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關。
徐天德帶着衆人騎馬來到兩座山之間的山下,隻見一員20歲剛出頭的白袍小将,身材勻稱,面如白玉、英俊潇灑,背插雙錘,騎馬立在山下,身後100人名騎兵,整齊肅穆站立。
文清一看這小将身後雙錘便知,這就是青雲關守将,第二師第一團團長---嶽雲鵬。
嶽雲鵬是來自遷入東北的50萬大漢族人中的嶽姓,當年剛剛随族人遷入東北時,嶽雲鵬還是個孩子,後來這嶽雲鵬從小便顯示出驚人的臂力,受到名師指點武功,學成後,投入東北軍中,很快憑勇力和軍功,成爲青雲關守将,别看他年齡不大,内力修爲卻有4級中階,而且修煉的内功心法爲玄級心法,練武的前途一片光明,他已經成親,娶的老婆,正是劉成溫的女兒。
青雲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守軍多了也放不下,施展不開,故鎮守青雲關的大漢帝**隊,都是一等一的勇猛之士,所以東王用嶽雲鵬這樣的勇将守青雲關,正是再适合不過。
徐天德引薦嶽雲鵬與衆人相見,簡單介紹了路上的戰況,然後帶衆人拾階而上,抵達山頂上的青雲關。
上的山來,文清扶垛下望,這青雲關建在群山之間,背東朝西,西面山下一馬平川,進入山口,中間有一條相對筆直的小斜坡路,直通山上的關隘,小路上最窄處僅能容兩匹馬并排行駛、或者三個人并排通過,端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山下與山上之間,有大概500步的距離,但就這500步,戰時如果敵軍仰攻,則必定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青雲關東面也有一條下山的路,比西面要寬一些,通往奉天方向,可以說,過了這個青雲關,通往奉天城,也是一馬平川。
邊上徐天德見文清沉思,心想,這文清公子來一趟,不渣出點油水,自己這趟不就白來了?若能象大清關那樣,出個主意,定是對這青雲關的防守,好處多多,遂試探問道:“文清公子可有什麽奇思妙想?”
文清心道:本公子哪來那麽多鬼點子啊?想事情很費腦子的好不好?我本來就懶,最近老被你們盤問,本公子的腦子好累啊......
眼睛卻看着這羊腸小路,如果戰時能有效封住這條小路,敵軍就是有千軍萬馬,也休想靠近。遂随口問道:“這山下的斜坡,有名字嗎?”
“有名字,叫長坂坡。”嶽雲鵬躬身答道。
“哦......這山上是不是備了很多滾木雷石?”文清接着問道。
“正是!”嶽雲鵬邊上趕緊答道:“山上滾木雷石衆多,但一旦戰事起,由于守關人手太少,時間長了,這滾木雷石一旦用盡,也很難發揮作用---”
“嗯---”文清眉頭一緊,不禁想起自己當年在小山村坐着自制的滑闆,從西山上往下滑草的情景,說道:“有沒有可能,在這關上,用帶刺的鐵皮車,姑且叫做---鐵滑車,裝滿石頭或者泥土,提前備好,如外敵來攻,可砍斷繩索,這鐵滑車順勢而下,必能大量擊殺敵軍---”
“着啊---”徐天德、嶽雲鵬眼前一亮,豁然開朗,撫手叫道:“果然是個好想法!”
這制造鐵滑車的任務,少不得,又落在張良頭上......
張良已然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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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個月,天氣漸漸轉暖,青雲關上的殘雪逐漸消融,河面已經化凍,文清在這青雲關上,每日看看風景,遊山玩水,日子過的倒也難得的逍遙自在......
期間,張良倒是一日也沒閑着,帶着常羽春、多睿衮和嶽雲鵬等人,按照文清的思路,設計了一輛鐵滑車的模型。
張良每次看文清早上悠哉悠哉起床,下午悠哉悠哉出去遊山玩水,就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文清每次還振振有詞:“想事情還是很辛苦的,靈感要在大自然中才能培養出來嘛?”說完施施然推門而去,像極了逍遙子的模樣......
