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天牢。
“老爺子,吃口飯吧——”一個捕快,過來給孔文舉送飯,見孔文舉帶着重重的枷鎖,低着頭,側對着牢門口,沒動地方,不由勸慰道。
孔文舉之前,本來就生了一場大病,沒有告訴山東的兒子孔雲書和東北的孔孟嘗,怕他們擔心。明日皇帝大軍就要出發,自己這多一頓,少一頓,也沒什麽區别。
“老夫不餓!”孔文舉微微搖搖頭。
“老爺子,這是孔家的飯!”那捕快,壓低聲音說道。
“嗯?!……”孔文舉這才扭過頭,見那捕快,個子不高,身形偏瘦,還有點鬥雞眼,似是在哪裏見過,挪動身子,來到牢門口,“可有話說?”
“在下隐宗小六子,文清公子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營救尚書大人,我隐宗在洛陽的人馬,加上漕幫顯宗的人馬,大概有20個4級高手,準備今晚劫獄,特讓我來,通知尚書大人!”小六子見左右無人,低聲說道。
“不可!”孔文舉低聲急着阻止道,“這裏戒備森嚴,還有白蓮教高手潛伏,你們20個人進來,無疑給老夫陪葬!”
“可文清公子有嚴令啊!”小六子急道。
“文清那孫兒的心意,老夫領了——爲營救老夫一人,搭上20個高手,不值得!這批力量,将來不知能辦多少大事,而且,就算老夫僥幸逃離,老夫在山東的兒子,恐怕就完了,我孔家在中原,要背上叛臣賊子的罵名了——”孔文舉斷然搖頭,“你今日若是營救老夫,老夫就撞死在這牢房裏!”
“那……遵令!”小六子無奈,含淚答應,“您還有什麽後事要交代?”
“告訴文清,就說——這天下,該取時,當取之!”孔文舉一字一句,緩緩說道。”諾!”小六子含淚,沖孔文舉拜了三拜,把一壺酒,4盤菜,放入牢房,這才轉身離開。
不久,負責看管孔文舉的一員大将,巡視到此,支開左右,對孔文舉懇求道:“恩人,我還是救您出去吧!”
“不必!”孔文舉堅決搖搖頭:“老夫就是讓那皇帝,背上誅殺大臣的惡名,逐漸失去民心!你的任務,就是讓那皇帝和他的兒子們,互相内鬥,朝廷盡快分崩離析,爲東北,創造争霸天下的條件!”
“諾……恩人!”那大将聽後,見孔文舉心意已決,不由落淚,這才轉身離開。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盡付笑談中,哈哈哈……”孔文舉一邊飲酒,一邊豪放大笑。
4月22日,皇帝親率左羽林,右羽林2萬大軍,禦駕親征西蜀,在校軍場,斬了孔文舉,孔文舉臨死前,皇帝答應,不再追究山東孔雲書的罪責,孔文舉最後含笑而終。
洛陽城外西山,落日餘晖,有一個人,在孔文舉靈前默默祭奠,看着紙錢燃燒成灰燼,喃喃念道:“恩人,您放心!那皇帝一意孤行,斷不會有好下場的……”
武林榜上,又失去了一位武功六級的強者——孔家家主孔文舉!
小六子的消息傳到東北,文清等兄弟盡皆黯然,孔孟嘗、孔莺莺和文清,在金州付家莊,爲孔文舉設立了一個靈位,守了一夜靈,孔莺莺,再次哭暈在孔文舉靈前。
文清攥着小六子傳回來的紙條,那上面,是孔文舉最後的絕筆,一共9個字:“這天下,該取時,當取之……”
孔文舉,不僅将隐宗交給了自己,把孫女孔莺莺嫁給了自己,還把整個孔家漕幫數萬人馬,随自己遷到了東北,奠定了東北水師的根基,這是多大的恩德啊?!
