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究竟要看奴家到什麽時候呢?”
“額……”
趙安先是愕然,見菲仙子并沒生氣,也難得輕松的說道:“要是可以趙安想看一輩子。”
“看一輩子公子就不會厭煩嘛?”
鳳菲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說出這樣羞人的話,于是嬌羞着低着頭,不敢直視趙安。
“一輩怎會就厭惡了呢?菲仙子子似乎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你可知此刻趙安心都快停止跳動了。”
趙安說着還往她面前挪了挪身子,仿佛想讓鳳菲感受下他的心跳,可是還沒有近鳳菲身子,就被熱水一燙。
“啊……公子,對不起……屏兒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屏兒拿着陶制水壺站在趙安的身邊,另一隻手拿着茶杯可是水,卻隻有了一半。她可憐兮兮的看着趙安,一副不知所措的樣,眼淚就不由的流了下來。
如果不是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姑奶奶,趙安搞不好真相信她是無意的,不過自己胸前的濕意絕對是這姑奶奶有意爲之啊。
“呵呵,屏兒小姐沒事,就這點事要是我趙安都和你計較,那以後我們還怎麽過日子呢?”
“公子真是寬宏大量,先前都是奴婢不對,還請公子不要記恨奴婢。”
屏兒似乎并未察覺趙安話中的意思,心裏對趙安的成見小了些,對于剛剛自己的行爲頗不好意思。
“公子,莫要欺負屏兒了。”鳳菲先是橫了眼趙安,然後對屏兒說道:“你這傻妹子,公子給你下了個套,你到好傻乎乎的就往裏鑽。難道屏兒看中公子了,那姐姐真要好好的恭喜你。”
鳳菲可不是屏兒這小丫頭片子,不好糊弄這微微一點撥,就報了趙安對她調、戲之仇。
拉仇恨,那個時代的人都會。
聽了小姐的話,屏兒頓時反應過來,明白趙安話中的意思,白嫩的小臉蛋立馬染上了嫣紅。剛剛對趙安的好感消失殆盡,雙目發怒的看着趙安,手中的水壺也在不停的顫抖。
瞋目而視,發盡上指冠,也不過如此。
“屏兒姐,您美如天仙,哦……您就是仙女下凡,是誤落人間的仙女。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些詞形容在你身上都顯得弱爆了,您簡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如花也。”
看着屏兒手持水壺,壺口微傾,猶如在世母夜叉。這架勢趙安立馬招架不住,能想到好的詞通通都拿出來形容屏兒。
可以說是千萬美言,也隻是爲了博美人一笑。
隻可惜趙安他一番苦心了,屏兒正怒火攻心,聽道趙安的話反而更加來火。
手中的水一把潑在了趙安的身上,丢下水壺氣匆匆的就走了。
趙安看着自己全身一片大濕,臉就像川劇變臉一樣變化多端,心裏連連痛呼,濕了……濕了,自己怎麽就這樣濕了啊!節操君你可讓我碎了一地。
最後他頗爲傷感唱道: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
你的影子無情在身邊徘徊,
你就像一個劊子手把我出賣,
我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的宰。”
好不容易唱首悲傷情歌,拼命的擠出幾滴眼淚,不過伸手一看特麽全是眼屎。
出醜了,怎麽能在美女面前丢臉,這會真囧大了。心裏不由大罵:“不是說擠擠總是有的,爲什麽到我這就不行了呢?趙安心裏那憋屈不足與外人道也。”
“公子,雖然唱的有些矯情,不過唱法鳳菲卻聞所未聞。公子可不可以将這首曲兒寫給鳳菲。”
這二十一世紀的唱法,鳳菲哪裏有聽過,作爲一個引領這個時代的流行歌唱家,她立馬對這種新奇的演繹産生了興趣。
這可是苦了趙安,他雖不是五音不齊的人,可是他畢竟不懂樂譜啊!就算懂他也不懂這戰國時期的樂譜啊!
趙安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傻笑道:“呵呵,菲仙子,這隻是平日裏我瞎唱的,不登大雅我就不獻醜了。”
“原來是公子閑暇之作,你就教教奴家吧!”
喋喋之音,讓趙安骨頭酥軟,很是**。美女再美,再誘人,那也要自己會玩音樂啊,自己音樂盲哪敢在大家面前班門弄斧,尴尬道:“那啥……俺不會寫樂譜。”
“啊……”
鳳菲吃驚不小,“公子竟不懂樂律?”
琴棋書畫,本是君子四藝。想趙安詩詞方面的才能,當世絕對無出其右,按理說這琴也應該精通才對,可是趙安的表情卻告訴她,他真是一點不會。
沒道理……
沒道理啊!
不過她也不是追根問底的人,良久,她才幽幽道:“竟然如此,那就請公子多輕唱幾遍,奴家好給記下來。”
能爲美女效勞,趙安當然是爽快的答應。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滿含深情的唱起了劉天王的《冰雨》。
“不對不對……這處唱的不好。”
“哦!”
