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梧橫,衛梧不怕死,可這不代表她不怕被強.暴,主要是感覺上太那個……女士們都明白的。于是衛梧默念兩遍“能屈能伸”,朝他拱手,正色道:“是我有眼無珠,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别跟我計較。”
晉升道:“饒了你?”
衛梧很懂:“想要什麽,我一定雙手奉上。”
“我能要什麽啊,”晉升唇角彎彎,“你看你這身破爛……不過,你這人倒是有點意思。”
卧槽,台詞咋這麽耳熟!衛梧懵逼了。敢情這老妖當時也在場?這個“有點意思”不會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衛梧忍不住試探:“你這話什麽意思?”
晉升答得毫無破綻:“我也沒别的意思。”
太内涵了,漢語果然博大精深。衛梧眉毛直抽:“那是什麽意思?”
晉升直接用行動作了回答,那隻戴着鑽戒的貴手穿過氣繭,朝她身上某部位伸去。
若非被襲.胸的對象是自己,衛梧肯定會跪下來膜拜此極品牛人。強中更有強中手,最沒有最彪悍,隻有更彪悍,跟這老妖一比,自己簡直弱爆了!至此,衛梧對傳言再無半點懷疑,那些得罪他的人失蹤,十有*是真的,這老妖絕對幹得出來。
“那不行,人不給。”衛梧一臉正氣地擋住他的手。
晉升含笑點頭,收手:“考慮到你的姿色,我的确是不能太勉強自己了。”
卧槽!老人家見多識廣。衛梧松了口氣,覺得有點慚愧,這“真威武”其實有張漂亮的臉,胸也不算小,就是性格被自己玩壞了而已,居然被嫌棄到這地步了。
見他要走,衛梧叫:“你等等!”
他回身:“難道你很想?”
我……還是草!衛梧忍住吐槽的沖動。修真界房.中術流行,看這老妖的模樣和透出的精力,強個一百遍不是問題,搞不好被他采.陰補陽弄殘就虧了,于是衛梧識相地接受了被調戲的事實:“我就是說,你老人家能不能先放我出來?”
“哪有那麽容易,傳出去我沒面子,你委屈一夜吧,”晉升說完走了兩步,想起什麽,又回頭提醒,“不要總讓人整死你,我這種大修不會殺小人物,至于其他人,最有可能是打殘你,那還不如讓我采到殘,多少物盡其用。”
“……受教了。”
“另外,我很不喜歡女人叫我老人家,你要記住,否則很可能會被抓來強.暴一下的。”
你這麽彪悍你媽知道嗎!衛梧聽得精神錯亂,忍不住問:“老……兄,你就不怕我說出去?”
“應該沒人會信,”晉升溫和地解釋,“我的名聲一直還不錯。”
飄逸的發巾下角随步伐輕輕揚起,白蓮花般的身影終于在夜色中消失。
衛梧用力揉揉臉頰,讓僵硬的表情恢複正常。好在這氣繭隻是困人,沒什麽危害,還等于多了個防護罩,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傷不了她,于是她幹脆盤膝坐下練功。
黑夜降臨,寂靜的樹林不聞蟲鳴,略略透出幾分陰森,這種環境極易催發人的暗黑心理。
衛梧在黑暗中歎氣,反思。
今天的事完美地證實了一個道理:無論砍人還是裝逼耍流氓,實力決定一切。
至此,衛梧覺得有必要重新定位人生目标。
晉升是吧?大修是吧?等老娘實力爆表了,抓你采.陽補陰圈圈叉叉個一百遍,讓你那什麽盡那什麽亡……
如果張掌門知道她的新理想,一定會驚歎加欣慰,畢竟這個遠大目标修真界暫時還沒人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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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說,火格命的人修煉進度極快,這就意味着衛梧要超越晉升不是不可能。然而要實現這個遠大的目标,首要條件就是必須解決短命的問題。衛梧不想死了,等天亮氣繭一消失,她就立即跑去書閣查資料,想找到個活下來的例外。
書中關于火格命的記載,太久遠的事件都是兩句話帶過,最近的、最詳細的事例隻有兩則。
這僅有的兩例記載裏居然都有晉升的名字。
千年前白家家主請動十位内丹大修爲兒子逆天改命,最終失敗,晉升正是其中一位,可惜沒被累死;六百年前又有一位火格命的少年現世,晉升帶着他闖入荒天教,不知用什麽辦法打動了當時的教主秦曲,兩人首度合作,以晉升的絕技渡仙針法配合秦曲的獨門固命截魂之術,妄圖扭轉少年的命運,然而那少年還是在離二十歲生日還差一天的時候死掉了,實驗再次宣告失敗。
衛梧看得意外不已,第一反應是那老妖活了幾千年,不知強.暴了多少人,居然沒有子子孫孫無窮盡,也是難得;第二是他居然懂醫術,還認識秦曲,那秦曲的失蹤跟他有沒有關系?難道他們結秦晉之好私奔了?
