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樂公主,就把自己和文清在汗庭,如何擊殺耶律霸100狂騎兵,劫持耶律霸,如何賺開石頭城北城門,如何和秦叔寶、張飛的2000鐵騎彙合,文清如何在飄香湖,單人獨騎,阻契丹2萬鐵騎2個時辰,如何與司馬艾大軍彙合,秦叔寶、張飛如何斷後,李少卿如何戰死,她和文清如何逃回曲徑關,都和皇帝、劉光武一一說了。
“原來如此——”說得皇帝和劉光武,唏噓不已,這文清,果然是員福将!這麽多個偶然,竟然都能讓他碰上,難道是天意?!
那李少卿,也是赤膽忠心,看來之前,是錯怪他了
好在,對方本來要增援雁門關的2萬蕭氏鐵騎,一時是來不了了
皇帝思索片刻,猶豫道:
“文清現在手中,雖說隻有700人,但曲徑關關小,又固若金湯,雖說對方有1萬鐵騎,但沒法一次性展開,朕估計,文清的鐵二營,鐵三營,應該能堅持到18日天黑,如果能堅持到19日,就更理想了!
朕手中,也沒有更多的兵力,現在隻剩下6萬将士,而契丹,卻至少還有10萬主力,這裏是主戰場,朕好容易用自己做誘餌,纏住這契丹主力,如果現在分兵,隻能變成雁門關、曲徑關兩個關口的消耗戰了——”
“不錯!”劉光武也點頭贊同,補充道:“而且,契丹方面一旦發現,皇上手中,還有援軍可派往曲徑關,立刻會猜出,在我大漢雁門關的真正實力,也許等不到劉成裕、東王、北王大軍合圍,就會被驚走,所以,咱們現在,還無法分兵增援文清他們,若是想要盡快增援曲徑關,解救文清,就必須在雁門關,盡快擊退這契丹、蒙古聯軍主力!”
“皇爺爺,你總不能不管文清他們吧?”安樂公主急得眼淚都下來了,雖說她也知道,這裏是主戰場,皇爺爺目前也确是無兵可派。
“這樣吧,義弟,你再安排600裏加急,中途截住西王,命他率領西北軍增援雁門關的1萬5千主力,派出5000鐵騎,出榆林關,沿長城北面,自西向東增援曲徑關!其餘1萬鐵騎,則沿長城南面,自西向東,增援曲徑關!”皇帝思索片刻,沖劉光武命令道。西王的部隊,離此最遠,但也隻能讓其盡快往這裏趕了。”諾!”劉光武趕緊下去安排。
“高公公!”劉光武走後,皇帝思索片刻,沉聲喝道。
“在!”高公公應道。
“安樂回來的消息,暫時不要聲張,免得驚走了契丹大軍,朕留着她,關鍵時刻,會發揮奇效!”皇帝吩咐道。
“遵旨!”高公公躬身答道。
“安樂,你先下去休息!阿師和阿麗,正好留在雁門關沒回去,就讓她們,陪陪你吧——”皇帝柔聲對安樂公主說道。
“是!皇爺爺,您也要保重身體——”安樂公主順從應道,她雖然擔心文清安危,但這個時候,隻能聽從皇帝的統一安排。
安樂公主臨時住所。
安樂公主回到屋裏,就見阿麗正在滿頭大汗翻箱倒櫃,幾乎把所有能找到的布匹,都集中起來。
阿麗正收拾着,感覺屋内氣氛有些怪怪的,穆然轉身,就見一身紅衣的安樂公主,俏然立在門口,神色雖然有些疲憊,但依然難掩靓麗——
“啪嗒……”阿麗手中抱着的一大摞布匹,就散落了一地,“公主!”淚水瞬間打濕了雙眼,阿麗驚叫一聲,撲入安樂公主懷中,放聲大哭,她和阿師跟安樂公主多年,情同姐妹,安樂公主随文清雁門關外摔碗決然而走,深入漢庭後,他和阿師背地裏不知哭了多少回,早就做好了生離死别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還能看到安樂公主平安回來,真是蒼天有眼啊。
“傻姐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安樂公主眼圈紅紅的,安柔聲慰道。
“你回來就好,文清公子呢?”阿麗哭罷,看看安樂公主身後,沒發現文清,驚問道。
“他在曲徑關,應該沒事!”安樂公主解釋道,剛才她也想過了,曲徑關前雖然有1萬契丹鐵騎,但若是文清想走,也沒人能攔得住,但問題是,文清倔脾氣一上來,肯走嗎?