張良隻能在背後暗自苦笑:誰讓咱命苦,被鬼谷子師傅給貼到這師弟身上了......
這日,張良邀請徐天德、文清等人到青雲關前,觀看鐵滑車的效果,隻見一輛鐵滑車從山上往下推去,轟隆隆巨響,比正常的滾木雷石,速度更快,威力更驚人,加之鐵滑車本身就渾身帶刺,若是被撞上或者碾上,定會被碾成肉醬。衆人看着凜然,心中自是大喜過望。
“這光看着,也不知道殺傷力如何---”文清卻搖頭,沖常遇春老氣橫秋道:“老常啊,你能不能到最下面感受一下,看滑到山腳的力道能有多大?”
常羽春心道:小師叔,你還真信得過我,就不怕這鐵滑車輾死我啊。嘴上卻沉聲應道:“好!我且試試---”
說罷,手提霸王槍,胯下烏錐馬,縱馬下山。
這一次,三個鐵滑車被連續轟隆隆推了下去,一個接一個,以驚人的速度沖下山去......
山下,常羽春一人,一馬,一槍,立在一個相對開闊處,本來鐵滑車沖下,他撥馬躍開即可,但這常羽春看那鐵滑車挂着疾風,加速駛來,怕有萬鈞之力,心道:若是将來我在兩軍陣前,遇到這鐵滑車,又無處可躲,不知是該如何面對?
心中一熱,豪氣幹雲,立馬橫槍,手中霸王槍一抖,向着飛奔而來的鐵滑車,直插底部,氣沉丹田,大喝一聲,如空中響了一個炸雷,雙膀一用力,“起!!!”,徑直将那鐵滑車,直接從頭頂挑飛了出去,“轟隆隆---”落到身後五丈開外!!!
接着是第二輛,第三輛......
這就是電光火石的一刹那,山上衆人簡直被驚呆了,一齊踮腳觀望,連那1000青雲關将士,都吓得屏住了呼吸,三聲巨響之後,再看山下---
常羽春依然是一人,一馬,一槍,如天神般,屹立如山......
要知道,這槍挑鐵滑車,需要的不但是勇力,更需要的是膽識、時機的把握、力道的掌控,缺一不可......
山上1000将士心中的震撼無與倫比,一息之後,齊聲大喝:
“戰神!”
“戰神!”
“戰神!......”五呼五喝,從此,常羽春在東北軍中,樹立起戰神的形象......
“切---”文清撇撇嘴,不屑道:“人家把你們的鐵滑車給破了,還高興得跟娶了媳婦似的......”
他哪裏知道,如果說大漢關外與耶律虎那一戰,是常羽春第一次使用霸王槍對敵,還有些生疏,那麽經過這次槍挑鐵滑車,霸王槍已經與常羽春真正融爲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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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羽春槍挑鐵滑車的第二日,3月23日,文清見這鐵滑車,試驗的也差不多了,天氣已然轉暖,自己在這青雲關也玩膩了,就跟徐天德商量,想從青雲關東面下山,直奔黑城,白城看看。
其實這段日子,他表面上看着優哉遊哉,其實也沒閑着,身體中第49處穴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沖開了,或許跟之前大青關外與契丹鐵騎對陣有關。
徐天德見文清連幫兩關,出了兩個精妙絕倫的主意,算是幫了東北軍大忙,自是不會反對。心道:如果将來一旦戰事起,文清公子這兩招,不知要避免多少我大漢帝國将士,流血犧牲!
于是徐天德帶着文清、張良、常羽春、多睿衮等人,告别嶽雲鵬等青雲關将士,北上600裏,前往白城。
白城和黑城南北相距100裏,正好是三山夾兩谷,而白城和黑城就在這兩谷之内,也是扼守東北與蒙古的咽喉要道。
白城和黑城守軍各三千人,白城東門外負責迎接徐天德的,是東北軍一個團長,徐天德眉頭就是一皺:“你們守城主将呢?!”
