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廳,又看到南王府的唐13,正在和唐元儉、公孫勝聊天,文清想起一事,盛情邀請:“正好唐兄也在,就跟兄弟們,一起去天上人間喝個酒如何啊?”
“儉叔,您看——”聽說要去喝酒,又是去天上人間,唐13之前也算和文清他們同生共死,闖過汗庭,也巴不得要去,眼巴巴看着唐元儉。
“行!你去吧——”唐元儉自然不會阻攔,估計安樂公主也不會反對,欣然欣然點頭同意,“南王府有我呢!”
“那……13去去就回!”唐13喜滋滋躬身道謝,天上人間他還沒去過呢,聽說那裏……
去天上人間路上。
文清把唐13拽到身前,低聲問道:“唐兄,你們唐家,會不會制作鞭炮啊?”
“鞭炮?!”唐13微微有些詫異,“那種小兒科的東西,唐家很少做,唐家做的,都是很複雜的焰火——”
“複雜?好啊,越複雜越好!”文清嘿嘿笑道,在唐13耳朵邊,如此這般低聲說了一通。
“啊……”唐13低呼一聲,看看文清,又看看身後的公孫勝,點點頭,“雖說有些複雜,應該沒問題!”
“那,就謝謝唐兄了!”文清嘻嘻一笑,還不忘囑咐一句,“這事,咱就别跟安樂公主說了吧——”
“行!”唐13毫不猶豫答應,自己現在和文清是兄弟,爲兄弟,自然是兩肋插刀,不能影響兄弟家庭的安定團結嘛……
晚上,天上人間,一如往常,燈火輝煌。
文清帶着公孫勝、唐13趕到天上人間時,荊轲等衆兄弟,已然在天上人間的五樓,占了一個最大的雅間喝上了。
文清一看,來的兄弟可不少,除了下午在黃鶴樓的荊轲、張翠山、虛竹、趙雲4位兄弟,桃園在家的兄弟中,魏直成、張良不愛喝酒,就沒有來,戴宗、柴進等兄弟,最近都在忙東北搬遷的事,也沒有來,還有些常羽春、關勝等兄弟,身在禁軍的,很多晚上還要值班呢,自然來不了。剩下的,秦叔寶、張飛、張清、李逵、時遷5個在家的兄弟,一個不落,就都來了。
另外,朱府的朱剛烈,正好到桃園找蘭兒,也被燕青拉來了,禁軍第三團團長劉志哙,下了班,路上碰到正要去天上人間的秦叔寶、張飛等人,聽說有酒喝,那肚子中的酒蟲早鬧翻天了,屁颠屁颠就跟來了。
這樣,除了文清外,整整湊齊了13個兄弟。
見文清3人到了,其他11個兄弟一起起哄。
張飛:“怎麽這麽晚才來啊?”
李逵:“在安樂公主房間,呆了很長時間吧?”
秦叔寶:“這還沒成親呢,要注意一下影響……”
朱剛烈:“我家玉梅小姐,公子你可不能冷落了……”
劉志哙:“來晚了,先罰酒三杯!”
張翠山:“對,今朝有酒今朝醉!”
“怎麽,又灌我一個人酒啊……”有些事,越描越黑,文清苦着臉,連幹了三杯酒白酒,肚子裏已經是火辣辣了。
“可惜,晁蓋大哥和那些陣亡的兄弟,不能和咱們一起喝酒了……”時遷幾杯酒下肚,想起和晁蓋大哥來洛陽,就是在這天上人間喝的酒,有些傷感。
“是啊……”文清、公孫勝也默然點頭。
“咱們守住了曲徑關,晁蓋大哥在天有靈,也會欣慰!”張清喝下一杯酒,安慰道。
“沒想到,那晚在長街之上,雙箭連珠,殺我幾個兄弟的,和射死晁蓋大哥的人,竟然是哲别絲!早知是她,那天在汗庭,我就砍了她!”趙雲恨恨說道。
“現在想來,那晚長街血戰,參與刺殺的那個矮胖的5級中階強者,應該就是去病大哥在雁門關擊殺的蕭敵魯——”文清曲徑關之戰後,也想明白了。
“哲别絲射殺了咱們好幾個兄弟,她大哥又死在獨孤去病的镗下,這也許,就是報應吧——”公孫勝也有些感慨。
“冤冤相報何時了?咱們大漢帝國,這次陣亡了7萬多将士,契丹、蒙古方面,何嘗不是陣亡了9萬鐵騎?咱們兄弟之間的仇恨,放到國與國的仇恨之中,已經不足爲道了……”一向不愛說話的虛竹,也感慨萬千。
“這一戰,大家算扯平了……”唐13接話道。
“可惜,咱們大漢帝國,内部不團結,總是有人制肘,才讓那契丹如此猖狂,否則,早就踏平汗庭了!”燕青發牢騷道。
“算了!不說這些傷感的話題了,兄弟們難得聚一次,我還是來唱一曲,以助酒興吧——”文清見氣氛有些傷感,岔開話題。
“好啊!”荊轲是地主,建議道,“我安排幾個胡姬過來,爲文清兄弟伴舞吧……”
“行啊!”時遷叫道。他之前來天上人間,就知道這裏有不少胡姬跳舞,**的很那,而且,其中有個長頭發的胡姬,他怎麽看怎麽順眼,就是跟她比起來,感覺自慚形穢,所以根本就沒有勇氣過去搭讪,不過,他跟荊轲私下打聽過,那胡姬叫做——蓮兒。蓮兒,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啊——可惜,自己号稱神偷,盜墓、偷古董、偷珠寶那是在行,就是不知道如何偷心,偷女孩子的心——
邊上的張翠山,有些沉默了……今日,會不會又看到那個叫珊兒的胡姬?
