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馬,來到文清、彭梁越和太平公主面前,扳鞍下馬,叉手施禮:“楊延興、趙雲,特向将軍複命!”
“免禮!”文清身邊的太平公主微微颔首,心中欣喜,親切說道,又扭頭跟彭梁越說道:“這趙雲,端得是員天生的武将!再過幾年,我大漢帝國,又要出現一員勇将了......”
彭梁越臉上陰晴不定,嘴上卻應道:“上将軍說的是!”他也沒想到趙雲會這麽勇,這要入了禁軍,豈不是更麻煩了......
“我就說嘛,子龍可是很厲害的!”文清嘻嘻笑道:“公主将軍,您看這禁軍可入得?”早忘了一開始自己擔心的樣子。
“趙雲不但這禁軍可入得,我大漢帝國五大主力,任何一個軍隊,都可入得!”太平公主滿意點點頭。
“那......就謝謝公主将軍啦。”文清臉上有光,又扭頭問趙雲:“子龍,你這槍起名字了嗎?”
“還來得及起---”趙雲看看自己的愛槍,答道。
這亮銀槍正是得自八王府花園水池中,趙雲愛不釋手,雖說稍微有些重,但自己的力氣也在漲,于是就成爲趙雲的愛槍了。
文清和趙雲都不知道,這稈亮銀槍,是楚霸王帳下第一勇将---龍且的槍,當年楚漢争霸時,大漢将士聞之色變,不知有多少大漢勇将,被這亮銀槍挑落馬下,後來大漢帝國建立後,輾轉到了八王手上,再機緣巧合,落入池水中,是八王生前,最心愛的兵刃!
“我給起個名字吧,”文清皺眉想了一想,說道:“就叫---龍膽槍吧。”
“好啊!這名字子龍喜歡---”趙雲歡喜叫道。
誰也沒想到,就是這趙子龍的龍膽槍,後來威震天下,所向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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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孔莺莺閨房。
昨日文清來過後,孔莺莺又煥發了活力,她本來就是心病,昨晚吃了文清喂的晚飯,病就好了一半。晚上又美美睡了一覺,睡夢中,文清真的駕着輕舟,來湖邊接一身新娘妝的自己成親,不知有多幸福!
早上洗漱完,剛吃過早飯,孔莺莺在房間中,一邊拿着一個小鏡子梳妝捯饬,一邊哼着夢裏水鄉的小曲。就聽到門外小夏和小貞打招呼的聲音:“小貞,小姐在嗎?”
嗯?小夏回來了,她最近在桃園,可是回來的很少,就是回來,通常也不是一早上就來的。
“在!剛吃過早飯,”接着聽到外面小貞的聲音傳來:“噢,玉梅小姐來了......”
“啊……”孔莺莺手裏拿着的鏡子差點掉地上,昨日剛和那呆子卿卿我我了半天,這一早上,人家正室就找來了,不會是興師問罪來了吧?估計不是那呆子自己主動說的,八成是玉梅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迹,順藤摸瓜,那呆子就全招了......
趕緊起身,推開房門,就見玉梅帶着小夏,跟在小貞身後,環佩而來。
“妹妹病了,怎麽不在床上好好休息?”玉梅一臉關心,過來抓住孔莺莺的小手。不過,既然吃了早飯,應該是沒啥事了。
看玉梅樣子,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難道隻是聽說自己病了,純粹是來看看?孔莺莺做賊心虛,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姐姐怎麽來了,妹妹今日已然好多了,快進屋吧---”
進得屋來,玉梅一聞味道,果然和夫君身上的味道一樣,心中已經有了眉目,拉着孔莺莺在繡床邊坐下,輕描淡寫說道:“妹妹這是得了心病吧,昨個兒,人一來,今日這病就好了......”
“啊......”孔莺莺身子晃了晃,人家正室還是發現了,她本來就害羞,俏臉一下子羞的通紅,還想否認,“哪裏有,姐姐就會開玩笑---”
“好了,妹妹跟姐姐我,就别藏着掖着的了,我那夫君,回去都和姐姐說了---”玉梅看着孔莺莺害羞的面龐,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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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呆子!怎麽真跟玉梅說啊。孔莺莺偷瞧玉梅神色,眼角帶着笑意,也不象是怒不可遏,來找自己算賬的樣子。心道:罷了,這玉梅果然是帝都第一美,這氣量,風度,就是不一般,這要是換了自己夫君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勾達搭,不清不楚,斷不會如此沉得住氣。自己真的沒法和這玉梅比,人家當這正室,當真是名正言順,實至名歸---
觸到傷心處,孔莺莺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姐姐,對不起,妹妹也是身不由己---
莺莺認識他,比姐姐早,去年在奉天城,莺莺就見過他,騎着赤兔馬,氣度非凡,風度翩翩而來---
花燈節上,莺莺心中羨慕他能爲姐姐踏水而來,硬闖石舫,從心底裏希望他也能對自己這般。可他的眼裏,隻有姐姐你!
