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8個人是如何趕來的?
還記得文清從洛陽北面向西北方向行出10裏後,右手在身後做的手勢嗎?
問題就出在這個手勢上!
不是沒有快馬跟在他和那名黑衣人的身後嗎?那文清做這個手勢有什麽用?
别忘了,快馬是追不上文清他們,但有兩個人的腿能追上!
誰啊?
戴宗和時遷!
這兩個梁山兄弟跑起來,一個勢如奔馬,一個身輕如燕,完全有能力趕上快馬的腳步!
戴宗和時遷拿到了文清發出的第9道筷子令,文清給他們的指令隻有一個——就是緊跟在自己白龍馬身後30丈,遇有突發狀況,随時向洛陽方向傳遞信息!
文清作出的手勢,也是提前約定好的——
伸出兩根手指,再伸出三根手指,代表發出兩支飛鳴嘀,間隔3息!
之前,文清和大夥商量過飛鳴嘀的傳令方式:
5支箭連續射出,代表全體高手向飛鳴嘀響的方向增援。
4支箭連續射出,代表向東面增援。
3支箭連續射出,代表向南面增援。
2支箭連續射出,代表向西面增援。
1支箭連續射出,代表向北面增援。
中間間斷三息,代表就讓常羽春、多睿衮兩組人出動,其他人繼續等候命令!
那時,文清讓居中策應的常羽春、多睿衮開始行動,不是沒有道理,對方在西面交易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大了,當然,也不排除對方使出回馬槍,再讓他折向其他方向,所以,目前部署在南面的武松、獨孤如嚴,部署在東面的智深、劉成賈,部署在北面的孔文舉、朱剛烈六個5級以上強者還不能動,但作爲機動力量的常羽春、多睿衮4人卻是可以出動了!
常羽春、多睿衮4人出動,就意味着部署在西面太平公主率領的南大營第二師、公孫勝、荊轲可以出動了。
因爲文清和那個黑衣人最終的目的地仍然不能确定,文清最後伸出一個手指頭的意思是,讓常羽春等人到洛陽西門外10裏集結,等待後面的指令。
戴宗和時遷在文清後面得到指令後,時遷迅速後撤,尋找尤俊達和王君可——
“七哥!”時遷向後走了沒多遠,就看到尤俊達從草叢中現出身形,趕忙叫道。
“方向确定了?”尤俊達焦急問道。
“還沒有,文清兄弟讓常羽春、多睿衮4位兄弟出動!”時遷急急吩咐道。
“好!”尤俊達彎弓搭箭,“支——”的一聲,快速向天上出一支飛鳴嘀,三息之後,再次射出一支飛鳴嘀!他也是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向西北方向走了一段距離,否則時遷回到北門十裏亭,肯定要增加不少路程,現在每一刻時間都是寶貴的,哪怕是一息時間,都可能保住文清的命!
他們這個距離内,跟着文清的那個黑衣人,是聽不到飛鳴嘀的聲音,而飛鳴嘀的聲音,恰好能傳遞給洛陽北門城頭的張公瑾、白顯道二人。
“支——”張公瑾、白顯道在北門城頭,早就等的有些心焦,聽到西北方向傳來飛鳴嘀的聲音,也沒時間考慮那裏怎麽增加了一個據點,趕緊彎弓搭箭,向城内“射”出兩支飛鳴嘀!
“西面,走!”雷峰塔下、黃鶴樓下,常羽春和多睿衮一齊色變,帶着張青、唐13策馬狂奔,直奔西門。
西門城頭,正是石秀、燕青駐守,他們聽到北門城頭飛鳴嘀響,也在第一時間,射出兩箭,目的是通知西門外5裏的太平公主,8裏外的荊轲、公孫勝,和10裏外的侯君集、趙雲。
“大哥,你在這裏守着,我向西增援!”燕青沖石秀建議道。
“好!”石秀點頭贊同,現在西門上還不能沒人值守。
燕青下了城頭,剛剛扳鞍上馬,常羽春、多睿衮4個人的戰馬已經卷到,“沖!”常羽春大喝一聲,當先向10裏外沖去。
西門外5裏,太平公主和小青率4000将士,人不離馬,馬不離鞍,正守在那裏,聽到西面城頭飛鳴嘀響,嬌喝一聲:“全體上馬!”
