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寵?白雲賦幾番欲言又止,轉移話題:“既已猜中,你有何獎勵?”
窮得一無所有,二十萬沒撈到反而要虧本,衛梧發愁,想了想問:“要不,姐給你笑一個?”
……
覺得可行,衛梧當場拍賣:“笑一個,二十萬。”
白雲賦反倒先笑起來:“我笑一個,一百萬。”
……
這貨都黑成非洲兄弟了,自己果然還很善良。衛梧暗自佩服:“二十萬是聘禮,你當娶個老婆那麽容易?”
“嗯,理由尚可。”白雲賦手一攤,掌心赫然放着兩枚中品靈錠。
衛梧意外:“你還真給?”
“當然,”白雲賦解釋,“娶一個火格命隻要二十萬聘禮,父親和家老們必定很欣慰,白氏賺了。”
完了,張老頭知道鐵定會罵。衛梧郁悶不已,商量着提價:“要不兩百萬,外加一座房子一輛車?”
……
“可以。”白雲賦爽快地答應。
不愧是世家子。衛梧盯着他:“你沒開玩笑吧?”
“我向來不喜歡開玩笑,”白雲賦停了停,不知出于什麽目的,特意補了句,“我不是晉升。”
老妖真是修真界有名的害蟲。衛梧感慨,衷心表示:“你玩笑開大了,我覺得我不适合當你老婆。”
白雲賦堅持:“我覺得你很适合。”
衛梧動之以情:“沈湘雲和孟甜也是你的平妻,沈湘雲是真喜歡你,你娶這麽多回去,她該多傷心啊。”
白雲賦淡聲道:“有這種想法,她就不适合進白家。”
渣男本色。衛梧攤手,幽幽地訴苦:“她們都是世家女,地位高後台硬,我這個草根階級一無所有,進去被欺負了怎麽辦?要是她們趁你不在,合夥弄死我,再悄悄挖個坑把我埋了……”
“是有這可能,”白雲賦果然皺眉,“我會提醒她們别被你埋了。”
……衛梧曉之以理:“娶我到底有什麽好處!你可别想不開,搞不好我一進去,你家後院就天天起火,知道女人嫉妒起來有多可怕不?我是火格命,随便修煉修煉,砍死她們争寵都是小事。”
白雲賦莞爾:“砍吧,我娶的多。”
内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過,衛梧沉默半晌,懷疑地打量他:“大哥,你真不是怕女人太多應付不來,所以讓我去收割一下,給你減輕壓力?”
白雲賦不答:“白家後院沒有太多勢力,族中也不會允許這種事存在,火格命會受到應有的重視,他日你若有幸步入丹神境,砍誰都不是大問題。”
衛梧試探:“砍你表弟怎麽樣?”
白雲賦立即道:“孟省不行,他不能動。”
原來表弟才是真愛。衛梧恍然。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這貨根本是劉皇叔論點的忠實擁護者,不過,你那個手足似乎更想穿衣服?
衛梧歎氣,伸手去搶錢:“既然你堅持,我就勉爲其難接受了,後果你自負。”
“其實,”白雲賦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翻掌收了靈錠,“你若不願意,張掌門是不會答應的,你在騙聘禮吧。”
送人進白家的條件是張掌門提出來的,白家豈會看不出他的算盤,不過是爲《太虛真氣篇》妥協罷了,沒人喜歡這種強行塞人的事。
詐騙不成被調戲,衛梧轉身走開:“我不想跟聰明人說話了。”
白雲賦心情很好地出去逛街,衛梧心情憂郁地看風景,很快就有一大群人走過來。
甄衛竹剛上過藥,整顆腦袋都纏着繃帶,隻露出兩隻眼睛和一個嘴巴,跟當初衛梧的木乃伊形象差不了多少。江西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孟省和小白跟在旁邊,南宮屏、甄衛莎、張行和趙家兄弟也在。
衛梧欣慰地看着甄衛竹,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
甄衛竹哀怨地望着她。
孟省是好青年,将此話作了很陽光的解釋:“威武姐姐是說,用了藥,小竹你的臉一定很快就好。”
衛梧鄭重地點頭:“那當然。”
甄衛竹沉默,被衆人簇擁着送回房間,隻有小白停住腳步,沒有跟着他們進去。
衛梧看了她片刻,問:“有問題?”
小白低頭:“小竹用藥後的反應,與我料想的有些不同。”
衛梧冷靜地問:“你有什麽發現?”
小白道:“藥沒配錯。”
聽到這麽自信的語氣,衛梧稍稍放心,擺手安撫她:“說不定就是個體差異問題,小竹她對藥物反應比較遲鈍,你别多想。”
小白“哦”了聲:“那我再看看。”
衛梧表面不在意,内心其實很焦躁。小白的專業水平毋庸置疑,她說藥物反應不對,問題就大了。女人麽,說不在乎容貌是假的,今日甄衛竹明顯很高興,若真的沒有效果……
坐立不安之際,衛梧靈光一閃。
有問題,找名醫!
