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2000将士走遠。
文清在飄香湖裏,還真洗了個澡,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就感覺大地顫動,萬馬奔騰,契丹鐵騎果然追來了!
聽馬蹄聲,文清趕緊翻身上了白龍馬,極目大概目測了一下,對方應該有近2萬人。爲首兩人,一男一女,文清都認識,一個是蕭遠成,一個是哲别絲!
這麽多鐵騎奔馳間,很容易将人的聲音淹沒,所以,文清也不打算費力氣喊話了——
文清騎馬立在一個小草坡上,右手牽着耶律霸的馬,那耶律霸也許是因爲聽到馬蹄聲,不知何時,悠悠轉醒,立刻感覺到下身鑽心的疼,疼地“嗷嗷——”直叫。
文清煩他吵,在他身上,撕下一塊布,将其嘴堵上,就不再管他,右手抓住耶律霸的馬缰,伸左手,掏出懷中的小鏡子,對着太陽,反射過去,正好射到蕭遠成和哲别絲的臉上。
他們二人,遠遠已然看到文清騎在白龍馬上,因爲在山坡上,非常醒目,當看到另外一匹馬上似乎是耶律霸時,蕭遠成趕忙一擡手,後面的近2萬鐵騎,及時停了下來,在文清百丈距離列陣。
文清暗暗點頭,這契丹鐵騎,當真是訓練有素,不但迅速追上,而且高速行使間,說停就停下。
于是朗聲說道:“大漢帝國,禁軍第一團團長文清在此!請你們主将說話!”
“文清,你趕緊把我們二王子放了!”蕭遠成遠遠叫道:“否則,今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是蕭将軍啊,你們這速度,也太慢了點吧——”文清在馬上嘻嘻笑道,根本沒把對方這2萬人,放在眼裏,算起來,他已經是三次和蕭遠成打交道了,“把這耶律霸放了也可以,你們答應我,别再追了,公子我就放了他!”
“不行!你先放了他再說!”哲别絲寸步不讓,“否則,我兩萬大軍,把你踏成肉醬!”
“哲别絲!從你把安樂公主,騙到耶律霸營帳那刻起,公子我就不相信你了——”文清遠遠看着哲别絲,面色一冷,說道。
“你”哲别絲想起自己把安樂公主騙走,雖說也不恥于耶律霸所爲,也不是自己内心所願,但同樣是女人,還是自知理虧。
“你信不信,本公子現在就殺了他!估計,你們也追不上公子我的白龍馬!”見哲别絲無言以對,文清馬上笑道:“你們蕭氏一族,是不是希望二王子早死啊,你哲别絲是不是好嫁給别人啊?!”
“你”蕭遠成和哲别絲一聽這話,不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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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耶律狂騎兵第一團團長——耶律豹,催馬上前,這2萬大軍,大部分都是蕭氏鐵騎,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知道哲别絲不喜歡二王子耶律霸,還真擔心她會借機整死耶律霸,急急叫道:“好!我們答應你,你放了二王子,我們放你走!”
“你們騙三歲小孩呢?你們契丹的信用可不咋地,本公子若放了,你們再反悔追來咋辦?!”文清見是一個耶律氏将領出來說話,心中有了底,但還是面無表情搖搖頭,怎麽着吧,公子我今日,就耍賴到底了!
“我是耶律狂騎兵一團團長耶律豹,我保證,我們不追就是!”耶律豹誓言旦旦說道,其實,作爲狂一團的團長,他還是有些守信用,對他來說,能先保住二王子的性命,比什麽都重要!他還不知道耶律霸傷的重不重,畢竟他已然被内定爲契丹的少主,若是有何差池,大汗耶律德方回來,自己死10回都不夠!而這文清,早晚會抓住,也不急于一時——
别看耶律豹隻是個團長,邊上還有個耶律氏的師長耶律勇,但耶律豹在契丹軍中的地位,卻是高出耶律勇一級,這就跟文清的禁軍團長,比其他大漢帝國的團長級别都高一樣,說出的話,還是有分量的。
“這樣吧,你們就在這裏好好呆着,等太陽下山,公子我就把他放了——你們離本公子的距離,不能超過一箭之地!”文清見對方不敢上前,在馬上得意叫道。
文清當然知道,等天黑了,光線不好,就是自己不放耶律霸,對方也可趁天黑秘密包圍自己,蕭遠成可是武功過了5級的強者,能跟常羽春一拼,到時,自己想走,也走不掉了!這種賠本的買賣,自己可不會做——
現在離天黑,還有1個半時辰,加上之前,安樂公主他們早走的半個時辰,應該有兩個時辰,騎馬至少能逃出150裏之外了。
那離橫斷山北端,就隻有150裏了,最後這150裏,不出大的意外,面前的這2萬契丹鐵騎,肯定是無法追上了。
“今日天不錯啊——要是能下水遊個泳,就更舒服了!公子我剛才可是剛遊過泳的——”文清坐在白龍馬上,沒事找事說道,有意無意,挑釁地看了看哲别絲一眼,“你們要不,下去先涼快涼快?”