“情感不到位。”
“額……”
“‘被刺刀狠狠的宰’要撕心裂肺唱,來再來唱一遍。”
鳳菲見趙安唱的不如意處,就加以點撥,然後一遍又一遍的欣賞起趙安唱歌,看着他投入樣,竟覺得有股子獨特的氣質。
“這呆子認真起來,還是有那麽一點點魅力的。”鳳菲想到這臉色微紅,心裏惱怒:“我怎麽這麽不知羞,羞死,羞死。”
趙安有遍沒遍的唱,久了就不覺得是美了。想停誰知道這鳳菲竟不停的指導,一臉的川字啊!不過半個時辰後,他竟覺得自己都快比得上劉天王。
可是突然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哦!不是說好了我唱幾遍就ok!怎麽現在自己卻成了個學徒,這那跟那啊。”
想到這裏趙安就惱火了,剛想發怒就見鳳菲羞紅的樣,簡直是美不勝收。
因爲室内放了木炭非常暖和,鳳菲穿的也不多,額頭上還有幾滴汗水,她用長袖輕輕抹去汗水,剛好遮住了她完美無瑕的半張臉。
好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趙安心忍不住贊歎,突然想起李清照《點绛唇》,最适合此時此景,于是輕吟道: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有人來,襪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好詞。”鳳菲再一次聽到趙安作出新詞,忍不住的贊歎。這人雖然不怎麽的,可是詩詞卻接連不斷,比起齊國的解子元更勝三籌,天下的才氣仿佛被他占去七成。
自古美人愛英雄,不過要是英雄又有文才那就更好了。鳳菲再次看向趙安時,不由得泛起一絲别樣的情感,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和所處環境,心裏一點情意也無奈的被自己給消滅了,哀怨的歎了口氣:
“公子到活的潇灑。”
趙安吟完呆呆的望了一會鳳菲,一陣後,深吸了一口氣,才問起正事:“菲仙子,在下爲何會在你的房間呢?還有我那些兄弟呢?他們還好不?現在在哪?”
“公子,一下問這麽多問題,到底要奴家先回答你那一個問題。”
鳳菲用手輕輕揉了揉已經的太陽穴,有些惱怒的看着趙安,這人也真是的現在想起正事來,總是沒有感激自己,難道我就是應該的嗎?
“額……呵呵,菲仙子都是我的不是。”
“你這人……唉,算了……你那天和韓竭一戰後,就暈倒了。這一睡就是三天,奴家怕韓竭再找你們的麻煩,所以把你安排到我的住處來了。”
“那周良呢,他是死是活?”趙安緊張看着鳳菲,當天周良可隻有一口氣了,就算在後世也不一定能救活,不過心裏總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希望有奇迹發生。
“不要着急,你聽我慢慢道來。”鳳菲笑看了下趙安,繼續說道:“你那兄弟現在還昏迷不醒,不過還要多虧你當時給他止住了血,才沒有當場死。
不過能不能好,也就看他發熱能不能穩定下來。至于其他人就是點小傷,如今都已經沒有大礙了,并移居到曹老闆哪兒。”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這下我也就放心。”見衆人都沒有事,趙安懸着的心也輕松了。
“你難道就不關心關心自己。你說你怎麽就得罪了韓竭呢?”鳳菲難以理解的看着他。
“韓竭!?”趙安看着鳳菲眼睛有些奇怪了,他記得尋秦記裏面鳳菲可是和韓竭有過一段感情。
原來如此,趙安突然明白爲何韓竭會對自己下死手。怕是自己那天一首詩得菲仙子贊美,那厮嫉妒了才來殺自己。不過唯一不同是自己明明記得尋秦記裏的鳳菲可不會武功,但是事實她是個絕世高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竭此人在韓聲名狼藉,動辄殺人,仗着自己是王族,曾壞過不少良家婦女名節。不過這人心眼小,怕是以後和你沒完。此人是當世劍聖曹秋道的二弟子,一手劍術更是了得,得了曹秋道的真傳,不過曹秋道似乎對徒弟的品格不大介意。”
鳳菲認真的給趙安分析,隐隐爲他擔心,可誰知趙安對這些仿佛并不感興趣。
“在下就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不想徒增煩擾,不過在下卻對菲仙子大感興趣。”
趙安一臉煞有味的看着菲仙子,想看看她是如何反應。
“我!?”菲仙子先是一驚,然後嫣然一笑道:“鳳菲就是一介普通歌姬,那有什麽值得公子感興趣呢?”
想到自己身爲一階歌姬,她有些黯然神傷,歎了歎氣,良久才道:“公子,可知道鳳菲心裏的苦。”
“是在下唐突了,菲仙子贖個罪。”
一入凡塵深似海,從此自由莫要想。生在戰國這個亂世,菲仙子也不過是一個苦命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