這老妖對火格命很了解,難怪會試探自己,然而連他這麽有神通和經驗的人都無力回天,可見命劫确實很難化解。
衛梧有點郁悶地将劄記丢回書架上,離開書閣,剛出門就遇見了張行。
“威武師妹,掌門叫你過去一趟。”
料知張掌門的态度變化,衛梧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倒也無所謂,跟着張行來到偏廳上。
張掌門正坐着喝茶,看到她便放下茶杯:“聽說你昨日打了昆山派的兩個弟子?”
“是。”衛梧沒解釋,和往常一樣跪得端正。
方洲主動禀報了事情經過,張掌門早已清楚來龍去脈,聞言咳嗽了聲,嚴厲地批評:“你平日裏在門内傷人也罷了,如今竟公然打傷昆山派弟子,你可知錯?”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嘛,”衛梧道,“他們竟然敢在桐山派放肆,就是打我們的臉,傳出去我們桐山派還有什麽面子?”
“歪理!修真界同道之間向來友好,哪來你這麽多想法!”張掌門嘴裏訓斥,神情卻隐隐透着幾分惬意。那昆山派掌門玉臨風一直不将自己看在眼裏,如今他門下弟子竟敢公然在桐山派地盤欺負桐山弟子,真可惡至極,正該揍他幾個才好。
見衛梧垂頭不說話,張掌門也擔心打擊她了,語氣軟和幾分:“爲師知道你是一心維護師門,不小心才會傷了他們,但此事畢竟有傷兩派和氣,來者是客,傳開了未免落人話柄,今後應對務必要謹慎些。”
衛梧聞言就知道他不是真的怪自己了:“弟子明白,下次等他們出了桐山派再打,一定不留痕迹!”
她這麽快就領悟,張掌門滿意得想要點頭,反應過來馬上又咳嗽兩聲,闆起臉:“胡說什麽!此番是你行事欠妥,去向玉掌門陪個罪吧。”
衛梧笑了笑,點頭保證:“師父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對不會連累桐山派。”
“沒那麽嚴重,”張掌門沉着臉,“你是我桐山派弟子,玉掌門如今還在桐山作客,能把你怎樣?是他們的人無禮在先,凡事總要講究理字,好歹還有爲師在呢。”他停了停,又慢悠悠地道,“在場人多,晉升大修他們都在,料想他堂堂掌門之尊,心胸寬廣,不會跟你計較的,認個錯就好,那些東西還給他們便是。”
衛梧本來已經灰心了,誰知會聽到這番帶着明顯維護之意的話,不免詫異。
敢情他還沒打算放棄自己?
張掌門歎了口氣,安撫道:“命格的事,你也别想太多了,我聽晉升大修說,你顯露的命格與之前那些火格命有些不同,況且尋常人一樣有夭折橫死的,天意如何,誰能預料?你隻管安心修煉便好。”
晉升說的确實有幾分道理,火格命的英才們修煉都是日進千裏,二十歲當人家幾百歲的,真活到五六十估計就無敵了,所以才會招至天妒,少年短命,而此女雖然表現出優秀的天賦,但她的修煉進度僅僅是比上等資質的弟子快一些而已,身上命煞之氣不那麽重,或者能逃過命劫也說不定。
而且再過幾年就是千門會,門下出了這麽個珍稀弟子,拿去炫耀一下還是可以的,家藏稀有動物,不賺門票也賺名聲。
張掌門兀自打着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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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偏廳出來,衛梧瞬間滿血,恢複一身213氣質,邊走邊思考。
張掌門的潛台詞不難懂,顯然他是要自己等人多的時候去賠罪,那玉臨風自然就不好意思計較太多。
還好沒被領導放棄,不然以後的日子就真的難過了。這一切,竟是因爲晉升一句話。
那隻老妖可不會平白地維護自己,他分明是有意在尋找火格命的人,他到底有什麽目的?難道此人鑽研醫學入迷,誓要攻克醫學難關?
