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居茶樓外。
朱剛烈和那4個藍衣人前後腳出了茶樓,沖馬路對面馬車旁的張清一使眼色,伸出一指,比劃了個手勢,意思是留下至少一個活口,張清立時心領神會,緩步過來,每走一步,内力就提升一分,殺氣外現,那4個藍衣人也是高手,當時就感覺到一前一後兩股殺氣籠罩全身,激靈靈打個冷戰,本能就停下腳步,他們的臨戰經驗明顯非常豐富,4人立時背靠背做好了防禦措施。
此時馬路上還有部分行人,見此情景,趕緊奪路而走,幾個膽大的躲到遠處,伸頭張望,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麽。
金州城自建成以來,治安非常好,很少發生當街打鬥的事件,所以很多路人都好奇,是什麽人膽敢在金州城内鬥毆。
“閣下是什麽人,爲何要攔住我等去路?”那4個藍衣人中爲首的那個黑臉膛大漢一臉戒備看向前面3丈外的張清,雖然張清展現出來的内力修爲并沒有朱剛烈強,但直覺卻告訴他,張清的威脅更大。
“我家夫人想留下各位問點事情,請各位賞個面子吧。”張清好整以暇微笑說道。
“想留下我們?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那黑臉膛大漢怎麽可能束手就範?當場嚴詞拒絕,低聲沖身後三人用少數民族語言低聲說道:“我攔住他,你們分頭突圍!”
此時他已經隐隐猜出剛才在茶樓内見到的那位蒙面美女是誰了,因爲張清叫她“夫人”!金州城内這種級别的美女不多,又被一個修爲達到5級中階強者護衛,一個戰力超過5級中階高手稱爲“夫人”的,一共隻可能有三位,那位美女,恐怕是執掌武林榜的帝都第一美—朱玉梅!因爲安樂公主的脾氣不會這麽沉穩,孔莺莺沒有那種攝人心魄的氣場。
隻是不知道,玉梅是如何識破他們身份的,他們可是剛剛進城,屁股還沒坐熱乎呢,更别說展開行動了!
“既然不想跟我們走,那就擒住你們再說吧。”朱剛烈緩緩拔出腰間的厚背刀,一股凜冽的殺氣同時蔓延開來,到底是5級中階的強者啊。
“突!”那黑臉膛大漢知道今日一戰在所難免,大喝一聲就沖了出去,手掌倏然張開,10隻利爪閃電般抓向張清的面門和前胸,一時間張清就感覺勁風撲面,如果被其抓實,至少是5個血窟窿。
“殺!”剩下三個藍衣人,留下一個直奔朱剛烈,剩下兩個則向南北兩個方向狂奔而走,對方的戰術很明确,就是要以犧牲兩個高手的代價,掩護剩下兩個人逃走。這裏是金州城,就算他們能打得過張清和朱剛烈,也不敢戀戰,付家莊離此地并不遠,裏面可是高手如雲,就是守城的鑲藍旗也不是吃素的,何況他們4人聯手對付朱剛烈還有的一戰,若是加上張清,必敗無疑。
“留下吧!”張清雙手中緊扣的4把飛刀瞬間飛出,直奔那兩個試圖逃走之人,身子向後同時退出一丈開外,将将躲過了那個黑臉膛大漢的淩厲兩爪,身形飄逸間,兩隻飛刀早已到了手中,再次向面前那個黑臉膛的藍衣大漢閃電般擊去。
“啊!”
“啊!”
“啊!”
