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臉色慘白,怒道:“趙縱平素大王對你不薄,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的心是給狗吃了嗎?”
“哼,不薄又怎麽樣。”趙縱冷笑一聲,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他孝成王不過是個昏庸不能的君主,跟着他有什麽前途,你難道想爲這麽一個無能的人去死嗎?”
白楓冷笑一聲,道:“趙縱,我白楓雖不是什麽英雄好漢,但也不會做你這種陰險小人的爪牙。”
“陰險也好,狡詐也罷。那個成功的人會是一個正人君子,曆史永遠都是成功者書寫的,隻要我成功了,誰會說我是陰險狡詐的人。”趙縱不以爲意的笑了。
白楓這時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靜靜地看着趙縱。趙縱眉頭一皺,一股不安湧出心頭,“你……”
“頭,裏面沒人。”
“什麽?”趙縱大驚,連忙搖頭驚慌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在裏面的,我親眼看見大王睡下的,怎麽會不在裏面呢?”
他瞧着白楓道:“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大王一直在裏面的,是不是啊!”
“哈哈,禀丘候果然神眼如炬,在下佩服。”
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趙縱回頭一看,卻見自己已經給包圍了,又見坐在白虎上的趙安,驚慌道:“你……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被嚴平殺了嗎?”
趙安隻是瞥了他一眼,走到白楓跟前道:“你沒事吧!”
白楓那張慘白的臉露出一絲笑容,道:“我沒事,多虧二哥你神機妙算,不然這次大王就有難了。”跟趙安待得越久,他發現自己對趙安越是佩服,甚至是有中盲目的崇拜。
趙安這才放心下來,拍了拍他肩膀,微微一笑,才轉過頭對趙縱說道 :“怎麽,禀丘候見到我很意外嗎?”
趙縱一臉慘白,這時了,他那不知這一切都是趙安設的局,本來以爲自己是導演,想不到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可笑的演員罷了。
他歎了口氣道:“你赢了。”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兩眼無神,最後盯着趙安,作揖道:“不知道将軍能讓我死的明白些,我究竟敗在那裏。”
趙安盯着他,最後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趙縱應該是楊朱派的重要人物,不過他還是答應了。
“請将軍細說。”
趙安點了點頭,“其實你一直僞裝的很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若不是我僥幸聽到了你和趙德的談話,我也不會懷疑你會背叛大王,更想不到你會刺殺大王。”
說到這裏,趙安突然停了下來,問道:“其實你想殺的并不是大王,而是建信君對吧!”
“你……你怎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何時向任何人說過,他驚恐的看着趙安,他開始很後悔與趙安爲敵。
“這很容易猜出來的,你本來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家夥,怎麽會一直甘心居于建信君之下呢?”趙安緩緩道:“當然這并不是關鍵原因,讓下定決定想要他死,是因爲他不願意爲你的寶貝兒子報仇,所以你開始怨他、恨他,甚至想害死他。”
趙安的話字字珠玑,直指趙縱心裏所想,突然他變得頹廢,退了兩步:“你是個可怕的對手,但你何嘗不像我一樣,權力這是個很誘惑人的東西不是嗎?”
趙安微微一笑,道:“是,它确實很誘人,可我和你是兩類人,你們不過是想用它謀求私利,而我卻想着改變人,所以你我不能相同并論。”
“呵呵!”趙縱譏笑道:“希望你位居高位時,還能說得出這樣的話。噢……不,應該說是對得起你自己說的話,因爲越是高官,越會騙人,有時連自己都騙。”
趙安歎了歎氣,心中也是感慨,就算曆經千百年,中國還是改變不了官僚主義,隻要是當官的那麽就是無上權利,就是百姓的再生父母。
這時趙集帶着人趕了過來,一臉望見趙安臉色一呆,驚訝道:“你……你怎麽在這裏?”