先帝駕崩才1年半不到,新皇帝就忍不住要出手鏟平異己,看來,那新皇帝這麽作下去,大漢早晚要分崩離析,大漢的天下,就是自己東北不取,也會有别的人取了……
這天晚上,文清回到孔莺莺房間,玉梅和安樂公主,還在安慰孔莺莺,邊上,還有神醫安道全。
“小妮子,你要保重好身體——”文清此時,沒法給她更多的承諾,“不過,相公答應你,将來,一定爲你爺爺報仇雪恨!”
“莺莺知道,希望爺爺,在天有靈,能夠保佑莺莺母子……”孔莺莺淚眼朦胧說道。
“嗯……會的!”文清重重點點頭,嗯?!好像哪裏不太對勁,擡眼望望玉梅,再望望安道全,安道全微微點點頭,文清驚問道:“小妮子,你不會是……”
“傻夫君,莺莺妹妹懷孕了……”玉梅嗔道。
“而且,是個雙棒!”安樂公主喜笑顔開補充道,她現在和孔莺莺,那關系,處的可鐵了。
“真的?!”文清由悲轉喜,難怪前幾日,莺莺暈過去兩次,原來是懷孕了。自己之前還以爲她瓦崗寨時受重傷,一直未痊愈呢……
“也許是爺爺希望,盡快看到外孫吧……”莺莺眼中,有了些羞澀。
草原。
一個13-14歲的小姑娘,正在營帳内捯饬自己的瓶瓶罐罐,忙得不亦樂乎。
“忙什麽呢?”一個中年男子,挑帳簾進來,微笑問道。
“爹爹,您來啦!”那小姑娘停下手中的活,過去挽住那中年男子的胳膊,“沒什麽,在研制一種神奇的藥水——”
“什麽藥水啊?”那中年男子好奇問道。
“沒什麽,估計總要2-3年,才能研制好——”那小姑娘賣着關子道。
“你在外面,都跑了一年了,回來也不好好休息一下。”那中年男子疼愛道。
“這一年,女兒可長了不少見識。”那小姑娘顯得出奇的成熟,“沒感覺有何累啊,有些事,我要在20歲之前完成!”
“這次多虧你回來,百姓家的牛羊,才沒有大規模倒斃,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在醫學方面的造詣這麽深!”那中年男子感慨道。
“這都是女兒從西域學來的,不算什麽,況且,還有師傅留給我的秘籍幫忙呢!”那小姑娘謙遜道。
“這次回來,準備呆多長時間啊?”那中年男子詢問道,他知道,自己這女兒,斷不會安安靜靜呆在草原的。
“嗯……”那小姑娘歪着小腦袋,稍微算了算,“商隊去東北了,一個月内肯定回來,女兒想待他們回來會合後,就再次出發,去西夏轉轉……”
“好吧!爹爹不攔你,這段日子,好好陪陪爹爹吧,出門在外,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那中年男子慈愛摸摸她的小腦袋。
“知道了……”那小姑娘溫順把腦袋,埋進中年男子的懷裏,“娘去世的早,女兒過了20歲,就天天陪在爹爹身邊!”
“好!”那中年男子重重點點頭,又想起一事:“有人提了門親事,你看……”
“女兒的夫婿,能不能讓女兒自己定?”那小姑娘态度很堅決,“況且,女兒現在才14歲,是不是早了點?”
“行吧!爹爹先回絕對方——”那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的女兒從小就有主見,也不勉強,“你的夫婿,你自己定吧,記得找到了,帶回來給爹爹看看……”
“知道了……”那小姑娘羞澀應道。
西蜀成都。南王召集衆将議事。
“這個皇帝,還真是猴急啊!”南王得到皇帝出兵的消息,苦笑道,召回老四西王還發了12道金牌,到了自己這裏,看來就發一道金牌,走走形式罷了。
“居然還禦駕親征?看來是下了狠心要亡我西蜀啊!”玉潔公主歎口氣,先帝最不願看到的手足相殘,還是發生了!她現在,隻能站在三弟這邊。
好在與皇帝一奶同胞的三個弟弟,隻有北王無條件支持他,西王被奪了軍權,東王那邊聽說已經處于半隐退的狀态,東北現在對外主事的,已經變成了文清,文清自然不會支持皇帝!
