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趙公子,不好了。”一名白夷族弟子喘息道,“馬賊從南面殺過來了。”
“南面?”
“是趙公子,他們從南面的小道過來了,一行兩百人,看那氣勢絕對不像是馬賊。田福長老說:‘這事肯定有問題,那條小道可隻有少數幾人知曉,馬賊是不可能的知道的 '。他留在哪兒設法抵擋他們前進,公子你快點拿出一個主意吧!”
“呼……”吸了口冷氣,趙安穩住自己不安道:“你确定是兩百人?”
“公子我能拿這和你開玩笑嘛,他們全副武裝,還有盔甲,一看老吓人了。”
趙安見他臉色難看,口唇發紫,應該不會誇大。想到這他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思考良久,才道:“命令所有人立刻撤出,留下部分人防禦在防護帶,不得讓讓馬賊跨國隔離帶;令白刑帶領十人立刻繞到馬賊後方,發射火箭,将馬賊留在林間;其他人等快速随我趕到南面,增援田福叔,是死是活全看此戰了。”
說完趙安帶着剩餘百八人立刻趕往南面,這場戰争的關鍵也就是南面。如果能夠抵擋住南面敵人的進攻,勝利的天平将會傾向于自己。
……
“田福叔。”
“公子!你來了。”
“馬賊情況如何?”趙安帶着人找到白田福,立馬隐藏起來問道。
“公子,這群馬賊準備精良,而且訓練有素,我看這并不是一般的馬賊。這會他們正在清理我們設的馬索,估計不用多久就會到達這裏了。”白田福挪到趙安旁,臉色凝重,眼睛直盯着前方。
“嗯!”趙安默默的點了點頭,回頭對左右膽怯的人道:“白夷族的兄弟,今天我等能不能活着,就看眼前這一戰了。不管結果如何,趙安能和你們一起曆經生死,也不枉活這麽一場。”
“好……”白夷族的人聽到趙安的話倍是感動,想想趙安一個外人,卻和他們同生共死,并拿他們當兄弟,想想自己的就羞愧難當。
當然趙安也赢得了他們的尊重。
他們的反應趙安盡收眼底,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現在是敵強我弱,這個時候隻有勾起他們的鬥志、背水一戰,才能有機會取勝。
趙安和所有人全悄悄的伏在山頭,他望向四周,壯麗星空下,表面看來沉寂的山林,宿鳥驚飛,間中還傳來猛虎的吼叫聲,緊張的氣氛油然而生。
田福臉色微急道:“來了!”
“嗯,吩咐下去,讓所有兄弟沉住氣,等馬賊近點才放箭。”
眼瞅着一隊兩百人的馬賊殺氣騰騰的殺來,第一次面對真真的敵人的趙安,心裏不免有些緊張,手心的弓箭有些隐隐發抖。幾次深呼吸後才平穩了自己的心情,直到馬賊離自己還有五十步時,他果斷命令道:“放箭!”
一陣箭矢朝着馬賊射出,頓時讓馬賊措手不及,接連幾人被射下了馬。可是效果隻是短暫的,待馬賊穩住腳步後,箭矢的效果就不明顯了,而且馬賊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公子,這樣不行啊!你得想個法啊……馬賊身戴盔甲,箭根本沒法傷他們。”田福看着他們的箭矢射在馬賊身上,立刻就掉地下,而馬賊一步步逼近,臉色難免有些難堪。
“這……哎,我怎麽這麽笨!”趙安拍了拍自己的頭,自己怎麽這麽笨,竟然把“射人先射馬”的道理都給忘記了,立馬說大聲道:“大家夥一起把箭對着馬射,射人先射馬。”
衆人聽到趙安的話,毫不懷疑的将箭射向馬賊的馬,一陣下來還真發現馬賊紛紛落馬,慘叫連連。
“大夥一邊退,一邊殺敵,沒有馬的賊就是紙老虎,我們就當回獵人,好好獵獵這老虎。”
“好……獵老虎,哈哈。”
大夥見這精銳的馬賊,現在被他們打的落花流水,信心瞬間膨脹,對趙安的話也是奉若神明,無計不從。
趙安他們來到一處山坡時,立刻讓衆人上山坡伏擊射敵。地勢雖然不是絕佳的伏擊地,不過由兩座山丘爲依靠,馬賊想去救裏面的秃鷹就必須從這裏過,不然繞道秃鷹等人結果就悲劇了。
“大夥,聽着這裏就是我們最後的防線了,再退一步我們的家、孩子都會被這些馬賊給坑害了,你們說我們能不能答應?”趙安吼道。
“不能!”