趙安對他微微施禮,道:“君上這事乃是大王秘密安排,具體詳情我稍後向你慢慢解釋,現在最要緊的處理這些刺客。”
趙集點了點頭,“大王沒事吧?”得到趙安的肯定回答,他雙眼才看向了趙縱,臉如冰霜,冷道:
“趙縱素日我待不薄,你竟然做出謀逆刺殺大王這樣的事,你……你真罪該萬死。”
趙縱撇過臉看着他,冷笑道:“趙集不要以爲自己是個老好人,誰不知道你心裏那點龌龊事,仗着大王寵你以爲自己真了不起,若是那天大王不寵幸你,你的結局會比我慘千百倍。”
趙集給他當着這麽多人說出他醜事,臉色發紫,怒道:“趙縱你不要太過分了。”他左右瞧了瞧,氣急了道:“給我将他拿下,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趙安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有在心裏默哀,這樣利益建立起來的關系,一擔利益鏈斷了,就是個你死我亡的地步。
他正準備要下命令時,趙縱突然動身了,身影一閃,向趙集襲去。趙安大驚,連忙從白虎身上躍了出去。
“碰!”一聲兵刃相交的聲音響起,趙安擋開了趙縱的緻命一擊,但握劍的手不由緊了些,眉頭微皺,看向趙縱時,臉色明顯變得沉重。
他想不到趙縱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隻是交手一招,但卻讓自己摸不透他的底細,他心裏有有種隐隐的感覺,趙縱或許比他還要強上一分。
趙縱兩眼直視他,露出兇光,道:“你是阻擋不了我殺他,若你真心要維護他,那我就先殺了你。”
趙安搖了搖頭,“想不到禀丘候竟還是高手,真是失敬,失敬啊!”随即又道:“不過你想當着我的面殺人,我豈能袖手旁觀,你若是就此罷手,或許還能爲家人争取一線生機。”
“對,趙縱你若是罷手,我一定在大王面前爲你求情,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趙集,你不要惺惺作态,你那點心思誰不知,若是我束手就擒,下一刻就給亂箭射死。”趙縱不屑的看着他,跟了趙集這麽多年,他是什麽秉性能不知嗎?
趙集給他說中心事,臉色沉了下來,不快道:“你們還愣着幹嘛,趕緊将這群亂臣賊子誅殺。”他已經動了殺心,自然是不想讓趙縱多活一刻。
一聲吩咐下去,人人都将目光望向了趙安,趙虎他們可以說是聽從趙安的吩咐,禁衛和城衛更不用說了。見此趙安心中一陣無奈,這次之後他和趙集算是徹底裂決,心裏歎了口氣,示意衆人動手,他自己也和趙縱交上手了。
趙縱劍勢如風,步步逼緊,這種快速的打法,使得趙安隻有招架的份。
真是天下武功,爲快不破。
戰火燃起,趙縱帶來的人畢竟隻有一百多人,雖然個個都是好手,不過終究抵擋不住人海般的攻勢,逐一給吞噬。
幾十招過後,趙安已經穩住了陣腳,對方的劍招雖然如天外飛虹,不過力度卻小他很多。趙安抓住他這個弱點後,自然得勢不饒人,一記搶攻,擋開了趙縱的一劍,并刺向了他的左肩。
趙縱大驚,連忙回救,哪知他正好中了趙安的計。趙安嘴角一笑,劍鋒立即一變,刺向了他持劍的右手。
“碰!”的一聲,趙縱手中的劍掉地,左手緊緊握着右手的手腕,鮮淋的鮮血從手縫中冒了出來,他臉色蒼白看着趙安,驚訝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趙安淡淡道:“若是比武功,我自然不是你對手,可是比試不光是比功夫,往往取勝的關鍵是這裏。”他指着自己的腦袋,“是智慧, 隻有它能讓不可能變成可能,讓可能變成不可能。而你卻隻懂得用高超的劍術跟人決鬥,所以你必敗。”
趙縱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似有所悟,可惜明白這個道理時已經晚了,他的命運已經注定。
“把他壓下去吧!”趙安吩咐了一聲,這個時候的趙縱再無法對他造成威脅,他走到趙集面前,道:“君上,你看怎麽處理。”
趙集一怔,笑道:“大王既然将這裏交給将軍,自然由将軍處理。”
趙安看了他一眼,道:“既然這樣,就交給大王處理,我們去見大王吧!”他回過頭來,對趙虎道:“趙館主,這裏就交給你了。”
趙虎作揖道:“好,你放心有我在,保證這些人翻不出什麽浪來。”
趙安點了點頭,笑道:“當然,那是當然,您的本事我當然了解,可是我擔心的并不是這些。”
趙虎一臉不解,道:“不擔心這,那你擔心什麽?”
趙安白了他一眼,指着蹲在一旁看熱鬧的小白道:“咯,就是那大塊頭,你不好好看着它,說不定會闖出什麽禍來,到時候讓人吃鲸,可不是好事。”
小白見趙安的目光瞧向它,慵懶的吼了一聲,然後又趴下了腦袋。
趙安一陣無奈,果然是貓科動物,怎麽一個懶字了得。
“它……”趙虎一臉苦色,道:“你不知讓它跟着你,我可不給你看着。”
趙安盯着他,臉上露出賊笑,呵呵笑道:“你看,我這帶着小白去見大王多不合适,萬一它不聽我的話,吓着了大王你負責?”
趙虎給他盯得發麻,無奈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不過說好了我隻給你看着,若是它不願意留下,你可不能怪我。”
“好!”趙安一臉得意,對着小白道:“小白,你在這兒給我老實點。”
白虎眼皮擡了下,又閉上了,好似說:“要去就去,這麽多話,真煩。”
見此趙虎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爲之氣結。真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