後的機會依舊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我們還有辦法,還有辦法的。”
但是,還有什麽辦法?全盛時期都不是它的對手,現在他們全部都重傷失去了抵抗能力,現在哪怕是一隻第一形态的異形就可以要了他們全部的性命,又憑什麽去跟薩塔兒拼命,又口出狂言的執行必殺令?
“還有什麽機會我不清楚,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做不到讓兩個女人去爲我們抵擋風暴,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在她們的前面才行。”孔德成說完,也搖搖晃晃的飛了上去。
“小光,我們也上去。”
高離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小聲的對着王夙天道。
王夙天重重的點頭,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裏面的糟老頭子了,手一直都在打顫,滿頭毫無光澤的白發,扶着高離艱難的站起來,跟着孔德成一起飛上去。
“一起去吧,就算是真的沒辦法了,要死我們也死在一起。”王如來道,随即他也飛了上去。
“女皇陛下。”
白天喚了一聲身旁的屍皇。
“嗯。”屍皇看向他,應了一聲。
“你還有力氣嗎?”白天無力的問道。
屍皇盤算了下,輕聲道:“離開還是沒問題的。”
白天微微的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着什麽一樣,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那,可以嗎?”
屍皇看着他,看着無比真誠的他,忽然笑了,道:“當然可以了,但是白天你不要忘記了我先前對你所說過的話,我不會強迫你的,而是要等你,等你主動來求我。”
白天的手緊握起來,語氣起伏:“爲什麽要在這個時候——”
屍皇笑道:“這是我最後的底牌,我當然要留到最後使用,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離去,明白嗎?這是獨屬于你一人的權限,白天,我對你真的已經做到最大退步了,我的秘密是甯願折于未現之前,也不願就此公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