那兩個試圖向南北方向逃走之人慘呼一聲就倒下了,其中一個背上插着一把飛刀,眼見着是沒命了,另外一個大腿那裏插着一把飛刀,倒地哀嚎,而沖向朱剛烈的那名高手,連3合都沒能接下來,就被朱剛烈的厚背刀一刀攔腰斬爲兩段。
張清對面的那個黑臉膛大漢還算兇悍,畢竟是4級高階的修爲,右手利爪硬磕飛了一柄飛刀,左手稍微差了一點,飛刀削掉了其兩根手指,“噗”直接插在了他的左肩頭之上,一條左臂已經廢了。
“奉勸閣下一句,還是跟我們走吧。”張清和朱剛烈一前一後逼了上來。兩個戰力達5級中階的高手,面對一個戰力隻有4級高階,而且受了傷的高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們什麽也得不到!”那黑臉膛大漢獰笑一聲,鋼牙一咬,嘴中就溢出一絲黑血。
“看住那個受傷的家夥!”張清面色一變,身形一閃就到了他面前,張清出自唐門,知道他口中定是提前藏了毒藥,同時趕緊沖朱剛烈喝道。
“嗯!”那名腿上插着飛刀的大漢幾乎與此同時,哼了一聲,同樣口吐黑血,氣絕身亡。
“沒救了。”朱剛烈奔到他身前,一摸鼻口氣息,沖張清無奈搖搖頭。
“哎!”張清身前的那個黑臉膛大漢同樣咽氣了,不由有些懊惱,玉梅說要留活口,沒想到二人聯手,也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誰會知道對方這麽悍不畏死,居然甯可自殺也不肯留下任何信息
這四個人也算是死士了,不知是什麽來曆,聽口音,怎麽象朝鮮半島的人啊。
“稀裏嘩啦—”二人正懊惱間,就聽茶館内傳來桌椅倒塌的聲音,朱剛烈面色一變,暗叫不妙,“不好,小姐還在裏面!”身子如陀螺一般快速向茶館内沖去。
他剛才忘了,玉梅身邊就他一個護衛,蘭兒根本就不會武功,自己出來追殺那4名藍衣人,如果茶館内有那麽1-2個心懷不軌之人,那玉梅就危險了,不用太多高手,一個3級高手就夠了!
茶館内怎麽了?
難道真是玉梅出事了?
還真是!
時間回到朱剛烈出門之前。
那個掌櫃的見朱剛烈尾随那4名藍衣人出去,眼中現出深深的擔憂,稍加猶豫,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不留痕迹沖兩個店小二使個眼色,那兩個店小二暗暗颔首,腳下微微移動,有意無意向玉梅這邊的桌子靠了靠。
“你們想幹什麽?”蘭兒何其機靈,立刻發現苗頭,低喝一聲站起嬌軀。不會這麽巧吧,這兩個店小二難道和那4個藍衣人是一夥的?這不會是一家黑茶樓吧?
“嘿嘿,對不住,我們想請這位美麗的小姐幫個忙。”剛才爲那4個藍衣人倒水的店小二,沒理蘭兒,沖玉梅皮笑肉不笑說道,聲音壓得很低,在沒有控制局面前,他還不想把動靜整得太大,造成混亂。
不過,他知道面前這兩位美女除了漂亮的讓人眼暈外,并不會武功,自己這邊的兩個人雖然算不得什麽強者,但對付兩個弱不禁風的女流之輩還是綽綽有餘的,至少在朱剛烈回來之前是足夠了。
蘭兒還真猜對了,他們和那4個藍衣人是一夥的,一開始并沒有想難爲玉梅,也沒有認出玉梅的身份,隻是因爲那4個藍衣人明顯暴露了,才不得不臨時改變計劃。
“你!你敢對我家小姐無禮?!”蘭兒當時就急了,這哪是幫忙,這是毫無忌憚的威脅啊,也不打聽打聽我家小姐是誰,整個金州城,她想當老二,文清都不敢當老大的人物,拿到武林中,無數武林高手跪着提鞋都上杆子的人物,五宗宗主見了都會客客氣氣的人物,兩個不知從哪個茅坑裏蹦出來的小人物,就敢過來厚着臉皮威脅?!
若是剛烈回來,不把你們剁成一段段才怪,若是讓文清少主知道,不把你們千刀萬剮才怪。
“不知想讓本小姐幫什麽忙啊?”玉梅若無其事品了一口茶,擡美目微微一笑。
小樣,一個3級高階,另一個修爲高點,4級初階吧,就敢在本小姐面前得瑟,就敢在本小姐面前伸爪子,你們這樣的所謂高手,本小姐見過的,沒有1千也有八百,信不信本小姐努努嘴,就把你們揍扁了?!
美目有意瞥了一眼在櫃台附近的那個掌櫃的,她需要最後确認一下這個掌櫃的到底是什麽身份,其目的何在。
那掌櫃的此時也已經在挪動身子往這邊走,看到玉梅的目光掃來,身形一頓。
“請送我們出城,決不傷害小姐就是。”那個店小二被玉梅一笑整的有些恍惚,但很快平靜下來,語氣及其堅決,美色面前,現在還是保命要緊啊。
“休想!”蘭兒柳眉倒豎,挺身就攔在玉梅身前,她雖然不會武功,但這份氣勢可不弱。心中暗急:剛烈你個死豬頭,耳朵不想要了,怎麽這麽半天還沒回來,難道真讓小姐深陷險地不成?等回去看怎麽收拾你!