到他住進孔府,莺莺在花園中再次見到他,心裏不知有多高興---
後來,莺莺爲你們牽線---
在花園中,陪他日日練功---
每天早上,吹小竹哨子叫他起床---
每天晚上,爲他做藥膳調理身子---
他喝醉了,給他做醒酒湯---
衣服髒了,爲他洗衣服---
衣服破了,爲他縫衣服---
沒衣服穿了,幫他買衣服---
他給莺莺寫的歌詞,莺莺每天晚上都會看一遍---
他在校軍場上,莺莺看他英姿勃勃---
危險了,給他捏一把汗---
勝利了,爲他歡呼雀躍---
他當着10萬軍民,向姐姐求婚,妹妹多希望那個人就是自己!
他受傷了,莺莺給他嘴對嘴喂藥,爲他刮骨療毒---
看他坦然面對刮骨之痛,莺莺痛在心裏---
姐姐不知道,那是怎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後來他搬走了,也帶走了莺莺的心---
聽說他要和姐姐成親了,莺莺心中知道,他真的離自己而去---
莺莺本來以爲,會忍受這相思之苦,等到海枯石爛---
但這兩日發現,莺莺根本做不到!
滿眼都是他的身影---
滿屋都是他的味道---
莺莺實是,無意傷害姐姐!
心中暗戀,才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
心中凄苦,又無人訴說---
就像飛蛾一樣,明知道會受傷,還是會撲到火上!
一直以來,都是莺莺主動。
在他心中,真的很在意姐姐。
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無可替代,無可撼動!”
孔莺莺邊哭邊說,玉梅也是感動的眼角落淚,心中暗歎:原來,這裏面還有這麽多故事,那夫君還有這麽多事瞞着自己,回去該好好審審---
隻是這孔莺莺對那傻夫君,還真是一往情深,自己夫君不知上輩子修了什麽福分,不但得到自己青睐,還讓這帝都四美之一的孔莺莺,心甘情願倒追,象老媽子一樣,無怨無悔照顧了1個多月。
這些故事說出去,不知要感動世間多少多情男女。自己真要硬把他們給拆散了,不知要背上多少罵名,這孔莺莺到了陰間,估計也不會放過自己!
“好了,妹妹就别哭了---”于是玉梅伸出玉手,替孔莺莺擦擦眼淚,輕聲歎道:
“姐姐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
妹妹對我家夫君的恩情,當真是感天動地。
就是菩薩聽了,也會落淚!
姐姐想好了,姐姐現在剛嫁過去,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妹妹稍安勿躁,等過個半年,姐姐就讓他來孔府提親......”
“真的?!”孔莺莺難以置信,擡起頭來,淚眼朦胧,沒想到玉梅這麽大度,竟然允許自己的夫君納妾,趕緊起身,盈盈一福,“妹妹謝謝姐姐成全......”這個“姐姐”的意思,跟之前叫的可不一樣,那是對正室的尊重!
“這麽多年的自家姐妹,還跟我客氣?!”玉梅趕緊拉起孔莺莺,微笑道:“隻是,咱們這夫君,天生情種,在外面還不知招惹了多少女人,以後,你要和姐姐我,一起看住他!......”
“嗯!姐姐放心---”孔莺莺得了玉梅的承諾,心中自是心花怒放,還剩下一成沒好利落的病也好了,而且立刻,就跟玉梅站到了同一戰壕裏......
不過,那呆子這段時間也挺不容易,看在他昨日主動來看自己的份上,自己知道的安樂和太平公主的事,暫時先還是先别跟玉梅說了吧,他若是再犯,絕不輕饒,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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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頃......”禁軍營地裏的文清,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心道:不會是大老婆在家裏,念叨晚上如何繼續收拾自己吧。
這大老婆一生氣,和太平公主還不一樣,太平公主是轉身就走,而大老婆是也不打,也不罵,就這麽慎着你,讓你不得不什麽都招了!