“父王,咱們該如何應敵?”獨孤玉環請示道。
“倒是不用刻意獲取情報了,這個皇帝之前統兵經驗少,有點太自負,居然大張旗鼓而來,那咱們就針對他的進攻方向,按照之前的布置,開始行動吧——”南王對獨孤如嚴、獨孤衛青等人吩咐道:“第一軍駐守雅安、資陽的415、416師全部随本王北上,唐家、獨孤家各抽調2000青壯接管這兩個城的防禦!””諾!”獨孤如嚴、獨孤衛青等衆将轟然應道。
皇帝那邊,洛陽大軍出發當日,司馬述和司馬艾、張須果、司馬智及等人,就先行趕到了漢中,随即,率10萬大軍,從北面,對西南軍,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與此同時,劉光仁也親赴萬州,和司馬化及等人,率4萬東南軍,對西蜀的西面,發起進攻。
這兩支人馬,因隸屬當今皇帝,今後統一稱爲“中央軍”。
南王帶着獨孤衛青、唐元儉、唐元興、獨孤延福、唐家四姐等人親率西南軍第一軍5個師,包括秃鹫師411師,共2萬5千西南軍北上,與棋盤關王青平率領的412師會合,3萬大軍阻擊司馬述的北路軍。
獨孤如嚴、朱玉維等人,則率領西南軍第二軍的421師東進,與在梁平關的孟段獲率領的422師會合,1萬大軍阻擊劉光仁的東路軍。
南王安排唐三少、玉潔公主、唐元平看家,同時讓茂慶王子率第二軍423師,留守成都,獨孤玉環的424師留守遂甯,作爲戰略預備隊,随時增援北面和東面戰場。
由于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南王、獨孤衛青、唐元儉、唐元興、獨孤延福等人,在漢中南面的棋盤關,堅守了5日,終因寡不敵衆,西南軍傷亡了6000主力後,不得不撤往南面的劍閣,憑險據守。
中央軍傷亡更大,陣亡了1萬2千将士,其中西北軍314師師長孔孟成陣亡在棋盤關。
随後,皇帝帶王行滿的左羽林,司馬士及的右羽林2萬大軍趕到,和司馬述等人的大軍,合兵一處,11萬大軍猛攻劍閣。
西面,獨孤如嚴率領的1萬西南軍,在梁平關,與劉光仁率領的東南軍,也血戰了一場,西南軍陣亡了3000将士,東南軍則陣亡了5000多人。
獨孤如嚴和孟段獲、朱玉維等人無奈,隻好率餘部7000将士,撤往西面的達州,與劉光仁率領的東南軍,形成對峙局面。
此後,雙方在北面和東面,戰局進入膠着——
皇帝的中央軍,雖然占着人數上的優勢,但西蜀地理位置特殊,周圍都是崇山峻嶺,根本發揮不出北方軍等騎兵的優勢。
反觀西南軍,熟悉地形,占據有利關隘,寸步不退!