衛梧興沖沖地跑過去找晉升,卻被告知,晉升很早就去逛海市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夜晚,海市人頭聳動,人聲嘈雜,大道兩旁的欄杆邊、樓檐上都挂滿了燈籠,有些高檔店鋪直接使用明珠和照明的陣法,越顯繁華。往來的許多修士不願意暴露身份,都穿着連帽鬥篷,或者戴着長長的幕籬,給找人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大神喜歡穿馬甲隐藏身份,老妖不會戴這個吧?
衛梧走了幾條街沒找到晉升,反而被一個人吸引了注意力。
那人站在陰影裏,黑色幕籬将全身裹住,身材不高,蜂腰猿背,若非他胸前是平的,幾乎就要被當成女人。
衛梧覺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似乎正全神關注着其他地方,加上街上往來人多,并沒發現自己也被人盯上了。
幕籬遮住臉,衛梧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哪裏,正在好奇,那人就動了。
行動之際,風将紗幕掀開一道縫。
秋水汪汪的眼睛,再無往常的單純,陰沉,妖邪。
“陳卿?”衛梧感慨。這貨不披羊皮的時候走路都帶風,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周圍修士太多,爲免驚動旁人,陳卿沒動用術法,直接低頭拉了拉紗幕,快步穿梭在人群中,明顯是在跟蹤什麽人。
等他轉過街角,衛梧迅速将手中的東西丢回攤上,追過去。
認出陳卿,被他跟蹤的人就毫無懸念了。衛梧很快找到目标,那同樣是個戴着幕籬的修士,雖然被幕籬遮住全身,但偶爾露出的玄色袍擺還是洩露了他的身份。
腦子進水啊,出來混還穿校服!
想到白家也有笨蛋,衛梧略覺安慰,暗忖。白氏果然一路都跟着桐山派,估計是要确保《太虛真氣篇》不出意外,并随時準備殺人劫貨;陳氏跟着桐山派,是要趁機搗鬼搞破壞。。
張掌門答應合作,等于将桐山派與白氏綁在了一起,若陳氏幹掉白氏,肯定也不會放過桐山派。事關自己一幫人的安危,衛梧不能不管,她立即抄近路去下個路口等待,那名白家修士剛露面,她就打了個響指。
乍看到陳卿的身影,白家修士頓住腳步,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
真正的陳卿才剛轉過路口,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他身負内丹修爲,察覺術法波動,再發現目标改變路線,他便知道中間出了問題,身形一晃,下一刻就站在衛梧的藏身之地了。
視野中,白雲賦的身影一閃即逝。
白家發現了?陳卿慢慢地掀起幕籬。
最簡單的幻影,不攜一絲生氣,反而騙過了他,因爲白雲賦修爲更高,能順利擺脫他很正常。
放出幻影争取時間,衛梧低頭混入人群中間,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兩道銳利的視線就掃過來。
他這麽快就懷疑了!
此人比預料中更難對付,衛梧感到後背發涼,握了握雙手,強迫自己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不敢再朝那邊看一眼。修爲越高,直覺越準,長時間盯着一個人看是肯定會被發現的。
縱如此,衛梧還是能感受到,那視線正在人們身上緩緩移動,尋找可疑的對象。
視線即将落到她身上。
關鍵時刻,衛梧眼前一花,緊接着,她已經站在了另一條熱鬧的街上。
香,很香。
整條街充斥着濃郁的脂粉味,街道兩旁都是精緻的小樓,檐角紅燈高挂,無數美貌女子倚着欄杆揮舞手絹,大門外也有許多豔妝女子嬌笑着攬客,莺聲燕語不斷。
準确地說,這裏是個紅燈區。
不是所有人都會空間瞬移,根據那身奇葩的打扮,結合周圍女士們的關注度,衛梧一眼找準目标:“前輩!”
對方回過頭。
看着那一臉絡腮胡,衛梧驚悚,指着他頭上的綠發巾:“你……這個哪來的?”
“一位大修送的,”那人撿了大便宜,心情很好地指着不遠處的人影,“就是那位,他讓我在這裏來回走兩個時辰,這條中品折柳巾就是我的了。”
有你作對比,群衆眼光被荼毒之後,的确會覺得那貨正常。衛梧默默地調轉方向,飛快沖過去攔住那人。
晉升無奈:“還跟着我做什麽?”
衛梧問:“還有沒有什麽中品,我可以走兩個時辰。”
晉升拒絕:“女人不行。”
衛梧隻好放棄,大方地發好人卡:“剛才多謝前輩救我,你真是個好人。”
晉升“嗯”了聲,謙虛地道:“一般吧。”
衛梧繼續贈送高帽子:“聽說前輩醫術高明,一手渡仙針絕技獨步修真界,無人可及。”
晉升想也不想:“但是前輩很忙,沒空。”
……
衛梧說實話:“我就想請你幫忙看看小竹的臉,那邊好像出了點問題。”
“乖,你先回去,我現在有事。”晉升說完就走。
衛梧望望目的地“明月樓”,拉住他不放:“别啊,你這事忍一忍死不了,我的可是大事。”
晉升愣了下,笑起來:“我可以忍,條件?”
習慣成自然,衛梧不假思索地道:“要不,給你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