昨晚,光顧着救安樂公主,沒機會占那哲别絲的便宜,現在回想起來,那哲别絲的嬌軀,正是那日,自己在這飄香湖邊占過便宜的嬌軀!
“你!——”那邊的哲别絲聽了,俏臉一紅,想起前幾日自己被他光着身子緊抱的情景了,這時又投鼠忌器,沒法過去,狠狠盯着文清,心中暗恨:你這“淫”賊!等落到我手上,我把你用刀,一刀刀,割成一片一片,扔到這飄香湖中喂魚,方解本公主心頭之恨!
一時忘了,是對方在湖邊把自己救醒,又在耶律霸的營帳内,放了自己一馬,還爲自己蓋了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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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7月11日一早,哲别絲父親蕭遠山,率領契丹蕭氏部落和西部拓跋氏等其他部落5萬5千鐵騎,抵達飄香湖,稍微休整,中午就離開了,正好和文清他們的人馬錯開。
當時,蕭遠山先行一步,讓蕭遠成陪哲别絲,帶着阿珠等4個侍女,晚走一日,哲别絲所以抵達飄香湖時,是11日的傍晚,哲别絲宿營在湖的西北面,也沒注意到東面文清的兩千人馬。
哲别絲想着爲耶律雄報仇的事,希望盡快趕到汗庭,親手砍了那文清,再想到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耶律霸,又不願意走了,于是見四下無人,索性到飄香湖中遊了個泳,放松一下,正遊着,就遇到文清那“淫”賊……
文清的形象,自他斬殺耶律雄時,就深深印在哲别絲的腦海中,醒來時,見文清正好在占自己便宜,文清沒認出她,她可一眼就認出了文清,若不是當時自己沒有力氣,文清又逃得快,早就把他碎屍萬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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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文清看着哲别絲要噴火的眼神,雖然很遠,卻渾身一哆嗦,激靈靈打個冷戰:看來,這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因爲女人是認死理的
唉!現在,既然梁子結上了,怕也沒用,文清拿出幹糧和水,就好整以暇,在白龍馬上,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招人恨的眼饞對方:“哎呀!這蔥花大餅,還真好吃啊,你們都餓了吧?”
“文清!你别得意,有你落到本公主手上的時候!”哲别絲恨的牙癢癢。
那邊,近2萬契丹鐵騎,一路追來,就在200裏處,休整了1個多時辰,一直沒怎麽休息,而且,出來的急,也沒帶什麽吃的,這時見文清吃的香甜美味無比,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蕭遠成見文清一時沒有要走的意思,忙命蕭敵傷安排人去打水,讓這近2萬将士先喝口水。
那些契丹鐵騎,嗓子早渴的冒煙了,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文清和這2萬契丹鐵騎,就這樣耗了整整1個時辰!
突然,蕭遠成那些契丹鐵騎身後,馬蹄陣陣,又有一隊契丹鐵騎遠遠趕來,足有5000之衆,蕭遠成回頭一看,正是自己走時,留在後面出發的蕭敵朝,帶着他那個蕭氏獨立師,追上來了。
“爹,怎麽停下了?!”蕭敵朝一臉詫異奔過來,他這次不敢大意,卯足了精神追了來。
“文清那厮,拿二王子做人質,擋住了去路!”蕭遠成無奈,指指草坡那邊道。
“噢——”蕭敵朝擡頭沖草坡上看去,就見文清還在津津有味吃着幹糧,耶律霸則被緊緊綁在馬背上,知道一時半會兒,也拿文清沒辦法,躬身建議道:“孩兒帶來了足夠的食物,咱們讓兒郎們,先吃飯吧!”