不多時,三個胡姬上來,露着肚皮,絲紗遮面,其中一長、一短兩個胡姬抱着琵琶,張翠山一見那當中一人,身形一震,雖說她帶着絲紗,還是一眼就認出,正是那名叫珊兒的胡姬!
那叫珊兒的胡姬,美目在衆兄弟中間一掃,嬌軀微頓,也是一眼,就看到了張翠山,深深一望,眼神複雜,但稍一猶豫,就恢複了平靜。
荊轲看在眼裏,心裏透亮,嘴上卻沒說什麽。
雅間内亂哄哄的,文清也沒注意到張翠山面上表情的變化,更沒敢盯着那珊兒看,他現在可是有三個老婆的人了,大老婆有令,别的女人,可是不能随便看的,更别說惦記了……
他更沒注意到,時遷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盯着那個長頭發的胡姬,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文清見三個胡姬來了,略一思忖,清清嗓子,開始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大漢要讓四方,
來賀……”
“叮叮當……”兩個胡姬,彈着琵琶,爲文清伴奏,那個叫珊兒的胡姬,輕扭腰身,體态婀娜,合着樂曲,爲文清伴舞……文清唱的慷慨激昂,那胡姬,合得也惟妙惟肖。
“好!”一曲唱罷,衆兄弟轟然叫好,想着此次雁門關之戰,未能踏平汗庭,徹底消除契丹外患,不少兄弟也是唏噓不已,唯有張翠山,看着場中的珊兒,怔怔發呆。
“翠山兄弟,有件事,做哥哥的,想提醒你一句——”趁着兄弟們向文清敬酒,張翠山邊上的荊轲,看着緩緩退場的三個胡姬的背影,不無憂慮說道。
“荊轲大哥,有話直說!”張翠山收回看向珊兒的雙眼,詫異問道。
“那個胡姬,兄弟你認識,是叫珊兒吧?”荊轲看着張翠山,問道。
“嗯!兄弟我是認識——”張翠山俊臉一紅。
“她,應該是白蓮教的人,而且,地位不低!”荊轲十分肯定說道。
“什麽?!”張翠山驚出一身冷汗,不可置信看向荊轲。
“不錯!兄弟我跟蹤過她——”荊轲重重點點頭。
“那……她接近我,有什麽目的?”張翠山若有所思,不解道。
“我懷疑,她應該知道你隐衛的身份。故意接近你,一是想從你這裏,獲得皇帝的信息,二嘛,很有可能,看上兄弟你這身内力了……”荊轲思索片刻,分析道。
“啊……”張翠山心中,狂震不已,他有些信了。他也知道,鐵木陀有一個霸道的武功,名叫吸星功法,若是這珊兒,真會吸星功法,那自己的武功,過了5級,正是修習吸星功法之人最理想的目标,難道,這個珊兒之前,對自己表現出來的“暧”昧态度,都是虛僞的?!
