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
趙安一臉不解,道:“大王,這……這何解?”
孝成王笑道:“田單本來是要打和氏璧的主意,不過隻可惜寡人并沒有将它放在密室罷了。”
趙安訝然道:“什麽!田相打的竟是國寶的注意!”
雖然他早已經知道,不過他還是裝出很驚訝的樣子。
孝成王很滿意他的表現,道:“要不是建信君早早提醒了寡人,不然這次真會給他盜走。”
趙安聽後釋然,當初自己是有何建信君提過這麽一茬,想不到他卻直接和趙王說了,“大王,那被盜走的又是什麽呢?”
孝成王道:“是寡人早早叫人打造的一塊假的和氏璧,雖然是塊假玉,但是它的價值并不少。”
趙安釋然道:“這麽說田單犧牲了近百人,隻不過得到了一塊假玉罷了。”
孝成王笑道:“卻是如此。”他拍着趙安的肩,鼓勵道:“趙卿,禁衛你訓練的很好。樂乘北上抗擊燕軍後,邯鄲太守一職一直空着,我想讓你出任此職,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趙安一怔,受寵若驚,“大王……”突然朝着孝成王跪下,含淚道:“謝謝大王栽培,卑職一定盡心盡力,不枉大王之托。”
孝成王扶起他,道:“寡人相信你,聽說你結拜大哥白刑功夫了得,而且還挫敗了嚴平,寡人決定讓他接任你空下來的位置,你看如何。”
趙安哪裏還有不滿意,禁衛和城防力量都交到自己的手裏,這不等于是掌握了趙王的安危麽,看來孝成王和趙集對自己很信任啊!
不過他表面卻拒絕道:“大王此事不妥,白刑雖不是我親兄弟,可亦是我結拜兄弟,城防和禁衛力量都交給我們,這是要微臣的項上人頭啊!”
孝成王先前本還帶有疑慮,聽了趙安肺腑之言後,心中已有決定,道:“寡人信得過你!”
……
從趙王宮出來,趙安心情可說是很複雜,一邊爲自己升官感到高興,一邊又覺得很忐忑。
這個時候他最先想到的是紀嫣然,那個蕙質蘭心的女子,總可以讓自己得到幾分甯靜。
來到天然居,本想直徑走到紀嫣然處,可是他忽然又改變主意了。
他要去會一會夜姬。
那一夜的殺手應該就是她!
可是不知爲何他對自己手下留情了,一個優秀的殺手絕不會拿一把無毒的短刃。
趙安敲響了她房門,裏面傳來把輕柔的聲音,“是誰!”
“是我!”趙安應允一聲,就聽到腳步聲。
夜姬打開了門,道:“将軍,進來吧!”
趙安進屋後,帶上門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淡淡道:“那夜是你!”
夜姬默默點頭,全無驚訝,“将軍想把我怎麽樣?”
趙安死死盯着她,想從她那平淡的臉上找出一絲驚慌,可惜讓他失望了。
“或許死是對她的一種解脫!”
趙安歎息一聲,道:“我永遠不會殺女子,何況你還這麽美麗。”
夜姬道:“是要夜姬的身子麽?”
趙安還是搖頭,道:“不是!”
夜姬不解問道:“将軍不會是來抓我?"
趙安不再讓她去猜,道:“在下來隻是想追回自己該得福利,順便想請教一個問題,不知道夜姬姑娘願不願意兌現自己的承若?”
夜姬兩眼驚訝的看着趙安,道:“将軍是想妾身給你單獨一舞?”
趙安點頭,笑問:“有何不妥?”
夜姬一瞬間有些恍然,覺得眼前的男子像是霧,帶着神秘讓人無法看透。
他是怎麽樣一個男子?
夜姬對趙安微微欠身,道:“将軍,請你稍等片刻,待奴家換身衣服。”
趙安品着茶,此刻他心裏并不平靜,面對像夜姬這樣的女子,雖然做出了超出自己容忍的事,但他隻想靜靜看她一舞。
或許這次過後再也沒有機會,這個人或許再也不在。
一盞茶的功夫,夜姬換了一套藍色連衣裙,潔白如玉的脖子帶着一串耀眼的藍寶石項鏈,長長頭發微微盤起,一雙明亮的眼睛帶這些許憂傷。
隻是一看,一覺驚爲天人!
趙安着迷時,夜姬已經舞動。
藍色裙子在大廳之中,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又如一朵薔薇,美麗綻放,看似柔弱卻也不是堅韌。
黑發随風飄動,和仿若無骨的身姿融爲一體,優美又帶有曲線,那胸前的藍寶石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出了耀眼的光芒。
舞姿驚豔極了!
比在建信君府上和烏府她跳的更好。
沒有伴奏,沒有歌詞,可是卻給人無聲的感動。
正合了白居易的“此時無聲勝有聲”,好像在向人傾述自己的一生。
她那眸子如同潭水深不可測,又隐隐帶着憂傷。
趙安一時癡癡望着她,她人美,可是舞姿更美,像是一朵将要凋落的薔薇,美麗孤傲。
大廳中仿若隻有她一人,一人演繹着自己的寂寞,演繹這一朵薔薇花開花落,最後好如生命的凋零。
時間定格在了這一刻,趙安沉默了,這一舞反映了她的一生,真是一個不幸的女子。
他不忍心打破這份美麗,更多不願意看到這個孤傲的女子就此凋零。
這是他不允許的,也是大家不允許的。
一舞完畢,夜姬正要退去,趙安輕聲道:“夜姬姑娘,能陪我說說話麽?”
夜姬微怔,随即有恢複平淡,一邊坐下一邊給趙安倒上茶,道:“将軍,改變注意了?”
趙安苦笑搖頭,道:“我隻有一個要求,希望你不要拒絕。”
夜姬道:“将軍說說看。”
趙安複雜的看了眼她後,認真道:“我希望姑娘你能好好活着。”
夜姬身子一顫,一雙黑亮眸子望着趙安,“将軍……”
趙安不讓她說話,“那晚連晉來找你,自然是沒有瞞得過我,你本來是沒有錯的,我希望你能過上你自己的生活,沒有利用,沒有仇恨,隻有一個快樂最真的你。”
夜姬望着趙安,眼睛被淚水占滿,兩行清淚劃過臉頰,她不知道該怎麽說,心裏感動又是驚訝。
自己可是一心想要殺他啊!
他爲何能這般淡然,爲和還要提出那樣的要求,自己本來是該死之人,他這又是何必。
趙安起身欲走,突然停下歎息一聲,轉身看着她,道:“連晉那樣的人不值得你如此,記着你答應我的,要好好活着,我不希望這是你最後一舞。”
說完他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夜姬望着那個遠去的身影,心中生出一種異樣,仿佛找到了知己,找到了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