她還真冤枉朱剛烈了,從朱剛烈出門到現在,也就兩三句話的時間,外面還沒動手呢,如何回來啊?
再說了,朱剛烈哪會想到那4個藍衣人會有同夥,而且就是這茶樓的夥計啊,要是知道,他甯可放過那4個藍衣人,也不會離開玉梅一步的。
“下面的話本小姐隻說一遍,你們聽好了,”玉梅神态自若坐在那裏,伸玉手把蘭兒往邊上一擋,語氣從第一個字的如沐春風,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是寒冰刺骨了,“我東北和你們之間尚未開戰,現在收手,我不會追究,否則,休怪我東北無情!”
“這__”那兩個蠢蠢欲動的店小二就感覺渾身一下子被冰雪覆蓋了一般,當時腳下就是一哆嗦,誰說眼前這位美女不會武功啊,怎麽感覺隻是一句話,就有6級強者的威壓啊。
“她在拖延時間,動手!”不遠處那掌櫃腦子還算清醒,很快反應過來,低聲喝道,今日已經暴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坐着那位地位尊貴,擒下她,所有的計劃不但不會失敗,而且會比預想的更成功!
“對不住了!”一開始幫玉梅擦桌子的那個店小二牙關一咬,和另外那個店小二就逼了上來。
他們也想明白了,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有何可怕的,氣勢再盛也不會武功,先擒下保住命再說。
此時,茶樓内的一些客人已經發現端倪了,一開始以爲兩個店小二是在玉梅面前獻殷勤,有些男人還嫉妒的要命,恨不能自己去當那店小二,後來感覺不對勁了,因爲玉梅的眼睛突然變得冷若冰霜起來。
這兩個下三濫的店小二,居然敢對如此美貌的小姐無禮,欺我金州城無人啊?!
“騰”的一聲,有兩個桌子上的三個男人就站了起來,擡腿要上去英雄救美,一時間也忘了,他們不過是一介書生。
誰說書生百無一用?
不過,就算他們有朱剛烈那樣的5級身手,此時也來不及了,因爲他們離玉梅的桌子,至少還隔着兩張桌子。
“小姐!”蘭兒尖叫一聲,花容失色,她本來對玉梅還是很有信心的,此時也緊張起來。
“哎~~”茶樓内,一聲輕輕的歎息從玉梅口中傳出,她實在是仁盡義至了。
“趴,趴!”
“啊,啊!”
“稀裏嘩啦__”
兩聲重拳擊碎骨骼的嘎巴聲,和兩聲凄厲的慘叫聲幾乎前後腳傳出,接着是桌椅倒地的聲音。
聲音自然不是玉梅和蘭兒發出的,因爲她們兩個在那裏一坐一站,毫發無損。
正在那邊吐沫星子亂濺的說書人,聲音再次卡在嗓子眼中,不可置信看向玉梅這桌,他畢竟居高臨下視野比較開闊,剛才好容易說到文清付家莊娶孔莺莺那段,一時把剛才見到玉梅的尴尬掩飾過去了,還真沒注意玉梅那桌出了狀況,直到有兩桌的三個書生站起來,他才發現玉梅身邊一道白光閃過,接着就看那兩個試圖要對玉梅無禮的店小二就斜斜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中就知道沒救了,因爲他們就剩下半個腦袋了,也不能說半個腦袋,腦袋還是一個,隻不過已經被拍扁了,從說書的這邊看過去,就像半個腦袋一般。
那白光閃了一下,就不見了,也就是說書的站在高處,店内其他客人包括掌櫃的和蘭兒都沒有看清是怎麽回事。
額的娘啊,這個美女難道還會武功不成?這至少也是5級高階以上強者的威力啊,那說書的吓得差點坐地上。
難道自己的消息有誤?東北少主母玉梅居然會武功?不可能啊,天下人誰不知道玉梅雖然執掌武林榜,但卻不會武功啊?那掌櫃剛才準備前沖的身軀驟然停住,雙眼看看玉梅,再看看周圍已經慌亂站起來的那些茶客,他其實已經認出玉梅,現在他開始懷疑,玉梅身邊還隐藏了一個高手,一個至少5級高階以上的高手,這個高手也許就隐藏在那些茶客之中。
現在他有些進退兩難了,他不過是個4級高階高手,和對方的差距至少一級,恐怕連逃都逃不出去。
難怪剛才玉梅會說出那樣的狠話,難怪玉梅剛才那麽有恃無恐,難怪自己聽到她那一聲歎息是一種憐憫的感覺,當然是憐憫那兩個不知死活伸爪子的店小二了。
可笑自己還以爲玉梅是在拖延時間,她實在是不想大開殺戒罷了,她始終都沒有太大聲音說話,其實是不想将動靜鬧大,搞的雞飛狗跳還容易傷及無辜。