“今日,鐵木陀等人剛到洛陽,你不妨暗中跟蹤一下她,一看便知!”荊轲最後建議道。
“嗯……”張翠山點點頭,若是不親眼所見,自己是不會甘心的,果真這珊兒對自己不安好心,說不得要好好羞辱一下她……
“我得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喝——”文清家中大老婆懷孕在身,也不敢鬧得太晚,在敬了一圈酒之後,就率先起身告辭。
“怕什麽?!弟妹問起,俺幫你解釋!”張飛意猶未盡,哪肯放他走?李逵、劉志哙幾個,也一齊嚷嚷。
“過幾日就成親了,到時再喝不遲嘛——”文清嘿嘿解釋。
“算了!讓他回去吧——”秦叔寶趕忙幫文清打圓場,兄弟們這才罷手。
文清走前,還不忘提醒張翠山、虛竹、劉志哙他們:“荊轲的事,最好誰也别告訴,包括皇帝老爺子!”
“好!”三人重重點了點頭。
文清帶着公孫勝、趙雲先行離開後,秦叔寶、張飛、李逵、劉志哙、時遷等其他兄弟,意猶未盡,留下來繼續喝,時遷心裏抓耳撓腮,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找那個叫蓮兒的胡姬接觸一下,他不知道,錯過了這個機會,今後3年,都沒有再見到她,中間她還發生了很多波折——
唐13因爲還要回南王府護衛安樂公主安全,随後離開,張翠山則心中有事,也借機離開雅間。
創元20年9月20日,文清和13名兄弟,在天上人間喝酒。
别小看了這次喝酒,後世,将這13人,列爲大漢13英,史稱天上人間13英聚會。
他們是:
1、秦叔寶。
2、張飛。
3、劉志哙。
4、李逵。
5、荊轲。
6、虛竹。
7、朱剛烈。
8、趙雲。
9、燕青。
10、時遷。
11、張翠山。
12、公孫勝。
13、唐13。
白馬寺。
重陽真人和鐵木陀,在黃鶴樓下,喝了一會兒茶,就互相道别,直奔白馬寺。
他此次到洛陽,一是見見玄奘大師,二是主要想見皇帝一面,畢竟之前也是老交情。
剛入白馬寺,耳畔就傳來玄奘大師的洪亮佛号:“阿彌陀佛,道長來了……”
“呵呵,無量天尊……”重陽真人呵呵笑着回應,腳下行雲流水般,看似不快,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然來到了後面的禅院。
“道長剛剛,與人交過手?”見到重陽真人,迎出禅房的玄奘大師,先是一怔,微笑問道。
“正是!”重陽真人點點頭,故意賣個關子,“大師能掐會算,可否猜猜,貧道是和誰交的手?”
“嗯……”玄奘大師眼睛微微一眯,思索片刻,“難道是西域的鐵木陀?”
當世之間,敢在重陽真人面前動手的,而武功又在重陽真人之下的,除了自己少林的空聞掌門,和重陽真人的大徒弟丹陽子,不會超過5個人。
其中兩個是雪山淨宗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其他三個,一是逍遙子,二是喇嘛二,三是鐵木陀。
雪山淨宗,通常隻有名弟子行走江湖,現在是雪山仙子,那肯定不是雪山淨宗的人。逍遙子若是來了洛陽,不會不和自己打招呼,喇嘛二之前,已然答應3年内,不出草原,那,剩下最後一個人,自然就是鐵木陀了!
“呵呵——大師果然能掐會算啊!”重陽真人微微笑道,算是承認了。
“這個鐵木陀,此時來洛陽,難道是想介入皇位之争?”玄奘大師眉頭一皺白蓮教掌教歐陽不群在洛陽,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應歐陽不群的邀請,爲白蓮教撐腰,應該是他來洛陽的目的之一,另外,他還有個私事,就是爲蕭恨水出口氣!”重陽真人解釋道。
“噢?!看來,他對蕭恨水,還是癡心不改啊……”玄奘大師也聽說蕭恨水去世了,突然若有所悟:“難道,他是來找文清的麻煩?”
“不錯!又被大師猜中了——”重陽真人就把黃鶴樓道觀中,文清與武當6劍,刀劍合璧,大戰鐵木陀的事,和玄奘大師簡單描述了一下。
“嗯!這文清,似乎真的有上天護佑——”玄奘大師聽罷,有些感概。若是說,在白馬寺對陣喇嘛二,還有些巧合的話,這次,合武當6劍對抗鐵木陀,就不是巧合了!這,也許就是天意……
“這文清,難道真應了19年前,那個天機?”重陽真人之前,聽玄奘大師提過,凝重問道。
“世事難料啊……”玄奘大師語含機鋒答道。
“大師對大漢帝國的政局,可有什麽看法?”重陽真人還是更看重近期大漢帝國的皇位之争,玄奘大師身在洛陽,應該比他知道更多内情。
“老衲想,皇帝應該拿定主意了!”玄奘大師不置可否說道,“明日,咱們入宮,你見見皇帝便知——”
“好!”重陽真人微微點點頭。
同福客棧。佟湘玉閨房。
佟湘玉畢恭畢敬立在房中,身前,立着一位35-36歲的美婦,正是白蓮教的聖姑鐵芸娘。
“他——最近還好吧?”鐵芸娘輕聲問道。
“還好吧——”佟湘玉躊躇了一下,“趙廷宜對他,不好也不壞,估計将來的家主之位,也不會傳給他——”
“嗯!早在預料之中——”鐵芸娘輕輕點頭,又顫聲問道,“那孩兒,有消息了嗎?”