數萬大軍拼殺的戰場上,是真正整體實力的較量,強者也無法左右戰局的結果。
戰争,斷斷續續,持續了一個月,到6月下旬,中央軍仍然遲遲打不開局面,皇帝已然有些心焦。
這一日。皇帝在棋盤關的臨時行宮。
“部隊的傷亡情況如何?”皇帝問匆匆趕來的司馬述和劉光仁。
“回皇上!北路軍,陣亡了2萬人,3個師長,東路軍,陣亡了1萬人,一個師長——”司馬述據實禀報道:“西南軍的傷亡,雖說比咱們小,但他們隻有5萬人,陣亡一個,就少一個,所以雙方的實力,進一步拉開了……”
“竟然有3萬将士陣亡了……”皇帝聽罷,有些心疼。
“皇上,目前,已然進入南方的雨季,我東南軍還行,但北方軍不少士兵,聽說都感染了痢疾等疾病,這樣下去,非戰鬥的減員,會很大——”劉光仁看看司馬述,沉聲禀報。
“是嗎?!”皇帝嚴厲盯向司馬述。”諾!”司馬述心中暗自責怪劉光仁多嘴,但隻能點頭,“有1千将士,就是因爲生病,而亡——”
“這樣吧,再堅持半個月,若是還無法突破西南軍的防線,就撤軍吧——”皇帝無奈吩咐道。”諾!”司馬述和劉光仁應道,趕緊趕回駐地。
劍閣。
劍閣縣地處西蜀盆地北部邊緣,西蜀、陝西、甘肅三郡結合部,位于西蜀北部,廣元城西南部,守劍門天險,兩側是陡峭的懸崖,中間,是一道險峻的關隘,“劍閣峥嵘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有“川北金三角”、“蜀道明珠”等稱号。
南王一臉憔悴,盯着身前的沙盤,正聽獨孤衛青、唐元儉、唐元興、獨孤延福介紹傷亡情況,獨孤衛青,剛剛到東面戰區了解了一下情況,匆匆趕了回來。
“我西南軍,在北面,已然前後陣亡了9000将士了,其中,有一個副師長,東面,也陣亡了5000将士,獨孤玉環手中駐守遂甯的第二軍424師,已經分出3個團,增援到了達州——”獨孤衛青介紹道。
短短一個月,西南軍,就損失了3分之一的人馬!
這樣打下去,西南軍,還能堅持多久?三個月?半年?南王看向北方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厲芒。
“不過——”唐元儉介紹道:“北方軍似是不适應南方的氣候,已然有不少士兵,感染了疾病,估計這樣下去,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這就好!”南王心中一寬,“告訴兄弟們,再咬牙堅持一個月,本王就不信,那中央軍,能挺得過一個月?!”
之後半個月,6級初階強者司馬述親自督戰,對劍閣發起了更爲猛烈的進攻,南王不得不讓獨孤玉環,親率第二軍424師剩餘兩個團和423師3個團,增援上來。
東面的劉光仁率領的東南軍,隻是步步緊逼,卻沒有那麽拼命,整的司馬化及有些不滿。
契丹汗庭,耶律德方汗帳,耶律德方、耶律楚材、耶律霸、哲别絲等人,正在議事。
“大汗,大漢皇帝和西蜀,正打得不可開交,咱們是不是也該有所行動?”耶律楚材請示道。
“經過雁門關大戰,我契丹尚未完全緩過勁來,我估計,那大漢皇帝倉促間南征西蜀,準備不足,戰争應該也不會持續太久,咱們養精蓄銳,明年再有所行動吧!”耶律德方在汗帳中,來回踱了幾步,緩緩說道。
“東北方面,自從和北朝鮮簽訂了盟約,暫時穩住了南面,咱們不應該讓其坐大!”耶律楚材再次建議道,他在鴻門宴上吃了虧,一直象壓了塊石頭一般,耿耿于懷。
“東北大清關、青雲關易守難攻,恐怕一時,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啊……”耶律德方無奈道,他又何嘗不想占據東北,就是因爲有東北在,每次契丹鐵騎南下,東北軍總會想方設法阻止,偏偏又拿它沒辦法,現在,那文清又帶着大漢帝國那麽多精銳去了東北,現在,東北之于契丹的威脅,越來越大了,在他心目中,分量甚至超過了中原。
“不能派大軍進攻,是不是可以安排個别高手,去攪攪局?”耶律霸偷眼看看哲别絲,建議道。
“嗯……”耶律德方思索片刻,點點頭,“這倒不失一個好辦法!哲别絲,你的意見呢?”