“小竹,都過去這麽久了,你到底要怎樣?”
“你放手。”
……
衛梧停住腳步,擡眼看過去,原來南宮屏攔住了甄衛竹,兩人正在争執。
“姐!”甄衛竹看到衛梧,飛快跑到她身邊。
衛梧瞅南宮屏:“師兄,做男人要講點風度,沒事别騷擾我妹妹。”
騷擾?南宮屏忍住沒有發火:“你憑什麽幹涉我與小竹?”
“就憑我是她姐,”衛梧詫異,“你又憑什麽糾纏她,你是誰?”
南宮屏無言以對。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嚴重傷害了另一顆少女心,”衛梧拿下巴指指院子另一邊的房間,“認識甄衛莎吧?她可是很喜歡你。”
南宮屏愣住,半晌道:“可……”
“她沒事就接近你,别告訴我你活了一把年紀真的不懂。”
“可……”
“可你隻喜歡小竹,”衛梧笑道,“也行,你現在就去跟甄衛莎說,就算沒有小竹,你也絕對不會喜歡她,讓她死心,然後你就可以繼續跟小竹來往了。”
南宮屏果然道:“這怎麽行!”
衛梧點頭:“所以喽,她不死心,你就死心吧。”
南宮屏怒道:“哪有這樣的!你簡直蠻不講理強人所難,她若果真對我有心,我又怎能說那種話去傷她?”
“所以你讓小竹受傷。”衛梧指指甄衛竹臉上的傷疤。聖父麽,總是讓人家抱有希望。倘若他早點讓甄衛莎斷了念頭,甄衛竹也不至于被毀容。
南宮屏微露愧疚之色,歎氣:“我相信那真的隻是意外,威武,你不要總把人往壞處想……”
“行了,”甄衛竹突然厲聲道,“就憑這句話,你以後不必來找我,我不想看到你。”
“小竹,我們可以好好說話!”南宮屏上前道,“你無非是介意臉上的傷,我真的不介意!”
“傷的又不是你,當然不用介意了。”衛梧倚在旁邊柱子上,懶洋洋地插嘴。
“我會治好你的。”
“受傷,治好,再受傷,再治好……真是好男人。”衛梧繼續念叨。
南宮屏忍無可忍:“威武,你别唯恐天下不亂!”
甄衛竹反而失笑:“她說的就是我心裏想的,師兄,你根本不知道我爲什麽生氣,一個不懂不信我的人,我要來做什麽?”
南宮屏惱火:“你到底在想什麽?”
甄衛竹搖頭:“姐,走吧。”
價值觀不同,難爲這個古代直男了。衛梧欣慰于小妹的覺悟,同情地朝南宮屏點頭:“師兄保重,沒事多找衛莎聊聊天,我覺得你跟她真的很配。”
南宮屏呆呆地站了半晌,揮手擊碎一座假山,離去。
衛梧回頭看了眼,對甄衛竹道:“你越來越厲害了啊。”
“是你當初那一席話驚醒了我,”甄衛竹摸着臉上的疤痕,“原本我隻想有個人疼我,安安心心跟着他就好,可如今有更多人重視我,我越來越感覺,人這輩子可以做的事太多了,等我們成了大修,就算沒有人疼,我們也能保護自己。”
“沒錯,”衛梧扳着她的肩膀鼓勵,“那時天高地闊,我們什麽不能做?”想象一下抓晉升那隻老妖來玩的情形,就很帶感。
她不再頹廢,甄衛竹也開心:“姐,你比我厲害,肯定會成爲大修的。”
“别再說我厲害了。”衛梧馬上放開她,生無可戀地揮手。
在強.暴的威脅下,姐照樣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