東北少主母玉梅,确實除了漂亮外不會武功,但除了漂亮外,她會的實在是太多了。
“少主母在此,休得慌亂!”蘭兒面色一冷,對那些慌慌張張的茶客嬌喝道。她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作爲玉梅十幾年的丫鬟加姐妹,她當然知道小姐定是算無遺策,恐怕早就發現掌櫃的、店小二他們和那4個藍衣人是一夥的,既然還敢讓朱剛烈出去,就是對自己的安全有足夠的自信,不過倒是吓了蘭兒一跳,擔了好一會兒心
“少主母?!”不少茶客已經在那最先站起來的三個書生帶領下沖了過來,聞聽這話,更是奮不顧身,呼啦啦将玉梅的桌子團團圍住,一個個義憤填膺!
“少主母沒事吧?”
“少主母受驚了!”
“***,敢跟我們少主母動手,膽肥了!”
“有我們在,您瞧好吧。”
娘的,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金州!
知不知道這裏誰的地盤!我們文清少主!
知不知道我家少主聽誰的?我們少主母!
跟我們少主母你們都敢動手,你有幾個腦袋夠擰的?!
可憐的掌櫃的,被一大群茶客怒目而視,身上就跟千刀萬剮一般難受,感覺從來沒有這般孤立無助過,可憐又複可笑,他空有一身4級高階修爲,卻在一群連個3級高手都沒有的茶客面前,感到那麽無助。他身後也不是沒有人,至少還有8個,但一個都不是站在他一方的。
其中一個就是那個說書的,手中拎着一根長闆凳,别說,他畢竟是個說書的,比那些書生可強多了,自己不會武功,書裏可有的是描述,至少先整個家把式才能保護少主母啊。
另外7個人中,兩個是樓上的夥計,但隻是打工掙錢養家糊口的,和掌櫃的不是一條心,姥姥的,白瞎了俺的眼,居然敢謀害少主母,那就跟你一刀兩斷!
還有5個是從二樓沖下來的客人,裏面還有個女的,這女的比那4個男人還怒火中燒,玉梅可是她偶像,怎麽着,居然有人敢對少主母無禮,吃了熊心豹子膽啦,信不信我讓你做不成男人?!
總體來說,二樓樓梯口這八位,雖然比一樓人少,但素質明顯高出一籌,因爲他們每個人都拎着家夥,除了那說書的闆凳外,兩個店小二手中分别拎着熱茶壺,其他5個人,分别拎着椅子、掃把、托盤,最差的那個女人手中還攥着兩個茶杯呢。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
那掌櫃的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人民戰争的汪洋大海之中了。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凝固,就聽一樓門口,"嘡!"的一聲震天巨響,一個手持厚背刀,鐵塔般的身影就沖了進來,正是5級中階強者朱剛烈,他身後身形一閃,現出一臉凝重,渾身殺氣的張清。
“剛烈該死,小姐受驚了!”朱剛烈雙眼充血,一臉惶恐就沖過來,插手請罪,幾個茶客認識他,趕緊讓開。
“張清來遲,請少主母責罰!”張清跟着施禮請罪,鋼牙緊咬。
“不怪你們,不過是我引蛇出洞之計罷了。”玉梅緩緩站起嬌軀,看向前面呆若木雞的那個掌櫃的。
此時,那些茶客見朱剛烈和張清出現,雖然不都認識他們,但也知道他們肯定是少主母的貼身護衛,修爲必定不俗,這些茶客綁一塊兒也打不過一個,所以幾個擋在玉梅和那掌櫃的之間,擋住玉梅視線的書生也已經讓開了通路。
“少主母是說,如果我不動手,您不會出手拿下我們三個?”那掌櫃的苦笑問道。
“是啊,你們就是普通做生意的,那四個藍衣人,有可能是北朝鮮人,也有可能是南朝鮮人,但南朝鮮人的可能性更大,個中原因你應該清楚。他們來這裏跟你們沒有過多接觸就走,我照理沒有理由随便懷疑你們,雖然你和樓下的兩個夥計也是刻意隐藏了武功,但武功路數和他們四個并不一樣,想是派到金州城之前是精心挑選的。”玉梅不緊不慢解釋道。