“嗯!也好——”蕭遠成知道文清在拖延時間,但也沒轍,隻好點點頭,兩股契丹鐵騎合兵一處,也不能這麽餓着吧,索性命令全軍下馬休整,開飯。
文清回頭見日頭快要落山了,自己也酒足飯飽,遂對邊上的耶律霸嘿嘿說道:“今日,本公子說話算話,你現在也是可憐之人,公子我就放你回去!他日再見,咱們再見真章——”說罷,文清把耶律霸的嘴,又用布使勁塞嚴實。
耶律霸嘴被塞的嚴實,眼神中,噴出的怒火,足以把文清殺個10回8回的了,文清微微一笑:“本公子這次,就裝回君子,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這可憐之人,一般見識了,哈……”
而後,文清對蕭遠成朗聲說道:“本公子累了,先到坡後面睡一會兒,你們若是追來,是看公子我的刀快,還是你們的馬快!”說罷,騎着白龍馬,悠悠然馳下草坡。
那邊,哲别絲哪裏會信,冷笑道:“這“淫”賊,一定是害怕,偷偷跑了,我上去看看——”說罷催馬上前,剛往前走了兩步,文清的腦袋就從草坡後面伸出來:“看來你這女人的話,是真不能信啊”
“你!你這奸詐的“淫”賊”哲别絲惱羞叫道,無奈,隻好又返回原地。
“唉!酒足飯飽,睡一會兒,真舒服啊……”文清的腦袋,又隐到草坡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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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一會兒,天已然擦黑了。文清還沒露頭,難道在坡後面,真的睡着了?!
蕭遠成發現不對勁了,催馬向前,這次,沒見那文清再露頭,趕緊加快馬速,在離草坡3丈遠的位置,一騰身,縱身一躍,空中見草坡後,空無一人,心中知道,上了那文清的當了!
這次,文清是真走了,而且,走的無影無蹤
蕭遠成趕緊落到耶律霸馬前,一把扯下耶律霸口中的布,歉意道:“二王子受驚了!”
耶律霸喘了一口粗氣,厲聲叫道:“你們這些蠢貨,還不快追!”
“這”蕭遠成有些猶豫,他畢竟是武林榜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是蕭氏部落的二号人物,剛才已然答應文清不追的,總不能出爾反爾啊。
況且,耶律德方給他們的任務,是解決掉文清以後,主要還是增援雁門關,對方這撤退方向,很可能是曲徑關,自己追過去,半路上追到了,倒好辦,追不到,就很難再折回雁門關,那中間一去一回,至少要有2天的路程,這2天的時間裏,雁門關之戰,很可能已經打完了,自己隻能就地攻打曲徑關了。
“你們答應不追,本王子卻沒有答應,給我追!”耶律霸惱羞成怒,再次催促道。
“好吧!大不了,我們把曲徑關給拿下來——”蕭遠成咬咬牙,“二王子,您先回石頭城療傷,追擊那文清的事,交給我吧!”
“就是追到天邊,也要把他殺了!”耶律霸滿臉猙獰說道。
“好!”蕭遠成重重點點頭,于是,讓耶律勇分出一個連的耶律氏鐵騎,護送二王子耶律霸回石頭城療傷,自己和哲别絲、耶律豹,則帶着剩下的22600人,氣急敗壞,一路向西,繼續追趕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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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的白龍馬,确實夠神駿,一路飛馳,中間沒怎麽休息,抵達橫斷山北端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剛越過山口,就發現前方,秦叔寶、李少卿帶着那個諸葛弩連,立在馬上,翹首以盼,邊上,還有安樂公主、趙雲等人。
他們南面,是猛虎團、飛鷹團的大隊人馬。
見文清遠遠打馬而來,安樂公主喜出望外,也顧不得其他人的眼光,騎馬就迎了上來,伸嘴在文清左邊臉上,狠狠親了一下:“你這壞蛋,可算回來了!”
“我就說沒事嘛——”文清邊走邊嘻嘻笑道。
見到秦叔寶等人,還是自己帶着的這些去契丹汗庭的将士,文清皺眉問道:“難道,沒見到司馬艾的接應大軍?”
“沒有”秦叔寶失望搖搖頭。
難道?雁門關告急,皇上把第一軍團所有出征的5萬5千人馬,都調到雁門關了?還是,司馬艾在這個關鍵時刻,公報私仇,故意贻誤戰機?畢竟,自己之前,和司馬家結了不小的仇怨。
那自己這2000将士,豈不就成了孤軍?文清才不指望後面那些契丹人守信用,那2萬多契丹鐵騎,必然緊緊跟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後面,還有500裏才到曲徑關,今日,無論如何也趕不回去,至少要到明日中午才有可能趕回去,這段距離,契丹鐵騎,肯定會追上來的!