他們之前都聽說了,年初東王在皇姑屯遭到了大批高手的刺殺,這世上有能力有理由刺殺東王的,除了契丹魔宗,恐怕就是大漢帝國的皇帝了,魔宗肯定沒有出手,那出手之人,自然就是正胥皇帝了,沒想到,他真能狠下心來傷害自己的一母同胞兄弟!
既然正胥皇帝都能做出這種事來,契丹方面又如何不能做?!
現在東王受到驚擾,一時恐難下手,但擊殺文清,還是有可能的!這一點,契丹和正胥皇帝倒是有共同語言。
“回大汗,擊殺文清,是哲别絲平生所願!”哲别絲躬身道。
“好!你們下去合計一下吧——”耶律德方沖耶律楚材、耶律霸、哲别絲吩咐道。”諾!”三人躬身領命而去。
6月18日。西蜀戰場。
皇帝見北路軍,再次陣亡了8000将士,東路軍,也陣亡了3000将士,無奈下令撤軍。
大漢帝國北方軍、東南軍、西北軍、左羽林,右羽林10幾萬大軍,于6月28日,回撤到原來的駐地,隻留下了司馬智及率領的1萬北方軍,分别駐紮在棋盤關和漢中,留下司馬化及率領的1萬東南軍,分别駐紮在梁平關和萬州城,對西南軍實施警戒。
這樣,皇帝第一次南征西蜀,以中央軍陣亡3萬6千将士爲代價,無功而返——
而西南軍,則前後陣亡了1萬9千将士,整個西南軍,銳減到3萬将士了!
金州城,梅園。
“皇帝撤軍了?”文清看着張青提交給自己的隐宗情報,興奮問道,這段時間,一向活潑的安樂公主可是爲這事,整天愁眉不展,長籲短歎。
邊上的魏直成、張良、諸葛、孔孟嘗、劉志哙、荊轲、公孫勝等人聽罷,也是放下一顆懸着的心。
“嗯!”張青肯定點點頭,又惋惜道:“雙方這次大戰,傷亡慘重,共陣亡了5萬5千将士——”
“唉!這都是我大漢帝國的精銳啊,”文清搖頭歎道,“用來征契丹多好!”
要知道,與契丹、蒙古的整個雁門關血戰,大漢帝國也不過陣亡了7萬多将士!
“這個皇帝,剛愎自用,比起先帝差遠了!大漢帝國在他手中,怕是要衰落了——”魏直成惋惜點點頭。
“不管他了,咱們還是先管好東北的事吧——”文清沖大夥說道,又問諸葛:“鞍山城的情況如何了?”
“朱玉宏他們傳回來的消息,大規模的礦藏開發已然開始了,鞍山城也已經在建設之中,人手上基本夠用!”諸葛手搖羽扇答道。
“水師那邊呢?”文清又問孔孟嘗。
“咱們的第一艘巡洋艦已然形成戰力,第二艘也已開始建造,以盡快增加水師艦隊的規模!”孔孟嘗趕緊介紹道。
“好!等咱們有了大規模的鐵,有了水師艦隊,咱們兄弟就誰了不怕了……”文清信心滿滿說道,“張良、諸葛,你們幾個,最近多到鞍山城等各地跑跑,抓一抓礦藏的開采,和軍隊的訓練,孟嘗兄和孔孟沖繼續抓好水師的建設!”
“好!”張良、諸葛、孔孟嘗點頭應道。
“還有!告訴丹東城的多睿衮,設法培育出更多的優良戰馬,我東北八旗的戰馬,一定要是九州大陸最好的!”文清對孔孟嘗說道。
“應該沒問題!這幾年,赤兔馬留下的種子,已然繁衍到下一代了,自從咱們帶着禁軍回來,白龍馬和禁軍的草原戰馬,也加入了配種,今年,已經生出了很多小馬駒了——”孔孟嘗得意笑道,“另外,這兩年,孔雲明他們從契丹、蒙古,也在不斷換回上好的戰馬!”