“誇誇誇——”4000将士整齊劃一上了戰馬。
“先去西面10裏!”太平公主朗聲下令,當先馳出軍營。
不久,常羽春、多睿衮、張清、唐13、燕青和太平公主率領的4000将士,就趕到了10裏外侯君集、趙雲的駐守地,此時,公孫勝已經等在那裏,不遠處,荊轲沒有現身,躲在30丈外一個大樹後,他今日穿着一身迷彩服,和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到底是殺手出身!
“下一步怎麽辦?”太平公主見人已到齊,一邊命令大軍下馬隐蔽,一邊看向常羽春。
“目前還不清楚具體交易地點,恐怕要等文清兄弟的最新指令!”常羽春冷眼看向四周,再往西面10裏,就是一片群山,正西方向,還部署了穆弘、穆春兩個飛鳴嘀,但此時沒有信号傳來,恐怕還沒确定文清方位,這種情況下,隻能等文清自身傳來消息了。
衆人正琢磨着,戴宗狂奔而來,高呼道:“西北方向20裏,龍王廟!”
戴宗怎麽來了?
文清上山前,不是向身後擺了擺手嗎?就是通知身後30丈外的戴宗盡快回去報信,戴宗哪敢耽擱,一路飛奔,因爲這裏聚集了4000南大營将士,很好找,于是戴宗也顧不得那麽多,高聲示警。
“南大營将士目标太大,我和其他幾位兄弟先過去,如果有飛鳴嘀響,公主再率大隊人馬壓上!”常羽春沉聲建議道。
“好!”太平公主重重點點頭。
“咱們走!”常羽春低喝一聲,和多睿衮、公孫勝、張清、唐13、趙雲加上戴宗7個人,向西北方向疾馳而去,燕青則被留下,和侯君集留守,那邊,荊轲也閃身而出,跨上公孫勝多牽過來的一匹戰馬,跟了下去。
8個兄弟向前馳出5裏,距離龍王廟就剩5裏地了,戴宗提醒道:“對方在前面2裏外,布了一個暗哨,咱們不能再騎馬了,目标太大!”
“好!”常羽春等人下了馬,齊齊看向荊轲,這世上,如果說偷襲刺殺,荊轲足以列入三甲,這時候,大夥都以荊轲馬首是瞻。
“戴宗,你大概知道那人的方位,咱們兩個過去處理掉他,”時間不等人,荊轲也不推辭,一一部署:“對方恐怕還不止這一個暗哨,老常六、燕青,你們一組,從南面繞過去,多睿衮、張清,你們一組,從北面繞過去,公孫勝、唐13,你們在我們和老常那一組中間,見到有阻攔之人,格殺勿論,盡量不要讓對方發出聲音!”
“明白!”7個兄弟一齊點頭,分頭行動。
荊轲在戴宗的指引下,借助齊腰深的黃草掩護,向前行了2裏地,果然發現一個黑衣人隐在草叢中,就在他們20丈外,正警惕地到處張望。
荊轲擡手示意戴宗停下,自己則緩緩拔出腰間長劍,貓着腰,繞過對方正對的東面,從南面繞了過去——
那個黑衣人,正是帶文清前來交易之人,他剛藏好身不久,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快就找到這裏,正凝神看向東面,突然感覺南面殺氣畢現,心中駭然,扭頭向自己右側望去——
“噗——”他眼睛看到了對方,是一個身着迷彩服的強者,手中拎着一把利劍,那把劍正滴着血——自己的血!
他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因爲他的嘴巴雖然還在頭上,但頭卻離開了脖子——
也祝你好運!——他臨死前,想到了文清上山前說的那句話!***,老子真他媽倒黴啊——這是他留在這個世上最後一個念想,4級高階高手,居然沒有一戰之力,這就是他和荊轲之間的差距。
一劍斬殺了對方一個四級高階高手,荊轲沒有一絲興奮,沖戴宗招招手,二人繼續全神戒備,向山腳摸去——
荊轲他們這一組的南面,是公孫勝、唐13,他們前行了2裏,公孫勝突然俯下身子,他看到前面,偏北20丈,出現一個黑衣人,正趴在地上,東張西望,若不是公孫勝、唐13在他南面,又小心翼翼,說不定就被他發現了!