“對,我們不能在退,爲了家人孩子我們死守這裏,絕不讓敵人前進半步。”
趙安說完看了眼身邊的人,然後拿起弓箭瞄準了前方。前世的他生在湘西,可以說也算是半個獵人,箭術雖然不是一流但是準頭還是不錯的。見敵人還在五十步外他就射出手中的箭,一箭就射中了沖在前排的一名馬賊。
“好……趙公子好樣。”衆白夷族人齊聲喝彩到,同時也使他們信心大增,一個個的找着馬賊射。
趙安聽他們的話,臉皮有些挂不住,自己的箭術可比不上他們,雖射中馬賊,可是運氣成分居多。
馬賊一陣狂攻後,發現根本就沖不過,他們也學聰明了,分兩隊進攻兩側的白夷族人,短短交戰十多分鍾,就使白夷族損失了十幾個人。
這時遠處不斷冒出濃煙大火,敵人立馬急了眼,不要命的向他們進攻,這使得白夷族人死亡率成直線上升,幾次險些被他們突擊成功,還好被趙安和白田福這樣的箭術好手壓了下去。
趙安看着岌岌可危的陣地,大吼道:“兄弟們,都給我頂住了,頂住就有活路,不然就算我們援軍到了,也隻有給我們收屍了……”
在生死存亡時刻,白夷族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抵擋住了一波又一波敵軍的進攻,不一會兒就有人道:“公子,我沒有箭了。”
“我們也沒有了。”
趙安看着手上空有的弓箭,一陣無奈,暗道:吾命休矣?
就在這時他聽到不遠處傳來有人的大喊,頓時讓他們神經一震,眼中閃過一絲精亮,大笑道:“兄弟,我們的援軍已經來了,拿起身邊可用的石頭,和他們血拼到底,讓他們血債血還。”
石頭用光,趙安他們正準備和敵人肉搏,就聽到沖天的殺喊聲傳來,“馬賊受死,你爺爺白楓在此!”
一行百二十人快速殺來,使得整個局面順速變化,本來眼見成功在即的馬賊誰想對方援軍就此來了,又見遠處熊熊大火,于是果斷撤退。
“啊嗲!趙公子你們沒事吧!”一個血淋的男子來到趙安和白田福面前,關心的問道。
“沒事。”
“我也沒事,白楓你現在領一百人随我殺敵去。”
“好呢。”
趙安和白楓等人一起沿路追殺,直到追了五裏趙安立馬命令衆人停止追擊。
“不是……趙公子這怎麽就停下來了?”眼看馬賊主力馬上就會被他們追上,可是趙安卻讓他們停下這讓白楓非常不解。
趙安看了看白楓,又見衆人都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笑道:“有道是窮寇莫追,再說我們還要防止那秃鷹會不會在生幺蛾子,再者我們也殺了他們一百五十多号人,量他們也沒有膽在殺來。我們回去把秃鷹給解決了,消除後患。兄弟們,殺秃鷹。”
“殺秃鷹……殺秃鷹……”衆人附和,跟着趙安一起又殺了回來。
一夜間幾個小時厮殺,一場戰鬥終于停息,濃煙滾滾,遍地殘肢鮮血,不堪入目。趙安見此一點反應也沒有,冷冷看向田福問道:“田福叔傷亡怎麽樣?”
田福一臉苦色,沉重的說道:“公子,我們死了一百多人,尤其是和我們一起堵截的人,一百号人就隻剩下二十幾号了。”
“什麽……?”聽到這麽死這麽多少,趙安本來喜悅的心,一下跌入谷底,面色慘白,“都是我害了他們……都是我……”
“公子……你不用自責,要不是你我們白夷族可能今晚就滅族了,你是我們的恩人,再說他們是保衛族人而死,他們死的值。”白田福安慰道。
“田福叔,不用你安慰我,讓我靜靜。”趙安輕輕道,人可以敗也可以輸,但是不能不去找失敗在哪方面,趙安一個人獨自看着夜色,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
“田武,你看到敬明了沒有?”
“額……爹,我剛開始他一直在我身邊,可是一亂我就……就沒注意了。”
“哪還不快去找!”
“好……好……我立刻就去。”看着族長老爹臉色難看,田武冷汗直出。正當他準備去找時,就聽到有人叫喚道:
“爹,我抓住了個馬賊,這丫看到我甩腦就跑,可是沒幾步就被我逮住了。”
“我說你小子,老子不是讓你待在我身邊嘛!誰讓你亂跑。”田武說完就準備抽人,剛要下手又聽白敬明,可憐道:
“爹,我要待你身邊那幾百匹馬就沒了。”
“什麽……幾百匹馬?”
……
“什麽……幾百匹馬?”趙安驚訝的看着田武和白敬明。
“趙公子,你放心,我已經讓族人給趕去了,我這裏還活捉了個馬賊,這消息比黃金還真。”田武看着趙安驚訝表情,好的一陣滿足,呵呵,這趙公子也還人嘛,和我當初表情一樣嘛。
“嗯……好好好!”趙安一連三個好字,這刻他心裏有了個龐大的想法,可是他還來不及細想,就聽到有人急匆匆地跑來道:“趙公子……秃鷹……我們沒有發現秃鷹的屍體。”
“嗯!這天黑你們再仔細找找。”趙安想了想道,剛剛傳信之人還沒有離開,就見一個四十多歲中年漢,不接上氣跑到趙安前道:“趙公子……不好了……你可要救救我,那田武的女兒,即族長的孫女不見了。”
來者正是負責婦女安全的田廣,他急急匆匆卻沒有注意到田武也在趙安身邊。
“什麽秀夷怎麽了?”
哎!這真是禍不單行,不好的事總是到一塊了,趙安如是想到,不經的讓他有些頭疼,怎麽田武的兒女都這麽不省心啊!我怎麽就攤上他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