“那就好!”文清滿意點點頭。
“不過,咱們東北也不是處處太平——”張良借機介紹道:“自從20年前,東王率東北軍入關以來,東北一直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隐患。”
“什麽隐患?”文清揚眉問道。
“就是匪患!”張良繼續說道:“東北地廣人稀,在西面和北面,長期盤踞着數量不等的土匪,大的數百人,少的也有上百人,他們不敢進攻堅固的城池,但卻經常對龍江郡、長春郡的村莊百姓進行騷擾,防不勝防,東北軍進行了幾次大規模的剿匪,都無功而返,對方通常見大軍一到,就躲入深山老林——”
“匪患不除,咱們東北永無甯日,出兵草原,家裏面總有個累贅怎麽成啊!”魏直成搖頭歎道。
“嗯!這是個老問題了,老四,等過段日子,八旗軍整頓到位,咱們就拿這些土匪,練練兵!”文清沉聲點頭
“也隻能如此了!”張良應道:“我會策劃一下——”
“好!沒什麽事,大夥下去布置吧——”文清最後說道。
衆兄弟走後,文清又不無憂慮喃喃自語:“這一年多,契丹一直沒什麽動作,就是去年在北朝鮮,和耶律楚材接觸了一次,耶律德方不是甘于寂寞之人,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有什麽動作——”
“聽說皇帝撤軍了?”這時,安樂公主眼中含淚進來。
“是啊!這下,寶貝兒不用擔心了吧?”文清柔聲安慰道。
“不知父王如何了?”安樂公主猶自擔心。
“沒事!就是損失了一些人馬,你父王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你放心好了!”文清把安樂公主輕輕攬入懷中。
6月29日。鞍山城外。
張良和諸葛在鞍山城呆了半個月,又從各地,調了部分人手給朱玉宏,然後準備回金州,跟文清說說當地的情況。燕青、鑲藍旗的鐵扇子宋清帶着20名原來的禁軍兄弟,一路護衛。
夏日的驕陽炙烤着大地,天熱得發了狂,地上被烤得發燙、像着了火似的,大夥滿頭大汗,都想盡快趕回金州。
兄弟們一行,到了離金州不足50裏的地方,突然,“嗖嗖嗖——”三枚利箭,呼嘯而來,走在最前面的三名護衛,僅僅做了一點反應,刀還沒拔出來,就當場身亡。
燕青一看來箭,心中大驚,其中有一枚,就是鐵箭,箭鋒上散發着5級強者的内力!
“是哲别絲!”燕青低呼一聲,趕緊和宋清,持鐵盾牌,護衛在張良和諸葛身邊,這二人都是文弱書生,是輔佐文清的重要智囊,還是文清桃源八義的結拜兄弟,燕青額頭上的汗,立時就下來了!
“哈哈哈……我家公主,想借你們兩個書生,用一用!”前方,突然閃出兩道人影,快似流星而來,幾個護衛,亡命阻擋,那兩人,一左一右,感覺速度上,沒受什麽影響,就到了燕青和宋清面前,那二人身後,又有3名護衛,倒地不起。
燕青面沉似水,他知道,自己帶來的這20個護衛,武功至少都到了3級中階,一個照面,就倒下3個,來人的武功,肯定都到了五級初階!而他隻不過是4級高階,宋清更弱,隻是4級初階。
“你們兩個,護送張良和諸葛先走!”燕青頭也不回,沖後面的兩個護衛叫道,然後和宋清,大喝一聲,一人持劍,一人持鐵扇,就擋住了來人。
“哈哈——就憑你們兩個?!”那二人輕蔑一笑,兩個4級高手在他們眼中太弱了,一刀一矛,重重擊在燕青和宋清的兵刃上,“當當當……”幾聲,燕青和宋清,分别吐出一口鮮血,就被對方擊成重傷,眼睜睜看着那兩個人,沖過去,砍翻了護衛張良和諸葛的2個護衛,挾制張良和諸葛,揚長而去……
前後,不過三息之間!