“公主平安歸來,咱們大漢,就再無後顧之憂了!”阿麗破涕爲笑。
“阿師呢?”安樂公主沒見到阿師,急問道。
“阿師在上面救護傷員,紗布用完了,我正好回來取——”阿麗想起正事,趕緊彎腰把那些布匹撿起來,“您好好休息一下,我這就出去,通知大夥您回來的好消息!”說罷,擡腿就要走。
“别!”安樂公主趕緊攔住,耐心叮囑道:“我回來的消息,皇爺爺命令暫時保密!”
“哦……”阿麗重重點點頭,皇帝這麽做,必有深意,“除了阿師,我誰也不告訴!”
“那好,你去吧,我在這裏,幫你們再搜集一些布匹!另外,我這裏還有一些藥品,你一會兒回來拿就是!”安樂公主把阿麗送走,也開始收拾東西,不讓她公開露面,她也能做很多力所能及的事,經曆這次契丹和親,她長大了……
其實,阿師和阿麗,這幾天一直沒有閑着,已然兩晝夜沒合眼了,張良帶着她們兩個,加上小青,和數百太監、宮女,還有雁門關内的千餘百姓,日夜不停,救護傷員。
“小兄弟,你傷剛包紮好,就别上去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拽住一個20多歲的士兵,那士兵左臂上還纏着紗布。
“不行!上面的兄弟們頂不住了——”那士兵急急道,甩開那大姐的手,就沖了上去,但他,再也沒有回來……
“小哥,吃個菜團子吧——”一個40多歲的大嬸,把一個菜團塞給一個正在上陣,30歲左右的小夥子。
“嗯!”那小夥子接過菜團子,往嘴中一塞,頭也不回就沖了上去。
不多時,上面擡下來一個剛咽氣的士兵,那大嬸眼淚撲簌簌落下,就見那士兵的嘴中,還咬着那個菜團子!
這就是我大漢帝國的熱血男兒啊,隻要祖國需要,他們甘願獻出自己的一腔熱血!
“阿師,你手裏還有沒有紗布了?”小青在那邊,一邊幫一個不到20歲的士兵大腿止血,一邊惶急叫道。
“我手裏的也用完了!”阿師懷裏一個士兵,眼見着眼神暗淡下去,帶着哭腔應道。
“刺啦……”小青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一把撤下身上一塊衣衫,低下頭去,幫那士兵包紮。
“小青姐姐……”軍中之人都認得太平公主身邊的小青,那士兵感動落淚,抓起一杆長槍,就要起身。
“不行!你先休息一下!”眼見着太多的傷兵上去,倒在關頭,再也沒有回來,小青一把按住那士兵,扭頭沖氣喘籲籲趕過來的兩個50多歲的老漢叫道:“兩位伯伯,擡他下去!”
“好!”那兩個老漢趕緊過來,把那士兵硬架起來,擡了下去。
“哎呀!”另外一邊,張良和一個太監,擡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傷員,正在往下走,那太監痛叫一聲,被一支關外射來的羽箭擊中後背,倒地身亡,他不是什麽英雄好漢,受傷了會叫疼,會暈血,但不妨礙他爲國捐軀,他也是位英雄。
“我來!”一個宮女冒着不時射來的羽箭,勇敢沖過去,再次和張良,擡着那名傷兵下去。
張良此時,更關心文清他們的狀況,也不知能否殺出汗庭,也不知生死如何,但他堅信,師傅鬼谷子是不會看錯人的,文清福大命大,定會沒事!
“阿師!”阿麗抱着一堆布匹,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沖到阿師面前。
“他不行了——”阿師滿臉是淚,沖懷中那個士兵努努嘴,她已經無能爲力,隻能看着他年輕的生命,慢慢流逝。
“可惜!我不能看到踏破汗庭,迎君歸漢的拿一刻了——”阿師懷中那士兵眼神空洞,幽幽歎道。
“大哥,我告訴你——”阿麗俯下身,在那名士兵的耳邊輕聲說道:“安樂公主,剛剛已然返回雁門!!!”