“回禀徐将軍,西門外昨日來了一支蒙古鐵騎,正在讨敵叫陣,我們城主一直守在城頭之上!”那個團長誠惶誠恐禀報道。
“嗯?!”徐天德面色一變,“走,看看去!”說罷,帶着文清等人徑直入城,趕往西面城頭。
“參見徐将軍!”城頭之上,一個年近五十的将領見徐天德帶着文清等人行來,插手施禮。
“不必多禮,情況如何?”徐天德擺擺手,面沉似水問道。
“對方是蒙古第一軍第一師的,主将是鐵爾博---”那員将領介紹道。
文清和徐天德扶垛下望,就見城外5裏,密密麻麻紮滿了白色的營帳,城外300步外,一字長蛇陣,整齊排列着一支1000人的蒙古鐵騎,一員30多歲的将領,騎在馬上,正在耀武揚威叫陣:“東北軍,有種你們就下來---”
“這個鐵爾博,也是個五級強者,不好對付---”徐天德掃了一眼城下的将領和遠處的帳篷,沖文清介紹道,“蒙古鐵騎每年都會來白城、黑城外面叫陣幾次,也不攻城,就是想騷擾一下,逞逞威風,打擊一下我軍士氣,看來這次是對方第一師5000鐵騎全體出動---”
“哦---”文清默默點點頭,對方如果是個五級強者,确是難對付,東北軍中,隻有劉成琦和孔雲亮能接住這鐵爾博,他們又不可能天天守在這裏,而且東北軍在白城、黑城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6000人,野戰能力更不及蒙古鐵騎,白城這3000将士,守城夠用,若是拉出城外野戰,估計對方5000鐵騎一個沖鋒,就會被擊潰,所以隻能忍着了。
蒙古方面應該就是看出東北軍這個弱點,才能這般肆無忌憚挑釁。
“這蒙古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觑啊!”一旁的張良微微歎道。他是第一次看蒙古鐵騎上千人的軍陣,果然是彪悍無比,遠遠望去,雖說裝備上可能不如東北軍,但殺氣騰騰,讓人望而生畏!
“媽了個巴子的,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多睿衮憤憤嚷道。
“徐天德,你來的正好,可敢出城與我一戰?!”城下的鐵爾博認出城頭一身黃盔黃甲的徐天德,叫的更猖狂了。
“白城固若金湯,鐵将軍若是有膽,就攻上來試試,徐某奉陪到底!”徐天德面色一紅,高聲回應。
“我看你們東北軍,就是個縮頭烏龜!”鐵爾博叫嚷道。
“哈哈哈---”城下那1000蒙古鐵騎,放肆大笑,齊聲嘲笑:
“東北軍,縮頭烏龜!”
“東北軍,縮頭烏龜!”
“東北軍,縮頭烏龜!”
“你---”徐天德面色鐵青,身後的3000東北軍盡皆無語,緊握兵刃手,青筋蹦起多高,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小師叔,要不我下去會會他?”常羽春沖文清建議道。
“行!”文清看徐天德臉上有點挂不住了,微微點頭:“你要小心!”
“那,我給常将軍1000人馬壓陣!”徐天德補充道,感激看看文清,經過大清關外那一戰,他對常羽春的戰力更加放心,有常羽春出戰,就算不能擊退鐵爾博,全身而退當無問題!遂對迎接他們的那個團長吩咐一聲,那團長趕緊下去召集人馬。
“放心吧!”常羽春轉身,邁虎步下了城牆。
“鐵爾博,你休要猖狂,我讓我師侄下去會會你!”文清在城頭上嘿嘿笑道。
“咦?!”城下的鐵爾博微微有些詫異,剛才他就看到,徐天德身邊多了幾個人,明顯以這個布衣小夥子爲中心,一開始他還以爲是徐天德的手下,現在看來不像,自己叫陣,徐天德沒有搭話,他卻張口叫闆,明顯在東北軍中的地位不在徐天德之下啊!東北軍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人物?!遂揚聲叫道:“你是什麽人?”
