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濤大着嗓子,對着趙安。
趙安并不理他,而是轉而對卞夫人道:“能否讓在下去看看卞裨将的屍首?”
卞夫人覺得這要求也不過分,于是答應了,“你既然不死心,去看看也無妨,到時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趙安對她淡淡道:“卞夫人,如果真是我殺了卞裨将,我自然會沒有什麽可說。”
卞夫人冷哼道:“到時希望你還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
趙安懶得接她的話,自己多說無益,轉而道:“卞夫人,還請你把這些人勸回去。雖然你們說我殺了你丈夫,可是,畢竟我這裏是大王冊封的天賜将軍府,要是真出點什麽意外,大王也不會袒護你們卞家。”
卞夫人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向舒濤求援。
趙安見了她的舉動心中冷笑,今兒這事多半是由這舒濤在一旁主導,并煽風點火。
“舒裨将,我想,你身爲城衛的裨将,不會不知道圍攻将軍府的嚴重性吧!現下我是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但是大王呢?”趙安盯着他,一臉嚴肅,“大王他不會追究嗎?他剛剛冊封的将軍府給人圍了,你這不是在打大王的臉嗎,你們能有好果子吃?”
頓了頓,緩了緩,道:“隻要你們散去,我保證大王和我都不會再追究此事。”
舒濤想了想道:“将軍此話當真,隻要我們撤離,你當真不追究責任?”
趙安點了點頭,“如果是禁衛的兄弟,他們絕對不會問出這麽沒有水準的話?”
舒濤沉思一會,像是在心裏掙紮一番,才道:“好,那就讓這些人撤了。”
卞夫人點了點頭,吩咐并許諾他們些好處,那些傭奴立時散了,而趙安和白刑三人,則跟着卞夫人去了卞銳進家。
卞銳進的院子是在城西,這裏趙安也是第一此來,一路上遇到好多城衛和禁衛将領,他們見到趙安都連忙行禮,備受尊敬。
舒濤見了心裏頓時覺得沒低,眼神不由飄向了卞夫人,那意思好像在詢問,“你真确定是趙安殺了卞銳進那家夥?”
卞夫人同樣一片茫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回了他一個眼神:“我看是看到了,可現在我也不敢确定。”
其實舒濤也知道,剛剛一路過來,都是他們走在前面,他偷偷觀察,趙安好像并沒有識得這邊的路,更不用說去殺卞銳進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不是趙安殺的,也得死咬是他殺的,不然冤枉并圍攻将軍府,那可是死罪。
他眼中閃過一絲恨色,暗道:“既然已經如此了,那就不要怪老子心狠。”他再此向卞夫人使了個眼色,意爲:“不管是不是,你一口要定就是他殺的,不然死的就是你我。”
卞夫人點了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時也來到了卞銳進的家,這裏三進三出的小院子,不過對于卞銳進一個小小裨将來說,應該是很殷切了。
“你們跟我來吧!”
這時卞夫人态度變得很冷,不過趙安也沒有在意,她都認爲自己是殺害他丈夫的兇手了,若是還給他們好臉色,那才是不正常。
卞夫人帶趙安來到後院,趙安就看到了燈火,還有幾個哭哭啼啼的女子,甚是悲慘。
不過此刻趙安沒有心情憐香惜玉,直接問道:“卞夫人,卞裨将的屍首在哪裏?”
卞夫人看了眼前方,道:“就在裏面,你自己去看吧!”而她卻走向了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子,開口就是大罵:“哭什麽哭,讓别人看笑話嗎?還不快給我收拾東西離開卞家,現在夫君不在了,留你們下來也是浪費糧食。”
趙安無奈搖頭,這戲碼一看就知是正妻趕小妾的戲幕,歎了口氣,直接朝擺放卞銳進的屍首處走去。
雖然屍體已經裝進了棺材,但是還沒有蓋棺,那麽也沒有多少忌諱,趙安先看了屍體一眼。
果見卞銳進的眼睛大睜,隻瞳孔已經看不清楚了,不過從表情來看,他死的很冤,死不瞑目。
趙安知道他是想不通“自己”爲何會殺他,他再檢查了下的身體,歎了可氣,又看了一眼還在訓人的卞夫人,爲卞銳進感到可悲,本來死不瞑目,他老婆不但沒有過來關心下,卻在一旁想着自己以後生活,不由覺得世态炎涼。
一隻手将卞銳進給合上,默默道:“卞銳進你放心,雖然你和我不對付,但是你怎麽說也是我城衛的人,我一定會把兇手找出來,讓你安然離去。”
趙安退到一邊,默默不作聲了。
白刑問道:“二弟,怎麽樣?”
趙安搖了搖頭,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說完他也很無奈,因爲兇手很狡猾。
舒濤見了眼睛一亮 ,不由譏笑道:“怎麽樣,現在沒有話說了吧!”
趙安沒有理他,這人已經無可救藥了,看他如此緊張,和卞夫人時不時眉來眼去,他就知道卞銳進早被他妻子給戴了多少帽子,而且給他戴帽子的人還是他最好的兄弟,真是可悲。
卞銳進一生确實可悲,不明不白的死了,又稀裏糊塗被好友出賣,被老婆背叛,演出了一場兄弟和他女人的激.情戲碼,還有誰比他更悲。
白刑看完了屍體,很複雜看了趙安一眼。
趙安點頭會意,他知道白刑複雜的原因,因爲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白刑苦笑道:“二弟,看來你這次遇到對手了。”
趙安點了點頭,自嘲道:“是啊,一個一模一樣的我,而且使用的,也是我常用的功夫,看來這個殺人兇手定是我了。”
舒濤和卞夫人聽了,頓時一喜,“趙安這回你可沒有話說了吧!”
趙安瞄了他一眼,冷笑道:“舒濤請注意你的言行措辭,現在我還是你的上司,沒有定案前,你這樣我是可以治你大不敬罪。”
舒濤吓身出冷漢,趙安雖然沒有明确會怎麽樣,但是想到了他在城衛種種,不經有些害怕,但任大着嗓子道:“你……你自己都承認卞兄是你殺的,我會怕你嗎?你要是敢……就……就是公報私仇,意爲掩飾自己的罪行。”
趙安笑了,不過笑的很冷,“哦,我爲何不敢,我卞銳進都敢殺,還不敢殺你嗎?”說完還向他一步一步逼近。
舒濤一臉緊張,道:“你……你不要過來。”突然他失去了勇氣,殺豬般的叫道:“不要殺我……”
就在舒濤以爲自己要完了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聲冷笑:“趙将軍好威風,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殺人,老朽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