“啊?!”那士兵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看向阿麗。
“嗯!”阿麗重重點點頭,“千真萬确,阿麗沒有騙你!”對一個即将血染沙場,即将離世的士兵,她認爲,沒有比告訴他這個消息,更能讓他安心上路的了!
“好,好,好!……”那士兵面露欣慰之色,緩緩閉上雙眼,安詳而去,我們美麗的安樂公主,終于回來了,值了……
“阿麗,你說的是真的?!”阿師一把抓住阿麗的玉臂,顫聲問道,指甲差點掐進肉裏。
“嗯!”阿麗再次點點頭,“皇上嚴令保密,我剛才回去取紗布時,已然看到公主了!”
“太好了!”阿師一把抱住阿麗,失聲痛哭!
“好了,還有很多正事呢!”阿麗拍拍阿師柔弱的肩膀,二人起身,奔向小青,再次忙活起來。
“紗布!”
“擔架!”
……
現在,阿師和阿麗真沒時間陪安樂公主了
就是那些太監、宮女,也有很多,已然倒斃在關外不斷射擊進來的冷箭之下。
整個雁門關内,皇帝行宮中,皇帝可以調動的人手,不會超過10個人了
宮女、太監、百姓尚且如此,三軍怎會不用命?!!!
18日淩晨,在連續兩日的狂攻之下,蕭遠山、蕭敵魯帶着上千契丹蕭氏狂騎兵,聯手攻上西徑關,三關之一的西徑關終于失手,守衛西徑關的1000名233師将士,全部陣亡,師長朱子公,被攻上城頭的蕭敵魯擊殺,也壯烈殉國!不過作爲4級高階的朱子公,還是在臨死前造成了蕭敵魯不大不小的内傷。
右羽林主将司馬智及,趕來及時擋住了蕭敵魯,他内力修爲到了5級初階,與5級中階的蕭敵魯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蕭遠山,老夫在此!”蕭遠山鐵長矛挑飛了一個大漢士兵,就感覺身後,勁風襲來,明顯是位6級以上的強者,趕緊揮左掌,硬接了對方一掌。
“噔噔噔……”雙方都各退三步,蕭遠山穩住身形,定睛一看,面前一個年近60的老将,手提長槍,威風凜凜站在那裏,“獨孤如願!”蕭遠山瞳孔收縮,一字一句道。
“正是老夫!蕭族長想拿下西徑關,先看看我手中的槍,答不答應!”獨孤如願長槍遙指蕭遠山,冷冷道。
“獨孤如願,你恐怕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讓劉光武來吧!”蕭遠山不屑道,他是7級初階的修爲,獨孤如願不過才6級高階,放眼天下,也算是頂級強者了,但還不放在他眼中。
“擊敗老夫,武相自會出馬!”獨孤如願大喝一聲,揮槍與蕭遠山的鐵長矛戰在一處。他就是皇帝部署在西徑關上,用來對付契丹、蒙古5級以上強者的,蕭遠山武功過了7級初階,獨孤如願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大漢帝國在雁門關,就這麽幾個6級以上強者,自己就是拼死,也要拖住蕭遠山!
戰場上,武功固然重要,但戰力的發揮更重要!獨孤一門,世代忠烈,何懼一死?!
轉眼之間,二人你來我往,就對戰了50回合,蕭遠山暗自點頭:罷了!若是換了其他的6級強者,此時早就落敗了,沒想到獨孤如願居然能催發體内戰力,達到6級巅峰,不過支撐到現在,這是在透支身體,在以命搏命!
雙方又打了8招,蕭遠山厲喝一聲,槍交左手,右掌灌注畢生内力推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撲獨孤如願前胸而來。
獨孤如願心中暗凜,面色凝重擡右掌,“啪!啪!啪!”硬接了蕭遠山三掌。
蕭遠山身形晃了一晃,臉色煞白,嘴角溢出鮮血。但獨孤如願卻“噔噔噔……”連退了三步,腳下城磚上,留下一連串寸許深的腳印!