因爲李仙之肯定是誠心誠意而來,不可能再另外派4個4級高手秘密來金州城的,所以玉梅可以肯定那4個藍衣人是南朝鮮派出的高手,他們喝的茶也是朝鮮半島特有的大麥茶,南朝鮮當不當,正不正此時派高手潛入金州城,絕不是來示好的,其目的肯定是得知李仙之來的消息後,試圖破壞北朝鮮和東北的關系,其手段無非是要麽刺殺李仙之,要麽裝扮成北朝鮮的高手在金州城内制造些混亂,嫁禍北朝鮮,北朝鮮和東北交惡,爲了自保,自然會倒向南朝鮮一邊,共同對抗東北,南朝鮮這一招,算是一石二鳥之計了,但他們倒黴,遇到了天下第一聰明的女人—玉梅。
“看來我們上當了。”那掌櫃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自己的身份,“我一開始确實沒認出少主母,但朱護衛一出去我就想到了,如果能以北朝鮮的名義綁架主母,那北朝鮮和東北結盟的基礎就沒有了,犧牲4個高手也值得。所以才決定冒一冒風險,當時我以爲少主母已經認出我們,隻是因爲身邊沒有護衛才沒有點破。”他之前,已經做出犧牲那4名藍衣人的心理準備了,但最後還是沒能達到目的。
“你能被派到這裏,看來也是精英,可惜了。”玉梅輕輕一歎。
“謝少主母成全,今日能見到少主母,三生有幸,在下死而無憾。”那掌櫃的一揖到地,頭擡起來時,嘴角已經溢出黑血,身子緩緩倒地。
“小姐,他__”朱剛烈就要過去阻止他。
“算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他也不會說的。”玉梅搖頭阻止道。
現在東北和南朝鮮中間隔着一個北朝鮮,和南朝鮮之間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殺了他們幾個秘密潛入金州城的高手,不管誰對誰錯,雙方已經結了仇,當然了,肯定是對方理虧,殺了也是白殺,但若是抓住這掌櫃的,殺也不是,放也不是,就是放了,他秘密在金州城建立據點的任務失敗,金太陽恐怕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這掌櫃的自殺是最好的結果,和南朝鮮之間在表面上還可以繼續保持微弱的平衡關系,又可以對南朝鮮發出嚴厲的警示信息__不要在金州城,甚至整個東北試圖通過高手滲透進來搞破壞。
就這樣,南朝鮮王金太陽在金州城辛苦切入的一顆秘密釘子,被玉梅無意間拔除了,前後陪了7名高手,其中有6名是4級高手,南朝鮮的4級高手不多,一下子少6個還是讓金太陽很肉痛的。
随後先是孔孟嘗帶着捕快,後是劉志哙帶着鑲藍旗先後趕到茶樓,将玉梅護送回付家莊。
他們都是聽外面的路人說這裏發生了打鬥,4名藍衣大漢橫屍街頭才趕來的。
這種事自從金州城建成後,可從未發生過啊,那還不急三火四而來。
倒是一直在付家莊内接待李仙之的文清,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差點驚出一身冷汗。
後來,那三位挺身而出護衛玉梅的書生,進入金州城府衙,協助孔孟嘗掌管金州城。而那名二樓的女子,名叫馬孟璐,乃是馬孟岱的妹妹,來金州城的目的,後面還會提到。
再說付家莊内。
“李丞相,來金州找我,可是有事?”文清見到李仙之,明知故問道。
他剛得到消息,朝鮮王金喜陽和南朝鮮王金太陽,7月初剛剛在南北朝鮮的交界處——闆門店附近,碰了一次面,本來金喜陽跟金太陽說好的,是雙方各帶3000人馬,見面聊一聊,看看能不能緩和雙方的關系,畢竟都是同根同種,别因爲個人的恩怨,搞得朝鮮半島劍拔弩張的,沒想到,剛剛談了沒幾句,金太陽身後現出2萬南朝鮮大軍,金喜陽狼狽逃回北朝鮮境内的開城,帶去的3000将士,所剩無幾,好在李仙之有所防備,在開城提前安排了一支1萬人的北朝鮮軍隊,這才擋住金太陽的大軍。
這樣以來,南北朝鮮的關系,已經不容挽回,基本上沒有和談的空間了。
所以,北朝鮮現在,除了尋求東北方面的支持,已經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了。
“本相此次來,是受我朝鮮王的委托,邀請文清少主,到朝鮮參加8月15的賞月宴會!”李仙之恭恭敬敬,拿出一份請帖,“而且,去年文清少主在洛陽,當着大漢皇帝的面,也是答應今年,去趟朝鮮——”
“噢?!”文清伸手接過請帖,問道:“在哪裏舉辦啊?”