公孫勝指指自己,又指指那個黑衣人,沖那黑衣人的南面努努嘴,唐13心領神會,知道公孫勝準備從正面突擊,讓自己在側面策應,于是一貓腰,首先向南面閃過去,公孫勝則小心前行,進入對方10丈之内,突然現身。
“什——”那個黑衣人見到公孫勝,就是一驚,本來想說“什麽人”,後面兩個字就卡在嗓子口,悶哼一聲就倒下了,七竅流血,死翹翹了!
他中了唐13揮出的一把毒砂,死的不能再死了!唐13暗器在手,足以擊殺5級初階高手,而他的對手也不過是個4級中階!
最西面,多睿衮和張清一組,他們兩個也是前行了3裏,距離山腳隻有2裏地,遇到一個黑衣人,雙方隐藏的都很深,直到相距5丈這才互相發現。他其實是對方布的第二道防線,在此地已經隐藏了兩個時辰,稍微有些疲了,心想前面還有兩個暗哨,有他們擋在前面,對方不太可能悄無聲息摸到這裏,哪成想,還真有人摸進來,而且是兩個!
兩個戰力都超過5級初階的強者!
“有——”那黑衣人張口就要喊,張清眼疾手快,雙手連揮,兩柄飛刀,閃電般擊出,一把插在對方脖子上,另一把擊中對方胸口,身軀尚未倒下,多睿衮的天狼刀就到了,“噗——”的一聲,腦袋就搬家了!張清曲徑關血戰後,内力已經提升到4級高階,戰力則提升到5級中階,對面這個黑衣人其實内力修爲也達到4級高階,但在張清飛刀之下,倉促之下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好險!”多睿衮看看張清,暗自擦把汗,低聲苦笑。
不過,這個黑衣人還是發出了響動,多睿衮他們南面,正在前行的荊轲、戴宗,距離山門口還有不到1裏了,在山門口的正面,看到了在山下等待文清的白龍馬,白龍馬突然仰脖嘶吼一聲,荊轲心中一凜,看到一個黑衣人從草叢中露出頭來,向北面張望,這家夥應該是個4級巅峰高手,警覺性極強,但白龍馬這麽一叫,他注意力被吸引,又扭頭看向西面的白龍馬。
白龍馬,好樣的,不愧是馬中之龍!荊轲暗自贊歎!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來不及隐藏形迹,荊轲身形急閃就到了那人身前,長劍閃電般連續刺出三劍,那黑衣人捂着脖子就倒下了,口中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再次驚動了他南面的另外一個暗哨!
荊轲和戴宗距離那個暗哨太遠了,眼角瞥見常羽春和趙雲已然沖了過去,知道自己過去于事無補,和戴宗對看一眼,拔足狂奔,直奔山門而去!
那個暗哨,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一個5級強者!
這個強者隐藏很深,不在山門的正面,而是在南面,距離山門口不足百丈,極難發現,他非是别人,正是雲中鶴的三師兄——5級中階強者嶽老三!
嶽老三雖然是雲中鶴的師兄,目前的内力修爲卻不及雲中鶴,但嶽老三若是趁手的兵刃在手,戰力卻非常強悍,雲中鶴也不是對手。
嶽老三怎麽來了?
原來,雲中鶴昨晚因爲文清挂白布字條的事,心裏稍微有些沒底,除了安排白蓮教内4個4級中階以上高手參與龍王廟周圍警戒外,爲确保萬無一失,專門請嶽老三出面,部署了最後一道警戒線,這種事本來就見不得光,人多了反倒容易暴露形迹,也容易被文清方面生擒,所以加上嶽老三,雲中鶴就調了5個高手參與。
嶽老三還有些不大情願,之前雲中鶴三人策劃這件事時,并沒有通知他,他是個粗人,但對這種綁架勒索的事,有些不齒,前面有4道屏障,本不需要他出馬,所以貓在一棵大樹後,有些心不在焉眯着眼,嘴裏還叼着一支泛黃的草葉子。
恰在此時,他聽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黑衣人的異動,心中一沉閃身而出,剛想看看是什麽狀況,就聽到文清在山上狂吼一聲:“飛鳴嘀!”