“噗……”獨孤如願一張口,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這是純粹内力的比拼,除非有降龍十八掌那樣的武功可以提升戰力階數,否則隻能靠内力的真實修爲說話,他和蕭遠山在内力上畢竟差了兩個階數。
“唉!說過你不是我對手——”蕭遠山遺憾搖搖頭,他尊重這樣的對手!
“哼!若取西徑關,就從老夫的屍體上踏過去!”獨孤如願強自壓住内傷,凜然說道。
“那我就成全你!”蕭遠山微微一笑,揮鐵長矛,就要再次上前,他的目的是盡快擊退獨孤如願,全面占領西徑關,此時決不能有半分憐憫。
恰在此時,兩聲厲喝傳來:
“智深在此!”
“武松在此!”
兩個高大的身形,氣勢如山,一左一右,一人持禅杖,一人持樸刀,護衛在獨孤如願身側!正是皇帝的兩大隐衛,智深和武松。
“大漢帝國禁軍鐵二團、鐵三團,領教一下蕭氏狂騎兵!”接着,周圍現出韓良臣和上千禁軍将士,呐喊着沖上來!
“殺!”獨孤如願見智深、武松趕到,信心大增,三人揮兵刃,再次與蕭遠山戰在一處。
智深和武松的内力都達到了5級高階和中階,而且戰力都可以催發到5級巅峰,有他二人加入,蕭遠山一時還真被打得手忙腳亂,他們四人打的難解難分,那邊,在禁軍将士悍勇無比的攻擊之下,蕭氏狂騎兵一片片倒下。
“唉!”蕭遠山眼角瞥見那邊蕭敵魯和司馬智及一時也難以分出勝負,對方最強的主力禁軍到了,自己和蕭敵魯身上已然帶傷,知道今日讨不到好處,口中打個呼哨,率領不足2百蕭氏狂騎兵,撤下西徑關。
“獨孤尚書,您沒事吧?!”蕭遠山撤走,武松見獨孤如願站在那裏,遲遲未動,關心問道。
“噗……”獨孤如願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軀一晃。
“獨孤尚書!”智深和武松大驚失色,趕緊一左一右扶住他。
“老夫沒事!”獨孤如願大槍拄地,微微一笑,“你們别管我,去護衛好太平公主!””諾!”智深和武松知道獨孤如願性情耿直,不便多說,躬身而退。
智深、武松和禁軍怎麽過來了?原來,蕭遠山和蕭敵魯帶着近千名契丹蕭氏狂騎兵,沖上西徑關上時,太平公主急令身邊的智深、武松和韓良臣帶領禁軍二團,三團剩下的1400多将士,投入戰鬥。
到天亮,禁軍二團,三團隻剩下1000多人,終于重新奪回了西徑關,關鍵時刻,禁軍的無敵戰力,再次發揮出來!
天亮時分。
太平公主手中,整個232師、233師、234師也基本打光了,隻剩下了3200殘軍。
大漢帝國将士,一日一夜間,再次陣亡了1萬4千将士,其中232師是第三軍中僅次于231師的主力,也是太平公主親自帶過的部隊,師長李天蔡陣亡,全師上下就剩下1000将士,太平公主心中陣陣心痛。
“公主!”智深和武松回到雁門主關,向太平公主複命。
“情況怎麽樣?”太平公主關心問道。
“獨孤尚書和蕭遠山對了三掌,身負重傷,恐怕一時難以再戰……”智深黯然道。
“太平,韓良臣陣亡了——”司馬智及沉聲說道。
“啊……”太平公主還沒從獨孤如願重傷的消息中反應過來,又聽到韓良臣陣亡,心痛不已。
司馬智及這才道明原委,在奪回西徑關時,禁軍第二團團長韓良臣,沖鋒在前,被蕭氏狂騎兵亂箭射死,由于在夜裏,雙方一片混戰,都沒有注意到。亂箭之下,如韓良臣這般4級巅峰的高手,也飲恨關頭。
已經沒時間統計陣亡了多少高級将領了,太平公主穩了穩心神,沖武松命令道:“傳本将軍命令,命劉成賀率235師、獨孤如嚴率南大營、左羽林第二師進入雁門!””諾!”武松領命而去。
不久,孫賀率領的235師、獨孤如嚴率領南大營9000将士、左羽林第二師增援上來,太平公主把他們再次組成6個3000人的梯隊,将前一日參戰剩下的4000殘部,換下去休整。
契丹鐵騎,這一日一夜,也同時損失了2萬1千人,包括契丹耶律氏第一軍第5師長耶律英,倒在左羽林主将劉成周的刀下!耶律英也是4級高階修爲,但劉成周的修爲,可是到了5級高階!