“就在離丹東城南面50裏的鴻門——”李仙之介紹道,“爲表示我朝鮮王的誠意,我朝鮮王,隻帶一些主要大臣,和500名護衛參加。屆時,周圍50裏内,不會有朝鮮其他駐軍!”
“嗯……”文清微微點點頭,鴻門離丹東不遠,對方又隻帶500護衛,看來是誠心邀請,“請李丞相回去轉告朝鮮王,8月15是中秋節,時間能否提前幾日,挪到8月11,屆時我一定參加!”
“好的!哪一天無所謂,那,少主,你準備帶多少人馬過去?”李仙之臨走,還不忘打聽一句,“我好提前準備住宿和酒宴——”
“朝鮮王隻帶了500護衛,我文清是客,你們朝鮮也不富裕,我就帶趙雲一人去,足矣!”文清豪氣說道。
“啊……”李仙之驚的目瞪口呆,就帶一個護衛去啊,這也太少了吧……“您要不,也帶500護衛去吧,我朝鮮,肯定熱情款待!”
“不必了,我就帶趙雲一人去!”文清堅決搖搖頭。本公子,就讓你們朝鮮看看,大漢帝國的膽略,不在于人多,而是要有強大的後盾!
“好!本相回去,定如實禀告我朝鮮王——”李仙之無奈答應。
就在此時,外面就炸鍋了,玉梅在茶樓遇襲的消息傳來。
“對方是南朝鮮的高手?”文清得到燕青禀報,眉頭一皺。
“可能是沖着我來的,”李仙之惶恐道:“少主不必管我,趕緊去看看吧。”
“不必!”文清雖然暗地裏被驚出一身冷汗,但面上卻沒有任何流露,自信搖搖頭,如果是安樂公主或是孔莺莺遇到不測,他也許會擔心,大老婆玉梅嘛,應該能應付,這裏可是自己的地盤,玉梅身邊又有朱剛烈和張清兩大高手護衛,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問題,此時他還不知道,玉梅當時還是有些兇險的。
事後文清還旁敲側擊問過玉梅,那日茶樓中是否有其他武林榜的高手存在,被玉梅一笑而過:“也許有吧__”
李仙之在金州又呆了一日,才折返朝鮮。
就是這一日,已然把李仙之驚出一身冷汗,金州城内,不但駐紮有戰力強悍的8000東北軍鑲藍旗鐵騎,而且,大規模的造船,已經熱火朝天,不少戰艦,已然初具規模……
看來,這東北,還真不能輕易得罪啊,李仙之一邊往回走,一邊心中暗歎!
李仙之走後,文清身邊的荊轲、劉志哙、諸葛等人,都有些擔心。
“文清兄弟,你現在身系東北安危,怎麽能就帶趙雲一人,輕易涉險?”荊轲着急勸道。
“是啊!”諸葛也贊同點頭。
“無妨!咱們東北軍,現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不能因爲去朝鮮,就讓兄弟們,把手頭的事情停下來!今日就是先吓吓那李仙之,我明着雖帶趙雲一人去,你們可私下裏,如此這般,準備接應我就成——”文清對荊轲和劉志哙等人布置道。
“既然如此,就按文清兄弟的意思辦吧——”荊轲、劉志哙等人,互相看看,勉強同意。
“諸葛,你草拟一個盟約,本公子好容易單刀赴會去一趟,估摸着那朝鮮王,總要有些割地、賠款啥條件吧……”文清一臉壞笑,掰着手指頭,一一算計道。
“啊……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諸葛聽完,自己都覺得文清有些過分,替那朝鮮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