“我啊---”文清嘻嘻一笑,“我是大清關的一個營長!”
“營長?”鐵爾博更加迷惑,大清關的營長,連個将軍都不是,怎麽能和徐天德平起平坐?
二人正鬥着嘴,城門口,常羽春呢那名團長已然點齊1000東北軍,開關落鎖,殺出白城西門外。
“呔!鐵爾博,常羽春來也!”常羽春躍馬橫槍,馳到鐵爾博戰馬100步外,這才勒住烏錐馬,自有一份大将的氣勢。
“你叫常羽春?”鐵爾博面色一凜,他雖然從未聽說過常羽春,但看常羽春胯下烏錐馬、手中霸王槍殺出城外的氣勢,明顯是個五級強者!這個人,天生就是一員戰将!
沒想到,東北軍居然藏龍卧虎,還隐藏了這麽一員猛将!!!
“你真是城上那人的師侄?”鐵爾博疑惑問道。
“不錯!”常羽春微微點頭。
“你們不是東北軍的吧,我今日是找徐天德,你且回去,讓徐天德下來!”鐵爾博雖然不怕常羽春,但看常羽春話語中不象有假,看來真是那個小夥子的師侄,他大概猜出,城上那個小夥子和這個常羽春,恐怕隻是徐天德的客人,這樣的人物,能不結仇最好---
“今日不用徐将軍出馬,你接住我霸王槍30合再說!”常羽春大喝一聲,不再羅索,催馬挺槍,一騎絕塵,就殺奔鐵爾博。
“你當本将軍怕你?!”鐵爾博也被激起戰意,一夾馬腹,揮鐵長矛就迎了上去,他是5級初階接近5級中階的強者,自信30合還是能接下來。
“當---”戰場上,發出一聲震天的槍矛相交之聲。二馬一錯蹬,鐵爾博在馬上晃了一晃,臉色煞白,戰馬沖出去30步,這才穩住身形,回身震驚看向常羽春。
剛才那一槍,自己手中的鐵長矛竟然差點脫手,對方内力之雄厚,戰力之強悍,是自己平生未遇!
剛才常羽春一露面,他就知道,這是一員可怕的戰将!
現在看來,這不止是一員可怕的戰将,恐怕還是一員無敵的馬上戰神,天生神力,加上5級中階的内力和無堅不摧的霸王槍,絕對是自己無法挑戰的人物!
九州大陸,怎麽從來也沒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号?!
他肯定不是東北軍的,東北軍可養不起這樣的人物!
對面,常羽春勒住戰馬,撥轉馬頭,冷然喝道:“再來!”再次催馬挺霸王槍沖來。
“殺!”鐵爾博知道現在不能怯戰,氣勢上一弱,輸的會更慘,平複了一下心中翻滾的氣血,内力灌注鐵長矛之上,大喝一聲,悍勇迎了上去。
“當當當---”這一次,鐵爾博可不敢與常羽春的霸王槍硬磕,鐵長矛上下翻飛,避重就輕,與常羽春二馬盤環戰在一處。
“這常羽春,端的是一員猛将啊!”城頭上,徐天德由衷贊歎道。上次在大清關外與,常羽春與耶律虎那一戰,他因爲光顧着殺敵,沒有精力觀看,今日他可是開了眼,他征戰沙場30年,象常羽春這樣的猛将,整個大漢帝國除了劉成裕和獨孤去病,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來!