“你把耶律霸還給他們了?”趙雲見隻有文清一人回來,不由問道。
“嗯”文清點點頭,早知如此,就不還給他們了,問題是,昨日不還給他們,換得2個時辰的寶貴時間,自己這2000将士,早就被那2萬契丹鐵騎給追上了。
“你們在此,休息的如何了?”文清忙問道。也管不得司馬艾的接應大軍了,先顧屁股後面,那緊追不舍的2萬多契丹鐵騎吧!
“差不多了!”邊上的李少卿應道,“晚上走的慢,我們中間又休息了一次,現在雖說有些困,但還能走——”
“好!大軍繼續向南,我估計,就是司馬艾大軍不來,時遷也會趕回來通知咱們的!”文清抱着一線希望,沉聲吩咐道。
于是,文清帶着猛虎團、飛鷹團2000将士,又往南走了一個時辰,大概有80裏路,日頭當頭照,已然快到中午了,兄弟們早跑的汗流浃背。
就在此時,文清就感覺後面,大地微微顫動,萬馬奔騰的的馬蹄聲,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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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對方又追來了,離此地,不會超過10裏了——”李少卿在後面高聲叫道。
唉!文清心一沉,自己這2000将士,雖說戰力不俗,但對陣契丹2萬鐵騎,雙方實力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立刻就會被對方擊成碎片!
難道,辛辛苦苦跑了将近800裏,最後,還是難逃被絞殺的命運?文清内心,真的很不甘心!
正猶豫着,是停下來迎敵,還是繼續往前跑,就見前面一個人影,快似流星而至,文清定睛一看,正是梁山兄弟,鼓上蚤——時遷!
“文清兄弟,你們快走!前面有司馬艾大軍接應——”時遷遠遠叫道。
司馬艾,你終于來了,而且,來的正是時候!文清心中狂喜,看來這個司馬艾,關鍵時刻,還是能抛開個人恩怨,以大漢帝國利益爲重,一緻對外!
“快走!”文清對全體将士大喝一聲。不少人的戰馬,已然堅持不住了,口吐白沫,倒斃氣絕,好在之前,多備了500匹戰馬。
衆人打馬向前,感覺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如悶雷一般,對方應該能看到文清他們殿後的部隊了,所以追的更加急迫。
踏上一處小草坡,就感覺前方,漫天殺氣,撲面而來——
就見前方,旌旗獵獵,整齊排列着四個巨大的方陣,每個方陣,是整整一個騎兵師,共2萬大漢帝國将士。
每個師,最外圍一個團,每個戰士,左手盾牌,右手持弩,另一個團,右手持弓,腰間都跨着刀,後面,是三個長槍團。
最東邊的那個師,依托地形,緊靠着橫斷山的一處峭壁。
四個師隊伍中間的方陣,是一個300多人的小方陣,最前面一個年近60歲的老将,胡子已然花白,稍微有些發福,應該是第一軍主将司馬艾,是一位5級中階高手,身邊跟着的,正是鐵一團第一營營長——楊延興,身後是呼延灼、屈突通、屈突蓋等兄弟,鐵一團的戰旗,迎風飄揚!
司馬艾今日,專門是爲打阻擊戰而來的,所以,弓弩兵帶的比較多,而且都帶了盾牌,但爲了趕路,隻能帶一些輕的盾牌。
大漢帝國的騎兵,裝備精良,基本上都配了鎖子甲和鐵質頭盔,可以有效防禦弓箭的襲擊,但由于契丹鐵騎的弓箭攻擊距離遠,威力大,往往也抵擋不住近距離的射殺。而且,鎖子甲也不是覆蓋全身,主要是前胸和後背的要害位置。
其中,隻有大漢帝國5大主力,和6大軍團的個别主力師等少數精銳騎兵,是配備了防護更嚴密的鎖子甲。
司馬艾手中的北方軍第一軍,别看有五大主力之一——111爆熊師,但整體戰力,在北方軍四個軍中,戰力排在第四軍、第三軍之後,畢竟契丹鐵騎南下,通常走的,都是東線長城,所以東線兩個軍,實戰更多,戰力自然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