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成王微微吃了一口,立即贊道:“好,真好!”說完自己留下一些,道:“把烤肉盛下去,讓大家都品嘗些。”
嫔妃嘗過後,都覺得很好吃,奈何美食隻有這麽多,眼睛幹巴巴的望着孝成王,希望他能說點什麽。
孝成王見了衆人的表現,不由笑了,“怎麽樣,味道還不錯吧!寡人也和你們一樣,都覺得少了些。”
晶後笑道:“難得大王這麽高心,若不這幾日的烤食,就交給天賜軍和兒女軍團做了。”
孝成王點了點頭,對一旁的白刑道:“你認爲如何?”
白刑哪敢不從,道:“能爲大王您烤制食物,這是他們的榮欣,我想他們自然樂意。”
孝成王滿意得點頭,道:“此烤肉全然沒有半絲腥味,且不油膩,真乃一絕,白卿你可知道是怎麽做的嗎?”
白刑笑道:“其實并不難,隻要掌握好了火候,加上一些特殊的配料,肉本事的味道就給掩蓋了,當然又有種特殊的味道在其中。”
“竟是這般簡單,這可是你們白夷族特有的做法?”
白刑回道:“禀大王,此法乃是二弟發明,他平時無事最愛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吃,不過味道很獨特。”
孝成王哈哈大笑,“想不到,又是這個小子,盡做些出人意料的事。”突然他又想到什麽,道:“這肉可是鷹肉?”
白刑點頭道:“正是,鷹肉算雖是硬了些,不過加上少許酸水,肉會變得軟些。”
孝成王笑道:“這此鷹并不常見,且是獨居,長嘯九天,一般人難以射下,缪公你可知道是那位英雄射下來的。”
缪賢微微一笑,神秘道:“此人乃是個女子,和大王您是親戚?”
“哦!”孝成王來了性質道:“和寡人是親戚,又是女子,讓我想想。”
他想了想,哈哈一笑:“是妮妹吧!除了她寡人想不出還有誰有這麽好的箭法了。”
缪賢默默點頭,道:“正是妮公主。”
孝成王突然變得沉默,良久才歎息道:“好久沒有看到她了,她還好嗎?”
自從趙妮執意要嫁入馬服府後,孝成王再沒有管過趙妮,以前他們兩兄妹關系極好,唉,隻可惜物是人非。
缪賢知道他的想法,道:“妮公主還好,隻不過很少出門,日子到過的不錯,也沒有人敢去打擾她們。”
孝成王道:“你說寡人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等缪賢開口,晶後卻先道:“大王,過這麽多年了,妮妹也真是不容易,大王不若将她接回王宮吧!到時候給她再許個好人家也不錯。”
孝成王想了想道:“王後說的是,不過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多半是不願意回王宮住。”又對缪賢吩咐道:“缪公,她素日對你最好了,你替寡人去問問她,要是她願意,你就接她回來。”
“諾!”缪賢施禮點頭。
孝成王看向盤子的烤肉,又想起什麽,突然轉向白刑,問道:“你可知道趙安這小子,是否已經有了婚配。”
白刑聽了眼睛一亮,想到若是大王将妮公主再次許給趙安,那麽二弟身份也就不怕暴露了,于是道:“大王,二弟今年二十有一,微臣并沒有聽說他有婚配。”
晶後立馬明白了孝成王的意思,一想到和自己有着親密關系的男子,要和其他女子結婚,心裏就不受,不過她亦會控制自己情緒,笑道:“大王,臣妾聽聞趙卿文武雙全,又是大王的得力幹将,若是能将妮妹許給趙将軍,臣妾認爲再好不過了。”
孝成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問想缪賢,“缪公。你認爲此事如何?”
他知道缪賢最了解趙妮的性格,他心裏雖然很贊同晶後的提議,但也不想讓趙妮再次誤會他。
缪賢歎了口氣,道:“趙安這孩子,自然是不錯。可是妮公主,她的性子怕是不會同意,她就算是死,怕再難嫁給其他人。”
孝成王眉頭一皺,擺手道:“擺了,這事過些時候再提,讓她先回宮再說。”
“好嘞!老奴知道。”
白刑聽了他們的對話,暗叫可惜,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了想心中釋然,這件事還是順應自然吧!
想想趙安那些感情糾葛,他也不想多言,要是這事真給大王惦記上了,怕是趙安真會有來頭痛的。
酒飯過後,孝成王在白刑的護衛下,走在了靈山小徑,欣賞起了夜景來。
一陣寒風吹來,孝成王身子不由打了寒顫,搖頭苦笑道:“看來,還是老了,身子差很多了。”
白刑一旁微微笑道:“大王,您說笑了,您正值壯年,怎麽會老了呢?”
孝成王瞧了他一眼,歎息道:“老了就是老了,寡人這身子骨,也不知道還能挨過幾個年頭。唉,可惜了我趙國大好局勢因爲寡人的過錯,給消滅殆盡。”
突然間,他顯得那麽孤寂,好如一個遲暮老人,讓人心痛。
白刑先是一怔,連忙道:“大王,您一定能長命百歲,雖然長平一戰,我們趙國敗了,但是隻要我們奮起直追,卧薪嘗膽,大趙何嘗不興。”
孝成王陷入了深思,良久才道:“白卿,你說趙國真的還有救嗎?”
白刑信心滿滿道:“大王,趙國當然有救,我們有廉頗,李牧這樣能征善戰的将軍在,不管是誰想滅我們趙國絕不可能。隻要我們乘着現在休養生息,勵精圖治,緻力改革,趙國一定能恢複武王鼎盛時期的勝景。”
孝成王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頓時覺得自己又有了當年的熱血,道:“白卿,這些話都是你自己想到的嗎?”
白刑搖了搖頭,道:“這些話都是二弟平日對我們說的,唉,隻可惜他不敢和你說?”
孝成王皺眉道:“這是爲何?”
白刑想了想,掙紮一番,最後下定決心一搏,道:“大王,因爲有建信君在,二弟說就算有好的政策亦不得很好執行,反而會害了趙國百姓,還不如不提。隻是微臣每次見到大王你的愁苦,和二弟的無奈,今日才大着膽子和大王您說,你若是要怪責,就責罰我好了。”
說完白刑連忙跪在了地上,孝成王沉默了良久,思考了良久,才道:“白卿,你起來吧!寡人其實也知道,隻是怕我再努力也沒有回天之術了,趙國終究沒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