“還不賴吧?”文清有些得意道,現在看來,常羽春是赢定了,他自然面上有光。剛才,其實也可以派多睿滾下去一戰,但多睿滾倒是能擋住鐵爾博,可若想幹淨利落戰勝他,卻有些難度,文清就是想用常羽春一戰立威,擊垮蒙古鐵騎的鬥志,免得他們以後頻繁騷擾白城、黑城。
周圍其他東北軍,都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早就被城下的戰局深深吸引住了!
城下,常羽春和鐵爾博轉眼就打了20個回合,鐵爾博越打越是心驚,知道今日斷難取勝,一分心的時間,鐵長矛再次與常羽春的霸王槍重重撞擊在一起,“當!”的一聲,火星四濺,鐵爾博就感覺喉嚨一鹹,“噗---”張口就噴出一口鮮血,撥馬往下就敗。
“沖啊!”常羽春霸王槍向上一擡,高喝一聲,催馬就追。
“沖啊!”
“沖啊!”
後面涼陣的1000東北軍,早就熱血沸騰,在那名團長的帶領下,揮兵刃,催馬跟着常羽春就殺奔過去。
鐵爾博身後的1000蒙古鐵騎,早就被常羽春的殺氣吓破了膽,在一個團長的帶領下,護着鐵爾博向下就敗,狼狽退回5裏外的大營。幾個跑得慢的蒙古鐵騎,被常羽春催馬趕上,霸王槍急閃,連續挑飛……
常羽春帶着1000東北軍,一直殺到蒙古大營外,見對方又有一個團長帶着2000鐵騎殺出大營,身後白城方向,傳來“嘡堂堂---”的鳴金收兵号令,這才帶着1000将士,返回白城複命。
此戰,東北軍折損了28人,主要是被對方回身射出的羽箭所傷,而蒙古鐵騎,則損失了近百人,雙方折損雖說都不大,但對蒙古鐵騎士氣的影響确是巨大的!
“戰神!”
“戰神!”
“戰神!”
常羽春馳馬進入白城,整個白城早就沸騰了,3000東北軍眼含熱淚,舉刃高呼!
幾年來,他們守衛白城,一直被蒙古鐵騎壓着打,幾乎是縮在城内,罵不還口,這口氣已經憋了很久了,今日終于暢快發洩出來!東北軍的士氣,得到了空前的提升,經此一戰,常羽春戰神的美名,在東北軍中再次深入人心!
“小師叔,徐将軍,可惜讓那鐵爾博逃了---”常羽春回到城頭,稍微有些遺憾道。
“常将軍神勇無敵,徐某佩服!”徐天德滿臉是笑,拱手贊道。
“徐将軍過獎了---”常羽春客氣道。
“城下那些蒙古鐵騎咋辦?”文清嘿嘿笑問。
“不管他,他們輸了一陣,估計沒臉在我白城再呆下去了---”徐天德大手一揮,“走,咱們回去,給常将軍慶功!”
“好!”文清點點頭,知道白城東北軍軍力有限,無法在野外擊破蒙古5000鐵騎,也隻能由他們去了。
衆人這才有說有笑,下得城頭,擺酒慶功,自是不提。
第二天一早,鐵爾博果然帶着5000蒙古鐵騎,拔營而去……
經過與耶律虎之戰、槍挑鐵滑車和與鐵爾博這一戰,常羽春五級中階的第二個穴道也沖開了,距離五級高階隻有一步之遙。
就這樣,文清和徐天德等人也是在白城、黑城逗留了10天時間,日子早就過了春暖花開的季節了,别人不着急,多睿衮卻有些急了,因爲,他心裏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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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元19年4月4日。
文清見在外面轉了快半年了,也該回奉天了,順便再回丹東城,去看看母親。
于是,文清帶領張良、常羽春、多睿衮,在一隊騎兵護衛下,辭别徐天德,聞着春天的氣息,踏着碧綠的春草,沿着涓涓的河流,先繞道去丹東城看母親,再準備轉回奉天城。
徐天德則帶人到龍江城、長春城一帶,再考察一下兩城的軍務。
丹東城内。
城關建設已然基本完成,文清和母親、舅舅再次見面,自是歡喜無比,隻是那雙兒,聽說多睿衮和金玉公主之事後,神情有些落寞......