血戰兩日三夜,契丹、蒙古鐵騎越打越心驚膽寒,沒想到曲徑關這麽難啃,關鍵是,那些大漢帝國的士兵真的不要命,前仆後繼,血戰不退!
是什麽力量在支撐着他們?!
是爲安樂公主報仇的力量!
是同仇敵忾,抗擊外辱的力量!
是護衛身後千萬大漢帝國百姓的力量!
還有,是爲了他們心中的女神——太平公主!
兩日三夜,雁門關關頭之上,一抹金色的身影,始終屹立在那裏!
如釘子一般,屹立在那裏!
如雪山一般,屹立在那裏!
那,就是雁門關的主将——金将軍、白牡丹,太平公主!
18日傍晚,戴宗終于趕回雁門關,這幾日連續奔波,他的速度,已然明顯發揮不出來了。
“見到劉成裕和東王了?”皇帝見戴宗回來,沉聲問道。
“見到了!他們二人正在率部西進,劉成裕大軍19日一早會趕到,東王大軍恐怕要到19日中午——”戴宗躬身禀報。
皇帝又問明了劉成裕大軍和東王大軍的具體情況和位置,在地圖前,久久凝視。
“你辛苦了……”最後,皇帝下定決心,對戴宗說道:“你休息一下,然後趕到曲徑關,給文清報個信,就說,朕和大漢帝國全體參戰将士,感謝文清和鐵一團将士在曲徑關的堅守!讓他隻要堅守到明日一早,可自行撤離,朕絕不怪他!!!””諾!”戴宗聞言,心中一寬,轉身離開,他在外面奔波了幾日,剛才才知道文清和安樂公主已然率部返回曲徑關,正憂心那邊的戰況呢。
皇帝柔柔有些紅腫的雙眼:這不到3日,已然犧牲了朱玉鍾、郭伯濟、高王貴、李天蔡、朱子公、韓良臣6位高級将領,另外,獨孤如願重傷!
其中,禁軍團長高王貴、韓良臣,都是跟了自己20多年的老兄弟了,朱家也連續損失了朱子公、朱玉鍾兩位二代、三代子弟。
18日半夜。
三關之一的東陉關再次失手,鐵闊台、鐵爾博帶領蒙古上千狼騎兵,沖上東陉關,南大營第一師主将、4級巅峰高手王行雙和1000南大營将士,盡皆陣亡在東陉關上,王行雙被内力修爲達5級高階的鐵闊台一掌擊落到關下!
但蒙古鐵騎,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第二軍第二師師長、4級高階高手鐵爾撒,被留守東陉關的南大營主将、5級中階高手獨孤如嚴擊落城牆,當場陣亡。
接着,鐵闊台、鐵爾博聯手擊退了皇帝安排在東陉關上的6級初階強者司馬述。
“南大營,務必給我奪回東陉關!”太平公主對匆匆趕來的獨孤玉若命令道。
“遵令!”獨孤玉若嬌聲應道,别看她是員女将,但卻是獨孤家的女将,戰場殺敵,不讓須眉!
随後,獨孤如嚴、獨孤玉若率南大營兩個團,對東陉關反複争奪,東陉關上,立刻變成了絞肉機,雙方将士,都前仆後繼,殺紅了眼。
東徑關打了近三晝夜,上萬大漢帝國将士陣亡在此,他們的英靈都在天上看着我們,東徑關不能丢在我南大營手中!獨孤如嚴、獨孤玉若和南大營将士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在貼身近戰方面,除禁軍等五大主力外,大漢帝國的其他軍隊,明顯不如契丹士兵,南大營也不例外,他們完全是靠一腔熱血支撐着,這麽打下去,隻能讓更多的大漢帝國士兵,無謂送死,太平公主望着東陉關上雙方将士的搏殺場景,心中隐隐作痛!