此時,嶽老三已經看到荊轲和戴宗飛身上山,正要預警,擡眼再看,一個黑大個,氣勢如山,手提霸王槍,寒風凜冽急點而來,心中大駭,立時想到了什麽人,趕緊急退兩步,閃開霸王槍的槍鋒,就在此時,那黑大個身後,一個白袍小将,彎弓搭箭,就向天上射出一支箭——
那不是普通的箭,而是飛鳴嘀!
是文清發明的傳信工具!
飛鳴嘀箭鋒所指,就是其麾下人員兵鋒所向!
接着,大地開始震動——
“風緊,撤呼——”嶽老三知道對方是誰,哪敢纏鬥,高聲示警後,跳出圈外,向西南方向狂奔而去。
“誰敢攔我常羽春!”常羽春狂吼一聲,撇下嶽老三,直奔龍王廟——
其實,龍王廟周圍,不止上面這兩處戰場,還有一處更高級别的強者對峙,隻不過文清、荊轲等人并不知情!
誰啊?
時間回到尤俊達第一次發出飛鳴嘀之時——
太子府,密室。
歐陽不群正在盤膝打坐,聽到洛陽城北門城頭,傳來兩聲尖銳的飛鳴嘀聲,他對這個聲音并不陌生,年初太平公主率禁軍兵圍司馬府時,就是首先傳來了飛鳴嘀聲音。
飛鳴嘀是文清特有的傳令方式,雖然不知道連續發出兩支飛鳴嘀是何意思,但極有可能是文清确定了與雲中鶴的交易地點!
歐陽不群知道,文清身邊,至少有6-7個5級以上強者,如果他們不能确定交易地點,則很難湊出2個以上5級強者前往救援,自己這邊,雲中鶴和嶽老三肯定能夠應付,但如果文清提前确定了交易地點則不同了,過去3個5級強者,雲中鶴他們恐怕就吃不消了!
雖說他還不知道文清是如何确定了交易地點,但現在雲中鶴他們肯定是有麻煩了,能不能擊殺文清倒在其次,若是洩露了白蓮教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擔心雲中鶴帶去的那4個白蓮教高手,他們就算是落到對方手中,也查不到什麽線索,而雲中鶴、嶽老三、歐陽克敵、慕容康複4個人,則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旦身份暴露,白蓮教肯定百口莫辯,根本無法洗刷綁架孔莺莺的罪名,想到這,歐陽不群哪裏還坐得住?趕緊騰身而起,飛身向太子府外沖去。
到了府外,很快就聽到常羽春和張清向西飛馳的馬蹄聲,歐陽不群心中一沉,他知道雲中鶴的交易地點在西北20裏的龍王廟,看來對方确實查到了方位,心中大急,跟在後面就追了下去。
到了城西10裏,歐陽不群被太平公主率領的4000南大營将士擋住了,不得不停下來,隐住身形,遠遠看到戴宗趕回來,和常羽春等人說了幾句,常羽春、多睿衮8個人向西北方向疾馳而去,歐陽不群斷定,雲中鶴他們肯定是暴露了行蹤,于是繞向西北方向,準備提前出聲示警。
向前剛走了5裏地,歐陽不群估摸着,自己的聲音應該能傳到龍王廟中了,剛想提真氣發聲示警,心中凜然,7級初階強者的警覺性告訴他,周圍隐藏了一個強者!
一個絕世強者!
“呵呵——歐陽掌教吧——”前方20丈外,現出一個鶴發童顔的老者,手縷胡須,微笑看着歐陽不群。
“重陽真人!”歐陽不群面色凝重,他當然認識重陽真人,之前陪着師傅鐵木陀去過武當,見過一面。前段日子鐵木陀也告訴過他,重陽真人到了洛陽,在重陽真人面前,他是個實實在在的晚輩。
“歐陽掌教心情不錯啊,怎麽有心思到郊外散步啊?”重陽真人微微笑道:“難道也想蹚這趟水?”
