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鬼指的是,在地府裏連房子都租不起,四海爲家的鬼。畢竟不是所有人下來後都那麽有錢,可以直接買一套房子。
别看很多人在死的時候,後人都爲其風光大葬什麽的,動不動就燒一張面值幾千個億的冥币。
但是那些幾千個億的冥币在地府裏根本不流通,所以燒下來後隻不過是一堆廢紙罷了。
而燒下來流通的冥币隻有黃紙,不知道大夥有沒有印象就是那種正方形或長方形,上面有一個個小窟窿那種。
而且就算是那種冥币燒下來,地府的經濟部也要扣掉百分之九十九,不然所有人都全額拿的話地府早就經濟膨脹了。
不過,現在地府沒有通貨膨脹,但人口上升的賊快,導緻物價上漲的厲害,所以地府在鬧經濟危機!現在地府的房價更是被炒到了天價,所以一路上流浪鬼比比皆是。
等我陪澳師到了地府建設部,發現澳師不是一般的忙!
我還挺納悶的,地府建設部我以前就知道。
我記得以前地府建設也就偶爾修條公路,陽間有什麽新玩意,建設部也在地府整一個出來就行了。相對我們勾魂部來講,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但現在看澳師他們工作,怎麽感覺比我們勾魂部以前還要忙?
反正我也幫不上澳師什麽忙,就在地府建設部裏閑逛。
這時一個看起來和陽間四十多歲差不多的鬼,闆着張臭臉朝我走來,“你是新來的嗎?不知道現在上頭催的緊,還有好幾項工程在趕?”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小爺是陪我兄弟過來的,又不在這裏上班。”說完,我指了指澳師。
閻總經常教導我們,鬼與鬼之間的面子是互相給的。現在這鬼對我态度那麽不好,我對他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這鬼見我态度那麽不好,臉色有些難堪朝澳師喊道,“小澳!你給我過來!”
澳師臉色一驚,然後朝我們這邊跑來。
等澳師跑過來後,趕忙給我面前這鬼賠笑,“不好意思,主管。你也知道地府現在啥情況,我這兄弟昨天才來地府,所以還沒找活幹,我今天帶他過來咱部門打發下時間。”
澳師說完後又小聲在我耳邊說,“小友,别激動。這鬼我們都叫他小伊。聽說他跟勾魂部那邊的人有一點瓜葛,再加上他是我們部門的主管,所以在我們部門裏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我就說這個叫小伊的鬼爲什麽走起路來眼睛都快放到頭頂了,原來跟勾魂部那邊有點關系。
由于我之前是勾魂部的人,所以我清楚這點。
勾魂部是地府公務員體系裏最特殊的一個部門。爲什麽說特殊呢?因爲勾魂部是地府唯一一個陰間和陽間通行的部門,而且還負責勾魂帶人下來報道。
地府的鬼生前都是人,他們自然也有自己的親人,所以不少鬼想攀關系讓勾魂部的人去陽間的時候幫自己活着的親人捎句話,或者在自己親人被勾魂的時候給他們謀點特權。
正因爲很多鬼都想和勾魂部的同事攀關系,久而久之勾魂部的同事對這類攀關系的鬼也是煩得不行,到最後更是直接不理那些攀關系的鬼。
本來我還打算,這事忍忍就過去了。結果小伊露出讓我異常熟悉的笑容,手也開始選擇性抽搐,“小澳同志,你看其他同事都不帶朋友來就你帶。雖然你是白爺介紹過來的,但你的做法是公然挑戰地府公務員的規章制度啊。”
不止是小伊的笑容讓我感覺熟悉,就連這話都讓我覺得那麽熟悉!這不就是當初白無常坑我時說的話嗎?
從小伊剛剛那話我聽出,他已經知道澳師和白無常不熟,所以他料準勒索澳師,白無常不會幫忙。
但是澳師畢竟是白無常介紹進來的,在地府白無常的面子沒幾個人敢不給的,所以他才會說什麽挑戰規章制度之類的屁話。
見到小伊這副模樣我完全忍不了!白無常要是和我說這話就算了,結果現在就連一個小喽啰都敢騎到小爺頭上拉屎!真當我毛淩的兄弟好欺負啊?
我對澳師說,“丫的,我今天是慣着你們主管還是怎麽了?還想勒索你,當小爺是擺設不成?”說完,澳師拉了下我示意讓我冷靜點。
我這暴脾氣,如果發起火來連我自己都害怕,也不顧澳師的勸阻,指着小伊的鼻子罵道,“小伊是吧?小爺告訴你,你今天别想從澳師手裏拿到一分錢。不止這樣,要是你惹急老子,老子就在這裏削你。”
我講話的聲音挺大的,周圍的鬼都放下手頭的工作朝我投來同情的目光。
小伊在部門裏好歹也是個主管,被我這麽一個“昨天才下地府”的鬼指着鼻子罵,臉色一下子陰沉的和黑無常有得一拼,“祝澳,你現在要麽把你兄弟轟出去!要麽你現在就收拾包袱和你這兄弟滾出我們部門!你有本事就讓白爺給你安排到其他部門去。”
說完後,小伊一臉得瑟的看着我,估計他料準白無常不會幫澳師,但是現在地府鬧金融危機,澳師丢了這份工作,過段時間估計連劣質蠟燭都吃不起。
“老子早就受夠你的窩囊氣了!你丫的現在還想讓老子轟自己兄弟出去。你記住,現在不是你抄我的鱿魚,是老子不想幹了要抄你鱿魚!”說完,澳師就準備回辦公桌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辭職。
我一把抓住澳師,“澳師,不用收拾了,我看你上班也蠻認真的。我現在宣布,你就是地府建設部的主管,這丫的小伊才是應該轟出去的貨。”
小伊聽了我的話氣的表情有些精彩,一下黑一下紅的,就像臉譜一樣,“你……你算什麽東西!”
“哎喲我去,你敢說我是東西?小爺看來真的慣着你了。”說完,我挽起袖子走到小伊跟前。