“别追了……”燕青已然快支持不住了,對剩下12個護衛中的一個兄弟說道,“趕緊回金州城,禀報公子得知!”然後,燕青就暈了過去。
付家莊,竹園。
文清正在裏面,和魏直成、孔孟嘗、劉志哙、荊轲、戴宗等人,讨論戰船建造、八旗軍操練、隐宗情報等事,外面,公孫勝匆匆趕進來,一臉慌張:“文清兄弟!出事了……”
“怎麽了?!”文清騰身站起,難怪剛才,有些眼皮發跳,果然出事了!
“張良、諸葛和燕青、宋清,從鞍山城回來的路上,遭到了不明身份之人的襲擊!”公孫勝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張良和諸葛如何了?”文清追問道。
“張良、諸葛被劫持,燕青、宋清重傷,另外,折了8個護衛——”公孫勝補充道。
“竟有這種事?!”孔孟嘗一驚,兄弟們到了東北,以爲就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了,除了文清周圍,始終有6個護衛外,張良、諸葛、魏直成等人身邊,都沒有5級初階以上的護衛,哪想到,還會有襲擊事件發生?
雖說東北的5級以上強者不少,但也無法做到每個兄弟都配這麽多強者啊。而且兄弟們之前也分析過,如果要襲擊,對手的主要目标也會是東王和文清,東王現在很少離開奉天城的東王府,所以現在主要防備的,就是對手刺殺文清,壓根就沒朝别的地方想。
“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嗎?”事情已然發生,隻能面對了,文清沉聲問道。
“應該是魔宗的人——”公孫勝從身後,拿出一支鐵箭。
“哲别絲!”荊轲驚叫一聲,哲别絲的内力修爲,按照玉梅的估算,應該已經是5級初階了,配合射日神弓,足以匹敵5級巅峰強者。
“對方看來,隻是想劫持張良和諸葛兄弟,否則,絕不會留下活口!”魏直成面色凝重分析道。
“他娘的!老子這就帶人,把那哲别絲抓來!”劉志哙轉身就要出去,集合人馬。
“且慢!”文清喝住劉志哙,沉吟道:“對方劫走了人,手中有咱們兩個兄弟做人質,自是有恃無恐,肯定會來找咱們的,戴宗!”
“在!”戴宗應道。
“你和時遷,還有張青,通知大清關、青雲關、白城、黑城四關,加緊防範,絕不能放走魔宗的人!”文清命令道。”諾!”戴宗領命而去。
“劉志哙!”文清再喝。
“在!”劉志哙應道。
“你帶鑲藍旗,加強金州城的戒備,遇到可疑之人,不要擅自行動,趕緊回來,通知我們!”文清叮囑道。”諾!”劉志哙轉身而出。
“荊轲!你們幾個鐵衛,加強付家莊本身的防衛,不能讓魔宗的人,滲透進來——”文清命令道。
“明白!”荊轲趕緊出去。
“咱們現在,處于被動,看看對方,如何出招吧——”文清對剩下的兄弟說道。
“也隻能如此了——”魏直成、孔孟嘗面有憂色道。
這段時間,大批外地人進入東北,有些來定居,有些來經商,包括西域、西夏、契丹、蒙古、朝鮮等方面的人,又無法檢查太嚴,魔宗的人,若想混進來,并不是什麽難事。估計對方的主要目标,還是自己,而付家莊内,戒備森嚴,既有玉梅設計的梅花陣,又有荊轲等11個鐵衛坐鎮,看來那魔宗,下不了手,這才轉而襲擊護衛比較薄弱,又經常在各地跑的張良、諸葛。
文清匆匆趕到前院,見到了重傷的燕青、宋清兩位兄弟,燕青尤其傷的重。
“公子,燕青護衛不周……”燕青見到文清,掙紮爬起來。
“不怪你!你好好養傷,我自會處理!”文清趕忙按住燕青。
文清心中不忍,這燕青,對兄弟們也算夠義氣了,自己前段時間,似乎因爲飛龍衛的事,冷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