“沒有……”佟湘玉看看鐵芸娘的神色,立刻有些暗淡,又補充道:“他應該也在尋找,也許有線索了……”
“素素呢?怎麽樣?”鐵芸娘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隻好又問道。
“少主挺好的!她喜歡熱鬧的地方,已然知道您到洛陽了,一會兒,應該就會過來見您——”佟湘玉趕緊應道。
“嗯!湘玉,你在洛陽這些年,辛苦了……”鐵芸娘拉住佟湘玉的手,柔聲說道。
“湘玉侍奉聖姑這麽多年,這點苦,不算什麽,倒是聖姑……”佟湘玉眼中,淚水在打轉。
“好了,别哭!這15年,我不是也過來了?”鐵芸娘安慰道,眼光轉向屋外,微微一笑:“看來,素素來了——”
恰在此時,房門“咚咚——”輕輕敲了兩下,鐵芸娘輕喚道:“進來吧——”
門一推,進來一個不到20歲的美女,正是天上人間的胡姬——珊兒,本名叫歐陽素素。
佟湘玉趕緊過去迎接:“少主來了?”
“娘!”素素沖佟湘玉微一點頭,就撲入鐵芸娘懷中,撒嬌道:“您怎麽來洛陽了?”
“你這丫頭!聽說在洛陽,都玩瘋了……”鐵芸娘愛憐摸摸女兒素素的頭,“娘是跟你外公來的。”
“真的?外公也來了?!”素素驚喜道。
“嗯!他和一個老朋友叙叙舊,另外,還要處理一些事情,晚一點才能回來,你等明日再拜見吧——”鐵芸娘解釋道。
“那,您和外公,會在洛陽呆多長時間?”素素揚起俏臉問道。
“娘估計,多則半個月,少則7-8日吧——”鐵芸娘想到下午爹爹和重陽真人對掌,知道爹爹到洛陽已然暴露,應該不會在洛陽久呆。
“這麽短啊……”素素有些失望,她還想找機會讓母親,看看那個人呢。
“聽說,你在洛陽,玩的挺瘋,沒招惹什麽事吧?”鐵芸娘有些擔心,“武功看來,也沒有突破啊?”
“娘,孩兒還能招惹什麽事?”素素嬌羞垂下頭。
“聽你爹爹信上說,你盯上了一個5級的人?”鐵芸娘關心問道。雖說她的武功突破5級時,是用吸星功法吸了幾個高手的内力,但最後,還是陷進一張情,對那被吸武功之人,愧疚了一輩子。所以,從心底裏,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也通過這條路,達到武功突破5級初階的目的。
“誰說的!女兒不是圖他……”素素俏臉一紅,就想解釋。
“誰?!”突然,鐵芸娘面色一冷,擡玉手,一隻不到2寸的銀針,倏然射出,直奔窗外。接着,嬌軀一擰,就閃到門口,推門而出。
屋外,傳來細微的衣衫破空之聲,東面的屋頂上,一個白色身影,一閃而逝。
誰這麽晚,會跑來同福客棧偷聽自己講話?這同福客棧,是白蓮教在洛陽的一處非常隐秘的據點,自己到這裏的時間不長,應該沒有人會知道,看樣子,對方是個5級初階的強者,輕功不弱,追了也白追。鐵芸娘一皺眉,對一臉驚異的素素問道:“你來時,難道被跟蹤了?”