皇帝行宮。
“皇上,要不調西南軍一個師,先上去吧?”劉光武得到智深傳來的消息,在皇帝行宮内,焦急建議道。
“不行!朕還留着整個西南軍3萬将士反擊呢!西南軍,一兵一卒都不能動!”皇帝斷然否決了劉光武的建議。
“可,皇上,東陉關這麽打下去,我大漢将士,會等不到反擊,就消耗在東陉關上了!”一向沉穩的劉光武,已然有些心神不定了。
“嗯——爲了最後的勝利,不能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丢掉一個東陉關,并不影響整個戰局,隻要能拖住契丹和蒙古主力到19日就成,朕要把有生力量留下來!”皇帝也點頭同意。
“也是——放棄東陉關,也讓對方感覺,我們頂不住了,會更加放心繼續進攻!”劉光武茅塞頓開。
“好,張翠山!”皇帝沉聲喚道。
“在!”張翠山閃身而出。
“你持朕金牌,命令太平,放棄東徑關!”皇帝拿出一面金牌,對身前的張翠山命令道,“同時,命令司馬述,接替已然受重傷的獨孤如願,負責對付攻打西陉關的契丹5級以上強者!””諾!”張翠山接過金牌,轉身而出。
太平公主接到張翠山傳過來的皇帝命令,立刻命令暫時放棄東陉關,大漢軍隊,集中力量,退守雁門關和西徑關。
但契丹士兵占領東陉關後,東陉關沒有南下的通道,仍然需要從東面攻取雁門關,才能打開南下的南北通道
雁門關東面,與東陉關相連的城門已然被大漢帝**隊封死,契丹士兵,隻能從東面的東陉關上,仰攻雁門關。
18日後半夜。
北王、王行滿、張義郃、趙德龐、司馬赳及等将領,率領的北方軍第一軍團3萬5千将士,終于從大漢帝國西面,奔馳600裏,增援到了雁門關!
北王在整個西長城第一軍團防線上,隻留下了兒子全慶王子率121師一個師5000将士守衛,把手上能帶來的将士,都帶來了——
一個風塵仆仆的40歲左右将領,長的和劉皇後有些象,趕到雁門關内——皇帝行宮。
“拜見父皇!”那将領單膝跪下,一臉汗水:“孩兒救駕來遲,請父王恕罪!”正是皇帝五子——北王傅正伐。
“老五,起來吧。”皇帝心中有了底,一把拉起北王,“你來的正好!你的第一軍團到了,這雁門關,就算守住了!”
雖說北王和太子走的近,但對皇帝,還是忠心不二,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一點,皇帝心中非常清楚。
“孩兒這就揮師進關,解雁門關之圍!”北王站起身形,積極請戰道,他本身也是4級巅峰的修爲。
“不必着急!”皇帝知道,目前雁門關是能守住了,現在就看劉成裕、東王能否及時趕到雁門關決戰了,吩咐道:“你讓第一軍團稍微休息一下,抽出一個師備用,其他3萬主力,明日中午,等待劉成裕大軍到了以後,你和你三哥的西南軍,開始全面反擊!”
“三哥也到了?!”北王并不知情,詫異道:“那爲何還讓這雁門關,打得這麽艱苦?”
“嗯!父皇就是要給對方,造成兵力不足的假象,引誘那耶律德方不斷投入契丹、蒙古的有生力量,消耗在這雁門關下!咱們大漢,有的是人,他契丹損失一個鐵騎,就少一個,而我大漢,2-3年内,還會有更多将士,裝備起來!”皇帝重重點點頭,“你三哥一直就在雁門關南面50裏候命,這次反擊,即使你二哥的2萬5千東北軍不到,咱們也至少有10萬大軍,可以加入反擊,而且,都是以逸待勞的精銳主力!”