不但招了,還得主動求饒,哄她開心---
唉!看看邊上已然入伍,正在開心地收拾東西的多睿衮和趙雲,文清心中暗恨:你們兩個臭小子是高興了,公子我回去還要跪搓衣闆呢。得琢磨着,晚上該如何再次面對大老婆的提審,大老婆這氣,還不知會生到哪一天去……
“公子,我這身盔甲,是不是有點大啊!”趙雲穿着嶄新的禁軍黑色盔甲走過來,一臉興奮問道。
“你平日裏多吃點,趕緊長大就好了!”文清沒好氣回了句。
“晚上,嫂子不會繼續開堂問審吧?”趙雲發覺文清語氣不對,慌忙問道。
“小孩子别管那麽多大人的事!”文清惱怒道。
“哦……”趙雲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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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了班,文清帶着多睿衮、趙雲返回桃園。
玉梅沒出來吃飯,小夏說:夫人在外面吃過了。
“去外面了,去哪裏了?”文清邊吃邊嘀咕,心裏七上八下的。
秦叔寶、張飛等兄弟們圍上來,一邊吃飯,一邊紛紛詢問趙雲今日的表現。
秦叔寶:“禁軍收了嗎?”
張良:“怎麽樣,接了那楊延興幾招?”
魏直成:“受傷沒有?”
張飛:“沒被打哭了吧?”
隻有常羽春教過趙雲槍法,心中有底,含笑看着趙雲。
“打哭了?你才被打哭了呢!”文清自豪說道:“你們是不知道,今日趙雲在校軍場長,那叫一個威風!白盔白甲,胯下馬,掌中槍,和那禁軍第一勇将楊延興,大戰300回合,差點就把楊延興挑于馬下---”
聽得邊上的趙雲都不好意思,心道:這公子就能吹,明明就打了30回合,還大戰300回合呢---
“後來,連太平公主都贊歎趙雲帝國五大主力,都可去得......”文清正眉飛色舞講呢,見大老婆玉梅從屋内出來,一臉冰霜,這嘴巴張開了,就沒合上......
張飛:“那啥,俺去磨磨丈八蛇矛去......”
張良:“噢,對了!我那三合陣需要再改進一下......”
秦叔寶沖剩下的兄弟使使眼色:“吃飽了,老六、老七,和某家陪大哥去溜個彎......”
“我也去......”趙雲拎起龍膽槍,也跑了。
衆兄弟一見玉梅這架勢,跑的比兔子還快,一會兒就散得無影無蹤......
見兄弟們都走了,文清搓着手,嘿嘿讪笑:“那個,大老婆,你睡醒了?啊,不,你不忙吧,夫君我有個事,想彙報一下,哈......”
“進來吧---”玉梅一皺眉,轉身又回屋了。
文清隻好屁颠屁颠跟了進來。
“說吧---”玉梅在床邊坐好,冷冷道:“還想起什麽要交待的了?”
“孔莺莺那邊,應該交待的差不多了,安樂公主和太平公主那邊嘛......”文清摸摸鼻子,低聲下氣說道。
“孔莺莺的事交待完了?本小姐來問你,醒酒湯是怎麽回事?”玉梅美目看向文清,好像能看透文清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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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文清剛編好的安樂公主和太平公主的詞,一下子就被噎回去了,大老婆連醒酒湯的事都知道了?!這其中細節,隻有自己和孔莺莺知道啊!難道大老婆今日,去找孔莺莺了?
“今日本小姐去找孔莺莺了,她都跟我承認了---”看文清目瞪口呆的樣子,玉梅冷笑道。
啊~~~這孔莺莺,怎麽什麽都跟大老婆說啊~那自己豈不是裏外不讨好?大老婆可是正室,今日過去興師問罪,不會把孔莺莺怎麽着了吧,孔莺莺本來就害羞,大老婆這一鬧,孔莺莺還不得跳河啊......
“大老婆,孔莺莺那妮子害羞,你這麽去找她,不會把她逼出個好歹吧?”文清有些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哼,心疼了?!”玉梅微微一笑,看着文清急赤白臉的樣子。小樣,這下着急了吧,本小姐還以爲你不會着急呢,爲了她,還敢跟本小姐叫闆不成,後面有你受的......
“沒有啊---她可是孔孟嘗的小妹,孔孟嘗不在,咱們可不能對不起人家!”文清發現自己剛才一着急,失态了,立刻軟了下來,辯解道。現在是自己招惹孔莺莺,理虧在先,那還有本錢耍橫?