“也許是吧……”素素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以後在洛陽,要處處小心!這裏,現在可是風雲變幻,強者雲集!”鐵芸娘嚴肅叮囑道。
“知道了,娘……”素素望向那白色身影,若有所思,嘴中卻趕緊點頭應是。
夜裏,趙府。
八大世家的趙府,在朱雀大街的西側,孔府的東側,趙家家主趙廷宜娶的夫人,是皇帝傅君峰的堂妹,所以,也算是皇親國戚了,趙府也算是氣派非凡。
趙德芳房間。
趙德芳正在燈下,神情專注看書,趙德芳40出頭,是趙廷宜大哥的兒子,他年輕時,一定是個翩翩佳公子。
這時,趙德芳就感覺燭光一閃,屋内無聲無息,傳來一股香味。
趙德芳對這個香味太熟悉了,但已然很多年沒有聞到了,身子一僵,緩緩轉身,一個30多歲的美婦,出現在他身後,正幽幽看着自己,美目中,淚花閃爍。
“你,你來了……”趙德芳顫聲問道,身形頓在那裏,不知該說什麽好,來人在他腦海中,魂牽夢繞了不知多少回!
“這些年,你,還是一個人?”那美婦微微掃視了一下房間的擺設,輕聲問道。
“嗯……”趙德芳盯着那美婦的俏臉,微微點點頭:“心裏想一個人,就不孤單了——”
“我,對不住你……”那美婦低下頭,不敢看趙德芳的眼睛,“害你失去了武功——”
“這麽多年,我從來也沒記恨過你——”趙德芳輕輕搖搖頭,“比起别的,這點痛算什麽?!”
“咱們那孩兒……”那美婦不敢問下去了,生怕得到更壞的消息。
“趙四說,有了點線索……”趙德芳知道她很關心,趕緊安慰道:“應該還在世上!”
“真的?!……”那美婦驚喜擡起頭,一把撲入趙德芳懷中,輕聲啜泣:“我更對不起那孩兒……”
“不怪你!這事,都怪我……”趙德芳撫摸那美婦的後背,柔聲安慰道,“這些年,我很想你和那孩兒——”
“等找到咱們的孩兒,咱們一家人,以後就在一起吧……”那美婦淚眼朦胧道。
“好!”趙德芳毫不猶豫點點頭,這些年,他早就想明白了,神馬都是浮雲,一家人團團圓圓,比什麽都重要!
雷峰塔上。
鐵木陀背負雙手,站在上面,身後,一個白色身影,騰身形躍上塔頂,躬身施禮:“師傅……”
“不群來了……”鐵木陀緩緩轉過身形。
來人,正是白蓮教的掌教——歐陽不群,“師傅什麽時候到的洛陽?”歐陽不群恭敬問道。
“下午剛到——”鐵木陀微微點點頭,詢問道:“洛陽的情況如何了?”
“回師傅,前後折了10幾個弟子——”歐陽不群有些羞愧答道,“但太子這邊的情況,已然有些明朗了,咱們的損失,肯定能十倍回報!”
“好!爲師受雪山淨宗當年的約定所限,不便介入帝位之争,呆幾日就走。最近,洛陽城内,除了玄奘大師外,武當的重陽真人也來了,你要當心!”鐵木陀叮囑道。
“重陽真人也來了?!”歐陽不群詫異問道。
“嗯!但他們,爲師相信,也同樣不會介入帝位之争!”鐵木陀點點頭,思索片刻,吩咐道:“爲師會再調10個4級高手過來幫你,你在洛陽,不要結仇太多,特别是那文清!”鐵木陀想起文清,那可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今日一出手,随便就湊了4個5級強者,聽說,他手上,至少還有常羽春、多睿衮兩個5級強者,這還不算逍遙宮的其他強者呢!而歐陽不群手中,目前隻有3個5級強者而已。
“是!徒兒記住了——”歐陽不群躬身應道,他自然知道,目前,除了南王一系,那文清的力量,是最可怕的,而且,還在不斷壯大,他和太子商議,太子登基前,也是盡量不直接正面與其沖突,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特别是不要因此而激怒皇帝!待太子登基,太子手中的力量,就會徒增,到時,即使不能全面絞殺文清這股勢力,至少可以把他們趕回東北。原來還指望師傅來了,能鎮鎮場子,現在看來,一切,還得靠自己——
“芸娘也來了,你有時間去看看她,你們的關系,你要主動彌合……”鐵木陀最後提醒道。
“芸娘也來了?!”歐陽不群擡頭看看鐵木陀,又低下頭,“徒兒明白……”
“你去吧!師傅我在這裏靜一靜——”鐵木陀微微擺手。
“那,徒兒告退!”歐陽不群躬身一禮,飄身下塔。
倬燕,可惜,不能陪你來這雷峰塔上看秦淮河夜景了……鐵木陀在塔上,看着燈火搖曳的秦淮河,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