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個人的時候,思緒最易飄飛。
這不,趙安就不由的想起冷婉兒,不知道她此刻如何,是不是已經吃過晚餐,有沒有想自己。
雖然隻是普通的思念,卻顯得出他是多麽的在乎。
他歎了口氣,師姐那性子怎麽會想自己呢?一陣失落,到讓他想起後世一句話來,第一個女人最是難忘。
整頓了下自己的思緒,開始盤算起自己在趙國的處境,趙國如今可以說是奸臣當道,他要想在邯鄲站穩腳跟,還得要花費一番功夫。
國難當頭,孝成王雖然将李牧給召回,可是趙安知道等這場災難一過,他還是得回代郡北抗匈奴。至于廉頗一個人,哪裏能夠是這群狡猾小人的對手,看來自己一來就要被逼站隊啊!
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哪裏都沒有點淨土,落敗像趙國這樣般,君臣上下卻還不知奮發圖強,勵精圖治,真是大大的悲哀。
正當他心煩意亂時,後面傳來關心問候:“二弟,你是在擔心我們的處境嗎?”
趙安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待白刑來到他身邊,他看了一眼,望着隻有半邊夕陽,微微道:“趙國其實已經到了病入膏骨,無藥可治的地步了,讓你們跟我來趙國真是苦了你們了。”
“二弟,你這是什麽話,不管你投奔哪裏,我們也就跟你去哪,就算趙國到了無藥可治的地步,不是還有你這一顆靈丹妙嗎?”
白刑笑看着趙安,他自是了解自己這個二弟,如果趙國真沒得救了,自己這個二弟就算是隐居山野,也不會回到趙國來。他既然來了,就一定有辦法讓趙國強大起來。
趙安搖了搖頭,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哥也。不過我可不是什麽靈丹妙藥,毒藥到能算是一顆。趙國雖已病入膏骨,可是還有李牧和廉頗這等忠心愛國的将領賢臣,隻要軍隊牢牢地掌握在他們的手上,滅國卻是很難。”
說道這裏趙安歎了口氣,繼續道:“可是朝中奸逆小人太多,想保住他們卻難上加難。你說建信君這人怎樣?”
“奸逆小人,亂政之輩,不可爲伍。”
白刑隻用短短十二字,就将建信君所有優點給概括進來。趙安聽了他的話一愣,本隻是随意一問,哪知他卻有這般見解,看來自己平時不怎麽注意自己這個大哥啊。
“嗯嗯,大哥說的極是,他是我們在趙國最大的敵人,但近期我們還得和他虛以爲蛇,一想到這心裏覺得是一種折磨。”
要和一個男寵爲伍,趙安心裏總是覺得惡心至極,也無可奈何。
“你說我們會不會被人也罵做的奸詐小人,像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呢?”趙安難得打趣的說道,和白刑聊天趙安總有說不出的輕松。
白刑一臉正經的說道:“别人怎麽說其實不關鍵,關鍵是在于你自己怎麽想,要是你心裏正直,有何懼那些流言蜚語呢?”
話說,如白刑這般嚴肅的人,好像并不怎樣懂得開玩笑,趙安心裏苦笑一聲,道:“弟受教了,還是大哥你看的開,我倒要好好和你學習學習。”
白刑笑道:“切,你不要拿哄騙敬明那招來對我,我可不是他,被你微微一贊就找不到北。其實我最關心的是你的私事。你什麽都好,可是感情上就處理的一塌糊塗,你要我怎麽說你好!”
看着白刑一臉無奈的樣子,趙安臉上洋溢着微笑,打趣道:“大哥不要說我,你自己也不是一樣,我可聽常常白楓說你讓大嫂守活寡,這可不像話啊!”
突然趙安将目光掃向了白刑的下身,皺了皺眉,嚴肅的說道:“大哥……你不會是不行吧?”
“去……去你的,你才不行。”白刑不樂意了,看着趙安不好氣的道:“要早知道你會這般說,我就不爲你費心操勞了,也不至于苦了惜月。”
本是說完了,可是見趙安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又自嘲般的說道:“我怎麽就認識你這般沒有良心的人,竟然還稀裏糊塗的結拜爲兄弟。唉,我白刑一生雖沒有什麽大作爲,卻恨交錯了你這一兄弟,就是累死也賺不回一句感謝。”
趙安聽了他的話一陣錯愕,半天都不知道講什麽,自家這個大哥也忒是厲害,愣了半天,才道:“大哥,你這麽說真讓我汗顔,這樣,以後你就多陪陪嫂子。想必李益他們會很快帶嫂子他們來邯鄲,到時候你什麽也不用做,好好招待好嫂子就行。”
白刑老臉一紅,道:“自然會的,倒是你爲何不讓所有的人跟來,偏偏就隻帶三百人,你今天可要和我道個清楚。”
在白刑看來趙安帶的人越多,到時趙王給他封的官自然會更大些,趙安此舉已經困擾他很久了。
趙安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微微點頭道:“我們來這邯鄲本來就是舉步艱難,步步驚心,要是帶上全部的人,官自然是大了,可卻招人嫉妒,這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我雖隻帶了三百人來,可是個個都是精兵,誰也不敢小視于我。同時也給自己留了退路,将白夷族那的三千步兵和李益他們等人留下,我手上有這麽一支隐藏的實力,很多事做起來就簡單了。”
白刑聽後,沉思起來,一會後才點頭稱是,可是那裏還有趙安的影子,苦笑一聲也走了。
……
馬服府,是城南最宏偉的府第,四周圍以高牆厚壁,又引水成護河,唯一來往的通道是座大吊橋,附近全是園林,不見民居,氣勢磅礴。
一路馳來,趙安才感慨道:“玉宇瓊樓,布局都完全一樣,比作迷宮也不爲過,若非自己有些趙括的記憶還真怕迷了路。”
趙安第一次感到,獨自一人在這廣闊的戰國竟然會爲迷路而擔心,看來沒有高科技附加的自己,在這個時代也算的上是一個路癡了。
進入正門後,是個廣大可容數千人一起操練的龐大練武場,一座氣象萬千的巨宅矗立對着正門的另一端,左右兩旁宅舍連綿,看來一天時間亦怕不夠叁觀遍這些地方。
可是偌大的武場隻有些孤零零的樁靶,一個人也沒有,頓時讓這馬服府顯得寂寥的很。趙安一路走來,幾乎暢通無阻,沒看到一個侍女和下人。
趙安看着“豪華”的君府,一陣傷感,曾經火極一時的君府,竟會因爲“自己”落的這般境界。
就在他傷感時,不小心給碰壞了一個花壇,還來不急閃開,就聽到一聲嬌喝:“是誰。”
趙安吓了一跳,還好的是有棵大樹遮住自己,不然他必定被發現了。他藏在樹後,借這淡淡的燈火,看見一張較爲完美的臉,就算見過冷婉兒那絕世顔容的他,還是爲之一驚。
恰到好處。
一隻夜貓,“喵喵”一聲,驚飛而走。那少婦打扮的人見了,幽怨的歎了聲,“又是你這隻野貓,明兒我給你留點食物,好讓你不要餓着。如今這君上府沒幾個人了,倒是你這貓兒常來。你既然來了,走作甚,我又不會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