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夜姬!
昔日在建信君府上一看,已覺得此舞隻應天上所有,想不到自己還能有幸一見。
與那日不同,今日她像是一朵牡丹花,雖然驚豔,卻給人一種孤傲。
這個女子有時候真讓人看不懂。
一舞完畢,夜姬先是對主人施禮,再到趙安身前,微微欠身,道:“将軍我們又見面了。”
趙安微微一笑,道:“夜姬姑娘歌舞冠絕天下,舞蹈無雙,以後怕再看其他舞蹈會覺索然無味了。”
夜姬笑道:“将軍謬贊,如若喜歡夜姬有時間可以給将軍單獨一舞。”
這次不等趙安說話,烏老爺子笑道:“趙将軍真還好福氣,我苦苦邀了夜姬姑娘幾次,今日才有幸請來府上。”
說着他看向趙安,道:“将軍這事我給你做主答應了,你不會怪老夫吧!”
趙安雖然不恥他這種行爲,但也無可奈何道:“自然是不會了,在下一隻聽說三大名姬的大名,到現在隻見過夜姬一人,卻覺已驚爲天人了,能得夜姬姑娘單獨一舞,有幸之年無憾矣!”
趙安其實已經見過菲仙子,但他并不是一個擺顯的人。
烏老爺子點頭道:“趙将軍說的極是,夜姬姑娘尤善舞技,以舞文明天下;雪見姑娘善于歌調,并得解子元解先生的歌詞,聞名諸國;而鳳菲菲仙子,卻仿若沒有所長,可是每每演出都别具一心,給人獨特感覺,所以她位居三大名姬之首。”
趙安本來對菲仙子還算了解,今日一聽烏老爺子的見解,覺得他對菲仙子真是了解甚少。
突發感慨,道:“要是夜姬姑娘與這兩人同台演出,不知會是怎麽一番盛景。”
烏老爺子十分期待,道:“夜姬姑娘,你說趙将軍的話能不能實現。”
夜姬姑娘先看了眼趙安,才緩緩道來:“夜姬早就見識過菲姐姐和雪兒妹妹的風采,自認爲比不過她兩人。”
烏老爺子笑道:“夜姬姑娘謙虛了,不信你問問趙将軍,他絕對不會這樣認爲。”
趙安被他點到,不由苦笑道:“夜姬姑娘不用妄自菲薄,姑娘的舞蹈早已隻應天上才有,再說隻要用心的演繹,就是世間最美的舞蹈,沒有誰好誰壞之分。”
夜姬姑娘違和一笑,幽幽道:“
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
江娥啼竹**愁,玲珑中國彈箜篌。
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十二門前融冷光,二十三絲動紫皇。
女娲煉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
夢入神山教神妪,老魚跳波瘦蛟舞。
吳質不眠倚桂樹,露腳斜飛濕寒兔。”
她唱吟而出,美美的詩句顯得更有意境,趙安聞之傾倒。
夜姬幽幽歎道:“這首《箜篌引》一出,再也沒有人可以蓋過菲仙子的名聲了,菲姐姐真的很棒。”
烏老爺子也有所感歎道:“唉。也不知道是誰作出這般絕世之作,菲仙子也因此身價倍增。”
夜姬道:“此詩是一名郯城隐士所作,聽說有幸聞得菲姐姐一曲,直覺驚爲天人,有感而發,連齊國大家解子元也自愧不如。”
趙安聽了汗顔,自己可是盜版啊!可是接下來夜姬和烏老爺子的話讓他乍然。
烏老爺子驚愕道:“連解子元都自認不如,此人到底是誰?”
夜姬道:“此事傳聞頗多,一種說是一個比解子元還年輕的俊傑所作,另一種說是一名隐居山野的老者所作,不過夜姬更認可後一種。”
烏老爺子點頭認可,道:“如是年輕人絕不會這般無名。”
趙安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過,惡惡道:“草泥馬,給我把這肥豬給踩死。”
趙安見夜姬和烏老爺子聊得火熱,大覺無趣,恨不得早點離去。
這時一名身穿盔甲的士兵匆匆跑來,到趙安面前低估了兩聲,趙安眼睛大睜看着來人。
并立即跟烏老爺子告罪,退了下去。
事情已經超過他的預期,他想不到田單竟然這麽急着出手,真是所料不及啊!
出了烏府大門,騎上了戰馬,白刑連忙問道:“二弟何事?”
趙安一邊走一邊急道:“王宮裏闖進刺客,大王命令我立刻進宮。”
白刑輕輕在趙安耳邊道:“是田單行動了?”
趙安點頭道:“想不到他這麽快,竟然趁着我去烏府赴宴的時候下手,如今宮中沒有你我坐鎮,我擔心……”
白刑道:“宮中情況如何?”
趙安搖頭不知,他一聽王宮遇刺,立馬就告退了。
現在才發現自己有點急,對現場竟決然不知,才問向那名送信的使者,“你給我說說宮裏的情況。”
那名信差微微一驚,才道:“王宮内除了死了一個宮女,并沒有其他人員傷亡。”
“哦!”趙安眉頭大皺,打量起這名信差,這人全完沒有驚慌之色,整個人顯得太過平靜,當趙安兩眼和他相對時,他眼睛閃爍。
趙安突然勒緊馬繩,停下道:“我突然記得我的兵符忘記帶了,大哥你先和這位兄弟一起去,待我取回兵符立馬趕來。”
那名信差着急道:“大人,大王說了讓将軍一刻也不能耽誤,您不要爲難小的。”
趙安連向白刑等人使了個眼神,笑道:“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話畢,白刑和白楓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陽平站到了趙安面前。
那信差身子一顫,不過借着夜色,你不仔細看絕不會發現,他不解道:“大人,你……你說什麽,我并不懂。”
趙安雙目寒芒畢露,冷笑笑道:“你可知道,你何處出了出了錯,些洩漏你的奸計。”
那信差臉色巨變,道:“我沒有啊!都統我不是奸細啊!”話出了口,才知道漏了嘴。
要知道趙安最近在禁衛地位之高,一個個小小的禁衛絕不會反對他的意見。這才使得他失了方寸,進退失據。
白楓勃然大怒,喝道:“把這吃裏扒外的家夥,拖下馬來。”
“碰!”
陽平一拳,那信差立即跌下了馬,尚未站起又給白刑扯起頭發,卸掉了他的雙手和雙腳。
那信差痛得整個人抽搐彎起了身子,又給兩位白夷族士兵夾起,讓他不能動彈。
趙安第一次發怒,抽出身上的短匕,架在他的咽喉處,寒聲道:“隻要一句假話,我将讓你見識什麽才叫做真正地獄酷刑,我會将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沒有上千刀你覺得不會死。”
說着他自己都不經一顫,吸氣道:“我想你肯定不願意看着自己一點一點的死亡。”
那信差聽得是魂飛魄散,整個心都崩潰下來,嗚咽着道:“是連晉逼迫的這般做的,如果不依他說的做,會把我……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