“前輩說笑了——”歐陽不群皮笑肉不笑拱拱手,“就是聽外面挺熱鬧,想過來看看熱鬧!”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現在動手是肯定不可能了,重陽真人作爲五宗宗主之一,武功過了9級中階,自己的7級初階修爲放在别處還可以唬唬人,到了重陽真人面前,那就跟耍把式差不多,連自己的師傅鐵木陀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自己?
“哦?你也知道孔莺莺被劫持了?”重陽真人笑問。
“是啊!也不知誰這麽大膽子,作出這種人神共憤之事,武林中人,人人得而誅之,若是被晚輩撞見,定會出手相幫!”歐陽不群大義凜然應道。
“歐陽掌教果然高風亮節,不過,恐怕不需要了——”重陽真人搖搖頭,“年輕人有年輕人解決問題的方式,貧道看,咱們就别參合了——”
“既然道長對他們有信心,晚輩聽道長的就是!”歐陽不群心中雖然焦急,但面不改色,“那沒什麽事,晚輩就回去了——”
說罷,躬身一禮,轉身向洛陽城方向馳去。此時,龍王廟方向,又傳來飛鳴嘀破空之聲,接着,太平公主率領的4000南大營将士的鐵蹄聲隆隆傳來,他知道爲時已晚,希望雲中鶴他們不要戀戰,隻要能全身而退,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
“這個歐陽不群,恐怕也成不了大事——”看着歐陽不群離去的背影,重陽真人喃喃自語。
雖沒有直接證據表明,白蓮教就是這次綁架孔莺莺的勢力,但作爲白蓮教掌教的歐陽不群,恐怕是知道内情的,否則他跟孔家、桃園沒有任何瓜葛,何必要大老遠跑出來看熱鬧?
龍王廟中。
太平公主率領的4000南大營将士,已經将龍王廟團團圍住,文清肯定是安全了。
“不知莺莺怎樣了?”文清是沒事了,又開始擔心起莺莺的安全來,不由望向洛陽城方向。
是啊,孔莺莺怎樣了?
回到中午時分,洛陽南城。
“小姐,我走了——”地下室上方,傳來蓮兒的聲音。
“好吧,此地短時間内,就别回來了——”素素叮囑道。
“知道了,小姐小心——”蓮兒應了聲,拉着碧兒離開。
“再吃點東西吧——”素素打發走了蓮兒和碧兒,對孔莺莺言道。孔莺莺一早就醒了,跟素素又聊了一會兒天,現在到中午了,二人又有些餓了。
“嗯!”孔莺莺點點頭,和素素一起吃了點東西。
吃罷午飯,素素估摸着已經過了中午一個時辰了,剛剛站起身形,就聽地下室的上面,傳來乒乒乓乓,翻箱倒櫃的聲音。
“咦?”素素有些吃驚看向孔莺莺,難道是蓮兒和碧兒又回來了?不可能啊!
會不會是文清方面的人找過來了?這也太快了吧?素素沖孔莺莺威脅看了一眼,伸出一根玉指擋在嘴邊,示意孔莺莺别出聲,孔莺莺趕緊點頭,知道這時候,就算是文清方面的人來救自己,素素也随時可以先殺了自己。
素素見孔莺莺點頭,這才小心翼翼挪到台階之上,打開了下面一層隔闆,附耳細聽。
“給我仔細搜!應該就在這個院子中!”上面,傳來一個冷冰冰男人的聲音。
“沒有啊!”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咱們爲何非要殺了孔莺莺啊?”第三個男人不解問道,他們雖然殺人不眨眼,但殺害柔弱的帝都第三美孔莺莺,還是有些下不了手。
“你懂什麽?!這叫漁翁得利!”第一個男人低聲訓斥:“要你殺你就殺,主上自有道理!”
“啊——”下面的孔莺莺張嘴差點叫出聲來,趕緊用玉手掩住自己的小嘴,眼中現出驚恐,上面三個人,肯定不是文清派來的,文清身邊的高手,她都認識,況且文清怎麽會派人來殺她?
這三個人肯定也不是綁架自己的人,從素素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來,他們肯定是個第三方的勢力!