“好!孩兒聽父王安排——”北王聽皇帝這麽一說,心中有了底,這才轉身離去,下去安排。
“虛竹!”皇帝輕聲喝道。
“在!”虛竹閃身而出。
“你帶朕金牌,命令南王抽出西南軍一個師,準備增援關上的太平!”皇帝掏出一面金牌,沉聲命令道。”諾!”虛竹接過金牌,轉身一閃即沒。
雁門關外北口,契丹耶律德方汗帳。
“我軍拿下東陉關了!但蒙古方面,損失了第二軍第二師師長鐵爾撒”耶律楚材匆匆進入大帳,向耶律德方禀報道。
“好,看來這蒙古,還是挺給力!”耶律德方興奮道:
“本汗看大漢皇帝是頂不住了,本汗剛剛得到蕭敵朝傳回來的消息,他帶着5000鐵騎,在橫斷山西側,纏住了北方軍第一軍司馬艾的2萬大軍。
蕭遠成則帶領1萬3千鐵騎,南下追趕文清那2000人,順便攻取曲徑關。
看來,大漢皇帝那裏,還是把消息傳遞了出去,北王的第二軍,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那,留給咱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耶律楚材擔憂道。
“嗯!命令蕭遠山,率部壓上,盡快奪取西徑關!你率部,強攻雁門主關,牽制對方雁門主關上的力量,明日一早,本汗會親率最後3個重裝騎兵師的預備隊,奪取雁門三關!”耶律德方思索片刻,命令道。
“是!”耶律楚材接令後,轉身離去。
天未亮,皇帝和劉光武徹夜未眠。
“獨孤如願如何了?”皇帝關心問劉光武道,他這兩日,神經高度緊張,自從獨孤如願負傷後,自己還沒時間過去探望。
“不太好——”劉光武神色有些沉重,低聲介紹道:“臣看過了,獨孤如願内力修爲上差着兩階,不是蕭遠山的對手,身負重傷,看來情況不樂觀!”
“唉”皇帝輕歎一聲,獨孤如願可是護衛自己登基的重臣啊,沒想到卻重傷在雁門!此時,雁門關上,無數大漢帝國将士在流血犧牲,他不是不想讓劉光武出馬,但對方還有一個7級中階強者耶律喇嘛未出現,此時,他手中,隻有劉光武和張翠山、虛竹三個5級以上強者了,劉光武一時還不能動用。
“禀皇上——”這時,高公公匆匆來報:“戴宗回來了!”
“噢?!宣他進來!”皇帝心中一喜,戴宗回來,定是帶來了曲徑關的消息,趕忙讓他進來。
“皇上……”戴宗進來,一身塵土,單膝跪下。
“平身!你今後,可見朕不跪!”皇帝一把就要扶起戴宗,這次雁門關之戰,戴宗功不可沒!第一功,及時阻止雁門關大軍北上,第二功,及時通知劉成裕大軍西進,第三功,及時找到東王大軍,正因爲有戴宗,皇帝才能運籌帷幄!戴宗之于雁門關大戰,就是皇帝的千裏眼、順風耳!
但戴宗卻沒有起身,皇帝微微一愣,詫異問道:“文清情況如何?出事了?!”
“暫時還沒事——”戴宗将手中文清在曲徑關寫的血書,遞給皇帝,肅容道:“這是文清兄弟,給皇上的信!”
皇帝面色凝重,接過那塊布,見那是一塊白色征袍,上面已是血迹斑斑,緩緩打開,就見上面,赫然寫着12個血字:
“文清身可死,曲徑關,永不陷落!”
“這——”看着這征袍上的血迹,皇帝、劉光武盡皆動容!
這鐵一團700将士,在那曲徑關上,經曆了一場怎樣的血戰啊!竟然生生擋住了1萬契丹鐵騎,兩夜1日的狂攻!
要知道,曲徑關雖然是險關,但平常的駐軍隻有1千人,1千對1萬,就是戰力再強,關口再險要,支撐一天尚有可能,支撐兩日,簡直就是奇迹!
而且,越到最後,越是兇險,因爲随着陣亡将士增加,戰力急劇下降,與對手的力量懸殊會越來越大!
“曲徑關永不陷落!好!好!好!”皇帝眼含熱淚,望向西面曲徑關方向——
那裏,是怎樣一群熱血報國的勇士啊!
能夠護衛安樂公主千裏歸漢,已經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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