“好了!本小姐和莺莺10幾年的姐妹,哪是你一個外人能挑撥的---”玉梅小嘴一撇,不屑道。
“啊---”文清一驚,心道:我怎麽就成外人了?聽這意思,兩人談的很愉快?就這麽冰釋前嫌了?孔莺莺就主動撤退了?她不是說不會放手的嗎?
這大老婆是使了什麽招,就一日時間,竟然讓孔莺莺偃旗息鼓,收了溫柔陷阱,繳械投降了,還真不愧是帝都第一美啊!連女人見了都喜歡,甘拜下風啊。這大老婆一出馬,頂好幾個自己啊!
不過,那自己在中間算啥呀?那孔莺莺可是知道自己不少安樂公主和太平公主的事,不會把自己都出賣了吧---
嘴上卻頻頻點頭:“那是,那是,大老婆您英明神武,三寸不爛之舌,能抵百萬雄獅!不不不,大老婆你一出馬,敵人就望風而逃,割地求和!夫君我甘拜下風,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少貧嘴,嗯......孔莺莺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你交待交待安樂公主和太平公主的事吧......”玉梅緩了一緩,又開始提審。
“唉唉......”文清如釋重負,總算把孔莺莺的事了了。
“是這樣---”接着把考慮了一晚上加一個白天的腹稿拿出來,簡單把與太平公主、安樂公主如何結識的事彙報了,當然,其中那些香豔的事,都被一一省略。
好在,玉梅對太平公主、安樂公主的事,知道的确實不多,很多事,也都沒有第三人在場,也确實拿不住什麽确鑿的證據。
武功秘籍、暴雨梨花針等贓物,自己也都做了妥善的處理。現在安樂公主去西蜀過年了,一時也找不到,太平公主和大老婆關系一般,大老婆應該也不屑于去找,隻要子龍不招,就萬事大吉了......
過了好半天,文清白活完了,偷眼看看大老婆,似是沒啥反應。
“就這些?”玉梅皺皺小眉頭,似是找不出什麽破綻。
“就這些!真沒啥了,以後,夫君我一定痛改前非,隻對大老婆一個人好......”文清趕緊補充道,生怕大老婆繼續盤問下去。
玉梅想起今日孔莺莺的話---“他的眼裏,隻有你,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真的無可替代,無可撼動!”
唉!罷了,這夫君雖說有點油嘴滑舌,沾花惹草,偶爾瞞着自己,但總體上,對自己還是一心一意,這次就再原諒他一回吧。
“妾身今日累了,明日再說吧......”玉梅又站起嬌軀。
文清愣在那裏,心道,明日還審?今日還讓我睡外屋啊,這是家庭冷暴力啊......
耳畔中,就聽玉梅輕輕嗔道:“還傻站着幹什麽?!抱妾身上床啊---”
“啊……好嘞,謝大老婆活命之恩,體恤下情---”文清趕緊過去,俯身一把抱起玉梅:“這活夫君願意幹,幹一輩子也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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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帝都第一美的“勾”引方式,就是不一樣啊。
安樂公主---那是赤“羅”裸,明目張膽的“勾”引,強取豪奪,屬于強盜類型的---
孔莺莺---那是步步緊逼,偷偷暗示的“勾”引,溫柔似水,屬于暗地裏偷摸“勾”引的---
而這大老婆---是含蓄的“勾”引,一個眼神就把你的魂“勾”引沒了......屬于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那種,你還别咬針咬晚了,邊上還一堆人上趕子等着咬呢......
太平公主嘛---那是“勾”引完了,第二天跟沒事人一樣的“勾”引,魚竿上,壓根連針都沒放,讓你無處下口,一不小心,還挨魚竿一頓揍......
房間中。
“你這“色”夫君,就沒個正形......”
“那個,大老婆,今日晚上,我要……,哈......”
“不行,不能累壞了身子,嗯......”
…….
此處,省略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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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文清紅光滿面出來吃飯,兄弟們一見,少不得調侃一番:
魏直成:“哦?---”
秦叔寶:“擺平了?”
多睿衮:“和好了?”
常羽春:“過關了?”
趙雲:“沒事了?”
張飛:“俺可什麽都沒看見---”
張良:“這小兩口打架,床頭打架床尾和,還真是所言不虛啊......”
“去去去!吃飯吃飯,還要上班呢---”文清一屁股坐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