文清等人屁股還沒坐熱乎,又被舅舅金弼術抓去訓練女真八旗去了,幾個人在丹東城呆了小一個月,雪琴公主又催促文清離開:“再在這丹東城呆着,就該懶得再出去建功立業了......”
“那好吧---”文清無奈點頭,于是辭别母親,一路上悠哉悠哉,奔奉天城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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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汗庭,”呼”倫貝爾,鐵拖雷汗帳。
“什麽?!你前段日子受傷了?”鐵拖雷驚問身前的鐵爾博。鐵托雷今年45歲,精神健旺,頭上微見花白,身材不高,但目光炯炯,凜然有威。
“是!大汗---”鐵爾博面有愧色道,他在白城西門外吃了虧,沒好意思直接回汗庭向鐵拖雷禀報,爲此還錯過了契丹一年一度的青草節,這幾天傷好的七七八八了,這才帶着自己的一團團長鐵爾撒、二團長鐵爾木來汗庭,把情況和鐵拖雷講了一遍。
“對方是什麽人?”鐵拖雷盯着鐵爾博問道,東北軍中,能把鐵爾博打傷的人,他實在想不出有誰。
“是一個叫常羽春的人---”鐵爾博據實禀報道。其實,他隻要問問他的師兄---耶律虎,就知道常羽春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但耶律虎吃了個啞巴虧,這種丢人的事,連契丹大汗耶律德方都沒告訴,怎麽會告訴他?
“常羽春?”鐵拖雷喃喃自語,這個名字很陌生,内力修爲居然達到了5級中階,恐怕”背”景不簡單,嗯,說不定就是其他四宗培養的優秀弟子。
“他還有個非常年輕的師叔,年齡不到20歲,不知道武功如何---”鐵爾博邊上,一個不到20歲的小夥子---鐵爾木補充道。
“居然還有一個不到20歲的小夥子是他師叔?”鐵拖雷看看一旁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蒙古國師鐵闊台,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驚愕,“看來咱們對東北軍有些輕視,今後白城方向,咱們稍微謹慎一些,輕易不要招惹---”
“是!”鐵爾博、鐵爾撒、鐵爾木躬身應道。
“你來的正好,”鐵拖雷拉着鐵爾博微微笑道:“本汗想把蒙古将領調整一下,本汗原來兼着的第一軍主将改爲由國師鐵闊台親自率領,鐵術赤大哥率領第二軍,這狼騎兵師,以後就交給你了!”
“謝大汗!”鐵爾博單膝跪地,感激道。狼騎兵師是蒙古戰力最強的一個師,之前一直是鐵術赤直接率領,鐵拖雷如此安排,相當于自己成爲蒙古軍中的三号人物了!
“起來吧!”鐵拖雷扶起鐵爾博,又沖邊上鐵爾撒吩咐道:“你就去第二軍第二師當師長吧---”
“鐵爾撒定不負大汗栽培!”鐵爾撒感激涕零拜倒。
“去了第二軍第二師,把兒郎好好訓練!”鐵托雷滿意點點頭,再次沖鐵闊台言道:“國師剛從青草節回來,先休整一段日子,大漢的科舉就要開始了,這次還是國師帶隊去洛陽,就把鐵爾木也帶着,他是個可造之才,内力修爲已經到4級高階了,等回來再安排他的職務---”
“好!”鐵闊台聞言躬身應道。
“大汗,鐵爾木定會全力以赴,揚我蒙古國威!”鐵爾木擲地有聲說道。
“離科考還有段時間,國師提前準備一下,每年的題,還是要出的---”鐵拖雷負手看向南方,緩緩吩咐道。
“是!我這就下去安排!”鐵闊台帶着鐵爾博、鐵爾木躬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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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契丹汗庭錫林浩特,耶律德方汗帳。
“大汗---”耶律楚材挑帳簾進來。
“國師有事?”耶律德方正和兩個兒子耶律雄,耶律霸聊天,擡眼問道。
“大漢帝國今年的科舉就要開始了---”耶律楚材看看耶律雄,介紹道:“就在6月底、7月初。”
“太好了!”耶律雄興奮起來,舉辦科舉,自己就可以娶那安樂公主了!這都快一年了,不知那安樂公主是不是出落的更漂亮了!