文清方面和綁架自己的勢力,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另外一股勢力介入進來,而且這股勢力不管目的爲何,肯定是來攪局的!
殺了自己,文清方面和綁架自己的勢力,就會水火不容,對方的心腸可是夠狠辣的!
“可根本就找不到啊?”第二個男人洩氣道。
“找不到也沒關系,這裏恐怕有地下室,咱們就守在這裏,她們出不來,文清就算能全身而退,也找不到孔莺莺!”第一個男人冷笑道。
“他們不是我們的人!”素素小心口上隔闆,來到莺莺面前,一臉凝重低聲解釋。
“我知道,那咱們該怎麽辦?”孔莺莺焦急問道,如果上面三個人賴在這裏不走,那自己和素素也出不去,文清和綁架自己的人如果完成交易,卻找不到自己,洛陽城恐怕又是軒然大波!
“我既然能把你虜來,自然就有辦法把你送出去!”素素自信道,“你再睡一會兒,天黑時,一定你看到你的相公!”
說罷一揮衣袖,孔莺莺再次昏倒。
素素也是心中凜然,她擔心的事情更嚴重,形勢複雜了,沒想到,白蓮教在這裏的據點如此隐秘,居然還是被人發現了,這個勢力不簡單啊,若是順藤摸瓜,查出蓮兒和碧兒就是白蓮教的人,那這次綁架計劃就将大白于天下,白蓮教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在江湖中恐怕就無法立足了!
現在,孔莺莺對她來說,從劫持的對象,變成了保護的對象,絕不能讓孔莺莺的安全有任何閃失,否則白蓮教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好在自己提前留了退路!
素素擔心上面之人找到秘道入口,一刻也不敢耽擱,背着孔莺莺進了另外一個屋子,在拐角處的油燈上輕輕一扭,現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閃身就行了進去,然後把洞口從裏面封死,疾行而去——
上面來的三個人,到底是什麽人?
看過上文書的,肯定猜到了——正是秦舞陽和兩個手下!
擊殺孔莺莺滅口,正是廣慶王子下達的命令!
廣慶王子此招絕對狠毒,不管雲中鶴和文清交易結果如何,如果秦舞陽能不留痕迹擊殺孔莺莺,則桃園、孔家就會把這筆帳算在綁架孔莺莺的勢力身上,而天下間知道是白蓮教劫持孔莺莺的,隻有廣慶王子等少數幾個人,廣慶王子就抓住了白蓮教的七寸,如果白蓮教将來不聽自己号令,隻要他放出是白蓮教綁架孔莺莺的消息,白蓮教就名聲掃地,這個後果白蓮教上下是無法承受的,那還不乖乖聽命于自己?
所以說,最高級别的鬥争,不是武林頂級強者的鬥争,而是政治鬥争,高明的政客,根本不需要成爲武林強者,隻要耍些政治手腕,那些武林強者,還不趨之若鹜?那就是個工具而已!皇帝武功不高,太子武功更弱,但都深谙此道,手中高手雲集,連廣慶王子,也耳熏目染,知道如何運用手中的政治權力!
白蓮教的據點如此隐秘,秦舞陽是如何找到這間屋子的?
那是因爲秦舞陽昨晚到這附近,找過雲中鶴!
秦舞陽知道,雲中鶴他們把孔莺莺劫持後,爲防止孔莺莺被文清方面救走,肯定就在隐藏孔莺莺的附近警戒,範圍不會超過50丈!
50丈的範圍内,也就10幾個院落,所以他們三個小心翼翼仔細搜索了一上午,直到發現那兩個胡姬蓮兒和碧兒從這個院子中行出——
秦舞陽不知道那兩個胡姬是白蓮教的人,但白蓮教的老巢在西域,從這個線索判斷,那兩個胡姬恐怕就是白蓮教的人!
所以秦舞陽毫不猶豫就進了這個院子,開始到處搜查,隻不過讓他失望了,這麽短的時間内,他很難找到秘道入口,而且外面不斷有金吾衛巡邏,甚至有文清方面派出的搜索隊,他也不能大動幹戈,挖地三尺去找,所以,他準備在這裏耗上了!
但他哪裏知道,地下室不止一個出口,素素帶着孔莺莺,已經安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