“雄兒的内力修爲又上了一階?”耶律德方詢問道。
“嗯,剛突破了一階。”耶律雄興奮點點頭。
“那好,這樣把握就更大一些了,”耶律德方滿意點點頭,又沖耶律楚材吩咐道:“正好每年6月中旬,咱們都會派使團去趟洛陽,這次,還是由國師帶着雄兒去吧---”
“是,大汗!”耶律楚材躬身應了聲,又請示道:“那今年是否還要出題難爲一下大漢?”
“嗯,那是自然---”耶律德方微微一笑,“這次要再難一些,國師下去好好準備一下。”
“明白!”耶律楚材會心一笑。
“雄兒,你現在是契丹少主,此行的目的是帶安樂公主回來和親,去洛陽切記不可太過招搖,讓大漢皇帝抓住把柄---”耶律德方沖耶律雄認真叮囑道。
“孩兒記得,”耶律雄傲然道:“我實力足夠,又有契丹20萬鐵騎做後盾,想那大漢皇帝也玩不出什麽花樣!”
“祝大哥馬到成功,抱得美人歸!”耶律霸拱手笑道。
“可别小瞧了大漢皇帝傅君峰---”耶律德方可沒那麽自負,他和傅君峰打交道近20年,最近8年三次交鋒,互有勝負,他知道,傅君峰絕不是個無能之輩,隐忍并不是他的風格,不過,耶律德方喜歡這樣的對手,和這樣的對手交鋒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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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西夏銀川,王宮。
“孩兒見過父王---”一個25-26歲,王子模樣打扮的年輕人進入王宮,跪地施禮,正是西夏大王子李元成,他帶隊剛從契丹青草節回來,風塵仆仆,這次青草節,西夏的戰績還不錯。
“平身吧。”西夏王李唐淵微笑擡擡手,他今年40出頭,但身體卻一直不太好,看起來像是過了50之人。
“您找孩兒有事?”李元成好奇問道。
“嗯---”李唐淵咳嗽了一聲,指指邊上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西夏丞相李輔國,“李丞相剛剛得到消息,今年大漢帝國要舉行科考,前兩年的朝賀你也沒去,這次就随李丞相去洛陽見識一下吧。”
“是!”李元成躬身應道。
“我也要跟大哥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穿着鵝黃顔色衣服,12-13歲左右的小女孩,叫嚷道。
“這---”李唐淵看看李輔國,頗有些爲難道:“你還小,過兩年再去不遲---”
“不,”那小女孩還挺倔強,“師傅說了,要多去外面走走,聽說洛陽比咱們銀川還繁華,女兒想去看看!”
“那---”李唐淵遲疑了一下,這才點頭,“好吧,你跟着丞相和大哥,可不能惹事!”
“知道了---謝謝父王!”那小女孩興奮異常。
“國師,元成和這丫頭,就都交給你了!”李唐淵沖李輔國吩咐道。
“請大王放心,輔國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大王子和公主的!”李輔國躬身應道。
“咱們西夏不比契丹、蒙古,四面皆敵,此去洛陽,還請國師見機行事,難題可以出,但需見好就收---”李唐淵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至于武舉考試,本來想讓元霸去,但考慮到軍中還要有人值守,就讓裴元慶去吧,名次到還在其次,關鍵是去曆練一下,見識見識天下英雄,開開眼界---”
“臣明白!”李輔國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